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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啊,疼的眼冒金星,疼的想掉眼泪,可是她都忍住了,忍住了再回过头去想想,似乎也就没有那么钻心了。
什么过不去呢,比起失去,疼又算什么呢?
她慢慢的将自己移进了洗手间,这地方最容易脚底打滑她也就格外的小心翼翼,她想,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一定像是战战兢兢小刺猬。
战战兢兢的小刺猬?
多奇怪的形容,可就是这样奇怪的形容,确实是从宋华楠的嘴里说出来的。
每次说起笙歌刚到锦绣山庄的那会儿,宋华楠总是一副记忆犹新的模样。他的眼神犀利惯了,而她,还是被他看一眼就会脸红的叶笙歌。
他说“你那会儿,就像是一只战战兢兢的小刺猬,一瞧见我,要么是拿身上的刺扎我,要么是自己抱成球滚得远远的。”
宋华楠说这话的那会儿,正是他们甜到最极致的时候。笙歌没有细细的品度过他整句话,只是揪着他那句“滚得远远的”和他掐架,两个人互不相让还能闹上好一会儿。
现在,她真觉得宋华楠说的真有理。
但不止她是刺猬,其实她和宋华楠都是啊。
他们不是在互相伤害就是一遇到什么事情就各自转身离开。
宋华楠逃去巴黎,她则一个转身在美国远远躲起。
似乎这才是他们该有的相处之道,那中间的一段安谧幸福的日子,就像是上帝安排错了情节一样,现在想来是那么突兀,那么别扭。
他们根本就不会爱人,也学不会被爱。
笙歌叹了一口气。
她伸手摸到Jena替她挤好的牙膏。Jena是个极其贴心的人,笑起来的时候那种力量像是可以把整个屋子穿透,细致起来又绝对是个十足的小女人。
她最遗憾的,大概就是不能好好看看她的脸,好好记住她的样子。
笙歌正发着愣,就听到Jena跑进来的声音。就连她跑动的声音,都像是在跳踢踏一样,是充满欢快的,笙歌想,她的腿型一定是极标准的,饱满又不显粗壮。
“Miss叶,赶紧梳洗,沈先生快到家里了,你可不能用这样没精打采的模样见他,他若是见你这样,没准掉头就又跑了,家里好不容易来了个可以留住他的美人儿……”Jena催促着她,语气里有掩不住的活力,那种感染力,像是穿过空气全都落到了笙歌的身上。
笙歌点了点头,将嘴里的一口清水吐掉。
牙刷刚触碰到口腔,那抹薄荷味就钻进了笙歌的细胞,她顿觉清凉又精神。
洗手间Jena正外兵荒马乱的收拾着房间,沈天志回来了,她竟像是如临大敌一般。
嗯?如临大敌?
笙歌想了想,笑起来,她牵动嘴角,嘴里的那股薄荷味越发的浓重。
Jena就是像薄荷一样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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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na刚刚急的到处蹿,这会儿却安安静静和笙歌坐在沙发里。
她偶尔会和笙歌搭话,说的却也只是一些无关痛痒的闲话。Jena在紧张,连笙歌都感觉的到。
“Jena。”笙歌忽然喊了她一声。
笙歌难得主动开口,Jena这会儿又正想有人说说话聊聊天,好让她转移注意力,所以她答应的格外的快。
“你是不是喜欢沈叔叔?”笙歌小心翼翼的问着,但已经掩不住嘴角的笑意了。
“呀!说什么呢?”Jena提高了声调,她一着急连音特别严重,音调瞬间变得怪怪的。
笙歌听到她从位置上弹跳起来的声音。她笑得更深了。
“我想,你现在一定脸红了。”笙歌继续打趣她。
“我不陪你等他。”Jena稳定了气场,好半天却只憋出这么一句。
她的脚步声响起来,笙歌还在笑着,却听她忽然问“Miss叶,你和Mr沈是什么关系?”
笙歌没反应过来,“嗯?”了一句,才想到要笑,就听Jena兀自在那里咕哝“呀,我管你们什么关系呢,真是疯了!”
她发窘着跑出房间。
笙歌嘴角的笑意渐渐的淡下去。
她和沈天志是什么关系?
说穿了,充其量不过就是友人之女。
可是那得是什么样的朋友,才让他这么一次一次的帮助自己呢?
笙歌想起要来美国之前,父亲的犹疑。
她知道父亲是不想自己再来麻烦沈天志的。这个男人,是父亲的至交,可是笙歌知道,在至交背后,他们还有一个身份——情敌。
沈天志爱柳寻芳爱了整整半辈子。
笙歌是听外婆说起这件事的。沈天志和母亲是青梅竹马,从小是外婆看着他们长大的。外婆对沈天志一直都是心疼的。她提起这个爱女儿爱到至今未娶的男人时候总是深深的深深的叹着气。
笙歌知道,外婆对林言澈一见如故的原因,不止是林言澈沉静的气质与外公有几分相像,更是因为,此时的林言澈像极了彼时的沈天志。
她总说“你们母女两连情路都是这样的相像,这是命,是宿命啊。”
是,是宿命,这宿命,又多幸运。
幸运是她们,苦的却是他们。
沈天志没有参加母亲的葬礼,他在葬礼当天就飞去了南非。却在得知笙歌的眼睛失明之后又立马飞回来。
这中间其实不过短短的半个月。
他回来的时候,笙歌已经看不见了,只是闲暇时,总听那些小护士在谈论,那个皮肤黝黑的医生真是太让人心动了。
印象里的沈天志并不黑,倒是父亲叶云天肤色黑的均匀。
小笙歌趁着无人的时候会拉着沈天志的白大褂偷偷告诉他小护士在议论他,沈天志只是呵呵的笑着,笙歌接着又问“沈叔叔,你是故意去南非晒黑的吗?”
“对,你母亲喜欢皮肤黑黑的男人。”
笙歌记得沈天志当时是这样的回答她的。他说完,似乎意识到还不能在笙歌面前这样自然的谈论起她的母亲,又会马上伸出大掌覆住笙歌脑袋。
“笙笙,要记住这世间依然很多人爱你,你外婆,你父亲,还有我……”
即使是现在,笙歌想起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泪湿眼眶,她真的不敢想象,一个男人该是有多爱一个女人,爱到可以这样无所顾忌的爱着这个女人的家人。
这次,他又是这样,只要叶云天和他开了口,无论他在哪里都回回来,他总是义不容辞的,就像,笙歌是他的孩子一样。
母亲即使去世多年,可是这世间,还有这么深深惦念着她的两个男人。
多让人觉得羡慕,可是笙歌知道的,母亲配这样的羡慕,而她不是母亲,她配不上这样的幸福。
她是个只会生事端的麻烦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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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已经听到车子停下的声音了,也许是在锦绣山庄时候等宋华楠养成的习惯。她站了起来,好像站起来就可以听得更仔细。可是没有声音了。
宋华楠那会儿很奇怪,为什么每回自己车子才停下,笙歌就已经打开门站在门口候着他。后来他知道笙歌每天都会窝在沙发里屏息凝神的听他回来的声音,为这事儿,他得意洋洋的抱着她得瑟了好一会儿。
再后来,他每天回家,刚开进大门就会长长的鸣一记喇叭。那原本刺耳的声音在笙歌听来竟也是欢快的。她说“幸亏这儿只有锦绣山庄,不让邻居准会告你扰民。”
他笑“扰民我也乐意,我是告诉我老婆,我回来了!免得她像是小兔子一样竖着耳朵还听不真切。”
说完,他的双手就会圈过来,紧绕住笙歌的肩膀,累了一天的身子其实是有些沉重的,可是他又舍不得把全部的力量都压在她的身上……记忆里他的味道在一点一点缱绻而来。
“咚咚咚~”耳边急促的脚步拉回了她的思绪。
随着声音的靠近,鼻尖清晰的味道取代了记忆里那抹烟草香。
笙歌仰起了头,微笑。虽然她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已经走到了可以看到她表情的位置。
那人的脚步声忽然就顿住了,时间都像是静止了一样,但是就是没有听到他说话。
好像等了很久,久到笙歌觉得自己的表情都僵死在了自己的嘴角。
“笙歌……”沈天志低沉到有些颤抖的嗓音和他的脚步声同时响起来。
“沈叔叔,好久不见。”笙歌说着,才觉得自己说这话其实也是有欠妥当的,她已经看不见了,又何来再见。
显然沈天志没有去细细的揣度笙歌的话,他有些激动的唤着笙歌的名字。
笙歌感觉到他的靠近,忽然就觉得一股子酸涩涌到鼻尖。她想哭了,她知道在这些人面前,她可以脆弱。
沈天志扬起手,抚了抚笙歌的发心。
他扬手的动作带动周身的气流。ED。PINAUD,他身上的味道依旧未变,这是母亲最喜欢的古龙水味道啊。
这个男人,专情的笙歌都心疼。
“可有其他不适?”沈天志轻轻的问着。
“没有。”笙歌如实摇了摇头,有些愧疚“沈叔叔,我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
沈天志挥了挥手,对上那水盈盈的双瞳的时候,竟有些不敢直视。这么多年不见,这笙歌出落的愈发与她母亲相似。
甚至是这温婉的气质,都不差分毫。
他刚刚看见这张容颜的时候,甚至都不敢进来,站在门框里晃了好久的神才想到要进屋来。
他总算想起叶云天对他说的那番话。他说“天志,我很想那个孩子,我也想把她带在身边自己照顾,可是我不敢去看她,真的不敢。”
因为一看,就会想起,一想起,就会心痛。
“怎么想起非要到美国来接受治疗?”沈天志拉着笙歌到沙发处坐下。
“因为这里没有认识我。”笙歌也坦白的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在A市,她是金光闪闪的宋华楠宋少爷的未婚妻,她必须也是这样华丽丽的,那才配的起他高贵的身份。
可是这会儿,她连生活都快不能自理了,又怎么去演绎他完美的太太。
他在A市,是打个喷嚏都要让人说三道四的身份。
她现在这样,只会将他在阮琳琅的事情之后推上另一个风口浪尖。
而她,最不想的,就是让他因为自己丢脸,跌价。
“你的婚事我听说了。”沈天志叹了一口气。
即使是刚刚进门的时候看到的自己,他都没有叹气,可是说起她和宋华楠的婚事,他竟然这么深的叹了一口气。
“沈叔叔,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笙歌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好像所有人都觉得她在宋华楠的身边受尽了委屈,觉得宋华楠是那样罪不可赦的坏男人。
可是真的不是,她在宋华楠身边是伤心过,可是他带给她的快乐和幸福,却是她这辈子都不曾感受的。也是,唯有宋华楠才能给的。
“你放心,你已经答应我,一定会帮你解除婚约的。”沈天志拍了拍笙歌的手背,安抚道。
笙歌的心“咯噔“一下,但转念又觉得释然,解除婚约,是现在对她和宋华楠最好的选择。
“当初听说你要嫁过去的时候,我就觉着这不靠谱。婚姻大事岂是儿戏,他们这些大人也真是,婚约是拿来开玩笑的吗?杨秋琴这点心思我知道,她不过是那点母性又泛滥了,仗着宋华林的角膜理直气壮的挑事端,也不动脑子想想,当初若不是寻芳,她这双儿子都得丧命……”
沈天志这火气一上来,这话在他嘴里收不住往外蹦的势头。他看到笙歌越发铁青的脸,这才意识到什么似的掩了掩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笙歌捏紧了自己颤抖的掌心,却怎么都控制不住的跳动的神经。
她颤颤巍巍的问“沈叔叔,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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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赫车子才停稳,就见宋华楠气势汹汹的走下了车。他的薄唇紧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