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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形容大变的李承乾,李愔也是大吃一惊,又看到李承乾腿脚不便,所以立刻上前搀扶着对方下船。不过李承乾却是一愣,本能的挣扎了一下,发现李愔是真心扶他时,这才有些感动的随李愔一起下船。
看到李承乾下船,文心急忙上前行礼,然后又将李承乾的妻子苏氏也接下船。苏氏是秘书丞苏亶的长女,年龄比李承乾还要小一岁,容貌自然也是甚美,只是因为丈夫被贬,脸上也有些悲戚憔悴之色。
另外除了苏氏之外,剩下的还有李承乾的几个儿子女儿,也就是李愔的侄子侄女,最大一个已经五岁了,而最小的却才刚刚半岁,其中苏氏所生的嫡长子名叫李象,才刚刚两岁,这次也随父亲被贬出长安,现在正被苏氏牵着。
苏氏出身于书香世家,看到李愔和文心亲自来迎,急忙牵着李象上前行礼道:“苏氏拜见齐王殿下,拜见齐王妃!”
看到妻子要向人行礼,李承乾的脸上一黯,想他当年贵为太子时,只有别人向他们夫妇行礼,可是现在一朝被贬,他的地位一落千丈,从太子变成庶民,现在连见了自己的弟弟都要行礼,这让他心情更加郁结。
看到苏氏行礼,文心急忙把对方搀扶起来,同时旁边的李愔也开口道:“大嫂不必行礼,今日我只是以一个弟弟的身份来迎接大哥和大嫂,所以若是行礼,也是该我和文心向大哥大嫂行礼才对!”
李愔说着,与文心一起向李承乾和苏氏行了一礼,看到李愔夫妇如此客气,苏氏和李承乾都是十分感动。自从他们被贬之后,可以说饱受人情冷暖,甚至在出长安时,还受到李泰的奚落,为此李承乾差点与对方打起来。而在出海乘船时,那个负责安排他们行程的礼部小官却不肯用大船,只选了和丰号这样的小船,只要一有风浪,船上就颠簸的厉害,为此李承乾还晕了船,适应了好几天才算能进食,只是整个人却更加苍老憔悴了。
李愔看到李承乾夫妇的表情,也猜他们这一路上肯定尝尽了人情冷暖,所以也不想表现太过,看到被苏氏牵着小手的侄子李象时,立刻上前抱起有些怯生生的李象,转移话题道:“大哥,上次见到象儿时,他还只是个襁褓中的小婴儿,没想到都长这么大了!”
李象才不过两岁,还有些怕生,再加上他除了出生时,就一直没见过李愔,所以刚被李愔抱起时,还显得十分抗拒,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母亲苏氏,同时小嘴一扁,看样子就想大哭。
而这时文心将早就准备好的糖果拿出来,在李象面前晃了晃,这下把小家伙的注意,张开两支胖乎乎的小手就要抢,结果引得李愔是哈哈大笑。文心也不失时机的把糖果放到李象的小手里,总算是把这个小家伙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糖果上,不再抗拒李愔的怀抱。
看到李愔夫妇对儿子如此喜爱,李承乾和苏氏的脸上也都露出几分笑容。而李愔一边调着李象玩,一边招呼李承乾夫妇随他们离开,至于其他随李承乾一起被贬的原太子府人员,自然有王府的管事们去安排。
既然来到登州,那么第一件事自然是要乘一下火车,毕竟这已经成为了登州的一件标志性事物,其实随着火车渐渐被人们所接受,登州城内以及附近的几个大城市,也都修建了火车道,不过修建火车道要消耗大量的钢铁,大唐现在的钢铁产量虽然增长迅速,但价格却是有些昂贵,至少这火车道就不是什么地方都能修的起的。
李承乾一家被李愔夫妇迎上火车,当火车吐着黑烟开始缓缓加速时,两岁的李象是高兴的乱跳,甚至和几个哥哥姐姐爬到窗子旁边的凳子上,一边勾着头向外看,一边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他们都是小孩子,最大也才五岁,根本不明白父亲被贬后,他们的身份会有什么变化,所以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自然比他们的父母要快乐,而苏氏和文心,以及李承乾的几个妾室担心他们掉下去,都在一边笑吟吟的护着。
李承乾虽然因为被贬的事心情郁结,不过对火车这种新奇事物也十分好奇,当火车开动时,他脸上也终于露出几分奇异的神色,主动开口向李愔询问起这火车为何没有牛马就能前进?吐的黑烟又是何物?
其实李承乾以前在长安时,也听说过李愔搞出来的这些新奇事物,只是当时他与李泰斗的死去活来,对这些事并不上心,一直以为是别人以讹传讹,没想到今天亲眼见到之后才明白,原来这世上竟然真有这东西,而且比他想像的还要神奇。
对于李承乾的问题,李愔自然一一做了回答,而且还指点着沿途所经过时的风景,现在这条火车钱已经不再只是来往于登州主城与码头之间了,而是在中间转了几个弯,将中间的两个卫城以及几个重要的工厂囊括在内,这样一来,虽然从码头到主城多花了点时间,但却方便了登州的百姓,实在是的件难得的政绩。
带着一帮意犹未尽的小家伙下了火车,然后大家一起回到齐王府,府中早已经备好了酒宴。因为这次只宴请李承乾一家,再加上又是家宴,所以也不用再分什么男女,大家坐在一堂边吃边聊,惜君她们几个嬬人带着丑丑,也都一起参加了宴会。
其中丑丑已经一岁多了,看到李象这些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堂兄堂姐,兴奋的叉手叉脚跑上去,只是她打招呼的方式实在让人受不了,见谁都要上去咬一口,所以把李象他们都吓的四处乱跑,整个大殿都快被他们吵翻天了。
也许是看到这些无忧无虑的孩子,也许是感受到李愔热情的款待,李承乾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苍白的脸上也多了几丝笑容,甚至连酒菜也多吃了一些。这让一直仔细观察丈夫的苏氏十分安慰,毕竟无论李承乾是不是太子,他都是自己的夫君,这一路上看到夫君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甚至连饮食也少了许多,这让她看在眼中,却是急在心里,现在能看到夫君多吃几口饭,就已经让她十分知足了。
酒宴结束后,文心带着苏氏、李象等女眷和孩子在王府游玩,而李愔则与李承乾找个亭子,命人沏上香茶,两人相对而坐,一边饮茶,一边闲聊。
“大哥,你去上海的事三哥已经知道了,那边也已经为你和大嫂准备好了宅院,另外上海虽然是座新城,但却已具繁华之相,相信只要过上几年,那里绝对不比登州差,甚至日后还会超过登州,成为我大唐最繁华的一座港口。所以大哥和大嫂你们大可以在那里居住上一段时间,就当是散心了,等父皇的气头过去,母后那里再劝上一劝,说不定日后你还会被父皇召回长安!”李愔神笑呵呵地说道,虽然话中的内容很杂,但却表达出一个弟弟对兄长的关心。
不过李承乾在听完李愔的这些话后,却是目光复杂的睦了他一眼。其实自从见到李愔后,他就一直有个疑问想问对方,可是之前两人的家眷都在,他也不好意思问,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人,他也就没什么顾及了。
第四百零八章 解开心结
“六弟,今天承蒙你的款待,不过为兄一直有句话想问。”李承乾说到这里,抬头看了李愔一眼,然后这才接着说道,“你是父皇最宠爱的儿子,而为兄在长安犯下的又是谋反之罪,可是自从我到了登州之后,你却一直对为兄一家以礼相待,这让我有些想不明白,若是换做旁人,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肯定都会与我划清界限,更别说如此热情的款待了?”
听到李承乾如此问,李愔却是哈哈大笑道:“大哥啊大哥,难道你还看不明白?父皇虽然对你做下的错事十分恼火,但毕竟父子天性,儿子哪怕是犯了再大的错,那也是父皇的儿子,以父皇的性子,根本就不会真的生你的气,只不过他做为帝王,一定要做出一副赏罚分明的姿态,所以才将你贬出长安,不过我敢打赌,只要你在外面安心的呆上几年,肯定还会有再回长安之日的!”
听到李愔的话,李承乾也感觉精神一振,自从谋反事发之后,他脑子中就一直浑浑噩噩的,根本没仔细想过这段时间自己身边的人和事,现在经李愔一提醒,李承乾这才忽然发现,自己虽然犯下谋反这种大罪,但父皇却还是不想杀他,甚至还将他送到三弟李恪那里,虽然离长安远了些,但却未尝不是让他远离长安那个是非之地的意思。
想到父亲李世民为自己做出的这些安排,李承乾忽然感觉羞愧难当,眼泪也止不住流下来,同时语气呜咽的道:“我……我对不起父皇和母后,也愧对大唐的黎民百姓!”
看到李承乾痛哭流涕的样子,李愔也是叹了口气,也许直到今日,李承乾才算是真正悔悟了自己的错处,不过现在对方的心情已经够郁结的了,若是再加上这股自责,那估计他会比历史上死的更早,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好像李承乾被贬之后,没多久就郁郁而终了。
想到李承乾那一家子的女人和孩子,李愔觉得自己有必要开解一下对方,毕竟两人又没什么太大的仇怨,再说李承乾落到现在这一步,以后想要东山再起根本不可能,出于道义,哪怕对方是个陌生人也值得一救,更别说对方还是他的大哥。
想到这里,李愔故意叹了口气道:“其实这件事大哥你虽然有错,不过朝堂上的事,哪有什么真正的对错之分,大哥你当时的处境小弟也有些了解,若是真正论起来,父皇和你、四哥都有错,而大哥你之所以出此下策,其实也不过是想自保罢了!”
李承乾在听到李愔说出的‘自保’两个字时,整个人全都是一颤,脸上也好像是找到了知己一般,十分激动的抓住李愔的手道:“六弟,没想到最能体谅为兄的竟然是你,人人都说我糊涂混帐,但是他们哪里知道,四弟被父皇纵容,对我的太子之位觊觎已久,而父皇又对他处处偏袒,若是我不那么做的话,那么等待我的,恐怕也是被废一途,甚至可能连一家性命都难保了!”
李愔本来只是随口安慰之语,却没想到一下子说中了李承乾心中的委曲,所以对方才表现出如此失态。不过被李承乾抓住手的李愔却感觉全身¨wén rén shū w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因为他忽然想到,自己这位大哥的性取向好像有点不太正常,虽然两人中兄弟,但也让李愔心理感觉十分难受。
想到这里,李愔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出来,然后岔开话题道:“不过大哥你也不要太怪四哥,他当初虽然对你处处进逼,无非就是想成为大唐的太子,不过以我观之,现在呆在长安的几个兄弟都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太子,但唯独四哥不可能!”
听到李愔的话,李承乾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十分不解地问道:“这怎么可能,父皇平时最宠你和四弟,可是现在你不在长安,而且又表示不愿意继承皇位,如此一来,四弟就成为了唯一的人选,现在还有谁能阻止他成为下一任的太子?”
李愔听后却是连连摇头,笑着对李承乾道:“大哥,谁告诉你受宠的皇子一定会成为太子,立储之事关系到大唐的江山社稷,父皇虽然宠爱四哥,但奈何四哥自己不争气,与众位大臣的关系恶劣,再加上他这个人的性格,嘿嘿,父皇就算是再宠他,可也要为大唐的江山与咱们兄弟的命运做打算,所以我敢打赌,父皇绝对不会立四哥为太子。”
李愔说到最后,特别是李泰的性格时,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不屑,前世时李愔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