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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世主’的感觉。这些话我说完就跟放屁一样,但他们听了受用。这给我少惹多少麻烦?我的原则就是不要去打仗。尤其不要打你这样的战争。没有赢家。既便说你正确又怎样?公司赔掉了,朋友也赔掉了,说不定连老婆也赔掉。划不来。我的原则就是能用钱办的事就充分发挥钱的优势。”
“也许理论上我是对的,但现实生活中你却是对的。”
“再一个,你也别太死板了。做生意该灵活也灵活一点嘛。”程其泰冲石天明诡秘地“嘿嘿”一笑,说:“那柳卉婷长得也不丑嘛,陪她睡一觉就睡一觉嘛,男人女人这一上床,不就和两口子一样了,什么话不好说?”
“其泰,我不接受这种东西。我要不喜欢一个女人,我不会和她上床。这倒不是道德方面的问题,主要是感觉问题。当然我不是说我是圣徒,平时逢场做戏也少不了,但仅限于嘴上。”
“所以,天明,你还是太认真。人生的最佳境界就是一半清醒一半醉。我这一生就为两个人活,一个是我老婆,一个是我老妈,其它的都是扯淡……”
石天明听着听着又开始走神了。他想着刚才那个穿白纱的女孩,那娇憨可爱的动作多象含青?现在该料理的事基本都料理完了,我该去看看她了。我答应过一定会加倍补偿她。我会的。等把手头的事再好好料理一下,我就去办离婚。想起来,能有一个穿白纱的女人挽 自己走过这一生,真是件美妙的事情。
半年多没见她了,她最近在干什么?想起来真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欠疚,我好象好久没有想过‘含青’这个名字了。公司把我大脑的每一个细胞都占满了。生存啊!这次我会好好给他解释,陪她聊天,把这一年多发生的一切详详细细地告诉她,她一定会理解我、谅解我的。可她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给我来电话?噢,来过两次,一次是袁明平和我翻脸;另一次好象是几个月前,她打电话告诉我她一个人旅行回来了。我当时在忙什么?反正手头有事,没法和她说话。然后她再没来过电话。但我知道我心里是有她的。我是爱她的。我料理完事会加倍补偿她的。我会给她一个幸福的未来的。她这段时间在干什么?找到新工作了吗?开心吗?她会想我吗?她为什么一个人去旅行?她不是说最怕一个人出远门吗?
石天明突然觉得他有这么多问题想知道。他决定今晚就去看小叶子。对,还要买一束鲜花,花中要夹一张卡片……
浮沉商海 49
石天明都锁上门了,又特意回来。打开衣橱,取出那件含青特意去当代商城买来,但他一直没时间也没心思穿的挺新潮的名牌布衬衫。想了想,又换了一条牛仔裤。感觉有些别扭。但含青说过好多回想看看他穿上牛仔布衬衫会是什么样?而他答应着但一次也没有满意过她这小小的要求,想想实在有些愧疚。
他走进洗手间,又重新刮了一遍早晨刚刮过的胡子。半年多没见小叶子了,他可舍不得扎痛了她。对了,这段时间他烟多抽了一倍,刷刷牙,去去烟味。今晚,他要好好地吻吻她抱抱她。他要好好地爱爱她。她是不是又瘦了?上一次见她,她脸色有些苍白,没有了以前好看的红晕。而她鲜活青春的小脸是多么可爱啊。
石天明突然有一种心痛的感觉。为什么有这种感觉?他不知道。他从第一眼见她就是这种感觉。他想去保护她,给她关心,让她高兴。他害怕她伤感、幽怨、甚至沉默。不知为什么,后者让他有种发自内心的难受,好象有一根鞭子在抽打他,谴责他的不尽责似的。他希望他的小叶子永远象山花儿一样浪漫、桃花儿一样娇艳、野花儿一样放浪不羁。他喜欢看小叶子的娇羞、淘气、赖皮甚至霸道。但这场“商战”。改变了他全部的生活。他变成了一台“战争机器”。除了战争,他的眼里没有别的。爱情成了奢侈品。他想要,但是他不能。于是,这一年多,他失去了爱情的感觉。他的痛苦转移了。不再为爱情,只为“战争。”
今天,久违的心痛突然回来了,一下勾起了他一份搁置了许久的美好回忆。
他感觉有一种沉睡了许久的东西在体内复苏。他的血开始沸腾了。目光中跳动着渴望。
他急切地出了门,下了楼。径走向他那辆白色的“桑塔纳”。他的黑色“丰田”车抵押出去了。但他相信过不了多久,他能再买一辆更高级的车。他的第一个乘客是叶含青,她让他保证过了,他永远是她一个人的大保膘大司机大丈夫大情人大朋友大哥哥。
石天明想到这摇摇头笑了。这孩子,有时候天真可爱得让人心醉,有时候又任性霸道得让人恼怒。对,今天进屋先不亲她抱她,先要打她几下屁股。她一定会嚷嚷我是强盗。强盗就是强盗,不抢金银财宝就抢小叶子。
石天明开着车沿三环走了一段,开到路边的一个花店。精心挑选了27朵玫瑰。然后让小姐9朵一束用丝带扎好。顺便买了一张情人卡,用笔写下一行字:送给小叶子《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放进花间,刚要走。想了想又向小姐有没有狗尾巴草?小姐一愣,捂着嘴笑了,说送花的人谁会买狗尾毛草?石天明也笑了。兴致勃勃地出了花店。出门后,他有意注意了一下附近有没有野草,有的话,就可能找到狗尾巴草。想到小叶子见到玫瑰花里夹了几根狗尾巴草,一定会乐不可支地笑得在地毯上翻筋头。
这是他一生中第一次给女人送花。
石天明一边开车一边回忆和含青相处头一年的种种乐趣。越回忆越想小叶子,直希望马上把她搂在怀里用胡子扎她。一想,胡子没了。顿时又有几分遗憾。今晚可听不见小叶子吱哇乱叫了。
到了。这座半旧的六层楼房。他走进二号门。敲了敲左边那间门,没人开门。这孩子,去那儿啦?石天明看看手表,才九点钟。她要去那儿疯玩了,怎么也得10点11点回来。上帝,但愿别让我等到12点。
石天明捧着花,回到车上。拿出手机,寻呼了两遍。含青看见电话号码,应该会很快回电话。
但半小时过去了,摆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机没响。旁边静静躺着鲜花。
石天明有点心焦。她为什么不回电话?总不至于又云游四方去了吧。
他掏出烟,叼在嘴上,刚要点火。想了想又关上打火机,把烟也放回了烟盒。他可不愿让小叶子吻他满口的烟味。
他接着等。等着等着睡着了。突然听到有敲车窗的声音,他惊醒了。赶紧摇下车窗。一看,漆黑黑的夜,除了他,没别人。他看看表,十一点了。赶紧下车,捧着鲜花,又走进二号门,轻轻敲着左边的门。
还是没人开门。
他加重了敲门的声音,依然没人开门。
他又回到车上。又呼含青。又等了她一小时。又睡着了。醒后又去敲门。
还是没人。
石天明不甘心。回到车上后,睁大眼睛。而且坚持没抽一根烟。
但两小时过去了,含青没有出现。
石天明失望了。心想含青今晚不会回来了。他把鲜花插在门把上。想了想,又把情人卡取出来,从门缝里塞进去了。否则邻居该笑话了。
然后,他回了公司。
他连床都没心思铺,在沙发上胡乱躺下,闭上了眼睛。但不知为什么,脑中全是叶含青的影像。笑的哭的傻的娇的闹的最后定格为幽怨的。于是,他躺不住了。坐起来抽烟。抽了大半包。又躺下,脑子里还是含青。他又起来踱步,觉得累了又躺下。大约到凌晨他才睡着。居然,他第一次梦到了含青。梦里,含青泣涕涟涟地望着石天明,却不说话。石天明想过去抱他,她却消失了……
石天明惊醒,心里好生的难受。他发现,半年多没见含青了,可这女人的影像却仿佛镌刻在他心里一样,深刻得让他吃惊。
可她去哪儿了呢?在石天明的印象里,小叶子从来不在外面留宿的呀。
窗外,小鸟啾啾地叫了。平时听起来象一首“晨曲”。但今天,却让他心慌。为什么?他不知道。
这一整天,忙忙碌碌的,处理了很多公务,工作很有成效。但这种心慌的感觉却一刻也没有消失过。
晚上不到八点,他就开着“桑塔纳”匆匆出了蓝湖公园。他又去昨天的花店买了一束黄玫瑰,又买了一张卡片,上面写了一句:黄玫瑰代表我的抱歉。
他又来到含青的家门,一股凉意从脚心慢慢地窜上了脑门。
红玫瑰还插在原处。
含青没有回家。
石天明坐在车里默默地等待。一分一秒一小时,车内的烟盒里装满了烟蒂。
这晚,石天明眼睛没敢闭上一分钟,担心含青出现了会一瞬间消失。就象昨晚的梦里一样。
可他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这难道会是一种预示?
一种不安的感觉攫住了他的心。
又是深夜两点。含青不会回来了。
石天明把这束黄玫瑰放在门边。
这天晚上,石天明一夜未眠。
清晨镜子里,是一双布满血丝的眼。
这一整天,他工作效率低到极点。他不停地抬头看墙上的挂钟。觉得今天的时钟走得缓慢得象一个世纪老人。
到傍晚的时候,石天明开始心跳。好象刚刚经过一场“马拉松”长跑,呼吸也变得不均匀。他努力控制情绪,调整呼吸。他努力驱逐含青的影像,去想刚刚过去的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商战”。但奇怪的事,过去的一切在叶含青的影像面前都变得模糊起来。他又强迫自己集中精力,把手头这份可行性报告写完。这份上午就应该完成的报告,他写了一整天了,却才写了三分之一。他所有的灵感都好象涸竭了。而错字却似一条条漏了网的鱼。
于是他干脆扔掉了笔,坐在老板椅上,半闭着眼。眼前顿时浮现含青的娇笑。恍惚间,含青偎过来,温柔地嗅着他男性的体味,开始轻轻地吻着他的胸膛,一双灵秀的眼睛楚楚动人地抬眼望着他。石天明情不自禁地伸出了双臂,想要紧紧地抱住她……他抱了空。他惊醒了过来。
却只见空空荡荡的办公室。空空荡荡的膝上。空空荡荡的怀抱。
哪有他的小叶子。
心痛的感觉加剧了。
他赶紧开车去花店。
小姐热情地推荐了“勿忘我”,说这花象征着持久的爱情。
捧着“勿忘我”,石天明失落地在黄玫瑰前站了很久很久。然后,弯下腰,把“勿忘我”轻轻地放在了黄玫瑰边上。
他又等到了深夜12点。然后对自己说,没关系,还有明天。
当明天到来的时候,他却发现他的心中开始有了一种恐惧。恐惧什么?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甚至都不敢去想。但恐惧却带来了焦躁。这种焦躁不同于那场漫长的“商战”中的焦躁。那时,他知道一切总有一天会结束,他的焦躁在于他希望早一天结果。而今天的焦躁在于一切也许仅仅是开始。这一天,他强迫自己象过去这半年多那样,把叶含青这个女人搁在一边,挤出纷乱的事务之外,专心投入他蒸蒸日上的项目。但是他发现他的努力失败了。叶含青的影子仿佛附了体一般,他驱不走赶不开。
于是,他开始疑惑。这半年,他怎么会不想叶含青?却一点也没有不安的感觉呢?
是的,他是没有不安。因为他知道,他并没有抛弃这个女人。含青就象一枚结婚戒指,珍贵无比。他会戴着她走过一生。这半年,他只是暂时把她搁在保险箱里。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