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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老三一听有人迎合,立刻得意起来,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水,钓足了大家胃口才开口,“这么离奇的事,人家金老板、郑老板也不信啊!也不嫌花钱,带着她中医西医全看了。结果什么问题也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已经被故事吸引的众人都竖着耳朵等下文。
“不过听说那洋医院的医生说什么是心里问题。这心里面的问题要找专门治这病的医生才行!”
“心里问题?”从没听说过这个词的人们好奇地睁大了眼。
“嗯,不知道了吧!这是洋人用的词,是说心里得了病!据说那展大少爷就是在那姑娘唱歌的时候遇见她的,结果那姑娘被骗了,情伤太重,再也唱不了歌了!”蒋老三更是洋洋得意,这些可都是他从那萧家邻居江大娘和别人聊天时听来的!
“哎呦——真是作孽了!听说那姑娘的歌可好听了……这以后唱不了歌了真是可惜了!”
“你可惜什么?人家唱得了歌,你也没那钱去听!”
“那不是想想吗?嘿嘿……”
接着就是众人猥琐的交谈。
外面的流言,语聆知道的一清二楚,而那些关于心理问题的话更是她故意借邻居*说长短的江大娘传到外面去的。
那日她假装昏倒后,雨娟便急急忙忙地把她送去了医院。“醒来”之后,她完全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像个木头人一样,不是默默地流泪,就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所有人都确定她是受到了太大的打击。展云飞、唱歌、待月楼这些相关的字眼,谁都不敢在她面前提及。
没有办法,呆在家里想了几日,她也只想到这个法子——唱不了歌。郑老板是什么人?这么一棵摇钱树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所以她只能让自己变得不值钱,变得没有了利用价值。所以,她一人呆在房里努力熬夜,不打理自己,三天后,憔悴不堪,肤色暗淡地回去待月楼,涂了厚厚一层粉后登台献唱。她不是被骗了吗?不是失恋了吗?所以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别说同是女人的金银花能理解,就连郑老板也没话说。
其实她不能唱歌的事并不会引起太大怀疑,毕竟,她一直都很愿意留在待月楼,突然不能去唱歌,在外人眼里,她只会为此伤心。而她的表现也的确如此。不过,不得不说,郑老板,作为商人,实在很谨慎精明,第二日,“善良”的金大姐便主动提出带她到处看病,甚至,明里暗里地暗示她不要耍花招,毕竟,没有一人说她的嗓子有问题。但是语聆怎么可能承认呢?如流言所说,最后终止于圣心医院那位年轻男医生的一句话,“姑娘最近是不是遇上了什么较大的打击?”得到肯定回答,并有所了解后,便说,“我想姑娘无法唱歌不是因为生理上的原因而是心理问题,之前也有这方面的病人,因为想要忘记某一件事而直接将相关的能力也同时封锁起来。姑娘可以去看看心理医生。”
不过心理医生哪是那么容易找的?要知道现在可是民国!所以,在面色暗黄,完全不见之前美貌的语聆的哭求中,金银花还是“不忍心,很为难”地放弃了,郑老板更是不用说,直接给了几块钱,终止了最先签订的合同,那还是看在仍要继续留在待月楼的雨娟的面子上。不让你赔很不错了!
现在,在外界的传言中,她是可怜无辜的受害者,随着流言的扩展,几乎全城都知道了她不再卖唱。而且因为同情可怜的原因,对她曾经“戏子”的身份也没有那么鄙夷——这可以从邻居对她的态度看出来。
雨娟的事情,她明理暗里刺探过几句,但是她似乎认准了要在待月楼唱歌,所以她也不管了,对于雨娟,她还是有些距离的。
第一个计划完美实施,可谓“名利双收”的语聆心情很好,做了几日活死人,在一家人的苦心劝解下,终于宣布决定振作起来,好好生活。已经成了第一保护动物的语聆现在做什么,萧鸣远也不敢约束太多,本来他就不太上心世俗经济,所以索性由着语聆来。
于是,语聆拿着簪子跑到展家钱庄借了一笔钱,加上“赔偿金”和积蓄,俨然成了一个小富婆。想不到,那个簪子真的很值钱,那掌柜的一看到就眼睛发亮。也许,那淑涵真的是王府格格。
这一日,在家人担忧的眼神中,天天兴高采烈早出晚归的语聆拿了一部分钱,在城南还算热闹的街上买下了一个小小的铺子。这铺子不大,但是处的地段好,原来是卖文房四宝的,但是如今的年代,文房四宝用的人是越来越少,而且有展家在,这种小商家更是被挤兑得不成样子。原来的老板急着脱手离开桐城,语聆凭着她那吃什么都不吃亏的精明,磨了三四天,用最便宜的价格买了下来。
握着手里的钥匙,语聆脚步轻快。天色都暗下来了,她得快点回家。估计这几天她的“异常”让全家都吓死了吧?失了恋,连歌都唱不了了,结果她却突然开始每天高高兴兴的,还一整天跑外面。每次吃晚饭的时候,最藏不住话的雨娟要去待月楼而不在,萧鸣远欲言又止,最后谁都不敢问,就怕她是真的忘了,自己一提起,反而让她伤心。
想到这,语聆的心里有些温暖,虽然不是自己真正的亲人,可是这份亲情她还是感受得到的。原来看小说时对这家人的厌恶,因为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而渐渐散去。前世的父母会过得很好,所以她不用愁了。这一世的家人,虽然有脑残的潜质,但是现在萧鸣远没有死,三个小的很听话,只要她好好相处,总能带着他们回到正常轨道的吧?其实最大的问题是雨娟。原来有杀父之仇也就算了,现在展云翔只是无意中烧了寄傲山庄,她依旧把他当成如杀父一般的仇人。可是,寄傲山庄,人家展云翔来收走有什么错?
轻叹了一口气,果然是NN的世界,银行冻结财产可是比展云翔更干脆,时间一到就立刻收走你所有财产,哪里还能再拖半年一年的?诶!还是展云翔最可怜。真是!好不容易来了这个世界,结果变成了展云翔的对头,到现在一眼都没看到过他。那可是主角,一定很帅啊!
一人无聊地走在路上,也许是终于办成了第一件大事,心情放松的缘故,语聆开始天马行空地乱想。
想得正起劲,突然脚下一绊,整个人一个趔趄,堪堪稳住身形。回头借着路边店铺的灯光一看,居然是一个半靠在墙边的醉鬼!
“喂!你有没有搞错啊,在大马路上喝酒!”语聆正高兴着,这么一绊差点魂都吓没了,当然,什么好心情也没了。
那人竟然完全不搭理她,仿佛还觉得她吵着了他,皱了皱眉,朝着语聆的方向砸过来一个酒瓶。
“混蛋!”因为喝醉了酒所以没多少力气,酒瓶在半路上就开了花,可是已经知道他用意的语聆更加生气。走过去,对着那个烂醉如泥的身子狠狠踹了几脚。
“滚开!”那人一巴掌打过来,没喝酒的语聆一闪身躲了过去。
“展云飞回来了,你们眼里就只有他一个主子了是不是!”似乎没打到人让他更加愤怒,两只手挥得更加起劲,嘴里大声骂着,“二爷打你你还敢躲!你给我过来!”
“展云翔!”语聆一听他的话,立刻瞪大了眼睛,半弯□子,仔细地看着眼前的人。
因为醉酒而紧闭的双眼,刚毅的线条,紧抿的薄唇,被酒气熏红的两腮,双眉皱得紧紧的,沉郁的脸上依旧不失一份英气。的确是雨凤记忆里的展云翔。
、5第四章
“喂,你怎么在这里?”语聆看他烂醉在路边,有些奇怪,就算不受重视,身边也该有一个跟班吧?伸手推推他,想让他清醒一点。
“凭什么?……凭什么他四年不回来,一回来就被你们当成宝!”没想到,展云翔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还抓的很紧,疼的她直皱眉。
“展云翔,你放手啊!”语聆手上动不了,只好继续用脚踢。
“不放……不放……”展云翔无动于衷,“我辛辛苦苦打理了四年的展家……凭什么要放手!”似乎戳到了他的痛处,不但声音大了起来,连手上也更加使劲,仿佛是为了印证他不肯放手。
“好好好!不放!”语聆看到街上来往的人都往这边看过来,真是觉得丢脸丢到家了。可是手上被他死命抓着,她也脱不了身,只能暂时把他稳下来,不要再引起别人注意,而且,展云翔脸上的落寞伤心,让她想起了那段看小说的日子,想起了他最后的结局,心中有些不忍。
“地上凉,我扶你起来好不好?”对于展云翔这种人,不能用硬的,只能是用软的。语聆蹲□,尽量柔声和他说话。她实在不能和他在这大路上手拉着手再站下去了,不然她那本就少的可怜的名声就全没了!
“爹……你偏心……展云飞是个宝,我就是根草吗?……我难道不是你儿子吗?……爹……你太不公平了!”展云翔完全没听到她的话,依旧一个人在那边控诉,不过声音倒是低下来了,手里抓着语聆的手还是不放。
听到他带着委屈的话,语聆心里一酸,看小说和真实遇上还是有不同的,他身上的悲哀,很轻易地传到了她的身上。
“是啊,不公平,你快点站起来。”语聆突然心里没了原先的气愤,半拖着他站起来。
往街上的左右看了看,发现他们两个这样的目标实在是太明显,要是把他带回离这很远的展家,估计明天全城的人就又要有新的饭后谈资了。犹豫了一下,拖着他往回走。
重新回到今天刚买的店铺,将他扔到店后面原来的老板用来休息的小间里,语聆整个人出了一身汗。
对着依旧拽着她的手喋喋不休的人,语聆一阵苦笑,没想到这刚拿到钥匙的店铺,还热乎着呢,转眼就用上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认错你不相信……为什么我说云飞受伤了你认为是我害的……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无恶不作吗?”躺在狭小的铺盖上,展云翔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
语聆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展云飞受伤了?不可能啊!她根本就没见过展云飞,更不可能像小说里说的那样去刺伤他,他怎么可能还是受伤了?
“天虹……我那么喜欢你……你却总是躲着我……他有什么好?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喜欢他……爹……天虹……全家的下人……你们眼里永远只有展云飞……没有我……没有我……”展云翔抓着语聆的手抱在怀里,低着头喃喃自语。
语聆默然。抬起另一只手擦去他眼角的晶莹。这世上的人,总相信眼见为实,却不知道,许多东西都只是表面而已,展云飞满口“高贵、善良”,自诩为读书人,视钱财如粪土,事实上,却是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自私者;而展云翔实实在在地做着一个商人,商人的狡猾,商人的重利,他毫不掩饰地展露在外面,却也因此惹来他人的敌视,掩盖了他的真心。一个太会掩饰,掩饰得连自己也骗了过去;一个不屑掩饰,天真地以为自己不在乎别人的想法,事实上还是被此所伤。
看着渐渐安静的展云翔,语聆叹了一口气,动了动手,发现依旧拔不出来,有些哭笑不得。刚刚走在路上,还在想着还没见过展云翔,却不想下一刻就被他绊倒。如果她不那么好奇地伸手去推他,估计也不会落得这步田地,晚饭还没吃,早就饥肠辘辘,可眼前的架势,她估计得这样过一晚了……
展云翔,要是原来的雨凤还在,你一定死定了,居然没有一点防人之心,还能睡得那么安稳!
语聆看着他如同孩子一般纯真无防备的睡容心中恶狠狠地想。
清晨,窗外传来几声鸟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