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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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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话,他绕到了程世腾的身后。程世腾上至后脖颈,下至大腿,全被他抽成了紫红斑斓的颜色。抬手将金光闪烁的杖尖点上微凹的脊梁骨,小鹿让杖尖缓缓的下滑,最后一直陷入股沟,抵住了那一处紧密入口。

对着下方红痕斑斑的宽阔后背吹了一声口哨,小鹿攥紧手杖,冷不丁的向前一捅。而程世腾痛叫一声,这回终于是再也支撑不住,顺着那一捅的力道仆向了前方。

“咕咚”一声趴在了地上,他挣扎着想要起身,然而一只穿着马靴的脚从天而降,沉重的踩上了他的脊背。后庭处的激痛让他拼命的背过了一只手,可杖尖已经深深插进他的体内,手杖把柄则是被小鹿重新握进了手中。他攥住了一截手杖,拔不出推不开,越是要动,越是疼痛。

小鹿低头看着他,看他像一条上了岸的活鱼,摇头摆尾、痛苦不堪。

“大哥。”他低声说了话:“你看,我其实是这个样子的。我的欲望,只有这么干才能发泄掉。是不是和你想象的很不一样?”

他抬了脚,也松了手,看手杖缓缓的歪下去:“想和我在一起,就要受我的作践,就要让我快乐。这样的我,你还喜欢吗?我这样的喜欢,你还要吗?”

迈步走到程世腾面前,他轻轻踢了踢对方侧枕着地面的脑袋:“嗯?”

程世腾没理会他,单是费力的背过手,抓住手杖拔了出去。包金的杖尖上,染了一层淡淡的血色。

然后以手撑地翻成了仰面朝天,他龇牙咧嘴的坐起了身。双手捧着脑袋镇定了片刻,他抬头望向了小鹿:“喜欢完了?”

神情痛苦的蹲了起来,他一点一点的往直了站:“你喜欢完了,该轮到我了吧?”

说完这话,他猛的一闭眼睛,僵了动作半天没动。及至胸中一口气慢慢的呼出来了,他才又活了过来:“他妈的,骨头折了也没这么疼!”

然后他慢慢的向后退,一路退到了大床边,小心翼翼的坐了下去。双手抓着床单垂下头,他咬牙又忍了半天的疼痛。感觉周身那种火烧火燎的痛意稍稍麻木一点了,他抬起头望向小鹿,开口说道:“你不正常。”

小鹿笑了一下:“你可以直说我是个疯子,我不会介意。”

程世腾没接他的话,只自顾自的又说了一遍:“你不正常,很不正常。”

小鹿做了个饶有兴味的等待姿态,要听程世腾接下来还会发表什么高论。然而程世腾定定的望着他,声音平平的继续说道:“你不正常,我有责任。”

眼睛盯着小鹿,他的神情痛苦而又庄重:“你是从小跟着我长大的,现在长成这样儿,是我没把你养好,我有责任。”

说完这话,他的心疼了一下。这一刻,他对小鹿几乎是生出了父性——当年,一个幼稚残忍的小父亲,把更小的小鹿摧残了。

很简单的事实,很严重的后果,他花了很多年的时间,直到今天,才领悟了。他先前还以为小鹿只是怀恨,只是倔强。

程世腾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走回小鹿面前,开始穿衣服。

他身上的伤全是不见血的,穿戴整齐之后再梳梳头发,看着也就还和先前一样。小鹿靠着桌边半站半坐,一直是在闷声不响的喝热茶,心里很平静。

他感觉自己和程世腾之间的那笔烂帐,这一回就算是算清楚了。这是一笔感情账,所以不大需要语言,也没有明确的数字。程世腾所给他的那些难堪、屈辱、疼痛,如今被他一次全还了回去。程世腾一直像是听不懂人话,但是这回,小鹿想,他应该是懂了。

小鹿又想原来这账也并不是很难算,不必见血,不必杀人,不必声声泪字字啼。只要两个人能有一瞬间的心意相通,这账就结清楚了。

茶是平常的茉莉花茶,非常的烫也非常的香,喝得小鹿微微出了汗。喝下最后一口热茶,他放下杯子,扭过头时,正看到程世腾从卫生间中走出来,头脸都收拾干净了,倒是依然丰神俊朗。

小鹿开口说了话:“我要走了。”

程世腾很艰难的走到了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说道:“走吧。”

小鹿迈步走向门口,在他伸手开门的一刹那间,程世腾又开了口:“夏天,我去看你。”

小鹿背对着他一摇头,然后扭开暗锁打开房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

小鹿下楼之后,迎面第一眼看到的,是武魁。

武魁很紧张的仰头盯着他,身后站着几名军装卫士,也都是刚刚赶过来的人马。眼看小鹿从头到脚一丝不乱,是个气定神闲的模样,武魁搓了搓手,同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师座,您这是??完事儿了?”

小鹿总感觉武魁说话不伦不类,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对着武魁一点头,低声答道:“完事儿了,咱们走。”

武魁见了他的平静模样,心中反倒有些发虚,怀疑小鹿是不声不响的在楼上把程大少爷宰了,然而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不能,因为小鹿身上此刻没有杀气。武魁活了二三十年,先是杀猪,后是杀人,对于“杀”这个字,他是有研究的。

出门坐上汽车,小鹿一言不发的回了赵公馆。下车之前,他特地对武魁说道:“天还早,你回去坐不住,就自己出去找些乐子吧!玩的时候规矩点儿,别闯祸。”

武魁一直在悄悄的瞄着他,听闻此言,他先是一点头,随即望着小鹿的眼睛,他声音极低的问道:“师座,您??没吃亏吧?”

小鹿先是一愣,然后把这话放到脑子里转了转,随即变了脸色:“混账!我能吃什么亏?”

武魁一看他这个精神头,当即推开车门,伸出一条腿作势要逃:“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问您有没有和他动手——我怕您打不过他。”

小鹿登时瞪了眼睛:“武魁!”

武魁见势不妙,当即把另一条腿也迈出去落了地。手扶车门弯了腰,他对着小鹿惶恐一笑,然后扭头一路小跑,逃了个无影无踪。而小鹿气冲冲的向后一靠,心想:“都知道了?是小张告诉他的,还是他自己看出来的?”

小鹿不管武魁,自顾自的回了赵将军那座小楼里去休息。先前他喝了一肚子热茶,如今又吃了几块点心,肠胃里倒是熨帖舒服。很闲适的坐在小客厅内的软沙发上,他闭目养神,心里什么都没想,整个人静成了水潭旁的一块磐石,仅有的一点动静也是来自周遭,他自己是心也不动、身也不动。

这一趟到北平来,他与程世腾的几次相遇全是彻底的意外,可同时也像是命中注定,若不如此,程世腾在他心目中就总像是死后还魂,是衔恨的鬼,不是活人,并且依旧听不懂人话。

现在好了,双方两次相见,互相袒露了个淋漓尽致。他有好些话,一直想要昭告天下偏又说不出口也没有听众的,这回也痛痛快快的全说出来了。他的欲望日益强烈,非得强烈的刺激才能让他如愿的发泄;这场袒露对他来讲,也是一种刺激,并且因为直接刺激了程世腾的灵魂,所以格外美妙。

他心满意足了,明天、或者后天,就该启程回东河子了。

赵将军听闻小鹿要走,并没有感觉如何不舍。他认为自己是喜爱小鹿的,但是动没动感情,他真不确定。小鹿不来,他不想;小鹿要来了,他却又十分兴奋。和小鹿在一起,他时常感觉自己是吃了芥末,本来是可吃可不吃的,但是摩拳擦掌的一定要尝一尝,尝过之后落了个涕泪横流,非得半天才能缓过来。

在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之中,赵将军让人给小鹿单挂了一趟专列,临走前还给了他一方好砚台,以长辈的口吻,让他回去多写写字,多读读书。说完这话,他偷着瞟了小鹿一眼,正好小鹿也抬眼看了他,于是他老脸一红,不言语了。

小鹿上了专列,这一趟来北平,虽然从头到尾也没住几天,但他和胡秘书全都完成了任务,堪称是不虚此行。武魁则是比他们两个都更快乐一些——武魁没有再往八大胡同里钻,因为感觉那里面的姑娘太斯文,不合自己的胃口,于是他花了两天一夜的时间,在北平城里吃了十家馆子,有名的饮食被他尝了个遍,上火车时他还在打饱嗝。小鹿问他一句话,他紧跟在小鹿身后,一张嘴就是咕咕嘎嘎,话没答出来,饱嗝先打了一长串,熏出了一包厢的炒菜味道,气得小鹿当场做了个向后转,抬手狠狠一搡他的大脑袋,同时咬牙切齿的怒道:“滚出去!”

武魁是个膀大腰圆的身量,比小鹿高了不少,眼看小鹿为了能对自己施以全力,已经一脚前一脚后的摆出了顶牛架势,他没敢笑,捂着嘴火速退出了包厢。

小鹿转身走到车窗前,打开窗户吹了一阵寒风,直到把面颊耳朵都冻红了,他关上车窗,这才感觉包厢内的空气又清新了。

小鹿等人乘坐了半天一夜的火车,然后下火车上汽车,在这日的上午时分,回了东河子。

他回家的这一天,正好是小年。张春生忙而不乱的操持家务,不但提前将偌大的宅院打扫得窗明几净,而且连年画灯笼都预备齐全了。在小鹿进门之时,李国明正在他那屋子里吃麻糖。麻糖冻脆了,吃着倒是并不粘牙。李国明坐着吃,小全在他旁边站着吃。小全已经换了一身缎子面小棉袄,然而依然是怯头怯脑。李国明吃糖太多,齁着了,舔着手指头发号施令:“去!给我端杯茶过来!”

小全一声不吭,倒了一杯茶送到他面前。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即开骂:“呸!淡得跟水似的,这也叫茶?去厨房拿开水,要滚开的,给我沏壶浓茶,别用这屋里的茶叶,师座屋里有好茶,你去从他那茶叶罐子里拿点儿!”

小全倒是不怕跑厨房要开水,但是让他去小鹿屋里偷茶叶,他是真不敢。可怜巴巴的抬头看着李国明,他苦着脸不肯动,李国明见状,立刻竖起了眉毛——然而未等他开口说话,忽然有个小勤务兵隔着窗户喊道:“李副官,师座回来啦!”

李国明听闻此言,一个高蹿起来,也不骂人了,舔舔嘴唇擦擦手,他那脸上现出喜色,一路蹦蹦跳跳的就跑了出去。

李国明跑到正院之时,小鹿已经进了堂屋。他立刻也进了去,只见小鹿刚刚脱了外面的大衣服,正在和张春生说话。见他来了,小鹿向他笑了一下,笑完之后转向张春生,接着方才的话题继续说:“日本人?还认识我?”

张春生把他的大氅和帽子全交给了身边的小勤务兵,然后答道:“他是昨天上午到的,说是您的老朋友。听您去了北平,他就说要等一等。丛参谋长给他安排了个住处,您不用着急,等到闲了再见他也行。”

小鹿抬手又摸了摸脑袋:“他叫什么名字?”

张春生想了想,随即黑脸有点红,因为感觉自己失了职:“我??我忘了。”

小鹿一摇头:“没关系,见了就知道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小鹿让张春生给自己剃头,张春生剃的时候,武魁来了。

他先是一本正经的向小鹿敬了个礼,然后恢复原形,笑嘻嘻的说道:“你下手别那么狠,给师座多留点儿,要不大过年的,成和尚了。”

张春生懒得看他,低着头答道:“师座短惯了,略长一点儿就不舒服。”

武魁见李国明站在一旁,正用两根手指捏了一根灶糖吮吸,就对着他笑了一句:“你这是练什么功呢?”

那灶糖又黏又软,嚼着沾牙,所以李国明钳住灶糖一端,让它在口中出出入入,以便自己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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