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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两人走进大厦。舒大伟脚步匆匆,慕容思炫则慢悠悠地跟在后头。
刚来到二楼的时候,舒大伟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
“叮当!叮当!”舒大伟想到这里,思索被门铃声打断了。
他去开门。门外的人是慕容思炫。
“哦?是你?”舒大伟心不在焉地说,“宇文队长已经把包昊带走了吗?”
思炫点了点头。
舒大伟叹了口气:“真没想到包昊竟然会是凶手呀。”
思炫斜眉一蹙:“你真的没想到?”
“…………”
“其实,你早就知道杀人凶手是包昊,对吧?”
“啊?”舒大伟愣住了。
“我们一起回来的时候,你走在前面,我走在后头,你走到二楼的时候,亲眼看到包昊抱着自己女儿的尸体走回家,对吧?只是他没有看到你。”
“我……”舒大伟语塞了。
“你知道了他是凶手,不仅不揭发他,还想方设法地包庇他。”思炫舔了舔嘴唇,“在我要求跟包昊一起行动的时候,包昊怕我破坏他的计划,说自己到公园去看一看,而你马上就跟我说:‘要不你和我们一起行动吧。’是的,你是在协助包昊,让他的计划能够顺利进行。”
不等舒大伟回答,思炫又说:“那些恐吓包裹是谁寄来的,我想你现在已经清楚了吧?对,在你看到包昊抱着包雨倩的尸体的那一刻,你就明白了一切!”
舒大伟长长地叹了口气,低沉着声音说:“你走吧,我很累。谢谢你帮忙。再见。”
送走慕容思炫后,舒大伟回到家里,躺在沙发上,继续陷入思索。
是的,那慕容思炫说得不错,在走到二楼的时候,舒大伟看到了杀人以后带着尸体逃离现场的包昊。
当时,一看到包昊那充满无助和绝望的神情,舒大伟心中猛然一震,不禁想起了三年前的一幕。
那是一个毕生难忘的夜晚。那是永远无法从记忆之中磨灭的一幕!
三年前的一个晚上,舒大伟醉酒驾驶,撞倒了一个女人。当时和那女人在一起的,还有一个肥胖男人。那肥胖男人向舒大伟乞求道:“快!帮忙把我老婆送到医院去!”
舒大伟心里害怕之极,只望了那男人一眼,就开车逃离现场。
虽然只是望了一眼,但男人当时那绝望的表情,却深深地印在舒大伟的脑海之中,几年来都挥之不去。
“那女人被我撞死了吗?当时那路段,人烟稀少,他们是很难找到路人帮忙的。即使是叫救护车,也恐怕要一段不短的时间才能到达。如果我能停下来,把那女人送到医院去,或许她就不会死。”
三年来,舒大伟老想着这些问题,终日生活在愧疚之中,身体越来越消瘦,性格越来越孤僻,行为越来越怪异。终于,他的妻子无法忍受,离他而去。
三年后的今天,舒大伟看到了包昊脸上所出现的那无助而绝望的神情的一刹那,包昊的脸和几年前那个夜晚的肥胖男人的脸重叠在一起了!
霎时间,舒大伟明白了一切:原来是他!原来他就是我当年撞死的那个女人的丈夫!原来他早就认得我!原来那些被肢解的洋娃娃就是他寄过来的!
天意啊,我原以为逃跑以后就能高枕无忧,没想到冥冥之中自有主宰,这几年来,上天不仅让我的内心受尽折磨,现在又让被我撞死的女人的丈夫十分巧合地成为我的邻居!
善恶到头终有报,高飞远走也难逃!
对包昊充满愧疚的舒大伟,决定不但不揭发他,反而要协助他逃过法律的制裁。
不过他失败了。因为宇文雅姬和慕容思炫,都是绝顶聪明的人。只要有一人在场,罪犯就难以隐藏,何况现在两人联手,哪里还能有漏网之鱼?
后来听思炫说包昊本来是想杀害舒月的时候,舒大伟心里明白:他是要报仇!他要杀死我的女儿,让我和他一样,尝尝失去最爱的人的那种痛苦。
他想到这里,一颗心脏像被什么重物压着似的,十分难受。
“爸爸!”舒月的一声叫唤,把他拉回现实之中。
只见舒月泪流满面,抽泣道:“爸爸,雨倩为什么会被杀死?为什么啊?我好想念她,我好恨那个凶手!”
舒大伟心中一痛,把女儿搂在怀里:“一切都是爸爸不好,如果爸爸当年不是一逃了之,而是勇敢地去面对错误,承担责任,今天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他说到这里,忽然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亲子鉴定记
01
离
湖畔酒店。712房。
我先到。
一想到待会儿就能见到森,我就压抑不住心底的兴奋。
已经有两个星期没见他了。真的好想念他。
“离……”森的声音忽然从我身后传来。
我微微吓了一跳,转过头来,微嗔道:“你走进来怎么连脚步声也没有?差点把我吓死。”
森淡淡一笑,把我搂在怀里:“我好想你。”
我心中一甜,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也是。”
我们相互拥抱着,轻轻地吻着对方的嘴唇。
我们消除了衣服的阻隔。
我们的身心都十分快乐。
森,我爱你。
汶川地震,举国哀痛。虽然我远在L市,但还是很想为灾区的同胞做点事。得知灾区血库告急,这天我便与妻子相约,下班后一起去献血。
之前我和妻子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血型。献血后我们才知道,我是O型血,妻子则是AB型。
这本来是我们日常生活中的一件极为寻常的小事,根本不值一提。然而当天晚上,我忽然想到一事,心中一凛,全身上下直冒冷汗。
三个月前,我和妻子的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十分可爱。当时护士告诉我,我的儿子的血型是O型。
我是O型,妻子是AB型,我们所生的孩子,应该是A型或B型的,怎么会是O型?
我就是因为想到这件事,才大吃一惊。
难道那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难道妻子红杏出墙,给我戴上了一顶绿帽子?
那怎么可能?
那几个晚上,我每晚都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我暗中留意妻子的举动,却发现她没有丝毫的异常。
终于这一天,我决定要跟儿子(姑且认为他是我的亲生儿子吧)进行亲子鉴定。
现在医学发达,不再需要用滴血认亲这种古老且不科学的方法。我取了儿子的一些毛发和唾液,便一个人匆匆向医院走去。
结果出来了:果然不是我的儿子!
作为一个男人,遇上这样的事情,怎能不怒火中烧?
但我还算比较理智,没有马上回去质问妻子,而是拿着我和儿子的毛发,再到别的医院去进行亲子鉴定。
或许是这家医院检验有误吧。我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可是很快我就彻底绝望了。因为所有医院的检验结果都一样:不是我的儿子!
啊──为什么这种荒唐的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
02
离
湖畔酒店。712房。
我和森在激吻。
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感受着对方的体温。
森在轻轻地喘着气。
我在他耳边低声说:“森,我想帮你生个孩子。”
“嗯,”森在我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温柔地说,“我也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我点了点头,把他搂得更紧了。
我没有怒气冲冲地向妻子摊牌。一来因为我是城府比较深的人,明知道妻子出轨,还能不动声色;二来是我知道有些话一旦说出来,就一辈子都收不回来了。妻子真的背叛了我?如果是误会呢?
其实我心里也明白,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误会?
虽然表面若无其事,但我的心却极为难受。我几乎每个晚上都失眠。终于这一个晚上,我忍不住了,对妻子说:“对了,离,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哦?”妻子依偎在我的怀里,温柔地说,“什么事?”
“前两个星期我们献血后,不是得知了我是O型血,而你则是AB型血吗?”
“对呀。”妻子说。
我轻轻吸了口气,扭动了一下脖子,望着妻子的眼睛,淡淡地说:“宝宝好像是O型血的。不知道我有没有记错,O型血的人和AB型血的人的孩子,好像只能是A型血或B型血的吧?”
我以为,妻子听了我这句话,脸上一定会变了颜色。即使她反应极快,能马上装糊涂,但在听到我这句话的那一刹那间,神色不可能不变。
没想到,事实上,她听了我这句话,神色竟真的丝毫不变,只是眨了眨眼睛,说道:“是这样?不会是你弄错了吧?”
我皱了皱眉:“应该错不了吧。我明儿再上网查一下资料。”我故作随意地说。其实有关资料,我已查过千百遍。
“嗯,”妻子点了点头,“或许是我们献血的时候,他们把我们其中一个的血型弄错了吧?等我忙过了这阵子,我们再到医院去检验一下吧。”
妻子这平淡的语气,让我心中感到极为迷惑。一个出轨的女人,在听丈夫说起这样的话题时,怎能如此平静?难道她根本没有出轨?难道儿子真的是我的亲生儿子?
可是,数家大医院的亲子鉴定的结果都是……
到底怎么回事呀?
我没有告诉妻子,我跟儿子进行亲子鉴定了。我想先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那是一个可怕的梦,梦里,妻子和另一个男人联手,把我杀死了。
我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我看了看墙上的钟,深夜三点多。
妻子在我身边,熟睡着。
果然只是梦。
我长长地吁了口气,正想闭上眼睛,却忽听妻子低声说道:“森……”
我皱了皱眉。
她好像在做梦。
只见她露出了甜蜜的表情,淡淡地笑着,柔声说:“江森,我爱你。”
霎时间,我像被雷电击中了一般。
我叫付本程,我不叫江森。
江森是谁?
果然出现了第三者!
我的儿子就是江森的?
杂种!
孙离啊孙离,你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啊!明明背叛了我,在听我说儿子可能不是我亲生的时候,竟然还能如此平静?
哪怕我平日极为冷静,这时心中也忍不住起了这样的念头:江森!我一定要把你找出来,然后把你干掉!
不把你干掉,我誓不为人!
我买了一个窃听器,放在妻子的手袋里。
一连几天,没有动静。
终于这一天下午,鱼儿上钩了。
我通过窃听器,清晰地听到妻子说:“你好,我在网上预约了712房,麻烦你把钥匙给我。”
03
离
湖畔酒店。
“你好,我在网上预约了712房,麻烦你把钥匙给我。”我对前台小姐说道。
拿了钥匙,我走到712房。
森还没到。
我独个儿躺在床上,想着森,心里无比甜蜜。
真的好想一辈子都和森在一起。
“离,我来了。”森忽然在我身边说。
我定了定神,扁了扁嘴说:“你怎么每次走进来都没有脚步声呀?”
森笑了笑:“我怕吓着你。”
“你这样子,不是更容易把我吓着吗?”
森呵呵一笑,把我搂在怀里。
激情以后,我轻轻靠在森的胸膛之上。
“离,”森轻抚着我的肩膀,柔声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
“当然记得呀,”我说,“是在学校的教学楼。那天下着很大的雨,我没有伞,你就把你的伞给我,很潇洒地说了句:‘你用吧。’接着自己跑到雨中……”
森微笑了一下:“结果你拿着伞跑上来,对我说:‘我们共用一把伞吧。’”
我笑了笑:“那时候你还对我说,其实你已经留意我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