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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翠娥低下头道:“我不生你的气,玉富如果能像你这样开通就好了!你走吧,让他早早回来!”
李金贵回到家里,白银凤正和牛金莲在天井里谈天。
白银凤没想到李金贵回来的这样早,一见面便急着询问今天的经过。
当李金贵详细说明一场恶斗玄妙观方面和各门派高手铩羽而归的情形后,白银凤顿时神色凝重,久久不发一语。
李金贵自然明白,她是为复仇的事担心。
许久,白银凤才长长叹息一声,问道:“他们吃了亏,难道就这样算了,可还有什么打算?”
李金贵摇摇头道:“中午酒席筵上,玄妙观和所有魔头们,都一言不发,很难猜出他们的动向。”
白银凤道:“希望他们都不要离开玄妙观,这对我家总是有帮助的。”
李金贵道:“我也这么想,无极老魔褚朴就有意返回太白山,好在我曾设法劝他打消此意,看样子他可能不走。”
白银凤又吁口气道:“这样一来,最近几天,你也不必再向外跑了,必要时你我再到卧龙岗去,向叔祖和我爹禀告这边的情形。”
李金贵想起羊婆婆和柳絮飞约定之事,忙道:“二小姐,趁着下午没事,你该到城里群英客栈去会会羊婆婆和柳公子了!”
白银凤不由红晕飞颊,低下头道:“那你是不想和我一起去了?”
李金贵道:“我当然陪你一起去。”
白银凤带着犹豫神色道:“家父真的把我和柳絮飞订有婚约么?这事实在教人思解不透?”
李金贵轻咳一声道:“我也不过是随便猜想,彼此见了自然明白,即便不是如此,羊婆婆和柳公子都曾帮过我们,见见面又有何妨。”
白银凤点点头道:“好吧,你换上面具,我们马上就走!”
两人各自回到房中,当李金贵戴上人皮面具,在天井中足足等了顿饭工夫,白银凤才姗姗走了出来。
原来,她是在房内刻意化妆了一番。
这也难怪,少女们赴人约会,尤其要见的很可能是未来夫婿,哪能不好好打扮一番,只是她本来就够美了,化妆反而形成了多余。
临走时,李金贵交代牛金莲不必准备他们的晚餐,也许要很晚才能回来。
牛金莲知道他们这次只是进城赴约的,并非与人打斗,自然不必担心。
这次两人并未佩带兵刃,由后门出去,直奔进城官道。
到了南阳府城,找了很久,才找到群英客栈。
原来群英客栈位置十分偏僻,在西门外的一角,再向外便是郊野。
不过这倒是一个住宿的好去处,可以随时到门外领略到大自然的风光,比住在人烟稠密的街市要清静舒适得多了。
好不容易客栈找到了,白银凤反而开始羞怯不前起来,跨进客栈门槛,竟又退了回来。
李金贵猜得透她此刻的心理,却不便多说什么。
白银凤拉着李金贵走到一棵槐树下道:“阿贵,你先进去吧,我在这里等你,等和他们见了面,问明原因后再出来找我。”
李金贵想了想道:“也好,但二小姐千万不要远离。”
他说着进入客栈,向柜台前的店伙问明要找的人后,店伙亲切的带他进入后院。
别看这家客栈位在城郊,里面范围却甚大,前后共有三进,连寄养牲畜的马厩都有。
那店伙直带李金贵走到第三进客房的右侧,才指着右首的一间上房道:“那位老太太和公子都住在这间上房里,客官自己进去吧!”
羊婆婆和柳絮飞居然住在一间房里,难免使李金贵有着意外之感。
虽然,羊婆婆已经老了,但柳絮飞却是个大男人,两人住在一起,总是有些不方便的。
他无暇多想,随即上前敲了敲门。
开门的正是羊婆婆,屋内却不见柳絮飞。
这正是李金贵所希望的,他可以单独向婆婆问明原因,免得有柳絮飞在场反而尴尬了。
羊婆婆一见来人是李金贵,满布皱纹的脸上,立刻泛出惊喜之色,道:“小兄弟,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李金贵施了一礼道:“昨天有事,所以只好今天来了。”
羊婆婆向李金贵身后望了一眼,问道;“白家二丫头怎么没来?”
李金贵道:“她来是来了,因为有点不好意思,所以人在外面。”
羊婆婆蹙了蹙眉道:“说起来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丫头究竟在捣什么鬼?”
李金贵暗忖道:“就因为将来是一家人,所以现在她才不好意思呢。羊婆婆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怎的反而越老越糊涂起来?……”
只听羊婆婆道:“快去把她叫来,就说老身在房里等着她。”
李金贵只好重新回到门外。
白银凤正躲在槐树下低头沉思。
她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问道:“怎么这样快就出来了?是否他们不在?”
李金贵道:“他们刚好在,我是出来找你进去。”
白银凤有些嗔意道:“如果我方便进去,早就进去了,何必在门外等?”
李金贵道:“现在正是机会,房间里只有羊婆婆一人在,柳公子可能外出还没回来。”
白银凤撇着樱唇道:“你说话清楚点好不好,既然只有羊婆婆一人在,哪里来的他们?”
李金贵道:“因为你问的他们,我也就不得不回答他们。”
白银凤透着无奈的语气道:“好啦,还没过他们的关,就要先过你的关?”
她嘴里虽是这么讲,也觉得既然只有羊婆婆一人在,的确正是进去见面的好机会。
随着李金贵来到第三进客房的天井,羊婆婆早已站在门口等侯了。
白银凤趋前几步,裣衽一礼道:“晚辈拜见羊婆婆!”
羊婆婆见白银凤一副羞答答的模样,不由笑道:“见了老身,有什么好害躁的。快到屋里来,我有话要仔细告诉你。”
进入房间,落座之后,白银凤只是低垂粉颈,默默不语。
羊婆婆摇了摇头道:“既是白家的小姐,必定是见过世面,为什么这样害羞?”
李金贵道:“并非二小姐害羞,今天是你老人家约她来的,她自然要听你说话,自己没有什么好开口的。”
羊婆婆点点头道:“说的也是,老身找二小姐来,是希望能知道白家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李金贵道:“婆婆和白家可有什么渊源?”
羊婆婆长长吁口气道:“老身和目前白家大院的人,一个都没见过,根本不认识,但和白家的上一代,不但有渊源,而且关系十分密切。”
李金贵哦了一声道:“白家的上一代?婆婆指的是谁?”
这句话不啻一声骤发春雷,震得李金贵和白银凤都不禁打了一颤。
李金贵急急问道:“婆婆可见过白大宗师?”
羊婆婆不动声色的道:“岂止见过,老身曾亲手服侍过他二十几年!”
李金贵呆了一呆道:“莫非你老人家是他的继配夫人?”
羊婆婆摇摇头道:“老身还不够资格作他老人家的继配夫人,只能算是一名侍婢而已,他的继配夫人姓陈。”
李金贵道:“婆婆说的这位陈氏夫人或是陈布衣前辈的母亲?”
羊婆婆吃了一惊,但却惊中带喜。
她失声问道:“小兄弟,你怎么知道陈布衣?”
李金贵也被羊婆婆的神色弄得无法保持镇定。
他道:“陈布衣前辈的身世,晚辈和二小姐最近都已知道,知道他就是白剑青大宗师的公子。
他为了帮助白家复仇,不惜混进玄妙观,而且两次亲到白家大院解救劫难,这两次晚辈和二小姐都在现场见面。”
羊婆婆喜出望外,道:“小兄弟,你何不早说,老身这次由东岳青云峰来到南阳,正是要找他,他现在什么地方?”
李金贵道:“他在卧龙岗,那填方很隐秘,白氏家族也都住在那里,晚辈和二小姐前几天才去过。”
羊婆婆喜不自胜道:“这就好了,老身和他的一儿一女,终于可以找到他了!”
李金贵茫然问道:“陈前辈的儿子现在哪里?”
羊婆婆道:“其实这两人你全见过,和老身在一起的柳絮飞,正是他的千金。”
李金贵和白银凤齐齐一惊。
李金贵两眼直眨的问道:“原来柳公子是女扮男装?”
羊婆婆笑道:“难道你们真的一点看不出么?她叫陈灵君,正是布衣的千金。”
白银凤叫道:“那她该是晚辈的姑姑了?”
羊婆婆道:“不错,论起辈分,她正是你的姑姑。”
白银凤这才明白先前的柳絮飞,对自己的戏虐举动感到不好意思,原来是这么回事。
李金贵依然愣愣的问道:“那么第二个柳絮飞又是谁?”
羊婆婆笑道:“第二个柳絮飞是布衣的大公子,他叫陈絮飞,不过他一向在外面喜欢自称柳絮飞,这是因为他觉得叫起来顺口的缘故。”
李金贵吁了口气道:“婆婆和陈姑娘可找到了陈公子?”
羊婆婆道:“昨晚总算遇着他了,这孩子真不听话,当初老身只是带着灵君一人由东岳到南阳来找布衣,临走时曾一再交代他要好好留在家里照顾他母亲和弟弟,不想他随后也偷偷来了。”
李金贵道:“陈公子和陈姑娘到哪里去了?”
羊婆婆道:“他们兄妹一早就结伴出去,可能还是寻找布衣去了。”
李金贵沉吟了一阵道:“那么婆婆到底和白大宗师是什么关系?和陈布衣前辈又是什么关系?”
这不但是李金贵想知道的,也是白银凤此刻一直想解开的谜。
羊婆婆起初似有些犹豫,但因她先前已经透露了一半,而且面前都不是外人,只好讲出了她的身世来历。
原来羊婆婆本名凤英,他的父亲,也是位武林人物。
五十几年前,她的父母被仇家所害,当时羊婆婆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但却出落得如花似玉。
正好白剑青经过她家,他路见不平,当场救了羊婆婆,更手刃了杀害羊家的不少仇人,但元凶却已逃脱。
羊婆婆孤零零一个小姑娘,无处投靠,又感于白剑青的大恩大德,便决定终生不嫁,情愿侍奉白剑青一辈子。
白剑青也见她身世堪怜,人又生得乖巧可爱,便把她留在身边。
后来,白剑青在尼山收了陈氏夫人做继室,就把羊婆婆也安置在尼山家里,后来全家由尼山逃到东岳青云峰。
不幸的是陈氏夫人在生下陈布衣不到十年就过世,从此,羊婆婆就负起了抚育陈布衣的责任。
等于是陈布衣的义母。
白剑青一生走遍五湖四海,行踪飘忽不定,所以他从不曾把陈氏夫人和羊婆婆带回南阳。
但却每隔一段时间,必到东岳青云峰和那边的妻小团聚一番,直到陈布衣二十岁的时候,才从此一去不返。
而且也并未再回南阳,武林中人都传说他已悟道成仙,脱骨飞升,但却谁也不曾发现他的遣骸。
他在外面尚有妻小的事,在南阳的家属中,他只告诉了儿子白天麟,也就是白仪方的父亲。
白天鳞在临终时又告诉了儿子白仪方。
同时,白剑青对南阳家中的情形,自然也告诉过陈氏夫人和羊婆婆以及儿子陈布衣。
当二十年前白氏家族和修罗门发生那次惨烈血战时,白剑青已经失踪江湖,直到数年后,消息才传到羊婆婆和陈布衣耳中。
当时陈布衣已二十多岁,曾有意到南阳相助白氏家族复仇,但为羊婆婆劝止,羊婆婆认为白家元气未复,暂时不宜轻举妄动。
直到三年前,陈布衣实在不愿再等,便禀明羊婆婆,一个人来到南阳,隐居在卧龙岗,和白仪方取得联系,并把白氏家族接到卧龙岗去。
在这三年里,陈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