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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丝肉土豪一听不乐意了,瞪着爷孙俩,出言不逊:“一臭老头和一小屁孩废什么话啊!你们没听见我全包了么?!”
小男孩不过五六岁,不敢顶撞凶神恶煞的大男人,一双溜圆的眼睛始终眼巴巴地瞅着柜台里卖相松软绵密的芝士蛋糕,他学着爷爷对店员卖萌:“就给我一块,好不好?”
两边都是客人,店员谁也不敢得罪,一时左右为难。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顾良品实在看不下去了,不就是块蛋糕么,又不是金砖!她迅速拿起自己的芝士蛋糕走到小男孩面前,弯下腰,说:“小朋友,我的蛋糕送给你吧。”
小男孩原本没哭,这下澄亮的眼睛倒是泛起一层泪光,水蒙蒙地仰视着顾良品,满满的全是感动和欣喜。她差点被小孩这副可爱的表情萌倒了,且听爷爷发了话:“你还不快点谢谢阿姨。”
……阿姨?
我有这么老么?顾良品腹诽着,不禁抬眸瞪了老爷子一眼。这一看,她稍稍愣了下,直觉对方的面相有点眼熟。她素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却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张脸?可能是大姨妈导致血槽不满,影响视力和智力了,顾良品并未在意,又把视线转回小男孩。
没想到小男孩说话一点不像他爷爷,他嘴巴抹蜜,甜甜地道:“谢谢姐姐!”
“……”
爷孙俩在顾良品后面离开蛋糕店,双双坐上一辆劳斯莱斯。后座车窗徐徐降下,老爷子多看了眼她驾车离去的飒爽背影。
**
顾良品回家路上,收到个陌生号码的短信。
她瞅了瞅尾号四个八的骚包手机号,本能地以为又是套号广告,漫不经心地打开一看,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只见一行连标点符号都没有的短信赫然闯入视线:
小房东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用生理期数值不高的智商也能猜到,三流艺人一定是趁她不备偷记了她的手机号。她气不顺地把手机扔在副驾驶座上,完全不打算搭理他这个无聊的问题。
回到莱茵嘉园,一开门,顾良品再次血气上涌。
她不可思议地瞪着大理石地砖——
原本用黑色胶带粘出的地雷阵竟然格局大变!所有的胶带都被粘成一个个箭头形状的图案,看得人头晕目眩。
顾良品本来就严重不满的血槽登时又下降几分,她本以为三流艺人如果尚有点人性,他应该要么跪键盘跪榴莲诚心忏悔,要么干脆利落地打包走人,可他竟然用破坏地雷阵来挑衅她的房东地位,简直是作死!
她黑着脸穿过玄关走进客厅,压根不见他人,却惊讶地发现,地上的箭头其实是——路标。她顺着路标往前走,一直走到主卧门口时,箭头没有了。
顾良品驻了足,警觉地打量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难不成他又擅闯雷区了?
她倒要看看这次他又能摆出什么香艳诱人的姿势来。
下一秒,她“砰”地推开门——
一片蜡烛的海洋猝然晃入她的眼帘。
五颜六色的圆蜡烛盛在透明玻璃杯里,足有上百个,灼灼烛火燃亮整间漆黑的房间,一片璀璨迷离,光彩夺目。
顾良品惊讶地捂住嘴巴才没有失声叫出来,她只在电视里见过此般浪漫唯美的场面,殊不知自己的人生也能遇到此情此景。
她小心翼翼地避开脚下的蜡烛走进房间,赫然看到床头还摆着个精美的盒子,她拿起来一瞅,原来是盒Godiva的巧克力。Godiva是巧克力里的LV,她最爱的味道,一个没忍住,她随即拆开包装,往嘴里塞了一块。
这一刻,顾良品陡然有种血满格,原地复活的幸福感。
但下一瞬,她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悲哀地承认,自己正在为一个阅尽富婆的三流艺人营造出的罗曼蒂克感到幸福。
……这像话吗?
此时,她身后猝不及防传来一声男人的低咳。
顾良品赶紧咽下巧克力,倏地转身,便对上邱子珩那副求表扬求夸奖的得瑟样,他问:“怎么样,厉害吧?”一个死Gay教的。
……请容她先默默吐个槽。
当然厉害,要不怎么会有那么多富婆拜倒在你的小裤裤下呢!
两人之间隔着一片绚烂的烛光,跳跃的烛火衬得男人的黑眸熠熠生辉,身姿亦犹如神祗般丰神俊朗、英气逼人。顾良品不自在地收回目光,她自知有几斤几两重,眼下全然无力招架这祸害的功力。
她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拧着眉说:“你不用对我这么好,也别打我的主意了,我真……没钱。”
“咳咳!”邱子珩差点喷口血出来,“你想歪了,我只是想住完七天而已。”
谁信啊!先是色诱,接着是食诱,还折腾出这么一屋子荧荧烛光,她都替他累,“要不是你脑子有病就是我脑子有病,反正我求你别祸害我了,你再在我家里多待一分钟,我保准疯掉!房租和押金我全不要了,成不?”
这是前功尽弃的节奏啊!邱子珩急了,他条件反射地抬步进屋,欲和她说清楚,“小房东,你听我说……”
对于他三番五次践踏雷区的行为,顾良品又气又恼,急声道:“你别进来!”情急之下,她已然忘记自己置身烛海,一个箭步窜上前,准备把他撵出去。
邱子珩瞅着她凌乱的步法,狭长的眼尾狠狠一跳,低喝道:“你站住,别动!”
可惜,来不及了,顾良品一步已迈出。
“啪”一声,她就踢倒了一个装着蜡烛的玻璃杯,小火苗随即蹿了起来。
一眨眼而已,又是“啪、啪”几声杯子倒地的声音,塔罗牌效应就这样在两人眼皮底下发生了……
第15章
倏忽间,卧室里蹿起好几簇小火苗。
身陷烛海的顾良品一脸愕然与惊慌,她万万没料到自己居然会一失足踢翻玻璃杯,眼瞅着火烛在自己脚边到处开花,她只愣愣地僵在原地。
……她不要被烧死。
下一秒,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凌空抱起,她的身体陡然失重,脚下迅疾地掠过一片荧荧烛光,她几乎来不及反应,便完好无缺地被邱子珩扔在大床上了。
安顿好女人,他麻利地脱下身上的衬衫,呼扇呼扇几下,顺利扑灭了地上的火苗。
一场意外有惊无险,缩在床角的顾良品却依旧心有余悸,脸色发白,瞅着邱子珩发呆。如果忽略掉这场纯属玩火*性质的意外,他方才英雄救美的矫健身姿简直是帅呆酷毙了,直接戳中她的英雄情结。
可邱子珩没功夫热切回应她内心翻江倒海的小崇拜,他倒吸一口凉气,痛苦地甩着手说:“嘶,我的手被烧了,赶快送我去医院。”
“啊?!”她的神思被生生逼回现实,“快给我看看。”顾良品“腾”地跳下床,打开灯,她二话不说拉起他的手,仔细查看伤势。
……先森,三个水泡也至于送院么?
她心口一松,揶揄道:“你当你是土豪的儿子啊,这么点小伤也嚷嚷着去医院?我真怕你剩下那点毛票连医药费都不够付的。”说着,她朝邱子珩勾了勾手指,一扭头走出卧室,“过来,我帮你处理伤口。”
我就是土豪的儿子好不好!他哀怨地腹诽着,却是以一秒变格格的节奏,快速完成从火线英雄到小哈巴狗的华丽变身,然后抖着他引以为傲的半裸好身材屁颠屁颠地跟上前。
听小房东那副仁心仁术、志在必得的口吻,邱子珩本来是不准备质疑她处理水泡的能力的,但眼睁睁地瞅着她从储物柜里搬出个装着锤子、锯子的工具箱,他再也无法淡定了,“我有这么糟你恨么,你不会是想置我于死地吧?我……还是去医院好了。”
她抬眸睨了眼话很密的男人,投给他个“闭嘴,小心我弄死你”的威慑眼神。然而,当顾良品的眸光扫过他微微起伏的胸大肌时,她悲哀地发现,自从亲眼见证了此人巍然壮观的下半身后,她对他赤裸上半身的行为产生了某种小巫见大巫的宽容放纵心理,真不是个好兆头。
顾良品绯红着脸收回视线,从工具箱里翻出个针线盒,取出一根明晃晃的缝纫针,放在火上烤了一会,她遂把邱子珩的手拉到自己眼前,准备挑破水泡。
“我很轻的,不会弄疼你的。”她说。
……这话好耳熟。
貌似是男人在床上的经典对白吧。邱子珩的手不由一哆嗦,瞬间有种阴阳倒置的错乱感觉。
在顾良品埋着头聚精会神地戳水泡的几分钟里,他闲来无事,借着柔和的灯光打量她。
顾良品一米七的身高在女人里绝对算高的,但比起他仍矮了十几公分,恰好到他的鼻子那里。因此从邱子珩的角度俯视下去,便看到她尖细的脸盘、微微卷翘的睫毛以及秀挺的鼻子……
他恍然发觉,小房东其实算是个眉清目秀的美人胚子,可惜她很不会打扮自己,连妆都不知道化,言行举止也不够温婉柔和,以至于扔在人堆里很容易被人误归为“汉子”类别。假如她肯花点心思捯饬捯饬自己,说不定能整出个第一眼美女来。
正当邱子珩对着男人婆扼腕叹息时,手上蓦地袭来一阵刺痛,“呃——”
“我有那么好看么?”察觉到头顶上方射来的两道X光,顾良品挑衅似地狠扎他一下,“我不会放纵你勾引我的,用眼神也不行。”
“我才懒得看你。”他愤愤地回嘴,本来还打算从审美学的角度免费赠送她点建议,不过现在看来,他还是省省吧。
……
放完水,透明的大水泡果然瘪下去,邱子珩满意地收回手,挑眉说:“谢了。我手疼,没法收拾东西,今晚可以留下来吧?”
顾良品没表态,开始数针线盒里的针。
装听不见?!蜡也点了,手也烧了,他的小房东怎么如此冷血无情啊?!邱子珩挫败地转身,亦步亦趋往客房走去,他颇有骨气不再撕脸皮相求,而是把一切交给命运。他决定如果自己数到三,小房东还不吱声哀求他留下来,就别怪少爷他头也不回地绝尘而去了。
一、二、三……
……是不是数太快了?要不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吧。
一、二、三……
……求求你开口吧,我不想睡桥洞。
当他数完第十次,几欲绝望时,顾良品突然悠悠道:“好吧,你留下来。”
喜出望外的邱子珩傲娇地翘了翘嘴角,性感的背部线条也跟着兴奋地颤了颤,“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走。”
顾良品利落地收起针线盒,一语道破:“是老天舍不得你走!我刚才在数针,如果是单数就轰你走,偶数就留你住。”
卧槽,我们要不要这么默契啊?居然双双在数数!他摸着鼻子感叹。
“对了,你帮我把卧室的蜡油清干净吧。”她理所当然地吩咐完,乜斜邱子珩一眼,“还有请你把衣服穿上。”
“……”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邱子珩穿着笔挺的衬衫,撅着屁股趴在地上,一丝不苟地用小刀片“咔哧、咔哧”地刮蜡油。恍然间,他有种切身体悟,那些蜡,其实一开始就是他为自己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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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顾良品照例穿着一身深色小西装,驱车前往New tury上班。
几位同事正聚在公共办公区域窃窃私语,男男女女脸上皆挂着兴味盎然、不可思议的灿烂表情。大家见她进来,倏地作鸟兽散状,麻溜地滚回各自的位子。
顾良品虽是位小主管,工作上颇具雷厉风行范儿,可她平时对待下属并不苛责,甚至也是八卦爱好者中的一份子,大家今天怎么如避瘟神似的她呢。
她疑惑地走进自己的独立办公室,拿起桌上的镜子照了照,依旧是干净清爽的一张素颜,没有黑眼圈,亦没有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