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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想起昨夜丈夫与自己聊到深夜的事情,还是有些拿不准,低声道:“虽然瑜儿的法子看上去不错,到底是发前人所未有。即算是王爷增补些条陈,仍然不见得尽善尽美。不如请父亲和哥哥来参谋参谋?”
陈洪恺放下筷子,点点头道:“好是好。只是岳父与舅兄都是做学问的人,不见得懂这商贾贱业。况且舅兄刚刚补了太常寺少卿,也有千头万绪的公务要忙。”
长宁知道丈夫说的有理,转念一想,倒是想起两个人来,斟酌了片刻,才对丈夫启齿道:“既然如此,那就无须找父亲、哥哥了。只是这件事到底干系不小,王爷少不得要多方筹划才好。我有两个人可以给王爷推荐。一位是姿生堂的魏掌柜,他虽是自梁国来的,但是瑜儿曾对我说过,这位魏掌柜经验丰富,眼光独到,又是瑜儿恩人那边的人,王爷也尽可信任。关于商贾之事,王爷但问无妨。”
陈洪恺正愁没有熟知商贾之事的亲信,听长宁说起,忙点头道:“你不说我倒把他忘了。此人我虽只见过一次,却有些印象。一看就是稳重懂行的。回头让陆管家拿了我的帖子去请魏掌柜来一趟。”
长宁见丈夫这般郑重对待,心里也高兴。至于另一个人选,长宁有些无奈,不过为了丈夫,她还是直言不讳道:“至于工程上的事,尹中是工部老人,又是贵妃娘娘的表亲,还是尹姨娘的父亲,或者他可以为王爷分忧。”
陈洪恺看了妻子一眼,满眼都是爱怜。有这样一位心胸开阔的贤内助,他陈洪恺真是前世修积的福分。陈洪恺点点头道:“兰烟进咱们府里也有些日子,你做主将表叔请来让他们父女见见,也说得过去。”
长宁知道这是丈夫尊重自己,让自己出面安排,也是显示自己的主母地位,并不因为尹中是尹姨娘的父亲而绕过自己。长宁与陈洪恺这么多年夫妻,许多事情都了然于心。况且尹兰烟虽然被丈夫收了房,只看丈夫在自己面前对待她的态度,也说明丈夫并不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之前已经有芙蓉在前,所以尹兰烟这件事,长宁也只在心里难过一回,没有太过伤心。
两口子刚吃完,长宁正准备伺候丈夫更衣,陆管家打发人来禀告,说是魏掌柜登门造访。
长宁笑道:“王爷也算是心想事成了。刚刚才跟王爷提了这位魏掌柜,还没去请,人便来了。”
陈洪恺也笑道:“那我便去会会他,希望他能给我些好的提议,到时候呈给父皇也多几分胜算。”
长宁便对那禀告的下人道:“你去告诉陆管家,好生将客人请到王爷的书房,王爷这就过去。”
长宁帮陈洪恺穿好正服,陈洪恺施施然喝了茶,这才离开正房,往前院书房去了。
魏保安已经被陆管家带到王爷的书房,等在那里。见到王爷到了,忙恭谨上前行礼。陈洪恺和颜悦色的虚扶道:“魏掌柜的不用多礼。之前本王公务繁忙,难得一见。恰好今日有暇,咱们坐下聊聊。”
魏保安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份,哪里当得王爷这般厚待。忙谦逊道:“王爷言重了。魏某一介草民,不过是托了郡主的福,帮着东家操持这份产业。王爷不吝赐见,魏某惶恐”
陈洪恺摇头道:“魏掌柜何须太谦?本王也不是那等顽固守旧之人,并不因魏掌柜从商便小看了你。不知魏掌柜今日登门,有何贵干呢?”
魏保安本就是为了清瑜而来,只是到了门口才从陆管家处得知清瑜如今住在宫里。他职责所在,要为襄王周景渊送信,顿时有些进退两难。谁知他正准备借词退走,却被嘉王召见。
魏保安也不好隐瞒,对陈洪恺道:“实不相瞒,是我们东家惦记郡主,差了人自梁国送了封信来,魏某为送信而来。只是刚刚得知郡主如今人在宫中。”
陈洪恺早知女儿与那梁国恩人一直保持书信往来,闻言也不怀疑,点头道:“这也无妨,交予本王,本王进宫的时候给瑜儿带去。”
魏保安哪里敢把襄王的书信拿出来,好在杨氏夫妻确实也捎了一封信过来,魏保安便取出杨氏夫妻的信,交予了嘉王。
陈洪恺将信放在书桌上,笑道:“劳烦魏掌柜跑一趟了。不过魏掌柜今日来得正好,本王有些疑问,还想请魏掌柜帮本王解惑呢。”
魏保安忙道:“王爷但问无妨,魏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洪恺便取出清瑜撰写编画的条陈,交给魏保安,道:“魏掌柜想必也知道,成都南城麻雀里发了一场大火,将整个方圆十里烧成一片废墟。本王如今在工部行走,奉了皇命重建此地。只是此事颇有些繁难,让本王好不头疼。这是本王得来的一份建议,魏管事只管看看,可有什么心得?”
魏保安不敢怠慢,忙接过这叠东西,仔细翻看起来。这一看,却停不下手来。魏保安虽是襄王府的管事,但向来便是负责的王府的生意,不然也不会被周景渊选出来去看护姿生堂了。他因是浸yin在商界这么多年,眼光自然与一般的王府豪奴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也更加全面客观。这会将这厚厚的条陈看过之后,魏保安心中也不得不赞叹作者的奇思妙想。他忍不住问陈洪恺道:“恕魏某人斗胆,不知王爷是否可以告知,谁人作的这份条陈?”
陈洪恺见魏保安的脸色,便知这份条陈在他眼中必定是评价极高的。陈洪恺也不瞒着魏保安,笑道:“多亏了我那个机灵的女儿。”
魏保安一愣,随即又恍然大悟一般,连连点头道:“郡主的奇思妙想,魏某在襄阳也曾见识过。只是当时的格局狭小,比不得这样的大手笔。郡主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眼光,真是让魏某汗颜了。”
陈洪恺听到他称赞自己的女儿,也觉得与有荣焉。便笑问道:“依魏管事看,这法子可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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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百零三、借题发挥
魏保安斟酌片刻,这才放下那份条陈,清了清嗓子,道:“启禀王爷,魏某确实有几分心得。只是在下人微言轻,目光短浅,若是说得不当之处,还请王爷恕罪。”
陈洪恺见魏保安不是夸夸其谈,阿谀奉承之辈,对他的印象又好了几分,点头道:“魏掌柜直说便是。不过是各抒己见,哪里用得着这般客套?”
魏保安这才道:“在下认为,虽然这份条陈新奇特别,但是若想成事,只有五五之数。”
陈洪恺点点头,正如当初他自己刚看到女儿这份条陈的观感一样,虽说是奇思妙想,但也有不小风险。陈洪恺便道:“其中的问题我业已与瑜儿讨论过,限于如今天下大势,各国对待商人有些苛刻,我们陈国也不例外。想要商人通力配合,并非易事。”
魏保安心中正是这么想,忙道:“王爷英明”
陈洪恺道:“不过瑜儿给我献计,与其朝廷放下身段求诸于商人,不如因势利导,造一番形势,让商人自投罗网。”
魏保安听了眼皮直跳,他虽出身梁国襄王府,但是在商界也有几十年,对待商人别有一番感情。也不知道嘉王殿下这是打的什么主意。也不敢发问,只是肃耳倾听。
陈洪恺起身,背负双手,轻声道:“魏掌柜,若是朝廷在南城建漕运码头,作为商人,你第一个想到什么?”
魏保安精神一振,忙道:“自然是大利。如今各国运输主力便是漕运,陈国又是天府之国,河流众多,水系发达。成都为首善之地,汇集全国七成的财富,达官显贵尽聚于此。各项所需都是依靠漕运运送进来。小商号不去说它,几大商号必定是要在漕运码头附近建库开铺的。”
陈洪恺又笑道:“若是朝廷规划,缩减东市西坊的商街面积,扩充宅第,将多余的商家迁到南城,那又如何?”
魏保安大讶,想了想,道:“那南城地价必定水涨船高了。东市西坊自古就是商家聚集之地,这么多年已经有些容积不下,只是迁移一事,并不容易,王爷真有这般打算吗?”
陈洪恺笑道:“我如今不过空口白话,只是一个主意而已。真要是求了父皇有了这几条政令,或者也不用我们费神去管,自有商家主动迁移。我们岂不是一石二鸟了吗?”
魏保安精神一振,道:“确实是好计策不过在下还有个想法,想给王爷参考参考。”
陈洪恺忙道:“本王洗耳恭听”
魏保安狡猾道:“不如先在权贵圈中放出风来,让这些钟鸣鼎食之家闻风而动,争抢地皮,这样上行下效,或者会事半功倍。当然,几位亲王殿下若是带起头来,底下人不知,还当其中有多大的利益……”
陈洪恺听得喜笑颜开,看来没白跟这位魏掌柜费半天唇舌,加上这一条,他们所拟的方案怕是有九成的成算了。陈洪恺笑道:“魏掌柜果然不愧老商旅端的是好计策。”
魏保安谦逊道:“王爷过奖了。还是郡主的点子精彩,魏某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陈洪恺觉得此人胸中有些沟壑,若是为自己所用,至少在重建麻雀里这件事上,能如虎添翼。不过魏保安终究是梁国人,陈洪恺心中犹豫,也没有开口相邀。二人又讨论了一阵,魏保安这才辞去。
等下午陆管家把尹中请到王府,嘉王与这位身份尴尬的亲戚又深谈了一回工程上的事情,尹中虽才学不足,但是毕竟是营缮司积年的老吏,专业上还是有些心得体会。陈洪恺经过他的分析,心中许多疑惑也解开了,对于修改条陈说服父皇,感觉又多出几分把握。
尹中对于初登王府也是有几分忐忑的,他接到陆管家送去的口信,还在犹豫,只是到底放心女儿不下,又不敢开罪王妃,这才急急忙忙赶了来。谁知竟然是王爷有公务垂询,尹中虽然碍于天资,仕途上没有什么长进,但是能得王爷的青眼,还是有些激动,恨不得将自己所知全盘托出。他知道,自己的女儿虽然进了王府,自己却不是司徒老大人那样的身份,不敢显露出半分当岳父的姿态。陈洪恺见这位并不亲近的表叔,虽有些木讷憨厚,礼数上倒是周全,心中也存了几分好感。等到陈洪恺将想知道的问清楚,就阻止滔滔不绝的尹中道:“表叔辛苦了如今我已经将疑惑去了七七八八,想趁着思路清楚,将条陈好好捋一捋再呈给父皇。若有什么难题,再找表叔帮我释疑。”
虽然尹中最后也没弄明白嘉王口中的条陈涉及了什么,不过既然殿下这么说,他也知趣。忙道:“尹中虽是贵妃娘娘表亲,奈何才疏学浅,不敢当殿下的长辈。殿下实在是言重了。尹中官小位低,所知有限。殿下但有差遣,只管开口。”
陈洪恺笑道:“表叔何必见外。本就是打小见过的,只是本王生在帝王家,许多不便之处,亲戚间不得不疏远了些。况且兰烟如今入了府里,我们更不是一般亲戚情分。表叔既然来了,不妨去看看兰烟吧。”
就是嘉王不开口,尹中也要请求去见上女儿一面。此刻嘉王主动提出,尹中也舒了一口气,忙道:“多谢殿下洪恩。兰烟这孩子有福气来伺候殿下,是她的造化。只是这孩子在家中被她娘惯坏了,若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