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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医闻言一怔,这才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而太子陈洪恪看向清瑜的眼神却是震惊之外多了些欣赏。这个侄女儿的心志,只怕比那些军中男儿还要坚韧些。
陈洪恪道:“好瑜儿你放心,叔叔一定竭尽全力治好你来人啊将天牢里文敏德放出来,让他给清瑜治伤”
正文 三百三十、空穴来风
……》
三百三十、空穴来风
文敏德从天牢里出来已经十天了。这十天来,除非治伤救人必要,他没有开口说过一句题外话。整个人透着一股冷峻与漠然。旁人见到他莫不退避三舍。
只是每次看到清瑜小姐,文敏德还是忍不住心里有些异样的波澜。固然一部分原因是自己这次因皇太孙之事牵连入狱,能逃出生天是被清瑜小姐所救。但更为重要的是,经过这几日的交流,文敏德完全改变了从前对于这位嘉王长女的印象。
还记得那日为清瑜小姐处理外伤时,这位贵女显示出来的坚强冷静,连一旁的老太医都为之动容。当自己接纳了清瑜小姐的提议,用在烈酒中浸泡过的针线,帮清瑜小姐缝伤口时,整整两个时辰,清瑜小姐都在隐隐颤栗下竭力掩盖痛楚,坚持不动如山。那是七道深浅不一的伤口,那是整整五十六针。当最后处理完所有的伤口的时候,文敏德自己都虚脱了。而清瑜小姐只是将咬在嘴里的木棒吐出,不顾满嘴的鲜血,对老太医道:“请太医用调治的药汤帮我清洗创口。”
老太医当时的表情,几乎是悚然。他颤巍巍的把用那些异种草药调配的药汤端到清瑜小姐面前,沾湿了帕子却半晌不敢往那些创口上去擦拭。血肉模糊,针线纵横,望之生畏
清瑜小姐却一把握住老太医的手,将那帕子按在了自己伤口上,温热的褐色药汁与血污、白肉混在一起,清瑜小姐满头大汗,身体虚弱得如同一片纸,精神却坚强得如同一块钢。连老太医这种见多识广的,看着都有些禁受不住,更何况旁边伺候的人?幸好嘉王府两位姨娘都是老成的,能一直坚持在旁打下手。
待老太医将清瑜小姐伤口清洗了三遍,确认没有留下什么血污烂肉之后,方才给她上了药。直到这时,清瑜小姐才慢慢躺倒,沉沉睡去。
这几天日日擦洗,那药汤的气味已经弥漫到了整个寝室中。令人欣喜的是,虽然每次擦洗都令清瑜小姐十分痛苦,但一般人创口感染的情况却没有在清瑜小姐身上出现。只一点点小苗头也被文敏德发现,用金刀割去。而清瑜小姐每天除了喝太医开的药方外,还坚持服用那些奇奇(提供下载…3uww)怪怪的药汤,其中一味叫做什么“鱼腥草”的,还是感应寺那几位僧人走遍巴州,从农户平日打的猪草里淘选出来的,非(提供下载…3uww)常难闻。而清瑜小姐却甘之如饴。
这位金枝玉叶没有半分娇气,甚至于比男人还要坚强。
“小文太医……”文敏德的思绪被一声呼唤打断。忙抬头看向来人,见是嘉王府的慕容姨娘,忙侧头道:“姨娘有何吩咐?”
木樨担忧的看着床上人事不醒的清瑜,低声咨询道:“我们府里大小姐这伤势,可算是无碍了?怎么一日比一日睡得多?”
文敏德看着床上睡得正熟的清瑜,轻轻点头道:“安睡则痛减,自然是见好了。这也是清瑜小姐体质好,自己又懂医。若换做旁人,亏虚这么大,只怕早就顶不住了。”
木樨轻吁一口气,将提来的食盒放下,从中端出一大碗鱼羹,低声道:“小文太医,这是我们大小姐吩咐要我准备的鱼汤。说是对于伤口愈合有奇效。只是这鱼……也不是我们日常食用的那几种。还是清远师傅走南闯北,听了大小姐一番描述,跑到城外大古山里捉来的。您看……这个给大小姐吃,无碍吧?”
文敏德看了看碗里那奶白色的鱼汤,仔细观察了那鱼,是个尖头长须,无鳞乌黑的。确实并不常见,斟酌了一会,文敏德才道:“既然大小姐说这什么‘柴鱼’有这般奇效,不妨一试。你们家小姐的本事姨娘还不清楚吗?连老太医都对你们家小姐的草药啧啧称奇呢。”
木樨见小文太医都说没关系,也就微微放了心。这鱼是这般怪模样,收拾的时候,木樨可是有些害怕。好在这鱼除开一条龙骨之外,没有什么细刺,给病人吃起来也算方便。”
木樨计算时辰,正准备将清瑜喊起来吃了这鱼羹。忽然楚姨娘从外头走进来,神色惶急,见到木樨便一把拉住,叫她外头说话。
木樨正想分辨几句,清瑜却是醒了。木樨心里除了世子陈泽礼就只有清瑜,哪里还管楚姨娘,甩开手便扑到清瑜面前,好一阵嘘寒问暖。
虽然腹部又痛又痒,但是清瑜这几天下来也习惯了些。比起刚刚大量失血的当日,这几天药补食补下来,清瑜已经好很多了。这会儿见到木樨这么关心,清瑜勉强笑了笑,安慰木樨道:“姨娘不用为我着急。我自然是一天比一天好。你若不信,只管问几位太医便是。”
文敏德已经伸手给清瑜摸了脉,只一会便收回手,道:“大小姐今日脉象沉稳,比起昨天又好了不少。到底是有武功底子,比一般人恢复快得多。”
清瑜客气道:“那也有赖各位太医的回春妙手。先生辛苦了”
木樨怕清瑜饿了,忙问:“小姐躺久了,要不要坐起来吃些东西?”
清瑜点点头,耸了耸鼻子,笑道:“闻着好香啊,今天吃什么好东西?”
木樨忙欢欢喜喜将那碗鱼羹端出来,取了小碗添上半碗,凑到清瑜近前道:“是小姐点的‘柴鱼汤;我照小姐吩咐,除了一点盐,什么都没放。您试试”
清瑜试着啜了一小口,虽然清清淡淡的倒是鲜得很。清瑜点头笑道:“正是这东西。我不过无聊闲着这么一说,也难为你们还真弄到了。”
木樨微笑打趣道:“还不都是小姐您金口玉言一出,咱们就跟接了圣旨似的。不过这柴鱼我们都没见过,都是清远师傅的功劳,要不是他出城到山里去找了三天,我们可没地弄去。”
清瑜红了红脸,不好意思道:“你也该劝着清远师傅才是。又不是非此不可,何必闹得这般大阵仗?大不了多吃两服药就是了。”
木樨想起清瑜吃的药,都觉得一阵恶心。这些天,她帮着操持清瑜外洗内服的各种药汤,可折腾坏了。木樨边喂清瑜边道:“小姐快别说您那药了,那味儿连老太医都躲得远远的。我回世子屋里,世子都自皱眉,说我一股酸臭味儿,还是闷坛子里那种”
清瑜听得有些好笑,明知木樨是故意逗自己开心,还是顺嘴问道:“泽礼最近怎么样?没有再闹着要来看我吧?”
木樨点头道:“世子就是担心大小姐。我跟他说了道理,世子听了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还是乖乖的去陪太子妃了。世子说,等大小姐你好些了,伤口不怕惊风,也不怕生人冲撞了,他就来陪您。”
楚姨娘见二人说个没完,不由得急了。她犹豫再三,听到木樨提起太子妃,还是忍不住出声道:“大小姐……有件事情……芙蓉想请大小姐帮忙”
清瑜有些奇(提供下载…3uww)怪,这些日子楚芙蓉能够跟木樨一起来照顾自己,清瑜已经觉得难得了。怎么今天这个闷葫芦突然在自己面前开起口来了?
木樨也奇(提供下载…3uww)怪问道:“什么事这会子巴巴的跑来说?大小姐还在卧床养伤呢”
楚芙蓉扑腾一声跪在清瑜面前,仓皇的道:“小姐,芙蓉知道世子是您的胞弟。可是泽祥虽然隔了一层肚皮,那也是您的弟弟啊。好好的一家人,我们泽祥又是规规矩矩的,怎么把这孩子往外推呢?我这后半辈子还指着他呢”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文敏德一听又是这种家宅内斗,忙借口有事,退了出去。
木樨将门关了,有些怒道:“芙蓉你颠三倒四的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叫隔了一层肚皮?说话要凭良心,咱们大小姐回来后,什么时候把大少爷当外人了?如今大小姐伤成这样,你还用这样的话来糟践大小姐的心当着小文太医的面戳我们大小姐的脊梁骨,你也做得出来”
清瑜对着木樨微微摆手,疑惑道:“楚姨娘你说清楚,什么叫把泽祥往外推?是不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
楚芙蓉泪水连连,啜泣道:“今儿世子去涵虚殿看望太子妃的时候,过来把泽祥也叫去了。我随口问了一句,世子便说这是太子殿下与福王妃的主意。我听了有些放心不下,等他们走了;我……我就使了银子找侧妃屋里的人打听,这才晓得,昨儿侧妃出去,是太子殿下那边找侧妃商量事儿。为了知道是什么事儿,妾身又……买通了方公公身边的小太监……这才晓得,太子殿下想要过继咱们府里的一位少爷”
听到这话,清瑜与木樨都呆住了。木樨想起世子陈泽礼这些日子天天到太子妃面前去作陪,心中一惊,忙质问芙蓉道:“绝不可能,咱们王爷不在呢,侧妃怎么敢做这样的主?况且咱们王爷就大少爷同世子两个……”说着说着,木樨也心虚了。嘉王不过是一个亲王,少一个儿子算不得什么大事。倒是太子,如今名下没有一个儿子,那可是干系国本啊
正文 三百三十一、过继疑云
楚芙蓉膝行两步,握住清瑜的手哀声道:“大小姐,世子定是要继承王爷爵位的。这过继去的还不是我们泽祥?自打当年被人摆了一道,我就看明白了。进宫是一场泼天的富贵,却也是暗藏了无数凶险。皇太孙的例子就在眼前。我是一介女流,泽祥还是个孩子,我们娘俩都没半点野心。我如今只求泽祥平平安安的。大小姐您快给王爷去一封信吧。万一真让尹……别人做了主,我们泽祥可就……”
清瑜皱了皱眉,这些日子她卧病在床,这些事情怎么发展的是一点没有头绪。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若太子真的有这个打算,恐怕还真不好应对呢。怎么说,这也是抬举嘉王府了。若是父王知道了,恐怕如不了楚姨娘的意,毕竟嘉王的一个庶子能够坐正皇孙位,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馅儿饼啊
况且再联想到皇太孙陈泽祺是怎么没的,清瑜越发怀疑这是不是根本就是父王的一步棋这时候清瑜莫说写信,就是稍微说错一句话都是很危险的。有鉴于此,清瑜只能委婉的打个太极,对楚芙蓉道:“楚姨娘你不要自乱阵脚。且等泽礼泽祥他们兄弟俩
后怎么说。巴州离陇南这么远,中间还有战事,送信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且等等看看。”
楚芙蓉听得清瑜言辞闪烁,也没一口要准,还想再求。木樨已经得了清瑜眼色,搀扶住芙蓉,将人往外头送。
芙蓉自然不甘心,木樨边走边劝道:“这样大的事儿谁敢夸海口?再说大小姐这会还病着,也没办法出去张罗。要不你再去打听打听。也容得咱们大小姐静下来想想办法”
木樨到底是与芙蓉多年
,说出的话她还是听得进去。芙蓉想了想有些忐忑点了点头,握住木樨的手道:“木樨姐姐,泽祥那孩子你也是看着长大的,我们母子到了今天有多不容易你都看在眼里。看在我们多年
的份上,姐姐一定要帮我在大小姐面前多说几句。如今我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