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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金贵故意慌慌张张的道:“师父不好了,不知什么人把清海,不,把罗小鹤劫走了!”
玄月啊了一声道:“有这种事?什么时候被人劫走的?”
李金贵道:“可能是刚才,弟子二更左右去看他,他还好好的在那里。”
“简直胡闹!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接着室内发出急促的悉挲声音,那是玄月在穿衣服。
房门打开,玄月顿时一呆,失声惊问道:“你是什么人?”
李金贵闪电般弹出一指,点了玄月的穴道,走进房内道:“三观主,你可知道在下的来意?”
玄月虽手脚不能动弹,说话还是照常,头脑也十分清醒,不觉死气憋裂的道:“贫道和尊驾无怨无仇,尊驾究竟要做什么?”
李金贵道:“没别的,只要三观主带我去把罗小鹤放出来,在下就饶你不死!”
玄月两眼直眨的道:“你……你为什么逼贫道放走罗小鹤?”
李金贵“唰”的抽出长剑,在玄月脖了上掠了两掠。
他的手法拿捏得恰到好处,若差之毫发,必将把玄月的皮肉割破。
玄月一股寒意涌上心头,打了个冷颤道:“尊驾手下留情,贫道带你去就是。”
李金贵为玄月解开穴道,却一只手握住他的左腕脉门,厉声道:“待会儿该讲话的时候讲话,不该讲话时就免开尊口,若想打歪主意,在下就无法手下留情了!”
他说着五指微微加力,玄月顿感两眼发黑,体内气血逆转,呼吸也近于窒息。
他龇牙咧嘴的叫道:“大驾饶命,贫道一切听您吩咐!”
李金贵笑道:“我不过先让你试试这种滋味好不好受,还不想要你的命。”
玄月觉出对方内力惊人,即使并未受制,动起手来也讨不到好处,只得不住点着头道:“贫道知道,这就带您去!”
李金贵并未松手,牵着玄月向外走去。
出了白云丹室,转弯抹角,很快便来到一片空地处的大树下,那里有几间砖屋,一个道士正坐在门外打盹,直到两人走近,才吃惊的站了起来道:“三观主,是您!”
当他看到还有个蒙面人和玄月手拉手状至亲热,心里虽然有些奇怪,却又不敢多问。
玄月问道:“罗小鹤可在里面?”
那道人道:“在里面,好像睡觉了。”
玄月道:“把门打开!”
那道人依言打开,灯光下,照见罗小鹤被四马攒蹄式的捆成一团,蜷伏在墙角里。
李金贵出手点了那道人的穴道,牵着玄月进入室内。
罗小鹤被开门声惊醒,突见玄月和一个蒙面人不动声色的走了进来,显然也大感愕骸,出声问道:“三观主,你们是来杀我?”
玄月凝着脸色道:“这位大侠要跟你说话!”
小鹤怔怔地望向李金贵,只是目蹬口呆,却说不出话来。
李金贵再点了玄月穴道,后边霍地拔出长剑,向罗小鹤身前走去。
罗小鹤只道蒙面人要来杀他,而他手脚被缚,毫无反抗之力。
只急得他大叫道:“尊驾为什么要杀我,请先把话说明白,我罗小鹤不能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死了!”
李金贵迅速割开他身上的绳索,一把将他拉起道:“暂时别说话.快跟我走!”
罗小鹤这才知道,蒙面人是来救他,迫不及待的问道:“大驾究竟是谁?”
李金贵道:“叫你别说话你就别说话,出去再讲!”
罗小鹤不再言语,随着李金贵直向厨房方向飞奔,然后跃出了围墙。
罗小鹤直等李金贵缓下脚步后,才问道:“大驾好像对玄妙观厨房摸得很熟?”
李金贵道:“在下就是在玄妙观厨房里打杂出身的。”
罗小鹤愣了一愣道:“大驾究竟是谁?”
李金贵取下黑纱道:“现在你该认识了吧?”
罗小鹤啊了一声道:“我想起来啦,你就是上次随北崆峒朱老前辈到卧龙酒馆喝过酒的那位兄台!”
李金贵笑了笑道:“不错,你的记性很好。”
罗小鹤吁口气道:“实不相瞒,我就是为了你和朱老前辈上次去喝过酒,彼此讲了几句话,引起玄妙规的疑心,才被抓了来的。请问兄台,你是怎么知道我被抓进玄妙观而来救我的?”
李金贵趁罗小鹤不注意,再卸下面具道:“小鹤兄,再看看我是谁?”
罗小鹤呆了一呆,惊喜的叫道:“原来是阿贵,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怎么知道我被他们拘押在玄妙观里?”
李金贵随即把由长虹岛回来后这几天的情形说了一遍。
罗小鹤两眼直眨的道:“原来朱老前辈也失踪了,他老人家可能不在玄妙观里,这由三个牛鼻子审问我的语气里不难猜得到。”
李金贵道:“小鹤兄,你现在不能再回卧龙酒馆了,且随小弟暂时住在舍下再说,白家二小姐银凤也想认识认识你。
因为,我跟她前晚在龙门院大厅后面听到你跟三个牛鼻子那番对答,都觉得你妙语如珠,十分逗人好笑。”
罗小鹤窘然摇摇头道:“别提啦,对付那三个牛鼻子,那有正经话。好,今晚我就住在府上,等到了明天再说。”
李金贵道:“今后你只有住在我家了,我的家也就是你的家,还有什么再说不再说的。”
罗小鹤道:“明天一早我就走。”
李金贵茫然问道:“你要到什么地方去?”
罗小鹤道:“到隐仙谷去,找丁大师兄。”
李金贵啊了一声道:“到隐仙谷去?……”
罗小鹤笑道:“阿贵,你还发的什么愣,四年前你不是明明看到丁大师兄救了我么?我们一同到过你家,又到过白家大院。”
李金贵道:“不错,可是,我第二天就随家师到长虹岛去了,并不清楚你以后的下落。”
罗小鹤道:“那也难怪,我在白家住了一晚,丁大师兄第二天傍晚又到了白家大院,是我苦苦哀求,他终于把我带到隐仙谷去。”
李金贵道:“这样说来,你已是抱玉大师的高足了?”
罗小鹤尴尬一笑道:“那有这么好,我在隐仙谷住了将近三年,连抱玉老仙长的面也没见过几次。
我把丁大侠称作丁大师兄,只是抬高自己的身份而已,其实我那里够资格和他同门习艺,三年时间,不过在隐仙谷里挑水烧火打杂。
李金贵半信半疑的道:“可是,你那一身武功又打哪里来的?”
罗小鹤道:“还不是没事时跟着天一、天虚两位小道兄学的,丁大师兄有时候也指点指点。”
李金贵默了一默道:“你既然在隐仙谷住得好好的,为什么又跑到城里卧龙酒馆去当跑堂呢?”
罗小鹤道:“那是丁大师兄打发我去,因为他和卧龙酒馆的刘掌柜是旧识,所以才把我推荐了去。”
李金贵道:“这就难怪了,上次你跟我和朱前辈说的那些话可是真的?”
罗小鹤禁不住笑道:“人心隔肚皮,那时我当然不能把实情和盘托出,只能说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假的。”
他顿了一顿,反问道:“阿贵,你可知道丁大师兄派我到卧龙酒馆的用意么?”
李金贵摇头道:“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罗小鹤道:“实对你说,我是有任务的,只要在卧龙酒馆听到什么重大新闻以及可疑的江湖人物,我都要到隐仙谷向丁大师兄密报,差不多每隔一两个月便要去一次。”
李金贵一皱眉头道:“可是铁笔峰那座九九归元大阵已经不通了,你是怎样进去的?”
罗小鹤愣了一愣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金贵道:“我也实不相瞒,这几天曾和朱前辈去过两次,连白家二小姐也去过。”
罗小鹤笑一笑道:“那块晶壁后面,的确是封住了,现在走的是另外一条路。”
李金贵忙道:“另外一条路是怎么走的?快告诉我!”
罗小鹤道:“现在说也说不清,明天我就去,如果你也要去,就跟我一起走。”
李金贵道:“我刚一回家就想去了,好不容易从长虹岛回来,怎能不去拜见抱玉大师伯和丁大师兄呢!”
他此刻真有说不出的兴奋,本来他的原意,救出罗小鹤目的已达,想不到竟因而又得到隐仙谷的消息。
他松了口气,再道:“由于归元大阵的通路已封,我还以为抱玉大师伯和丁大师兄都离开隐仙谷了呢,若不是遇见你,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到隐仙谷去。”
罗小鹤笑道:“老仙长和丁大师兄费了那么多年的工夫才修好隐仙谷,开辟好归元大阵,怎会轻易放弃呢。至于隐仙谷难找,那是必然的,若轻易就能进去,还称的什么隐仙谷。”
两人一路谈着,行进并未稍停。李金贵又跟罗小鹤谈了些目前家里的情形,月色下,隐隐便已看到南阳庄。
此刻已过三更,李金贵知道大门已经关上,李铁牛夫妇也必早已睡着,便和罗小鹤由围墙外跃了进去。
谁知刚走到天井,李铁牛便从屋内奔了出来。
显然他并未安歇。
李铁牛一见李金贵,便急急问道:“阿贵,你究竟到哪里去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我和你嫂子以及二小姐都焦急的不得了!”
李金贵道:“小弟临走时曾留了一张字条给二小姐。”
李铁牛一跺脚道:“你那字条上并没写到什么地方去,而且谁也料不到你回来的这么晚,你看我到现在都还没睡呢!”
李金贵不胜歉意,陪笑说道:“小弟实在抱歉,连累铁牛哥挂心!”
李铁牛刚才只顾说话,到这时才问道:“阿贵,你带来的这位是谁?”
李金贵简单的介绍一遍,道;“小弟回来的晚,是否嫂子也跟着受惊了?”
李铁牛道:“她也一直在等你,是我逼着她去睡,刚才才上床。”
李金贵实在过意不去,为了他—人迟归,弄得合家不安,但又不便再说什么。默了一默,才又问道:“二小姐想必早已睡着了?”
李铁牛又显出焦虑之色,播摇头道:“二小姐也是没回来!”
李金贵吃了一惊,迫不及待的问道:“二小姐哪里去了呢?”
李铁牛道:“还不是为了找你,她在天晚后见你没回来,便带着剑匆匆忙忙的出去了,现在你已回来,她反而不知哪里去了,怎能不叫我跟你大嫂担心!”
李金贵又是一阵歉意,想出去找却又不知白银凤人在何处。
李铁牛似乎已看出李金贵的心意,忙道:“你也别再去找了,那样必定弄成她回来后,你又没回来,她再去找你,你回来了,她又没回来,找来找去,只怕一辈子都碰不到面。”
“是兄弟回来了!”屋内传牛金莲的声音,接着人已走出屋外。
李铁牛道:“你又出来做什么?”
牛金莲道:“兄弟没回来,我怎么能睡着,刚才听到声音,又来了位客人,想来他们夜间奔波,必定都饿了,我总得起来弄点吃的给他们垫补垫补。”
李金贵对李铁牛夫妇,真有种说不出的感激与感动,连连说道:“不必了,嫂子只管回去睡你的,我们都不饿。”
他可能不饿,但罗小鹤却实在饿得紧。
好在牛金莲并不听李金贵的话,径自进了厨房。
李铁牛道:“阿贵,你陪着罗老弟先到屋里休息会儿,等饭菜弄好了,我再叫你们吧。”
李金贵刚要拉着罗小鹤进屋,突见墙外人影一闪,飘落天井,直到身形稳住后,才看清是白银凤。
白银凤一见李金贵,便带着娇嗔的语气道:“阿贵,你是怎么啦?要走就一个人走了,也不跟我讲一声。”
李金贵歉然陪笑道:“我一早走时,二小姐还没醒,为着让你多睡会儿,所以才不便打扰。”
白银凤气咻咻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