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现在,左琨的身份是她的义弟,他在一定范围内自由,沈妍也能放心了。她享西魏公主待遇,不管身份能给她带来什么,她对左琨的感念此生不减。
“姐姐。”左琨看到沈妍进来,迎上前抱拳施礼,“多日不见,姐姐气色越发好了,听说姐姐即将订亲,弟弟特来送贺礼,区区薄礼,还请姐姐笑纳。”
说完,左琨摆了摆手,就有侍从送上几个香木制成了锦盒,一一打开,让沈妍过目。锦盒里是上等的紫貂皮,还有名贵的药材及西魏皇室才能使用的香料。
先前,西魏皇后派人给沈妍送来左琨认义姐的贺礼,都是稀缺贵重之物。沈妍欠左琨一份人情,觉得无以回报,也感叹西魏皇后爱子心切,就把花朝国远洋船队从番邦带来的诸多稀罕之物做了回礼,令西魏使臣纳罕不已。
“你太客气了,那件事还有几个月才能订,哪有你这么着急送礼的?”沈妍轻声嗔怪,又询问左琨时下身体的状况,给他提出许多补养的建议。
与沈妍四目相遇,左琨总是刻意错开目光,不敢与沈妍对视。沈妍知道左琨仍没有放下,心中无奈感慨,找了一些轻松的话题,同他寒喧闲聊。
“姐姐对我的礼物可还满意?”
“岂止是满意,你的礼物太过贵重,我受之有愧,不知该如何回礼。”
左琨笑了笑,随便拈起锦盒里的一种药材,说:“这种野草长在西魏的苦寒之地,在西魏,这野草的果实连牛羊都不吃。可到了大秦就成了名贵药材,我听说这种野草的果实在花朝国更值钱,若能送到番邦,就价值千金了。”
“很正常,物以稀为贵,哪里都一样。花朝国南部的香蕉成熟时,多到铺天盖地,连猪都不吃。可在大秦皇朝就很稀缺,听说到了西魏,香蕉就成了只有帝后才能品尝的圣果。”沈妍边说边笑,感觉这样的话题很有意思。
“是呀!哪里都一样,姐姐是难得一见的聪慧之人,有没有想过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左琨摆弄锦盒里的药材,不时看沈妍一眼,脸上神情若有所思。
沈妍不由一怔,左琨这么早来为她订亲送贺礼就有些反常,今天所说的话也是往日不同,她沉吟片刻,笑问:“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听听。”
“我、我没、没有什么想法,只、只是想跟姐姐借、借点银子。”左琨满脸羞涩胀红,鼓起勇气嚅嗫出语,很小心地等待回答,只怕沈妍拒绝他。
“借银子?呵呵,你是想往西魏贩花朝国的香蕉,还是想把西魏牛羊都不吃的野草贩到大秦皇朝来?我要先听听你的想法,再决定是否借给你银子。”
“我、我想先弄药材过来,至于、至于香蕉,我……”左琨长吁一口气,又说:“我知道有些人常来往于西魏与大秦皇朝,不给他们重金,他们就不帮我。”
“我懂了,你的想法不错,可是――”沈妍停顿片刻,又说:“你是西魏皇权的继承人,五年质子之期一过,你要回西魏,要被立为太子。你好不容易能在大秦京城自由出入了,为什么不学治国之道、以备将来治理国家呢?”
左琨沉默半晌,才低声说:“有一件事我只告诉姐姐,我的想法也只有姐姐一个人知道。唉!有人比我更想当西魏的皇帝,我不想重蹈父亲的覆辙,被他控制。他想当就让当去,我只想自由自在生活,不想被皇位制约一辈子。”
沈妍紧紧皱眉,轻声问:“左占?”
左琨咬了咬嘴唇,说:“姐姐知道就行,千万别跟外人提起,会惹祸上身。”
“前几天,左占回西魏,我给他送行,还听他说要向西魏皇帝请旨立你为太子呢,他……”沈妍一直自认聪明,可此时,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心眼并不多,尤其同这些出身皇室、长在深宫的人比起来,她简直就是小白一枚。
左琨摇头一笑,说:“父皇要立我为太子,几位阁老也同意,我就先当呗!”
“你有全身而退之计就行,权钱是身外之物,自己的平安最重要。”沈妍轻声叹息,她跟左占有些交情,相处不错,却没看出左占有问鼎帝位的野心。
“我知道,多谢姐姐提醒。”
沈妍点点头,感慨一笑,“我支持你为自己铺后路,你想跟我借多少银子?”
“三、三千两就行,我只是想试试,那种药材不值钱,只是要打点那些人。”
“我明白,没想到你这么有头脑,比蕴儿强多了。”沈妍边翻弄左琨带来的礼物边寻思考量,过了一会儿,说:“你的礼物连同你的心意我都收下了,我估算了一下,这些礼物大概能值五千两银子,你打着我的旗号到店铺里卖掉。不管你卖多少钱,我都再送你三千两银子做回礼,你想贩药材,我还可以带你入行。”
“多谢姐姐。”左琨赶紧起身,给沈妍行了大礼。
送走左琨,沈妍思虑很久,替左琨做出大致的规划,并准备全力帮他。左琨既然对皇位不感兴趣,做为朋友、义姐,她不想勉强他做他不想做的事。他对将来有自己的想法,沈妍也想助他一臂之力,做为对他情义的回报。
又忙碌了两天,明天要去徐家赴宴,沈妍心生感慨,辗转反侧,半夜无眠。
第一百九十七章 满月
清晨,澄空湛蓝,游云淡薄。桔黄色的光线透过稀疏的叶片,洒下丝丝缕缕的光芒。墙头树梢、花枝草茎皆白霜浸染,空气中弥散着清爽的凉意。
吃过早饭,沈妍吩咐了随她去徐家赴宴的丫头,又检查了礼物,主仆几人准备出发。她们来到二门,刚准备上车,看到迎面走来的人,都吓了一跳。
“臣女参见长公主,不知长公主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慧宁公主一身湖蓝色长袍,中性穿戴,身上饰物及少,装扮得儒雅朴素且低调。她只带了两名暗卫,行色匆匆,突然出现在引凤居的二门上,令沈妍很惊诧。
“本宫路过此处,见此间寒舍不寒,特来讨杯茶喝。”慧宁公主边说边往二门里面走,好象她是引凤居的主人,一点也不客气,也不管沈妍是不是要出门。
沈妍见慧宁公主今日举止反常,叫过几个丫头吩咐一番,就追着慧宁公主进去了。到了正院门口,两个暗卫见沈妍追上来,拨出长剑,互相交叉,挡住了她。
“二位大哥,这是我的宅子,你们这是私闯民宅,王法管不了你们吗?”沈妍抬高声音嚷嚷,想惊动大步向前的慧宁公主,弄清他们的来意。
“住嘴。”慧宁公主突然转身,沉着脸注视沈妍,说:“正因为这座宅子是你的,我才会来,我来找一个人,找到自然会走,找不到,我会住下。”
“什么?你……好吧!你想找谁?我帮你。”
慧宁公主冷哼一声,“我找谁你不清楚吗?看来你也快穿越了。”
沈妍拍头叹气,暗暗皱眉,她已经知道慧宁公主要找谁了。故事即将揭开真正的帷幕,沈妍并不惊诧,反而觉得有几分欣慰与惊喜。
自她和慧宁公主讲起沐程风穿越之事到现在快一个月了,凭慧宁公主的机敏聪明,那些事根本瞒不过她,再说,她这段时间肯定一直在探查。沐元澈这些日子也没露面,想必早已被屈打成招,出卖亲爹、与他老娘统一战线了。
“你要找的人没在引凤居。”
慧宁公主走近沈妍,面色沉谨却难掩急切,一字一句询问,“他在哪?”
“我也不知道,我好长时间没见过他了。”沈妍说的是实话,自那日与慧宁公主摊牌之后,她就没见过老程,她已习惯老程来无影去无踪,也不关心他在哪。
“你真不知道他在哪?”慧宁公主轻哼一声,显然不相信沈妍的话。
“臣女真不知道他在哪,请公主明查。”沈妍中规中矩,客气且淡漠。
慧宁公主挥手让暗卫退下,她慢步走向沈妍,面色沉重,“澈儿都告诉我了。”
“我知道。”
“此事许多环节他也不清楚,说得稀里糊涂,我想听你说最详细的经过。”
时候不早,她若跟慧宁公主讲完整个故事,再解答一系列提问,让慧宁公主真正弄清事情的因由过往,等她再赶到徐家赴席,估计人家连残羹剩菜都撤掉了。
慧宁公主和沈妍离得很近,两人对峙而立,彼此呼吸相闻。沈妍没从慧宁公主脸上看到明显的表情,只听她的呼吸声很急促,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前些日子一直呆在生产间的地下库房里,就算他不声不响离开,也会留下一些印记。公主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有些事情听我讲不如你去看。”
“库房在哪里?”慧宁公主伪装的平静被打破了,连她的呼吸也在加速。
“我让人带你去,你先用一天的时间去看,之后我再给你讲。”
目送丫头带慧宁公主走远,沈妍松了一口气,同丫头上车去徐家。
慧宁公主来得太突然,她没有心理准备,只能暂时遮掩过去。现在她还不能讲与老程相识的过往,老程的故事不复杂,却关系重大,有些一敏感话题讲起来必须避重就轻。她要好好思虑一番,才能揭开这件事,毕竟她是局外之人。
沈妍主仆的马车停在武烈侯府的大门外,就有两个婆子迎上来施礼问候,引领车马朝徐家长房的二门走去,而门人对他们则是一副视而不见的模样。
门人隶属武烈侯府,而徐家长房现在是武烈侯府的旁支,两房关系本来就不好。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门人这副嘴脸再正常不过了。
听汪仪凤说,汪夫人计划给徐老太太守满一年的孝期就搬出去,大概时间订在明年五月下旬。可端华公主看中了徐家长房的院子,要把长房的几套院落装饰修缮成新房。徐慕轩是孙子辈,只需给徐老太太守九个月的孝,到明年三月,就能下聘礼娶亲了。新房要装修,二房现在就赶人了,让长房年节之前就搬走。
为项云环的一双儿女摆过满月酒,徐家长房就要搬出武烈侯府。沈妍和项云环姐妹情深,常来常往,下次再到徐家走亲串门,就要换到别处了。沈妍也知道这是她此生最后一次踏进武烈侯府的大门,别有纪念意义,不容错过。
在二门外下了车,沈妍先到正房给汪夫人和项氏请安,碰巧汪仪凤等来客正和汪夫人、项氏闲聊。沈妍一并给众人施礼问安,同她们寒喧家常闲话。见到沈妍,众人很自然地把话题转移到她的亲事上,艳羡的目光包围了她,恭贺声不断。
沈妍不想继续这样的话题,借口去看项云环的儿女,就匆匆离开了正房。两个体面的婆子带她来到项云环的院落,项云玫和项家几个女孩迎到门口,互相见礼问安。众人叽叽喳喳谈笑,拥簇沈妍,兴冲冲朝项云环的房间走去。
“妍儿――”项云环迎到房门口,拉住沈妍,满脸欣喜,眼底泪花闪烁。
“别哭别哭,产妇流泪对眼睛不好。”沈妍也很激动,赶紧替项云环擦眼泪。
项云玫揉着眼睛说:“三姐姐都哭过好多次了,我总劝她,她也不听。”
“我哪有那么娇气?”项云环揽着沈妍和项云环坐到临窗的软榻上,“刚生下他们,我就哭了一场,被太太训了一顿,每次看到他们,和他们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