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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
“余院主,事到如今,你还妄想和我讲歪理?你也算是一代女雄,杀手行业有甚高的地位,你杀人赚了不少金银,你还有脸为自己的罪行强辩?不要让我鄙视你,余院主。”
“我离开三郡主回扬州。”绿衣使者气沮子,“你已经杀了我许多人,一命偿一命你该满意了。”
“你们谁也脱不了三郡主的手掌心,死而后已,你们一打听出我要到淮东村的消息,便急急忙忙赶来对付我了。余院主,彼此之间只许有一个结果……”
他突然向下一仆,像是突然消息幻没了。
利刃划空的锐啸声入耳惊心,无数闪光形成一道网,从他的上空猛然迸射而过,涵盖面足有三丈。
无论他前进或后退,左闪或右避,皆逃不出暗器网的笼罩,连对面不足三丈的绿衣使者四男女,也涵盖在暗器网内,真可一网打尽两方的人。
罡风呼啸乱人听觉,按理他不可能背后长了眼,知道有三个人悄然接近发射暗器,那三个人脚下不但快速绝伦,而且脚下无声息。
他是从对面绿衣使者四个人的神情变化中,知道身后有人接近,甚至知道会用暗器偷袭,这是杀手们杀人的惯技,不会按武林规矩先发警告后发暗器。
绿衣使者四个人,当然能看到他身后的情景,准备闪避的神情,逃不过他的法眼。
更幸运的是,他前面恰好是一条田埂,伏倒在田埂下面,贴地射来的暗器皆掠埂而过。
他一蹦而起,哼了一声。绿衣使者四男女不见了。
从他后面发射暗器的三个人,并没随暗器扑上,机警地打了便退,重新隐身在不远处的另一座草垛后。
身形一闪即没,出现在绿衣使者隐身的草垛后。
绿衣使者的武功,其实十分高明扎实,居然能看清他的动向。及时绕垛旋至另一面藏身,速度也极为惊人,估计极为正确,双方像有绕垛滑走的默契。
更令人惊骇的是,这绕旋的半圈中,她会两次出手攻击,每一击皆有如迅雷疾风。
曹世奇站在草垛的另一面,低头注视着大革囊的左外侧。
大革囊内盛有许多铁弹,也就成了极佳的护胸,靠近心坎外侧一寸左右,出现了一段两寸长芒影。
他小心地用两指拔出察看,倒抽了一口凉气。是一枚五寸长的三棱双锋针,全身泛现着灰芒,这玩意飞行时即使速度不够快,连在侧方留意察看的人也不易看到。
由于是三棱开锋,所以,一面锋夹在指缝内,发射时不会伤及自己的手掌,而三棱锋具有良好的锲入与切割力,因此击破内家气功有如摧枯拉朽。
三棱锋也不用丝穗定向,两端锋皆可伤人,入体如用手指拔相当危险,需用钳或厚布包住才能拔出,比在琅琊山攻击他的八寸双锋,歹毒十倍。
这是可怕的无影三棱双锋追魂针,可杀人五丈外,即使不击中要害,见血封喉十分可怕。
针贯囊将近三寸,针头已经断了三分,被囊内的铁弹挡住了。假使他订制的粗糙铁弹,打磨得像练指功的铁胆,就挡不住锲入的针头,会像尖锐细小的切器,贯穿防身锁子甲一样伤人,滑溜的铁弹会被针挤入。
他暗叫侥幸,这枚针仅偏离心坎一寸。
即使不击中心坎,他也难逃大劫,伤了肌肉,毒一发仍是死路一条。
他知道绿衣使者向他发射了两枚追魂针,第一枚便奇准地击中了他。
他死过一次,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原来你是毒无常余广孝的传人。”他用声震四野的嗓音大叫,“那老魔为恶一生,杀人如麻,是江湖人士千手所指的杀人魔王,你仍然在江湖杀人增加他的罪孽。我一定要杀死你,一定。”
田野平坦空旷,草垛一排排一列列,数量虽多,但不易隐藏,每一列相距皆有百步左右,垛与垛之间,相距也有三四十步。
绕垛追的速度如果够快,利用草垛隐身的人无所遁形,像是顽童捉迷藏,腿快的一定可以把人逮到。
按逃散了的几个杀手估计,该在这一列草垛中的三座藏匿,逃匿的速度势难超出这三座草垛范围,他有逐垛搜杀的机会。
至少,绿衣使者就在这一座草垛的后面。
他掏出两颗铁弹,收了剑双手齐扬。
左手的铁弹先发,右手弹飞星逐月,衔尾跟上了。噗一声爆响,两铁弹在草垛的右侧相撞,第二颗铁弹折向斜飞,飞向草垛的后方。
一声尖叫,垛后有人倒地。
草垛左侧后方人影似流光,向侧方的旷野飞掠而走。
一声惨叫,这人在二十步外被飞枪贯入腰背,惨叫着摔倒,是一个女的杀手。
草垛淡淡的人影乍现,一闪即没。
他向侧方仆倒,也一闪不见。
又是两枚追魂针,远出五六丈方降下没入地中。
发针人是绿衣使者余院主,针发出人向下仆倒,重新隐没在草垛后,仆与滚的快速身法十分惊人,真像鬼魅幻形乍现乍隐。
他现身在后,绿衣使者已经移位离开原处。
一个男杀手蜷缩在草垛下,发出痛苦的呻吟,右腰背被撞飞的铁弹,击断了两根背肋,损及腰脊,动一动便痛入骨髓,已失去活动能力。
一绕,再绕,随即绕半匝,速度惊人。
两个人影猛然侧射三丈,转身拔剑拉开马步。
是绿衣使者余院主和一个中年男杀手,被追得无路可走,只好现身拼命了。
“赶尽杀绝,你算什么人物?”绿衣使者脸色铁青,美丽的面庞不再可爱了,“来吧!剑上决生死。”
她冷然拔剑,逼进时却脸上涌起笑容。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人物,江湖与武林,都没有我曹世奇的地位。曹不文只是一个小店不文斋的小商。以往在南京,决不会有人肯花半两银子,请地棍捅我一刀,我的命值不了半两银子。二比一,我陪你用剑决死,知道你的底细,你值得我用剑表示敬意,表示我尊敬你这个强劲的对手。老实说,连三郡主与无双剑客也不值得我用剑和他们决斗,还不配我把他们当成可敬的对手呢!”
“阁下,让人一步,天下可行。”
“我如果让一步,在天下半寸难行。”他正色地说,“三郡主财势倾天下,她将网罗天下的牛鬼蛇神全力对付我。但如果天下的牛鬼蛇神,知道帮助她必定被我斩光杀绝,敢帮助她的人就没有几个了。你消息灵通,可惜近来心中害怕,没有机会外出打听消息,所以消息不再灵通,凭淮东村那个地老鼠胡图所透露的一丝一毫消息,便迫不及待赶往淮东村对付我,真是哀哉!”
“是……是你布下的陷阱?”
“没错,起初,南京的所有牛鬼蛇神,像拾到金锭的叫花子,兴高采烈替三郡主跑腿,热闹得很。后来,我穷追猛打疯狂大杀,不但杀得三郡主的人丧胆,南京的牛鬼蛇神更是胆落魂飞,我只要稍稍加一点力,所有的牛鬼蛇神反而成了我的耳目。现在,你明白了吧?而且,更应该明白我非杀死你不可的理由了。”
“你这天杀的恶贼,天下大乱不止。”绿衣使者像男人般泼野地咒骂,“所以我一定可以杀死你,我的信心是成功的保证。”
“你永远不可能杀死我,你的信心只是妄想,杀。”
激光爆射,剑一动风雷乍起,无畏地发起猛烈的抢攻,似乎他的剑只有光而不见影。
绿衣使者两支剑也幻化世炫光,避开下面从两侧夹攻,不接招移位反击,两人配合得十分圆熟,两道炫光的速度几乎是相等的。
剑发的瞬间,两人的左手同时挥出。
曹世奇用的是虚招,攻势表面上似乎极为猛烈,其实一发即收,冲进的马步以更快一倍的速度后退,准确地退出两道炫光的聚合焦点外。
他已化为激光的剑光,闪动了一下,传出一声清越金鸣,剑与某一件快速金属发生碰撞。
绿衣使者两人的攻招落空,闪电似的移位准备变招再次攻击。
与剑发生碰撞的金属物,是绿衣使者的追魂针,接触剑身的圆弧面,反震的弹力加上剑上的导引力汇合,以更快一倍的速度斜飞,奇准地贯入丈外的男杀手右肋,五寸针身完全没入腹腔。
男杀手所发射的五虎断魂钉,飞出五丈外下坠。
炫光迸射,势如雷霆扑向伸手从暗器囊取针的绿衣使者,这次,攻击的声势加强了三倍。
绿衣使者如果想将针取出,绝对逃不过激光的雷霆攻击威力圈。
“铮铮!”封住了两剑,两次快速移位。
第三剑长驱直入,速度更快。
“铮!”绿衣使者封住了第三剑,自己的剑被震得斜向反弹空门大开。
而曹世奇的剑尖,已先一刹那贯入她的右肋,她的剑震得向外荡,创口立即扩大了一倍。
曹世奇疾退丈外,收剑入鞘,“呃……”她丢掉剑,吃力地稳下马步,身形不住摇晃,手掩住创口,脸色灰败,张口想叫似乎又不敢吐气,双目睁得大大的。
曹世奇冷冷地盯着她,她却怨毒地回瞪着曹世奇。
“我……我恨你……”她终于忘了痛楚,怨毒的叫喊,“我诅……诅咒你……你毁了我……一生辛勤建立的基……基业……”
曹世奇呼出一口长气,转身大踏步离去。
她迈动沉重的双脚,走了两步摇摇欲倒,鲜血透红了右胯,双目眼神渐散。
“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她声嘶力竭叫号,最后向前一栽,栽倒在自己的血泊里。
曹世奇只有一个人,不可能分向四面八方追杀逃散了的杀手。
杀手们十分聪明机警,心照不宣不聚在一起逃命,四散而走,一定有人可以平安脱身。
真能远逃的人并不多,只有六个人。
协助绿衣使者前后夹击的三名杀手,失败后分向两方逃走。院主缠住曹世奇,提供他们逃走的机会,以免被一网打尽,须为天罗院保全一些元气。
两个杀手连窜带爬,向西全力飞逃,西面里余是树林竹丛,田野的边缘易于隐身,也可能有村落,必须尽快远走高飞。
这些杀手虽然号称亡命,但面对惨烈的搏杀,制胜的机会微乎其微,他们仍然魂飞胆散,同伴已经伤亡殆尽,不得不为自己的生死打算,树倒猢狲散,是各奔前程自求生路的时候了。
躲躲藏藏接近田野边缘,百步外便是枯草凋林丛生,稀疏仍有些少绿意的竹丛散处其间,可说已经到达可以隐身的安全区,也就有救了。
两人一面伏在田埂后喘息,一面扭头向将近两里的斗场察看。
只看到一个孤零零的身影,昂然向东北小径伸展处大踏步走了,相距太远看不真切,但从外形可以分辨出,的确是令他们魂飞魄散的曹世奇。
“这狗东西把我们杀惨了,天哪!”那位中年杀手惨然低呼,“老天爷慈悲,保佑院主能平安脱身。”
相距太远,无法看到田野中的尸体,反正没看到其他的人影,没遭毒手的人该已脱身了。
这处田野方圆不过七八里,南面的淮东村距斗场不足两里地,腿快的人片刻便可逃入村中脱身。
“恐怕脱不了身,院主很可能遭到不幸了。”稍年轻的杀手咬牙切齿,脸上有惊愤呈现的扭曲线条,“那狗东西得意扬扬离去,可知本院的人逃不出他的毒手摧残,院主被他盯牢了,哪能平安地摆脱他?”
“咱们天罗院就这样在江湖除名了吗?”
“你知道的,咱们扬州山门没有几个人,哪一位可以继承院主的魄力?”
“我打算……”
“先脱身再说,以后再打算,反正不管本院是否后继有人,天罗院一定要重新站起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