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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非要去喜欢他,世上的男人又不是只有他一个。许久以来她一直感到寂寞,长孙郁风的出现使她以为自己将不再寂寞,可是他还是走了,回到他的玉奴身边去了,他心里始终是偏向玉奴的,所以她还是寂寞的,而她的这种寂寞又真的是无人可以理解的。
她觉得好笑,人们一直认为她是聪明的,可为什么她自己会觉得自己象个傻瓜?为什么不让人杀了玉奴而是让郁风去找她?
有人来了,她听得出是郁风。虽然他的脚步轻的象猫,可每次只要他出现,她就会觉得心动,好象是一种感应似的。不过她没有回头。长孙郁风见她几乎是趴在桌上喝酒,桌上地上大大小小的一大堆酒瓶酒壶,房里简直就是酒气冲天,他不觉皱眉,心中一种疼痛的感觉。他叫:“连城,你喝醉了。”楚连城笑:“醉?笑话,我怎么会喝醉?我从十二岁起就再没醉过,我会醉吗?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怎么进来的?”
长孙郁风走在她身边道:“是我,我是郁风啊!”楚连城大口喝酒道:“郁风?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对了,他是百合夫人的大弟子。你胡说,你不是他,我认的他的,他去找他的软肋了,现在一定在玉奴身边呢,怎么会来找我?我不过是他填补空缺的替代品而已,现在玉奴回来了,他就走了,你不要冒名顶替,惹恼了我,我可是会砍下你的头的。你一定不知道,我这个人可是心狠手辣的,我曾自己砍了自己一剑呢。”说着大口大口喝着酒。长孙郁风心中大痛,按住她的手道:“连城,是我不好,我来给你陪罪了,你别喝了好不好?”
楚连城推开他手道:“你走开,我不认的你,你去找你的玉奴去,她要你陪她,我一个孤魂野鬼,用不着别人关心。”她想装做不认识他,可是她喝的太多,以至于她的眼睛泄了她的秘密,在她眼中,长孙郁风看不见她往日的自信和坚强,他看见的是失落、心碎、痛苦。他简直想杀死自己了,他居然将她伤的这么深,而她原来是那样的在意自己。他拉她起来道:“你醉了。不要喝了,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好不好?”楚连城甩开他手道:“我没醉,你真的是郁风是不是?你陪我喝一杯好不好?”说着就要和长孙郁风喝上一杯,可是脚下一晃,整个人已倒在他怀中。
长孙郁风知她酒量颇好,这次竟醉到站立不稳,却不知她喝了多少。他将她拥入怀中,柔声道:“我扶你躺上一会,你喝杯茶好不好?”楚连城却伸手扣住他手腕道:“你陪着我好不好?你别走。”长孙郁风道:“我不走,你赶我走我也不走了好不好?”楚连城忽然“哈哈”大笑道:“你这个骗子,又骗我,你心里只有玉奴,没有我。”她推开他,走了两步却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她伏在圆凳上哭了起来:“你从来没有当我个女人,你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你从来没有真心喜欢过我,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你有没有了解过我?你知不知道做人做到我这个样子是多么寂寞,多么孤独。你只想你自己,想玉奴,有了她就不会再喜欢我了。呜呜,你走,我不想见你,再也不想见你。可是,可是,郁风你不要不理我,我哪里不如她,你要这样对我,从小到大,没有人打过我一手指头,你却为了她要打我,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她竟然醉到说话语无论次了。
长孙郁风将她拦腰抱起道:“别哭了,是我不好,我想明白了,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我错怪你了,要杀要剐随你好了,求你不要哭了。我抱你上床上睡一会好不好?”说着向床边走去。楚连城挣扎道:“你放开我,谁要你管我,我不许你再碰我一手指头。”长孙郁风也不理她将她放在床上,又替她脱了鞋,盖上薄被。楚连城推他手道:“你走。八姑早说过你们男人没有好东西,你也不是好人,你去找你的玉奴去,你不是肯为她死吗?你去找她去,谁稀罕你陪。”
长孙郁风拍拍她背道:“听话,好好睡一会,等睡醒了好好和我算帐。”楚连城也累了,含含糊糊道:“你不是睡着了也想着她吗?你来找我做什么!”长孙郁风心中一动,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睡着了也想着她了?”楚连城低声道:“我听见你叫她的名字。”长孙郁风的心“砰”的一跳,又道:“丁香说我是你惟一的男人,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她知道什么?她又看见什么了?”楚连城梦呓般道:“惟一就是……就是……”她一翻身已经睡着了。长孙郁风拍拍她脸道:“连城,你先别睡,你告诉我,我怎么了?那天晚上我究竟把你怎么样了?和我在一起的人是你对不对?”
楚连城“唔”了一声什么也说不出来了。长孙郁风伸手想解开她的衣襟,看看自己失落的那枚海螺到底有没有在她身上,可她醉成这个样子,睡得又这么沉,这么做未免有些趁虚而入,他实在有些不忍。他轻叹,握住她的手在唇边轻轻一吻,低低道:“傻丫头,是你的对不对?你为什么不肯承认?我让你受了委屈,以后再也不敢了,好不好?”
楚连城从宿酒中醒来时,天已黄昏了,房中已然点了灯。一阵阵的头痛向她袭来,她轻哼一声,身子动了动。她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床上,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醉成这个样子?这关东的高梁酒实在是够劲,也不知昨天喝了多少。她伸了个懒腰,鞋也脱了,一定让水妖受累了。她穿鞋下地,走到桌边,茶壶里的水是热的,她倒了杯茶,坐在凳上细细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为什么意识深处会有长孙郁风的影子?是不是对他用情太深?她伸手从领口拿出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孙郁风心爱的那枚小海螺来,她一边把玩,一边低低道:“你这个贼小子,就只会欺负我,从不会象对玉奴那样对我。”
水妖轻轻推门走了进来:“少爷,你醒了。”楚连城“嗯”了一声。水妖又道:“你好点了没有?……长孙少爷来了。”楚连城微惊,却道:“昨晚让你受累了,我是不是喝了很多?身子一定很沉吧。”水妖道:“你可真厉害,你一个人喝了四坛高梁酒,四坛可就是十几斤呢。不过是长孙少爷把你抱到床上去的,他昨晚就来了。”楚连城一惊:“昨晚就来了?谁让他进来的!”她下意识看看身上的衣服,除了浑身的酒气,别的并没有什么不妥。她哼道:“你们为什么没有把他打出去!”
水妖低声道:“五爷让他进来的。再说你不下令我们可不敢要他的命。”楚连城又哼了一声,知道鬼使是心痛自己醉酒才让他进来的。她又道:“现在什么时辰了,怎么天要黑了?”水妖道:“天倒不晚,还未起更,不过天阴的厉害,快要下雨了。”楚连城又道:“你去让人给我准备洗澡水,我身上好大的酒味。”水妖点头,又道:“少爷,你要不要吃点东西,你喝了那么多,会伤身子的。”楚连城看了她一眼道:“什么时候学会疼人了?我吃不下。”水妖道:“你少吃点也好,不然你先洗澡,一会吃。”楚连城点头微笑道:“长大了,知道关心我了。”水妖小声道:“不,长孙少爷吩咐的。”楚连城哼道:“不许在我面前提这个人,弄水去。”水妖见她气还没消,不敢多说,应了一声退出房间。
楚连城将全身泡在水里,怔怔的却又流下泪来。她想从此抛开他,忘记他,可为什么还要不停的想他?为个臭男人,就这样轻易的,在她毫无查觉下将她的人,她的心掠夺的干干净净。
这次她没有再穿男装,而是找了件淡黄色的衣衫。她坐在妆台边,将头发松松的挽了一下,镜子里一个绝色美女略带忧伤的看着她,她自己也不敢相信,为什么这么一个女子会变成江湖上的四公子之一的鬼域公子。
水妖见她换了女装微感意外,转而笑道:“少爷,你还是这样漂亮,以后也不要扮男人了。”楚连城微微一笑道:“是吗?不过我现在有时也闹不清自己是男人还是女人了。”水妖道:“是不是和长孙少爷在一起时才知道?”楚连城面色一沉道:“你是来扶持我吃饭的,还是来烦我的?”水妖吐吐舌尖道:“当然是扶持你吃饭。可我说两句话总可以吧。少爷,昨晚长孙少爷在你身边坐了一夜,他可一晚都没合眼。”楚连城哼道:“他睡不睡和我有什么关系吗?”水妖道:“我劝他,他也不肯听,今天过午了才躺了一会。少爷我听见他一个人对着你说话,可你睡着了什么样也没听见。”
楚连城道:“他说什么了?”水妖道:“他说他错怪你了,对你不起,要你以后好好和他算帐,算一辈子好了。”楚连城冷冷道:“花言巧语,等他见了玉奴就全忘了。然后就会把这番话说给玉奴听了。”水妖道:“不不,我看他是真心的,他说虽然有时觉得你太狠,不象女人,可你就是这个样子,你太好强了,这些日子又出了这么多事,两个人好象也生分了许多,可是他也不想这样,谁知道他大哥会做这样的事呢。少爷,丁香姐的事和长孙少爷无关,你干嘛怪他。”楚连城叹了口气道:“我也不想怪他,可一想到丁香死的那么惨,我就忍不住要生气。你知道,陆昀不同令狐云起,我不能杀他的。”水妖道:“长孙少爷说你这么个聪明人也上了陆昀的当,陆昀本来就是要你怪他,恨他的。他还说玉奴小姐回去后放声大哭,说对不住你,要长孙少爷再也不要管她,再也不要找她了。长孙少爷这才知道她是见过你的。他以为你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了,玉奴才会这么伤心难过,所以没问青红皂白的就来找你了……”
楚连城心中一阵难过,打断她道:“他说话你怎么听到的?”水妖道:“我送茶水时在门外听见的。”楚连城道:“他知道你在门外故意说给你听的。”水妖道:“他还说……”楚连城道:“他还说什么?这种男人的花言巧语说出来只能骗你们这样的小姑娘,我才不会上当的,你去拿酒来。”水妖道:“你还要喝酒?”楚连城道:“废话多,还不快去。”她顿了一顿道:“这次不要高梁酒了。”水妖不敢不依,只得出去给她拿酒。
楚连城从脖子上解下海螺,用手轻轻抚弄,长孙郁风,这个让她心痛让她幸福的男人。水妖端了酒来了,不知为什么她居然又心动了,她头也不回道:“你且歇着吧,不用管我了。”水妖没有说话,一只手从她身后伸过来,握住了她的手和手中的海螺。楚连城吃了一惊,跳了起来,来人不是水妖,竟是长孙郁风。她轻哼:“你来干什么?出去!”长孙郁风拿过海螺道:“这个东西怎么会在你这?”楚连城甩开他手,走到一边道:“我偷的。你管的着吗?”
长孙郁风拦在她面前道:“你昨晚什么都说了,现在还不承认吗?”楚连城冷笑:“好啊,承认又怎么样?是不是和你有过……有过……的人你都要娶回去?”长孙郁风道:“你干嘛不告诉我?”楚连城嗤之以鼻:“告诉你什么?说你酒后强奸我?要你对我负责?你连睡着了都在喊着玉奴的名字,是不是想告诉我你要的不是我,你以为是和她在一起!你对我只是醉酒后的一时冲动,你心里从来没有我。我告诉你什么?用这种事来要挟你?我堂堂楚连城离了男人便活不下去吗?”她的眼中不知不觉中又有眼泪了。
长孙郁风深深的叹息,道:“别生气了好不好?我本来就是来给你陪罪的,你就原谅我一次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