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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小鹤道:“说起来比你和三小姐的相恋更要动人,你跟三小姐认识才不过四年多,人家大师兄和薛姑姑从相识到现在,已经三十多年了,在情场上丁大师兄正是你的前辈呢。”
白银凤也一直希望弄清这段感人的故事,忙道:“小鹤兄,能不能说出来,让我们听听呢?”
罗小鹤神色转趋严肃,叹了口气道:“你们别以为丁大师兄是个大而化之的粗人,其实在男女之情上,他真算得是一个情圣,他为了薛姑姑,终身未娶,准备光棍旗号打到底。”
李金贵道:“你别卖关子了,也别罗嗦,要说就干脆说出来!”
罗小鹤道:“这要从头说起……”
李金贵气急了道:“废话,难道还能从尾巴说起?”
罗小鹤还是慢吞吞的,把了中齐和薛湘灵之间的这段感人往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白银凤只听得大为感动,一连走出好几里,还是唏嘘不已。
李金贵感慨无比的问道:“小鹤兄,这种事情,丁师兄怎会让你知道?”
罗小鹤道:“一年前在隐仙谷,他有一次喝醉了,大哭大闹,我服侍他睡下,他无处发泄,不知不觉的对我说了,事后他还后悔得很呢。”
李金贵内心中充满着希望和幻想,叹一口气道:“今天他和他的心上人见了面,你看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罗小鹤不假思索的道:“结果有三个,第一个他们会长相聚首,白头偕老。第二个他们很可能永远再不见面。第三个还是目前这个样子,一个在隐仙谷,一个在卧龙岗,有时会偶而见见。”
李金贵道:“又是废话!”
罗小鹤不服气的道:“谁说是废话?反正不是晴天就是下雨,不是下雨就是晴天,再不就是空有云彩也晴也不雨,我说的哪里错了?”
李金贵摇摇头道:“四年不见,你不但练就一身武功,嘴巴练得能言善道,看来在卧龙酒馆当跑堂总算没有白跑!”
白银凤笑道:“阿贵,人家小鹤兄说的哪点儿不对?难道你还能说出另外的结果来吗?”
罗小鹤道;“还是二小姐头脑不简单,你这乡下孩子出身,就是有点土里土气,而且还偏要抬死杠!”
李金贵忙拱了拱手道:“好!你行,咱们别再提这个好不好?”
这时,已走到卧龙岗武侯遗迹附近。
白银凤搭讪着问道:“小鹤兄,你在城里卧龙酒馆一年多,离这里只有几里路,一定对这里的名胜古迹很熟悉了。”
罗小鹤点点头道:“可不是么,听说当年关公大战秦琼也在这里,诸葛亮还和楚霸王天山上喝过酒呢,刘备也和刘邦在附近下过棋,张飞也在这里斩过蔡阳……”
白银凤和李金贵原来只道罗小鹤在故意说笑话,直到见他说得一本正经,才全都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尤其白银凤,竟连眼泪也笑丁出来,只好别过头去,以免失态。
罗小鹤却茫然问道:“你们两位都笑什么,这些故事,连三岁的小孩子都知道,又有什么值得好笑的呢?”
李金贵只好忍住笑道:“因为你说的太精彩了,所以我们才不得不笑。”
罗小鹤道:“早知如此,我就该说个真笑话给二位听听,准备让你们笑断了肠子。”
李金贵摆摆手道:“拜托,千万别说,笑断了肠子,不是闹着玩的,我们现在都还不能死。”
罗小鹤道:“阿贵,现在我总算抓到你的小辫子了,以后你若把我惹恼了,我就说笑话给你听,看你怕不怕?”
白银凤道:“你们别闹笑话了,及早赶回吃李大嫂的菜要紧。”
李金贵道:“小鹤,你在卧龙酒馆,什么好菜没吃过,我大嫂的菜,哪能赶得上那些大师傅们做的?”
罗小鹤道:“你错了,馆子里的菜,只是摆出来较为好看而已,不一定新鲜可口,李大嫂的菜,鸡是现杀的,鱼是现买的,菜是在后园里刚拔的,而且是洗得干干净净的。不像馆子里,一桶水能洗几百个碗盘,客人剩下的菜,重炒一下拿出来再卖,甚至把死苍蝇当爆葱花,你想想看,到底哪个好吃?”
李金贵笑道:“你这么一说,以后我真不敢上馆子了!”
罗小鹤道:“少去为妙,据有人统计,一辈子不进馆子的人,至少能多活十年。”
说话间,已近南阳府城。
罗小鹤道:“咱们还是绕道走吧,若不是为了躲避玄妙观的眼线,我真想回卧龙酒馆看看,那些伙伴们和我相处得很好,尤其掌柜的待我一向亲切。”
李金贵道:“记得你曾说过,卧龙酒馆真正的主人,是住在卧龙岗的一位高人,莫非就是二小姐的陈叔公?”
罗小鹤道:“据丁大师兄的说话,该是那位过世的老前辈才对,因为卧龙酒馆已经开了好多年,陈前辈才不过来了三年多,不过那位老前辈死后,卧龙酒馆必定已归了陈前辈所有。”
李金贵道:“那好啊,二小姐家里又多了一份产业。”
白银凤道:“若像小鹤兄刚才所说的,一桶水洗好几百个碗盘,死苍蝇当葱花,客人吃了都要少活十年,那种缺德的产业,我们白家宁可不要。”
罗小鹤哈哈笑道:“我不过打个比方,二小姐就当真了,若真是那样,谁还在馆子里吃饭。
其实卧龙酒馆,在南阳城里是最负盛名的大酒楼,后院自己就有一口水井,什么东西都洗得干干净净的才下锅。
大师傅们的围裙,一天要换五六次,临做菜前,洗手就要洗半个时辰,筷子用过了就扔,就连有口臭的人,手艺就是再好,都不够资格当大师傅的,跑堂的一天也要洗个几十次的手。”
李金贵笑道:“难怪你的手那样白,原来是洗出来的,最好还要戒斋沐浴才成。”
罗小鹤道:“当然啦,我们掌柜的规定,每人每天都要洗三次澡,而且他还要亲自检查。”
李金贵忍不住笑道:“如果有人不洗呢?”
罗小鹤道:“检查不及格就打屁股,每天都有不少人被打屁股。”
白银凤简直笑弯了腰。
罗小鹤道:“挨打的哪有不痛,不过我不在乎,因为我会武功,可以将全身气劲都聚集在屁股上,打的声音虽然响,却不怎么痛。”
李金贵几乎把中午吃下的饭都要喷出来,强忍着笑道:“你在卧龙酒馆一年多,一共被打过多少次屁股?”
罗小鹤想了想道:“我是挨得最少的了,大约还不到五十次。”
白银凤啊了一声道:“那还得了,你们掌柜的这样打法,还有谁肯在卧龙酒馆干呢?”
罗小鹤道:“我们掌柜的,好像已经养成了打人屁股的瘾,卧龙酒馆不论大师傅或跑堂的,脱下裤子来,屁股都是红红的,像猴子一样,可是每个人都抢着在那里干,赶都赶不走呢。”
李金贵道:“莫非这些人也都养成了挨打的瘾?”
罗小鹤摇头道:“这只能说是少数人,因为少数人皮痒不挨打不舒服,但大多数人还是为了赚钱。”
李金贵道:“你是说,掌柜打完了有赏?”
罗小鹤道:“不是有赏,是因为卧龙酒馆的薪水高,这个年头儿,那个不见钱眼开,只要有钱赚,屁股吃点苦,算什么,我在卧龙酒馆一年多,到现在已经攒了不少银子呢。”
李金贵道:“这种屁股钱,赚来不易,小鹤,你存那么多钱做什么?”
罗小鹤道:“我自小无父无母,将来就准备在南阳庄盖栋房子,买几亩地落了户,永远和你做邻居。”
李金贵道:“那太好了,你就住在我家吧!”
三个人一路谈着,有罗小鹤在内,话题十分轻松,不知不觉就到了南阳庄。
李金贵等三人由后门进了家,太阳还不曾下山。
牛金莲见人已回来了,又多了个客人罗小鹤,连忙又杀了只鸡,并到后园现拔菜,不大一会,李铁牛也下田回来。
大家共进晚餐,罗小鹤少不得又吃了一顿可口的菜。
李铁牛和牛金莲吃饭时少不得向李金贵等问长问短,当他们得知白氏家族即将返回白家大院,以及即将和修罗门展开决战时,内心足既兴奋又担惊。第二十四回欲火炽烧
次日一早,罗小鹤便独自返回隐仙谷去。
李金贵也决定再到玄妙观,此刻他继续混进玄妙观,等于是帮着白氏家族展开复仇行动,白银凤越发为他的安危担心,但她自己却无法随同前往。
李金贵戴上面具,出了家门,直奔玄妙观,刚刚走到上次遇到第二个柳絮飞的那片树林夹道中,迎面却来了真的柳絮飞和羊婆婆。
柳絮飞立刻望着羊婆婆道:“婆婆,那个叫张玉富的又来了!”
羊婆婆道:“我虽然老,眼睛却没花,早就看见他了。”
李金贵趋前几步.躬身一礼道:“晚辈拜见羊婆婆和柳公子!”
羊婆婆和梆絮飞停下脚步,柳絮飞招扇一摇,笑道:“张兄,你在小弟面前自称晚辈,小弟可不敢当!”
羊婆婆笑道:“他是对我称晚辈,你懂什么!”
李金贵道:“上次羊婆婆和柳公子,怎么把修罗门的两大魔头放走了?”
羊婆婆叹口气道:“那两个狗东西都很猾头,武功也都高得出奇,老身和公于眼见就要把他们擒住,还是被他们溜走了。小兄弟,你可是又见过他们?”
李金贵道:“见是见过了,但晚辈不敢惹他们,所以只有远远躲开。”
柳絮飞却眨着一对乌亮的眸子问道:“那天小弟和羊婆婆去追那两个老家伙,还有个年轻的留在那里,他怎么样了?”
李金贵自然不便实说,略一沉吟道:“那年轻人被我们捉住了。”
柳絮飞道:“你们可是把他杀了?”
李金贵道;“我们把他放了。”
柳絮飞立刻沉下脸色道:“修罗门没有好人,你怎么把他放下?”
李金贵陪笑道:“我们已劝他不再回修罗门,他也迷途知返,他说在茅山有位舅舅,当天就奔往茅山去了。”
柳絮飞点点头道:“这还差不多。”
李金贵趁机问道:“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请教羊婆婆和柳公子?”
柳絮飞不知他要问什么,讶然道:“张兄要问什么事呢?”
李金贵道:“在下日前也是在这里,遇到另外一位柳兄,姓名和公子完全相同,连相貌也十分近似,而且听他的语气,好像也认识婆婆和公子。”
柳絮飞似是吃了惊,急急拉着羊婆婆的衣袖道:“婆婆,他真的来了!”
羊婆婆摇摇头,无奈的叹口气道:“他既然来了,多个帮手也好,只是家里的事没人照料。”
柳絮飞再望向李金贵,迫不及待的问道:“张兄,他到哪里去了?”
李金贵道:“他当时好像要到玄妙观去,后来又打听圆觉寺在什么地方,真正到哪里去了,在下也弄不清楚。”
柳絮飞再拉起羊婆婆衣袖道:“快!我们到玄妙观找他去!”
羊婆婆笑道:“看你急成那样子,他即便真去了玄妙观,也是几天前的事了,现在哪能找得到他。”
柳絮飞显得焦虑不安的道:“如果他到了圆觉寺,听说那下面就是修罗门,万一被修罗门捉下去,岂不糟了!”
羊婆婆摇头道:“不会的,我们都是从外地来的,修罗门不认识他,捉他做什么?”
柳絮飞道:“可是他要找上修罗门报仇,他一向仗着武功高强,天不怕地不怕,就这样才最容易出差错。”
羊婆婆道:“你还不是一样,从来没出过远门,一出门就经常闹事,害得婆婆我时时刻刻提心吊胆!”
柳飞絮十分着急的道:“不管怎么说,我们应该尽快找到他,而他现在一定也在急着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