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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笑、无奈,但更多的是激动,命运之手啊,是如此的让人捉摸不定,竟然如此牵着他实现了梦想。
近了,又近了,沿着黄河一路飞行,他终于来到了熟悉的那片故乡,远远的望着那片大地,萧晨心中波澜起伏,双眼竟然模糊了,但没有泪水可流,想大吼出来,喉咙却似被堵住了。
欲语……却又无语。
降落在黄河岸边。萧晨一步步向前走去,沿着那条黄土路,向着数里外的小村前进。
黄土路旁,那巨大的青石承载了儿时很多地往事,他曾经与幼时的伙伴爬上爬下,这里是村中孩童饭后的聚居地,每次去黄河边嬉戏、捉鱼、游泳前。都是在这里集合。
还有黄土路旁的一株株古木,那是他爷爷的爷爷那代栽下的,如今盘根错节,高大苍劲,如虬龙般。老枝抽出点点新叶,这里是老人们喜欢聚居的地方。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地气息,混合着阵阵草香,充满希望的春季,萧晨喜欢这个季节,过去如此,现在还是如此,这个季节总是给人以希望的感觉。
到了,终于到了村口。前方一排排柳树在飞絮,像是雪花在飞舞。
黄绿的嫩草,飞絮的柔柳,田野里地新绿,一切都充满了乡土的气息,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一切都是那样的亲切。
一排排朴实的屋舍掩映在垂柳的后方,萧晨的双眼渐渐模糊了。
村口那里。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在相互搀扶着走来,在眺望着黄土路的尽头。
萧晨顿时感觉到了一股揪心地痛,在长生界多少次梦到这样的场景,白发苍苍的父母凄凉站在村口,孤独的晚年,死死的抓着那点希望,遥望村前的那条土路。期盼那远去数载的游子归来。
每次梦到这样的场景,萧晨都会从梦中惊醒,每一次都会感觉眼角湿润。
萧晨快速向前冲去,黄土路上刮起一股烟尘。
“晨子……”
前方传来苍老地声音,语气充满了疑惑与不敢相信。
萧晨立刻止住了身形,那不是他的父母,村中似乎有些不对劲。已经临近中午。却寂静无声,仿似没有一点生气。
他擦净模糊了双眼的泪水。向前望去,那对白发苍苍的老人竟然是他的舅爷与舅奶奶,是他父亲的舅舅与舅妈。
“舅爷……”
“晨子真的是你?!”两位老人步履蹒跚,白发如雪,向前争抢了几步,拉住了萧晨地手臂。
“是我,我回来了。”萧晨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搀扶着两位老人,道:“村中发生了什么,我的父母他们……他们?”
两位老人已经近八十岁了,皮肤褶皱的如同干巴巴的橘子皮一般,身子更是如皮包骨般,他们颤抖的摸索着萧晨的脸颊,用力的捏着萧晨地手掌,道:“是晨子……真地是晨子。”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老人唏嘘不已,道:“八年了,整整八年了!”
是的,萧晨离开人间界整整八年了,在龙岛被困一年,在蛮族与森林族地净土修养了三年,在古神荒漠耗去了四年,八年多的时光过去了,离开人间界时他二十岁,再次归来他已经二十八岁了。
“孩子,这些年你的父母很苦闷啊,年年盼,日日盼,每天的傍晚都会相互扶持来到村口,遥望村前的这条土路,盼你回来啊!”说到这里,两个老人不胜唏嘘,用力戳了戳萧晨的额头,道:“你这狠心的娃子,一走就是八年,八年啊!对于老人来说,有多少个八年?他们的头发都白了……”
泪水顺着萧晨脸颊流淌而下,他用力抽了自己两个嘴巴,道:“是我不对,是我不对!”
两个老人抓住了他的手,道:“我想你有苦衷吧,不然怎么会不回来呢。你放心吧,你的父母都还在,只不过……唉!”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萧晨的剑眉当时就立了起来。
“还是先前的晨子啊,你一立眼,十里八村的混混都要老实十天半个月,冲劲不减啊。”两个老人叹气道:“可是这次……不是附近的泼皮欺负人,是九州的国教在兴风作浪啊。强制要求村中所有男女老少,连五十岁的老人以及十几岁的孩子都不放过,去黄河上游修建浩大的工程,说是修建什么祖龙台,还有一个说法是修建什门通天死桥……”
“到了现在。就剩下我们这样七老八十的等着进棺材地老人了,以及一些十岁以下的孩子,造孽啊。”两个老人都气愤而又焦虑无比,道:“很多人都在修建劳什子工程时死去了。过去,只有你的父母在村口遥望,现在每到黄昏时七八十岁的老人都会来这里望着黄土路,怕自己的儿女回不来。怕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我的父母……”
“你的父母每日也要去修建那个祖龙台,或者是叫通天死桥地鬼东西,村中五十余岁的人都不能幸免。”
“该死!”萧晨双目中射出两道夺目的光芒,实质化的锋芒将旁边一株柳树都击碎了。
惊的旁边地两个老人目瞪口呆,一把拉住了他道:“孩子……你不要乱来了啊。舅爷知道你懂得武学,但是不能和官府对抗啊,不然会给咱们村惹来大祸的。”
“舅爷你们放心,我不会莽撞行事的,我去上游看看。”
“不行!”两个老人死死的抱住了他的手臂,生怕他乱来,这让萧晨很无奈,道:“我真的不会惹事,刚刚回来。我只想第一时间看到我的父母而已。”
“现在太阳快落山了,无需你去,他们应该已经在路上了。你放心吧,你的父母不会有事,他们平日那么和善,又因为你的突然失踪,村里地人都非常同情,都很照顾他们。即便去了河堤。也不用干重活、累活。”
可以看出,两个老人非常怕九州那个所谓的国教,生怕萧晨惹出祸端,为村里招来大祸。
萧晨感觉很奇怪,过去可是从来没有国教一说,经过一番询问才有所了解,这个国教竟然是近两年才被封的。瞬间便问鼎天下教派之首。据说,教中有不老的神仙曾经在皇宫以**力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甚至召唤来天兵天将,深得皇帝信服。
太阳确实快下山了,不想违逆眼前的两个老人,萧晨在他们的陪同下。回到了一别八载的家中。
似乎……从来没有变化过。庭院中的一切都像从前,仿佛他仅仅离开了片刻间。
推开他自己地房门。床单干干净净,被子被叠的整整齐齐,书桌、木椅纤尘不染,这与他离开时并无二致。萧晨鼻子一酸,他知道这一定是爱收拾屋子的母亲每日打扫,保持下来的。
儿行千里母担忧!
从中可以看出母亲多么的思念他。
来到父母的屋中,依然像从前那般整洁。不经意间,他看到了枕边的几把小木刀与小木剑,这是……萧晨感觉双眼充满了水雾。
他从小喜欢舞刀弄剑,这是他父亲为他削刻出来地啊,长大后这些都被收到了厢房中,不想现在……却被父母放到了枕边。
这是思念啊!
父母在深切的想念他,时时刻刻盼着他回来,将他儿时的玩物都寻了出来,放在枕边……这是多么深的思念,晚境孤苦的父母心怀着强烈的企盼,盼他早日归来。
潸然泪下,萧晨可以想象父母晚年来的苦楚与孤独,思儿心
迟暮地老人,盼着那在外地游子归来,不相信失踪的儿子发生了意外,日日盼,夜夜盼……
在房屋中,萧晨捡到了一根根雪白地发丝,父母真的老了,过去花白的头发现在已经彻底的雪白了……他心中阵阵酸楚。
要见到父母,现在就要见到父母!
萧晨晃开紧追着自己的两个老人,冲向村口,那里已经有十几个老人以及十几个孩子在眺望着村前的土路。
“咦,那是晨子。”
“晨子回来了。”
“真的是晨子!”
八年过去了,岁月并没有在萧晨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他是一个御空境界的修者,寿元延长了数百年,外貌一如过去的二十岁,故此村内的老人都认出了他,一些孩童更是好奇的盯着他。
老人们一下子围上了他,问东问西,问他这些年去了哪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孩童高兴的叫嚷了起来:“回来了,回来了。”
远处,黄土路的尽头,村内地老老少少回来了,他们满身泥浆,疲惫不堪,全都是相互搀扶着回来的。
“该死的国教。拿人当牲口用啊。”村内的老人心疼无比,道:“村内已经死了十几个人了,天晓得这剩下的几十号人能熬到什么时候……呜呜……”
远处,一个头发雪白的老妇人发出一声惊呼,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鞋子脱落了,似乎都不知晓,她赤着脚,泪流满面,几次栽倒在黄土路上。
“母亲……”
萧晨大叫一声,冲了过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扶住了老人。
“晨子,我地孩子。真的是你吗?呜呜……我的孩子你终于回来了……呜呜……”头发早已雪白,脸上爬满了皱纹,慈善的脸上那闷郁之色渐渐敛去,她抱着萧晨的头放声大哭,一双满是老茧地手用力的摩挲着萧晨的脸颊。
“孩子……我的孩子……”萧晨的母亲不断的重复着这两句话,泪水不断涌出,使劲的摩挲着他的脸。孩子……孩子……”萧晨的父亲也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满身的泥浆。疲惫憔悴的容颜上绽放出激动的笑容,白发是如此的醒目,皱纹堆积,尽显老态。
“父亲……”
萧晨跪着向前挪了几步,一家人抱头痛哭。
这个世界什么都可能是假的,唯有父母的亲情无半分虚假。
离别八年,终于回到了人间。萧晨紧紧的抱着年迈地父母,心如刀绞,泪如雨下,父母真的老了……而这么多年他却不在身边。
看着白发苍苍的父母,感受着他们手掌上的老茧,萧晨心痛的同时涌起一股怒意,家里的条件本是不错的。颇有些资产。根本无需去辛苦地劳作。而他父母却在晚年如此凄苦,手掌上居然长满了老茧。这……都是“国教”所致,他难以抑制的攥紧了拳头。
“萧晨真是你吗?”
“萧晨你可回来了!”
“萧晨你这死小子一走就是八年啊!”然挤在最里面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好伙伴。
“是我,我回来了。”萧晨看着这些曾经的朋友,百感交集,一个个的叫着名字:“大周、小虎、二冰、秀才、光头……”
“是我!”
“是我!”一只只大手伸了过来,紧紧的与萧晨相握着。
萧晨的父母幸福地流着眼泪,笑看着萧晨与曾经地伙伴相认。
“呜呜……”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哭了起来。
“萧晨你可回来了……我们一起长大的伙伴已经死了三人了,如果你再不回来,恐怕我们也见不到你了。”
说到这里,村内所有人都很悲伤,这是一个小村落,还不足百人,但就在不久前已经死去了十几人。
伙伴们都是满身泥浆,疲惫不堪,身上还有一道道鞭痕,有些人地伤口触目惊心。
“你还记得大壮吗?脾气耿直,不过是在黄河岸边顶撞了监工几句就被活活打死了。还有小寒,自小体弱多病,根本不能劳累,尽管他所有的工作都被我们分担了大半,但还是累死了。还有小海……”
大壮、小寒、小海……儿时的好好伙伴啊,就这样走了。看看父母,再看看疲累不堪的伙伴,萧晨心中升腾起一股怒火,双拳死死的攥紧了。
“如果不是这些孩子替我们搬石推土,我们恐怕早已累死在黄河边了……”萧晨的父亲百感交集。萧晨的母亲则在为一群她眼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