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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气得在一旁顺气,真没想到国公府竟然是这么想的,真是荒唐,荒唐!以为没了国公府皇后就当不上皇后了吗?笑话!要是哪家权势大哪家女儿就能当皇后,这天下岂不大乱了!君就是君,臣就是臣,自古都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想要仗着势大压着皇帝立后,那叫图谋不轨。除了两百年前那个软弱无能的齐朝,哪朝哪代的皇帝的后宫是由着臣子摆布的?齐朝自开国起皇帝就是个摆设,世族权臣拼命往后宫塞里女儿,就是向皇帝借个种而已,真正的是哪家势大哪家女儿就是皇后,生的皇子一出世就是太子,可是这样乱七八糟的毫无礼法的齐朝只延续了三世就覆灭了,可见外戚乱政的害处。除了齐朝,哪朝哪代都是臣子送女儿进宫邀宠,求得皇上施恩照顾臣家,凭着皇上的宠爱而兴盛的家族数不胜数,哪个家族不对封了高位受了圣宠的女儿千方讨好、有求必应呢?哪能反过来要宫妃,甚至皇后给臣家好脸,求臣家为她们撑腰呢?这是尊卑倒置,反了天了。
“现在我知道为什么皇上不喜国公府了。”王夫人没好气地说道。
“为什么?”
王夫人白了三夫人一眼:“要是皇后真要靠你们国公府才能登上后位,你们信国公府岂不成了齐朝的严太师府?只怕皇上就是看穿了你们自恃势大,才要压制国公府的。”
三夫人面色一白:“那,那。。。。。。”抬手指了指前院的方向,“我家三爷?”
“若这个猜测无误,姑爷的事自然就是皇上暗中示意的。”王夫人抿了口茶润润唇,“我看国公府要先服服软,好好向魏大人赔个礼,皇上看国公府不傲了,摆正位置了,才会抬手放过姑爷的事。”
“可是,”三夫人又踌躇起来,“是魏家七郎他先辱骂了我家小姑,你也知道,我家小姑在我家是如何受宠,国公爷和老爷们哪里肯向魏大人低头。”
“其实,那魏家七郎说的也没错,李夫人的确行为不检点。虽说自前朝起男女婚嫁放开了许多,女子再嫁改嫁也是平常,但像李夫人那般,因不容丈夫纳妾而破门自去的,可谓是稀奇中的稀奇。纳妾算什么,她毕竟是正妻,好,退一步讲,就算过不下去,也能和离,好,再退一步,曲大人不肯和离,李夫人也可以递状子去理事署,让朝廷来判离,怎么能破门自去呢?李夫人离是离了,顺心舒爽了,可是留皇后娘娘一个婴孩在曲府,可想过她会如何?若不是皇后娘娘福气深厚,哪能平安长大,哪能当上皇后。李夫人对皇后娘娘没有抚养之恩,现在李小姐及芨了,要择婿了,却把皇后娘娘抬出来,说是皇后娘娘的妹妹,借皇后娘娘抬高李小姐的身份,真是,”王夫人呵呵两声,“让人不知道是赞她慈母之心,还是讽她偏心无情。”
三夫人绞着帕子不应声,私心里她也瞧不上高婷秀,但这不屑只能藏在心里,万万不能透露出来,娘家嫂子说得痛快,她心里赞同却不能附合,只能闷着不说话。
王夫人见小姑不应声也就停了嘴,只是提醒小姑要对姑爷说说敬重皇后的事,皇上皇后是夫妻,都是国公府要尽忠的君,千万别仗着长辈的身份给皇后没脸,要放低姿态,见了皇后一定要示弱服软,求皇后向皇上求情,什么长辈颜面都是虚的,重获官职才是真的。
三夫人虚心受教,决定晚上待高立勇归来便向高立勇进言。
三夫人的想法是好的,可惜高立勇并不认同,三夫人刚说了一半,高立勇便听不下去了,吼了三夫人几句,甩手去了书房,留三夫人一人默默垂泪。
三夫人心里很委屈,她也是为了夫君好,怎么夫君就不能体谅她。三夫人憋了一肚子的委屈,第二天就去找大夫人、二夫人诉苦,没想到大夫人也如高立勇一般训了她,反倒是二夫人私下里安慰了她,因为她也在为自家相公高家二爷高立雄担心。高立行是长子,国公府必然是由他来承袭的,他的前程已定,自然高枕无忧,可是高立雄高立勇两人得靠自己拼前程,旦夕祸福、世事难料,万一哪天真有事要求到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又恼了他们不帮他们,那他们可怎么办哪。
二夫人很有远见,她的忧虑不是没有道理,因为高立雄很快就要摊上一件祸事了。
61第二世
江心钰开始收拾坤福宫中的贵重物品;除了表示皇后威仪的必要礼制物品,包括帘帐、摆设、用具、钗环之类的东西;通通换成低一等的物件,尽量显示坤福宫的低调与“寒酸”。宫婢们听到皇后的吩咐时都愣住了;纷纷劝诫皇后;可惜皇后坚决不听;她们只能满腹疑惑的动手归整起来。
坤福宫刚刚归整完毕,高立雄就出事了;他被人举报说私扣军饷、中饱私囊。
楚云海这段时日心情本就不好;收到告密信后立刻就在早朝上训斥了高立雄;还停了他的职;让他在家反省;等候朝廷的审查。
信国公府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一封诬陷告密信,更没想到皇帝竟然没经过审查就直接停了高立雄的职,金殿上皇帝陛下圣旨一下,信国公府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消息传到信国公府,信国公和高立勇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二夫人更是面无血色,与三夫人对视一眼,心中知晓那日的猜测果然是真的,皇帝真的是有意压制信国公府了。
大夫人还在强撑着安慰妯娌,可是二夫人懒得理会她,立马叫人下去安排马车,她要进宫求见皇后娘娘。三夫人心里也发冷,极想从皇后那边打听高立勇的事,立刻紧紧跟着二夫人上了马车,两人匆匆往皇宫去了。
前世曲溪在这时早已失了宠,坤福宫几成冷宫,当高立雄被人举报时,二夫人虽然也曾进宫求见曲溪,但曲溪早被身边的宫婢们隔绝了消息,半点也不知高立雄一事,更不知二夫人求见之事。
这一世江心钰使用预知能力知晓了前因后果,早已做好了准备,稳稳地在坤福宫中等待着二夫人的求见。
宫婢前来禀报信国公府高二夫人和高三夫人求见时,还以为皇后会照例不见,没想到这次皇后竟然见了,宫婢心中真是觉得皇后越发反复无常了。
“参见娘娘。”高二夫人心中急躁却仍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
“参见娘娘。”高三夫人也跟着行了大礼。
江心钰不知道身为皇后接见臣妇时应该有什么样的礼仪规范,脑子里虽有曲溪的记忆,但是,唉,不提了,她现在要树立自己的威望,不能再那样了,江心钰回想了前一世景文帝接见臣子的模样,便学着端坐在上位,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起身吧。”
高二夫人和高三夫人缓缓起身,头略低垂,不敢直视皇后的容颜。
“赐座。”
“谢皇后娘娘。”
高二夫人小心翼翼地侧身落了座,努力壮了壮胆子,低声细语地问道:“娘娘,今日金殿之上,皇上停了高立雄高将军的职务,让其归家反省,此事娘娘可知晓?”
“不知。”
江心钰的语气太过平静,越是平静,高二夫人越是不相信皇后事前真的半点不知情:“娘娘,有告密信举报高将军私扣军饷、中饱私囊,此事实乃诬陷,自国公爷起兵从龙以来,高家上下便一心效忠主君,赐封信国公后,信国公府更是力行忠信之事,万万不敢欺瞒皇上,做出如此不忠不义之事啊。恳请皇后娘娘向皇上进言,好好彻查此事,以证国公府和高将军的清白。”
江心钰既不表示信任也不表示质疑,只是淡淡地回道:“知道了,本宫会寻个妥当的时机向皇上进言的。”
这个话说的,有说跟没说一样,高二夫人当然不肯放弃,继续向皇后进言,好声好语地说了一大通,就差指天发誓说高将军必定清白无污了,还隐晦地提到高立雄是皇后的舅舅,皇后顾着长辈情面也该帮帮高立雄。高三夫人说了许久,偏偏江心钰一点许诺也没给,总是不冷不淡的敷衍几句,让高三夫人暗气不己。
高三夫人心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见高二夫人说得热闹,皇后也没有一口回绝,她就接过话头,提起高立勇赋闲在家已经三个月了,求皇后娘娘向皇上求情,还了高立勇的职务,免得他抑郁难安。
高二夫人听高三夫人插话心中更是着急,两个舅舅都出事了,都停了职归家反省,这事多丢皇后的脸面,看皇后的样子,皇后是不想管这事的,就算最后说动了皇后,皇后也不会舍得丢两次脸向皇上求两次情,两个舅舅,皇后必定只肯帮一个,高二夫人当然不肯把这个机会让给高三夫人,更加使出全身本领为自家夫君说情。
高家两位夫人说得舌灿莲花,江心钰就是不松口,磨了一个时辰,江心钰端起了茶,暗示送客了,高家两位夫人只能悻悻离去。
两位高家夫人刚离开,楚云海就驾临坤福宫了。
坤福宫中全是楚云海的耳目,高家两位夫人自进了坤福宫,与皇后娘娘说了什么话,全都被人转报于楚云海,楚云海不想见高家人,特地等她们走了才过来。
“皇后,信国公府来人了,又是想托你向朕求情吗?”楚云海面色不愉地挑破高家两位夫人的来意,曲家高家没事不会进宫,进宫必定是要皇后向他求情,他早就烦透了。
“是提了几句。”江心钰并不隐瞒,承认了。
“皇后是打算求情了吗?”楚云海瞥了江心钰一眼。
“此事乃是朝堂政事,臣妾身居后宫,本就不该问及政事,而且,此事事关军队安稳,就算高将军与臣妾有亲缘关系,臣妾也不会不知轻重地为难皇上。”江心钰坚定地表明她不插手的立场。
“嗯。”楚云海轻轻应了一声,没想到皇后能扛得住高家夫人的人情攻势,以往她太拎不清,人家说两句软话,她就巴巴得赶来求情,丝毫不觉地会如何为难他,真是令他大为光火。
“她们进宫求见臣妾也是一心为了夫君的前程,女子天性罢了,还请皇上不要责怪她们。”江心钰柔柔地为高家夫人们开脱,恰当地展示了曲溪一贯的善良。
楚云海不在意地摆摆手,他知道皇后一向心软,尤其偏帮曲家高家,看在她的面子上,他本就不打算为难高家夫人们,此时她替高家夫人们开脱,他就顺水推舟顺了她的心意,也让她记得他的好。
“谢皇上宽宏。”江心钰欣喜行礼。
楚云海知道了皇后的立场就不想再待了,正准备起身,耳边就听得皇后说:“唉,遇到这事,二夫人心里也是苦,刚才她向臣妾哭诉,说是高将军一心宠着外室,什么好的稀罕的都留给外室,上次还送了一颗极为难得的大东珠,如今高将军停了职,反倒累她担惊受怕,她是福气没享着,辛苦倒有份,唉,听得臣妾心里很不好受。”
楚云海其它没在意,只是耳尖地听到“极为难得的大东珠”,心思一转,嘴上问道:“什么样的大东珠如此难得?信国公府里什么好东西没有,哪值得如此惦记?”
“二夫人是说比臣妾送给曲老夫人的东珠还要大。”江心钰浅浅一笑,“臣妾料想是二夫人夸大其辞,臣妾送的那颗可是进贡的上好佳品,外头哪有比贡品更好的东珠呢。”
那可不一定,楚云海心中冷笑,本来他就没当那封告密信是真的,只是想借机发泄发泄怒气,顺便压一压信国公府的势,等过段时日,查清告密之事是假,他再让高立雄官复原职,还能让高立雄对他感恩戴德,如今听到这事,他可要认认真真地查一查高立雄了。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