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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的了。”
“是吗?她以前很少跟我谈起工作上的事情。”布兰科说,“或许您知道,我也是从事儿童心理学研究的,为此以前也特意到您这儿来过。我是想说,我可不可以具体地了解一下玛格丽特以前关心过的事情?一方面我想对自己的妻子以前的研究做一下了解,另一方面也想继续完善她之前未完成的工作。因为我们是夫妻,而她已经走了。”
西蒙娜院长想了想,似乎在考虑他到底想说什么。“那我们能为您做些什么吗?”她说。
“是的。”布兰科说,“我想尽可能多地了解这里的孩子们,要是您不介意,我想询访一下他们,还有如果您允许我看看他们的档案……”
“好的,”西蒙娜院长说,“我想没问题。”
“真的?”布兰科没想到她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是的。”院长说,“玛格丽特是个难得的好姑娘,作为她的丈夫我相信您也一定是个好人。既然您想继续玛格丽特以前从事过的研究,一定是为了好怀念您的妻子,也一定有益于这里的孩子。”
“这么说您同意了?”
“当然。”
“真是太感谢了,西蒙娜女士……”
“快别这么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西蒙娜院长竟然亲自带领两人来到位于教堂深处的档案室,在布兰科看来是很难得的。她放心让两人进去随意查看,只要别把档案弄坏弄丢就行。两人坐了保证,西蒙娜便笑着关上了门。
“您干嘛跟她这么多废话?”院长的脚步声在走廊消失后奥萨卡低声说,“您直接告诉她事情的严重性不就得了吗?”
“那么做太鲁莽了,”布兰科说,“我们还不知道玛格丽特是为何而死的,万一她的死跟孤儿院有关,她们还允许我们进来吗?”
“如果真的跟这里有关,”奥萨卡说,“如果她们真的想隐瞒什么,那您在这儿查一年也查不出什么的!”
“我总要差了之后才会死心。”布兰科说着一边打量着他们所在的这个房间,这里空间不算大,光线非常暗淡,简直像一座墓室。一排排紧密排列的档案架像是一堵堵棺材堆成的墙,在这原本就狭小的空间里给人沉重的压抑感。布兰科走到一排档案架前打量了一下,架子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卷宗,而且到处落满了厚厚的灰尘,看上去很久没有人动过了。
“我们开始吧,”布兰科说,“看来我们的工作量不小。要一份一份地看,别漏掉任何线索。”
“好吧,单调而繁重的工作又开始了!”奥萨卡说。
两人分工,奥萨卡负责从孤儿院建立以来的档案注意查询,布兰科则把重点放在玛格丽特工作后的那段时间。他们认真浏览,不放过一点可以的线索。可是一天下来,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我早知道这个办法不行!”奥萨卡叹了口气。
“你说得对,”布兰科说,“如果她们真的想隐瞒什么,永远都不会让我们查到的。”
“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我去问问几个年龄大一点的孩子,看看他们记不记得玛格丽特在时的事情。”布兰科说,“你留在这里继续查,看看有没有漏掉的线索。”
“那些纸上都是灰,”奥萨卡抱怨说,“我的两手像是刚刨过坑一样!”
“我是心理医生,我去找孩子谈她们才不会起疑心。”
奥萨卡耸耸肩。
布兰科出去后她看了看自己所处的地方。
“天哪,这里简直就跟坟墓一样!”
钟塔孤儿院地处偏僻,经济条件又差,虽然是所慈善机构,但生活可以说是很贫苦。这里的孩子穿的都是粗布衣服,吃的则是很面包,噎人的燕麦饼,稀米粥,以及掺了水的牛奶。尽管如此孤儿院仍然养不起太多的人,大一点的孩子都被送出去自谋生路了,所以布兰科找不到几个可以谈话的对象。他试着找了几个谈了谈,由于当时他们还小,只是记得有玛格丽特这么个人,对当年的事情却已经没有印象了。
只有一个女孩子,大概已经十八九岁了,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是自愿当做义工留下来照顾这些孩子的。她对玛格丽特的印象比较深刻。
“她就像我们的亲人一样,”那个名叫艾莎的大女孩回忆说,“有她在的那些日子是我在这里最幸福的时光!”她边说边帮一个比她小很多的女孩子处理伤口,那姑娘大概是自己玩的时候不小心跌倒了,小手上正在往外渗着血。
“你还记得她在的时候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吗?”布兰科问。
“哪里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艾莎一边替小姑娘擦拭着伤口一边说,“如果不是有她,这里的生活就会像寺院一样单调乏味,每天都是一样的平平淡淡。”
“她死前的那段时间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吗?”布兰科似乎不甘心。
“不,”艾莎站起来说,“她每天都像天使一样对着所有人微笑,即使在最后的日子里也是一样的。我很难过,也许是上帝不愿看到她在这里受罪,想早日带她上天堂。”
布兰科沉默不语地看了看她。
“看来我得把这些绷带洗一洗。安爱丝,以后可别这么调皮了!”艾莎似乎有意要结束这段令人伤感的谈话,和善地对着布兰科笑了笑,便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被留下的布兰科满心失落,心情复杂地看着艾莎离开的背影。这是他感觉有人轻轻拽他的衣角,布兰科转过身,那个小女孩正抬头看着他。
她是个好人,我们都很想念她。
女孩用手比划着。
原来是个哑女。
布兰科以前在研究弱势群体心理状况的时候接触过残疾人,他看懂了女孩的手语。
“谢谢。”他轻轻地说了声,难过得忘了女孩是否听得见。然后他勉强笑着摸了摸女孩金色的头发,转身慢慢地走了。
从档案室里出来的奥萨卡也是一脸茫然,无奈地拍拍手上的灰,好像刚从炉坑里钻出来似的。
两人告别的时候西蒙娜院长热情相送。
“您和您妻子对孩子们的这份关心真让人感动,”她边送边说,“像你们这么善良的人,上帝一定会保佑你们的!”
【文】“只是请院长费心,好好照顾那些孩子们,”布兰科说,“他们真的很可怜!”
【人】“请您尽管放心,”院长说,“这是上帝给我们的职责,我们虽然穷,但绝不会亏待这些孩子们的!”
【书】“谢谢您为我们所做的一切,愿上帝保佑您!”
【屋】西蒙娜女士微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沿着小路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回头看,他们不愿意再去看那座破旧冷清的老教堂。
回家的路上布兰科没有去时那么滔滔不绝了,他靠在敞开的车窗上打着瞌睡,奥萨卡买了一份报纸,燥热得看不下去,一直拿在手里扇着风。
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已经黄昏了,布兰科进门便疲惫不堪地摊进了椅子里,奥萨卡则是钻进浴室里用冷水冲洗身上粘着灰尘的热汗。
奥萨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布兰科正在一杯一杯地喝着水。
“没想到会是这样,”奥萨卡给自己倒着水说,“我们真是白跑了一趟!”
“在档案里没有发现什么吗?”布兰科问。
“我把那些满是灰的纸片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到处都是霉味儿,我忍着这些一页不落地挨个儿翻看,生怕漏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是一无所获。那里面本来就是一些无亲无故无家可归的小孩子,身世不明,又没什么经历,除了名字有的甚至连出生日期都没有。”
“我这边也是毫无结果,”布兰科叹口气说,“几乎没人记得玛格丽特,就更别说她那时的事情了。只有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叫艾莎,不过他不记得什么有帮助的事情,只跟我说了两句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她会不会是在有意回避什么?”奥萨卡想了想说。
“你这么一说我还觉得真有点儿像,”布兰科皱了皱眉头,“她跟我说话的时候一直在忙着帮一个小女孩处理伤口,甚至没正眼看我。走的时候似乎也是在找借口离开。‘看来我得把这些绷带洗一洗。安爱丝,以后可别这么调皮了!’”她学着女人的声音说。
“安爱丝是谁?”奥萨卡问。
“一个小哑巴,”布兰科说,“只有桌子那么高,还扯了扯我的衣角跟我说她很想念我妻子。”
“您确定您看到的不是侏儒?”奥萨卡突然没头没脑地问。
“什么话!”布兰科提高嗓门儿说,“我虽然眼神儿不好,可也不至于连小孩子和侏儒都分不清!”
“您还没到老年痴呆的年纪吧,”奥萨卡说,“怎么连这个都想不通?”
布兰科莫名其妙地瞪着她。
“您的妻子玛格丽特已经离开至少十年了,”奥萨卡看着他说,“您说的那个女孩顶多不会超过十岁。玛格丽特在的时候甚至还没有她,她又怎么会知道您的妻子呢?”
“说不定她是听别人说的。”布兰科说。
“您确定您看到了她的手语?”
“最基本的手语我是不会看错的。”
“想念一个人起码要见过面,”奥萨卡说,“您想念戴高乐或是拿破仑吗?”
布兰科愣住了。
“那个大一点的女孩是怎么跟您说的?”
“我问他玛格丽特死前那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异常,”布兰科皱着眉头想了想,“她说,不,她每天都像天使一样对着所有人微笑,即使在最后的日子里也是一样的。她说她很难过,也许是上帝不愿看到她在这里受罪,想早日带她上天堂。”
奥萨卡走了两步想了想。“您确定这是她的原话?”她问。
“一字不差。”布兰科说。
奥萨卡又捏着下巴在屋子里走了几步。
“直觉告诉我他肯定隐瞒了什么,”她说,“在最后的日子里,您知道人们什么时候才会这么说吗?是在清楚地知道自己或是别人时日不长的时候。看来当时您妻子的离开都在大家的预料之中,或者是那里的人都已经感觉到了她会有这样的结局。她还说也许是上帝不愿看到她在这里受罪,显然您妻子在那里过得并不愉快。”
“你的意思是……”布兰科看着她。
奥萨卡点点头:“孤儿院恐怕有内幕。”
“难道那里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布兰科喃喃自语,他不禁又想起了阁楼上那幅早已支离破碎的壁画,那触目惊心的画面所带来的震撼至今都存在在他的心里。他不敢想象如果那幅壁画的确有什么真实的含义……
“等等,”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奥萨卡突然停下来打断了他的思路,“您刚才说那个女孩的名字叫什么?”
“艾莎。”布兰科脱口而出。
“不对,是那个年龄小的哑女。”
“安爱丝。”他想了想说。
“您确定?”
“不会错。”
奥萨卡又开始在屋子里走动。
“怎么了?”布兰科不解地看着她。
“您一定是记错了,”奥萨卡说,“档案里根本没有这个名字。”
“会不会是你漏掉了或是忘记了?”布兰科说。
“绝对不会。”奥萨卡说着一边从他身旁走过,“我把每一份档案都看了,一份也没有漏掉。档案的信息都很粗略,但名字是必不可少的。我确信自己看过每个人的名字,而且都有印象。像那个艾莎,我就记得她在80年代的档案里。安爱丝这个名字的首字母是A,如果看到会印象比较深。何况您刚才提到她有残疾,这也算是一个特点,如果档案里有我也不会没有印象的。”
布兰科慢慢地从椅子里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