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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承荣昧着良心说话,令众人气愤、轻蔑、鄙夷。他已众叛亲离,没有一个人想给他一点暗示,让他知道沈兴就在后堂,不能再信口胡说。
“本宫、本宫确定。”沈承荣咬紧牙关回答。
“你确定就好,在场这么多人也都听到了,由不得你反悔。”
沈妍冷哼一声,眼底闪过狡诈,脸上密布对沈承荣的蔑恨嘲弄。她举起旧荷包,让众人看清楚,“哗啦”声打开,从荷包里面掉出几块点心。
“这就是证物,驸马爷可看清楚了?”沈妍掩嘴大笑几声,站起来,活动跪得麻木的膝盖,那姿态神情就象一只准备开屏的小孔雀,骄傲到无以复加。
项怀平长舒一口气,重重敲响惊堂木,“带沈兴上堂。”
两队衙役看到这转折性的闹剧,齐声高喊:“带沈兴――”
一时间,公堂内哗然喧嚣,嘻笑声、议论声、叹息声响成一片。公堂里紧张压抑的气氛得以缓解,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独沈承荣晕了头。
沈兴被带上公堂,不敢看沈承荣,也不等项怀平提问,就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他知道的汪仪凤母子状告沈承荣的前因后果和盘托出。
沈承荣慌了神,忙跪到慧宁公主脚下,嚅嗫着说:“公主,他们、他们串通诬赖,看在婉儿的份上,求公主为臣做主,他们使诈……”
“驸马爷,敢问我们母子和哪个串通使诈?和沈兴还是和项大人?”沈妍高声打断沈承荣的话,又说:“你确定我娘是沈兴的妻子,那我们姐弟就是沈兴的儿女,至于我们到底是不是,我倒有一个方法可以确定。我在外祖家听过滴血认亲的故事,我们可以试试,看看我们姐弟到底是谁的孩子。”
“你、你大胆,你……”沈承荣指着沈妍,眼神好象要把她生吞活剥一样。
御亲王哼笑几声,说:“滴血认亲不错,不过,要真试出这两孩子是沈驸马的儿女就麻烦了。沈驸马先是不认识汪氏,又说她是沈兴的妻子,若她的两个孩子和沈驸马血缘相合,那沈驸马是不认发妻,还是与奴才的妻子苟且呢?皇家最讲脸面,皇姐好不容易招了一个可心的驸马,舍不得惩罚,本王眼里可不揉沙子。”
沈承荣惊急之下,脸色大变,忙磕头点地,“公主,他们诬……”
“够了,你真当本宫是傻子吗?”慧宁公主拍案而起,凛冽沉凉的目光环视四周,落到项怀平身上,平静片刻,问:“事已至此,项大人想怎么惩罚?”
项怀平揶揄一笑,说:“事关重大,牵扯较多,恐怕臣不敢独自做主。”
第三十章 休妻
沈承荣见慧宁公主脸色阴沉,看向他的目光透出嫌恶,知道她已经相信了沈兴的话,不由傻了眼。他跪在慧宁公主脚下,偷眼看众人,越看越心惊。
慧宁公主叫他来顺天府,这些人就已挖下了深坑,由不得他不跳。在他一路跳坑的过程中,沈妍又埋下地雷数颗,他倒是不想踩,也由不得他。
御亲王站起来,以优雅的姿势伸了伸腰,笑着说:“沈驸马还没有认罪,怎么能说惩罚呢?皇姐与沈驸马伉俪情深,不怕先说惩罚会屈打成招吗?”
“多谢御亲王提醒。”慧宁公主从牙缝挤出几个字,平静一会儿,转向项怀平,说:“项大人,按你的程式审案,公事公办,无须顾及本宫。”
沈承荣听慧宁公主这么说,顿时慌了神,“公主,求你、求你……”
“臣遵命。”项怀平重重敲响惊堂木,“沈驸马,你可知罪”
御亲王满脸得意扫了慧宁公主一眼,毫不掩示眼底的兴灾乐祸,说:“沈驸马,本王要是你,就会承认跟奴才的妻子苟且,而不承认汪氏是自己的妻子。跟奴才的妻子苟且最多是丢了颜面,这辈子无法抬头做人,也不算什么大事。若承认汪氏是你的妻子,你就是骗娶公主,欺君罔上,其罪当诛呀!”
慧宁公主冷哼一声,跟御亲王唱起反调,“本宫不追究驸马骗婚之罪,父皇也不会认为驸马骗娶本宫是欺君之罪,敢问御亲王,驸马何罪之有?”
“父皇是天下之主,赦免一个人还不容易吗?若父皇和皇姐都不追究,沈驸马确实无罪。只可怜汪氏母子,不远几千里上京寻亲,先是不被承认,后又被指认为奴才的妻子儿女,直到现在,证据确凿,沈驸马也没明确承认。”
御亲王慢步来到汪仪凤母子身边,摇头说:“汪氏,本王可怜你们母子,却也帮不上你们的忙,很自责。谁让沈驸马一表人材,风度翩翩呢?皇上最宠爱的公主一眼看中,这可是莫大的荣宠,沈驸马怎么会认你们呢?”
相比偏袒沈承荣的慧宁公主,沈妍更讨厌行事阴险、挑拨离间的御亲王。现在,他们互相牵制,对沈妍也有帮助,她倒希望他们斗得更激烈。
“王爷不必自责,难得王爷能在百忙之中抽时间来旁听审案,又为我们母子说了许多公道话,王爷大恩,民女没齿难忘。”沈妍给御亲王行了礼,又说:“我们母子上京寻亲是被逼无奈,到顺天府告状也是走投无路,只想讨个公道。我们的父亲、我娘的丈夫能被公主看中,也是我们的荣幸。只要驸马爷承认我们的身份,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也是识大体的人,不会叨扰驸马爷的富贵。”
御亲王以折扇拍手,笑得别有意味,“不错,这小姑娘聪明机谨,伶牙俐齿,比沈驸马那三个庶子庶女强多了,本王真应该恭喜皇姐。”
沈妍暗自奇'。。org:'怪,听说沈承荣和慧宁公主只育有一个女儿叫沈婉,怎么又冒出三个庶子庶女?难道沈承荣还纳有妾室了?慧宁公主会同意吗?
“多谢御亲王,同喜。”慧宁公主紧绷着脸,再无二话。
项怀平紧紧皱眉,他审理案子屡次被打断,却无可奈何。就因为这一件案子,顺天府的公堂成了御亲王和慧宁公主互相倾轧、夺嫡争宠的战场之一了。
“沈驸马,你可知罪?”项怀平又一次发问。
沈承荣根本不把项怀平放在眼里,“哼!公主说过不追究本官的罪责。”
“公主只说不追究你骗娶公主、欺君罔上的罪责,除了于国有罪,你难道没有其它罪责吗?”项怀平语气威严,问:“沈驸马,你到底认不认汪氏母子?”
“本宫……”沈承荣触到慧宁公主寒凛的目光,赶紧低头,不敢再出声。
“如果你还不认,本府只好滴血认亲,并将此事面奏于皇上。”
“你……”沈承荣转向慧宁公主,哀求道:“公主,求你为臣……”
慧宁公主皱眉冷哼,“你认了又能怎么样?你还是驸马,谁能奈何你?”
沈承荣听到这话,有了主心骨,一改摇尾乞怜之态,说:“汪氏确实是本宫的妻子,本宫已经将她休掉了,只是未给休书,这答案项大人可满意?”
项怀平轻哼一声,说:“驸马爷离家七年,直到今日汪氏母子告上公堂,你才要把她休掉?汪氏,沈驸马要将你休弃,你可还有话要说?”
“民妇……”汪仪凤爬跪在地上,失声痛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沈妍又气又急,又恼汪仪凤软弱,“娘,你别哭了,你说句话。”
沈承荣阴涩冷笑,吩咐侍随说:“取笔墨来,本宫这就给汪氏写休书。”
“我娘是你想休就能休的吗?你身份尊贵就能不讲礼法吗?”沈妍叉着腰跳到沈承荣面前,扯开嗓子吼呵:“听我外祖父说男女解除夫妻关系要讲七出三不去,七出中我娘犯了哪一条?三不去我娘倒占了两条,与更三年丧不去,前贫贱后富贵不去,驸马爷也是读圣贤书的人,不会不知道吧?”
前世,沈妍听说过七出三不去,具体有哪些条款,她不清楚。穿越而来,了解到汪仪凤母子的处境,她特意找了七出三不去的内容,果然派上了用场。
在场的人都被沈妍的气势镇住了,她言明这些都是听她外祖父说的,众人就不足为奇了。汪孝贤是两榜进士,有学问、有风骨,言辞一向直白深刻。
沈承荣甩起衣袖,“哼,休书不写也罢,本宫跟汪氏无婚书,本不算夫妻。”
“你为什么跟我娘没婚书?是不是也想让我说出来呀?”沈妍不依不饶。
“你……你为人子女,顶撞父亲、出言不逊,实为不孝,这就是你娘对你的教养吗?看来本宫真该好好教训你了。”沈承荣摆出了长辈的架势。
“驸马爷承认是我的父亲吗?真难得呀!驸马爷埋怨我娘对我的教养不好吗?难道驸马爷没听说过‘子不肖,父之过’吗?驸马爷也敢指斥别人不孝?你对祖父母生不养、死不葬,他们生病、去逝,都是我娘侍奉操持。你怕失去荣华富贵,不认父母,连他们的牌位都摔碎了,这就是你的孝顺?”
沈妍一口一个“驸马爷”,道理说得清楚明白,对沈承荣指斥教训,句句诛心。任沈承荣脸皮再厚,面对各色目光,也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在场的人都一声不吭,连慧宁公主都在很专注地听沈妍和沈承荣的对话。认识汪孝贤的人都暗自赞叹沈妍有其外祖的风范,对这个小姑娘多了几分敬佩。
“大人,公主说不追究沈驸马骗娶公主、欺君罔上之罪,没说不追究他违背礼孝道义之罪。相反,公主还说让大人公事公办,请大人为沈驸马定罪。”
项怀平看了慧宁公主一眼,说:“沈驸马不孝父母、抛妻弃子,并指使奴才企图杀妻灭子,有违礼教孝道,罪无可赦,本府……”
“且慢。”慧宁公主打断项怀平,说:“驸马的罪还是本宫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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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打父
听说慧宁公主要亲自给沈承荣定罪,项怀平心里“咯噔”一下。慧宁公主做为旁听者,直接定罪与律法不合,但项怀平还是要遵从,这就是皇权至上。
汪氏母子刚到顺天府告状,慧宁公主就来了。从始至终,慧宁公主都没对汪氏母子的出现表示惊诧,可见她早就知道沈承荣有妻有子。
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就是慧宁公主允许沈承荣收留汪仪凤母子,汪仪凤和沈承荣对簿公堂就已反目成仇,根本不可能破镜重圆了。现在,项怀平只想给汪仪凤母子争取实惠的条件,谁给沈承荣定罪、定什么罪并不重要。
“难得公主指教,臣感激不尽。”项怀平说话很中听。
御亲王听说慧宁公主要亲自给沈承荣定罪,怕达不到自己的目的,决定跳出来搅局。他低声嘱咐了孙长史几句,孙长史领命出去,他的脸上露出狡诈的笑容。
沈妍也不满慧宁公主亲自给沈承荣定罪,她费尽心力,累得嗓子嘶哑,好不容易让沈承荣承认了他们母子的身份,也等于认了罪。慧宁公主言明不追究沈承荣冒犯皇权,若以礼教标准给沈承荣定罪再被糊弄过去,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见项怀平答应了,沈妍皱眉思索,目光落到被沈承荣摔坏的牌位上,灵光一闪,计上心来。她拿起牌位,捧过头顶,哭哭啼啼跪走到慧宁公主面前。众人不明所以,猜疑的目光落到她身上,随从斥呵沈妍,被慧宁公主拦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