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他为什么会突然去抢劫,他难道没有打听过鼎泰是关淑和的产业,他早就决定跨出这一步,用一笔钱换你换自己,还等你犹豫?他拿了钱想办法提早出狱,照样一个接一个换女朋友,谁还记得你宁微澜是谁?”
“他不会……他不会的……”断断续续说出来,底气不足,连自己也不信自己。
余敏柔讥诮地笑着,痛恨着这世间的一切,“男人……几个信得过?几个靠得住?反正我活到五十几岁,从来没有遇到过。”
点头还是拒绝,相信或是背叛,抉择并不是抉择,而是将人逼到绝境的刀斧手。过往回忆是一张张画卷,接连漂浮在眼前,陆满的命就在她的一念之间,多可笑,从前爱得要生要死的恋人,今天居然要亲手扼杀。
面对一场豪赌,是堵上所有勇气去拼陆满的爱,还是就此收手,斩仓,切断所有风险。
谁能做出完美答卷。
“哥哥的案子明天开庭,他大概去忙庭审没有空管抢劫案。我需要见陆满一面,哪怕十分钟也好,我去请何律师安排秘密会面,只要肯花钱,没有办不成的。等我回来,我们再说。”
“你还是心软。”余敏柔感叹。
宁微澜说:“是,我不像你。”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没日没夜地在玩仙剑5前传无心写文啊刚玩到我最喜欢的妹子凌波死掉了,伤心死我了!!!!魔界之王龙溟和蜀山妹子凌波的爱情啊,萌死了虽然龙溟是个超级渣男,真相插他双眼o(︶︿︶)o 唉表示被游戏虐死了!!!过来虐一下你们!!!
冷香
全城翘首以待;景昌少东余勉生买卖毒案今日开庭。各地媒体记着集聚本区法院,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长镜头当成高射炮;对准大门里走出的任何一个人;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必须捕捉准确;人人肩负主编叮嘱一定要挖到最新最快信息;为大众服务,也为薪资工作奔波。
开庭第一天最是无趣,检方宣读案卷资料占去一上午时间,但新闻如果无聊起来,谁还会挤出忙碌时间阅读。记者便对准检方辩方律师,出席家属,推推搡搡,话题尖锐,没有新闻也要制造新闻。
这里的热闹簇拥,与吸烟室里逼仄压抑空气,似天壤之别,镜头切换,让人一时眩晕,不知身在何处。
这房间大小相当于一间浴室,却不够浴室明亮,只在接近房顶处开一座狭长天窗,窗外灰蒙蒙天空,阳光消失无踪,连头顶一盏老旧日光灯都快失去唯一功能,像一位垂死挣扎的病人,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喘上一两口气,努力而艰难地活着。
是谁手中伟大而纯净的爱情,被一把火烧成灰烬。
握不住,她看着他的脸,一道染血结痂的伤疤,从眉骨蔓延到尔后,被岁月告知,对他的依恋无以为继。
新的伤疤总是不牢固,一不小心渗出血来,沿着狂放轮廓一路向下坠,不回头。
陆满不在意地笑笑,打架受伤,砍人搏命,这对他来说早已经是家常便饭,不受伤才是值得注意的事,他与她不同,那么那么多不同,相爱时似飞蛾扑火,烧灼了双眼,只看得见美好,却将所有束缚抛却脑后,分开时似把连体人撕裂,骨肉分离,血流满地,痛过之后的彻底清醒更让人绝望。
原来,原来这一切不过一场戛然而止的梦。
你醒来,甚至不知何时拥有过这样一个旖旎却壮烈的梦。
“有没有烟?”陆满问。
宁微澜从黑色菱格包里找出半盒大卫杜夫,陆满要点烟,她拿的却是画着旗袍仕女的火柴盒。
谁能理解是怎么一回事,时间突然凝滞。
他嘴里含着白色滤嘴,微微垂下头,漆黑如墨的眼恰恰映出她纤细苍白的指尖,捏着一根细长红头火柴,将要划出一场细微烟花会。
他不看她,她亦不曾回望。
一切恰似海岸边初遇时,他认为她矫情做作,虚伪得令人作呕。
她将他看作一只被丢弃的垃圾袋,沉睡在装得过满的垃圾箱边,自甘堕落,无药可救。
突然间,陆满闷声笑起来,仿佛听到看到一个天大笑话,乐不可支,笑得胸腔震动,渐渐超出心脏负荷,疼痛无以复加,昨日昨夜苍白不可追忆。
他说:“我一般也就抽红塔山金白沙,打火机一块钱一只,上面画着各种裸女。运气不好买到个劣质超乎想象的,打火的时候还会爆炸。哈哈哈——我跟你说个事儿,我有个哥们,他妈的最喜欢收集这种打火机,买不起色*情杂志,就只好每天晚上对着打火机手*淫。靠,亏他视力好,那么小的图,老子可看不清。每天早上起来房间一对卫生纸,好像公共厕所,你说好不好笑,哈哈哈……”
你看,连你手上一支火柴棍都敢摆出轻蔑姿态,鄙夷他的粗俗与不堪。
她爱他什么,他又为什么爱她?这课题奥义深邃,足够写一篇学术论文。
“别笑了——”长长的叹息,透出的是深切的无力,力不从心,无处入手。
陆满叼着那根烟讲话,品尝着烟身未被点燃之前的丝丝冷香,一颗心坠进深渊,痛苦着呐喊着,怎么还不到底,怎么还在下落,要被折磨多久才能得来一个痛快了结。
“怎么?老子笑一笑都要请示批准啊?哈!就要笑,你不知道这里才最刺激,每天晚上有人叫救命,打不过就要老老实实撅屁股给人操。不过呢,正经打架老子从来没输过,别看我脸上挂了彩,跟我动手那个杂种现在还躺在医疗室动不得。哎,我跟你说,昨晚上打完架居然有个小白脸跑过来要献身,哈哈哈哈哈……老子对男人屁股没兴趣——”
最终由一记耳光结束这段荒诞讽刺的剖白。
嘴里的烟被打掉,陆满依旧笑着,指着自己泛红的左脸说:“来来来,再来一个,用点劲,手臂抡圆了扇过来,最好一下把我扇成失忆,扇成神经病,再也不认识你宁微澜是谁,那我才要谢谢你。”
“你后悔了?”她郑重地,一字一句地问。
陆满勉强牵了牵嘴角,惨淡而落寞,再没有从前某时某地,星空一样璀璨纯白的笑靥,“对,我后悔了。我这辈子最大的屈辱就是被你宁微澜当白痴一样耍。在你心里,我陆满是不是一只大玩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想丢就丢?我以前还问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现在我懂了,我他妈彻底懂了,你们这种人眼睛里怎么会有爱?你们的爱都给了钱,剩下的不够分,怎么会留给我,陆满,一个死穷鬼?宁小姐,我谢谢你肯花时间这么玩弄我。”
“啪——”
她果真抡圆了胳膊,给了陆满一记爆发力十足的耳刮子,打得他耳根震动,耳膜空鸣,整半张脸都麻木无知觉。
“怎么样,这一次够不够劲道,是不是足够把你打清醒,不再在我面前继续发神经。”
“呵——”他低笑,整个人陷进一团浓郁得化不开的阴影里,让人看不清,摸不透,“打得好,打得真他妈的好——”话未完,人已经凶狠地扑上去,一把将她按在模糊地辨不清颜色的墙壁上,就着眉骨上低落的血,哺进她嘴里。
似夙世的仇敌,行进中的猎手,在唇齿间小小方寸之地纠缠撕咬,谁也不愿轻易放过了谁。
她的恨在心中煽风点火,鼓动着她在他干涩的唇上咬出一道流血的伤口。
如同骤然间收束的风雨,疼痛并未引来他变本加厉的报复,他的温柔出乎意料,忽而放缓节奏,徐徐含住她因哭泣而颤抖的双唇。
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变作相拥而泣的离愁别苦。
紧得不能再紧的拥抱,近得不能再近的心跳,却相隔着千山万水,难以跨越。
陆满说:“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而她已然厌倦了这样反反复复无边无界的相互折磨,仿佛被关进牢笼里,看不见天日,等不到未来。
不如快刀斩乱麻,对,就像余敏柔口中说,快刀斩乱麻的时机还没有过。
“陆满,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去抢鼎泰,别再跟我说谎。”她推开他,现实摆在眼前,即使她愿意为他吃糠咽菜,攒三个月薪资买一件外套,被老公小孩拖累成黄脸婆,也不可能嫁给高涵的儿子。
横亘在他们面前的也许根本就不是金钱地位,而是互相心中放不下的负累。
“你想问什么?也不必要拐弯抹角。”
那就摊开来,坦白讲,不怕谁伤谁,反正已经满身狼藉,“前几天保险公司收到匿名举报,有证据显示我和你背后勾结策划抢劫案,以求巨额保险赔付。你给我一个解释,是谁指使你去抢鼎泰珠宝行,抢劫来的珠宝又在哪里,又是谁,对你我的关系知道的这么清楚,手里还有一大堆偷拍证据。这个人,你我都清楚,是不是?”
陆满反问,针锋相对,“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和谁勾结,拿了钱故意陷害你?”
他的眼神锐利,让人无法对应,但宁微澜半分不退,干巴巴语调顶回去,“谁也不能否认这个可能性,不然你为什么会千挑万选选中鼎泰?市内比鼎泰更大更豪华的珠宝商行不算少,更凭你,不可能这么快就被警察抓住,还有抢走的珠宝毫无音讯,一个个疑点堆砌,我不得不这么想。”
“所以呢?”陆满失笑,一把抓住她瘦削肩膀,将她整个人拖到身前,捏着她下颌,迫使她扬起脸,对上他写满愤怒的双眼,“所以呢!你说啊!说啊!”
他的声音陡然放大,震得她脑中空白,下意识地退却——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陆满,同发怒的霍展年何其相似。
“陆满,你不要逼我。”
“哈?可笑,居然是我在逼你,竟然是我逼你。”他惊怒,犹疑,难以置信,爱人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张狰狞鬼魅,“坦白说吧宁微澜,你是不是想要我陆满的命,以绝后患?其实你心里早就认定了是我为了钱出卖你,又何必今天来这里,说一大堆废话,多此一举。倒不如直接派杀手来,倒还干干净净,我也死的痛快,不像这样……”
她的眼泪是昨夜惆怅的雨,织一张绵绵无缝的网,网住他的心,却越收越紧,几乎要将他扼死在手心。
“你能保证吗?你能保证永不背叛吗,陆满?”
她控制不了,在他面前失态,痛哭流涕,毫无风度可言,一遍一遍,像一个被抛弃的女人,声嘶力竭地责问着,求一个答案。
“你什么都不能给,什么都不能。”她上前来,狠狠盯着他,前所未有的恨,恨得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你除了嘴里说爱我,你又给过我什么?是,你最痛苦,你受伤最多,全世界都他妈对不起你,我宁微澜活该欠你。陆满,你知道吗,也许最开始我就不应该开车去仓库,后来,你也不应该去九二山找我,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你现在也不至于会在监狱里等待会面,也许我……也许我也会好过许多……”
如果这一切还未来得及发声,相逢相遇被时光无情错开,快乐伴随着痛苦也将不再存在。
活得麻木而平淡,未尝不是美好生活。
“你不明白,微澜,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需要明白,我只要得到我想要的结果。”
他笑得坦然,或者是绝望到底的平静,低声说:“好啊,你来吧,我等着。也许你早就不记得,我说过我可以为你去死,现在你要走,我的话却不能就这么收回。你要我的命,我给你。”
“好啊,那你就等着吧。”她咬着牙,红着眼,撑着最后一口气,不能示弱,转身挺直了背脊,摔门而去。
留他一人在阴暗潮湿的吸烟室里,默然蹲下*身,去捡墙角下被她打掉的那只白色香烟,烟上沾了灰,他却似乎看不见,依然放进嘴里,体味着,香烟上残存的一点点冰冷气息。
是冷得刺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