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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耳目,侈也不可能旦夕在一起行动。目下她又获得一群极为神秘可怕的人相助,我总有心惊胆跳的感觉,离开,是唯一安全的保证。”
“我会找地方藏起来,他们不可能穷千百人的心力找我,避风头的技巧我十分高,我会等他们锐气尽再出来走动。”
“你会离开南京避风头吗?”姑娘显得心不在焉,像是信口问根底。
“如果风声再紧些,我会考虑。天下大得很呢!他们志在打天下,岂能丢下正事,穷索天下找我?过了年,也许我会去探望你,欢迎吗?”
“我家永远会敝开大门欢迎你。该上船了,你走吧!别让那些眼线盯上你。”
“呵呵!你把他们看成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神仙了。你上船吧!别管我。”
“彼此珍重。”姑娘偎近他,嗓音是平静的,神色却不胜依依。
曹世奇镇定地挽着她走向跳板,内心却波涛汹涌。
他不得不将姑娘送走,因为他已发现情势变得不寻常,表面上似已风平浪静,骨子里却波诡云谲波涛险恶,一旦情势爆发得不可收拾,他很难照顾其他的人,自保恐怕也有困难。
他不希望姑娘陷身其中,必须急急将姑娘送走以策安全,姑娘是三郡主恨之切骨,必欲得之而甘心的人,处境比他更险恶,决不能再次落在三郡主手中。
姑娘一步一回头,登船痴立良久,江风凛洌振衣,最后才依依不舍挥手道别入舱。
送走了幻剑飞仙,他感到如释重负。
回到藏匿处,易了装重新外出,必须积极些,岂能让三郡主把他赶离南京避风头?
打听消息调查行踪,不能操之过急,也有的是时间,慢慢来,谋定而后动,必须作踏实的打算,奔东逐北的紧迫追逐,很可能会追进对方的口袋里。
他紧迫追袭无双剑客,用意是希望把三郡主逼出来,没料到三郡主一直就避免与无双剑客在一起,也不积极派遣人手布伏对付他。
这一来,反而引起他的疑心。无双剑客总是一击即走,身边人手并不多,其中一定有诈,不能把目标放在无双剑客身上了,穷追无双剑客便会忽略了三郡主,三郡主才是他最具威胁的劲敌。
他不急,把注意力放在调查三郡主的行踪上,城内城外他都可以找得到供给消息的人,斗智斗力与社会关系,他都有充足的本钱。
三郡主一定会把他找出来,图谋他的心念比他更迫切多多。他不急,三郡主就会急,急了的人便会铤而走险,也容易暴露弱点。
在淮东村,他在小酒坊会见了摘星手吴刚。
村在距城六七里的秦淮河东岸。摘星手吴刚是江宁五霸中,声势比八方土地略次的一霸,为人比较正派些,手下的狐鼠很少是下五门的人,不像八方土地的人复杂,所以实力也就稍次些。
摘星手也曾经被三郡主的爪牙逼得很惨,也确曾替密谍们出尽死力,踩查曹世奇的下落,但毫无所获,每天上酒坊借酒消愁。
他根本不认识曹世奇,如何去查不认识者的下落?因此他布下了两名亲信在酒坊喝酒,桌旁来了一个陌生人,自己拖长凳对面坐下,他仍然不知道这个不速之客是谁,更没料到会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的曹世奇。
两上保镖冒火地踢凳而起,双手叉腰左右一夹,怪眼彪圆狠瞪着这个不礼貌的不速之客,四条粗手臂,随时皆可能伸出对付这个吃了老虎胆的人。
“你干什么?”他怒叫,“滚到一边凉快去。”
“喝!你老兄干吗不开心?”曹世奇邪笑,“天气本来就冷,再凉快些岂不要成冰了吗……”
他更为光火,猛地一拍桌子,碗盘乱跳,酒杯也倒了,酒洒落地面。
“来讨野火的?”粗壮如熊的保镖怪叫,“他娘的!你可找对人了。”
“啪”一声响,一把匕首插在桌面上,是另一个更雄壮的保镖,从衣下拨出来插在桌上的。
“拳头匕首随你选。”粗壮如熊的保镖叫。
食客不多,纷纷走避,几个店伙吓得发抖,惊慌地急急退在一旁。
“动匕首会出人命,我选拳头。”曹世奇站起,不理会插在手边的匕首。
噗噗两声暴响,保镖拳出如闪电,快速地给了曹世奇两拳头,左右开弓狠狠地击中他的左右颊,拳劲十分沉重凌厉,足以将人的大牙打断,甚至打破头。
曹世奇纹风不动,甚至连眼皮也没眨动。
保镖的第三拳到了,砰一声捣在他的小腹上。
他右手从下面一抬一绞,缠住了保镖粗壮的手臂,向下一按,左臂立即钩住保镖的脖子挟牢扭转,结结实实将保镖擒住压得跪下,腰却半扭转向上挺。
更雄壮的保镖手急眼快,掌如开山巨斧,凶狠地劈在他的颈背上,要将他的脖子劈断。
他手一抬,反掌急挥,掌背猛然击中雄壮保镖的左耳门,身形挟住所擒住的保镖扭转急升。
“呃……”挨了一掌,保镖连退五六步,砰然大震中撞翻了隔邻的食桌。
摘星手不假思索大手急伸,要抓桌上的匕首。
“砰”一声大震,曹世奇的右小臂平落,重重地平压摘星手的右手臂,食桌发出暴响。
“哎……”摘星手收手跳起来,右手有点抬不起来了,痛得龇牙咧嘴,右小臂的肌肉很可能有点走样。
“去你的!”曹世奇左手一抖,把被挟住脖子的保镖甩出丈外。
刹那间击溃三个人,用的全是粗俗手法,凭力道而非技巧,你给我半斤我还你八两,互不相亏,看谁禁受不起重击。
一声怒吼,摘星手凶猛地扑上了,双手挥动势如狂风暴雨,十个手指变化万千,点、抓、勾、拨全向要招呼,认位奇准,攻势绵绵不绝,掏出压箱子的绝技手上功夫。
曹世奇在原地小作移动,来者不拒见招破招,用的也是指上功夫,但中有柔韧的掌功,而且完全采取守势不加反击。
摘星手近不了身,被引得从四面八方绕圈子出手攻击,像是喝醉了酒,跌跌撞撞马步虚浮打滑,手一沾曹世奇的手,必定被引偏滑扭而出,重新冲上仍然从另一方滑撞,每次出手距所攻的要害,总要差上三两寸,那种后劲不至的无力感,会令人发疯。
气疯就想走险,最后一次攻击是双手来一记上下交征,脚下用了全力,猛冲而出势在近身行不顾后果的致命一搏,贴上身便可攻五官下阴要害了。
曹世奇不想拖延了,也来一记性质相差不远的指天划地,左手错开对方攻下阴的右手,右手食中两指,拂在对方抓向五官的左手脉门,乘势突入,啪一声给了摘星手一耳光。
“再撒野就折断你摘星的手。”他拍拍手笑说。
摘星手倒退八尺,双目难睁,昏头转向。
最雄壮的保镖终于醒悟,来者不善,不是来争食桌坐位的,等于是有意直接挑衅,故意引发纠纷,所以知道摘星手的名号。
“这混蛋故意来捣咱们的山门。”保镖怒吼,扳起桌上的匕首。
曹世奇哈哈大笑,向店外飞奔。
摘星手怎肯甘心?三人穷追出店。
奔入一条小巷底,曹世奇止步转身哈哈大笑。
“哈哈!套交情的来了。”他在大拳头上吹口气,虚空晃动大拳头,“打出来的交情,一定很珍贵。冲上来,你三个笨牛。”
天气严寒,小巷子家家闭户,无人在外走动,正是动手的好机会。追势急猛,哪能不冲上动手?马行狭道,船抵江心,非放手一搏不可。
他们三个不是笨牛,而武功高强的混世闯道者,三把匕首出鞘,狂冲而上,匕首划空化虹。
一声长笑,曹世奇同时冲出,左手一抄,便扣住一名保镖握匕首的腕,信手便扔。同时斜身扭腰,一脚扫在另一名保镖的右胯骨侧方。
像是在同一瞬间,两上保镖向左右飞抛而起。
同一瞬间,大拳头落在摘星手的左耳门上,手扣住右肩,一膝盖重重地撞上了小腹。
一声哀叫,摘星手抱着小腹仆倒挣扎能起,陷入半昏迷境界,发出痛苦的呻吟。
两个保镖挣扎能起,分撞在左右的屋角砖墙上,反弹栽倒,撞得像是骨头已经崩散的人。
说快真快,三个人像是同时倒下的,三把匕首分抛至三方,锋利的匕首对付不了赤手空拳的曹世奇,双方的武功修为与格斗技巧,相差太远了。
“我要拆散你们一身骨头,有人反对吗?”曹世奇踢了摘星手一脚,站在一旁笑问,“你们挑衅撒野在先,在下有权处治你们。”
“不能再踢了。”摘星手不等再踢第二脚,痛苦地说,“咱们认……认栽,算我摘星手霉运当头,祸事接二连三,连上酒馆喝两杯,也撞上了你这个太岁。”
“好吧!不踢就不踢,走霉运的人,是值得同情的,站起来!”
“你……”
“你禁受得起拳脚交加,我的拳脚有分寸。你必须要有成霸的豪气,不要像病狗似的缩在地上叫号,你摘星手在南京可是有名气的地头龙,倒了必须自己站起来。”
“你……你是谁?”摘星手咬牙忍痛爬起,挺了挺胸膛大声问,“你是故意羞辱我的?”
“是,也不是。是,是因为我有找你的理由;不是,是因为我不想多造杀孽。”曹世奇说,“其一,你把爪牙布在高桥门附近准备行凶;其二,杀掉你们对我无益。”
“你……是……”
“曹世奇。”
“你……”摘星手惊恐地后退。
“把你的爪牙遣散,好吗?”
“我……我身不由已……”
“那是你必须面对,必须有所抉择的难题,不要等我一怒之下大开杀戒,倒楣的人一定是你。”
“你……你要……”
“你知道我要对付三郡主那些人。”
“她知道你早晚会找她的。”
“炼真宫的道全法师,你该知道他的根底。我知道炼真宫的宫主,是丹霞真人,他与道全法师有何关系?我要消息。”
“他们是同门师兄弟,把几间静室让三郡主暂住。两位真人道力通玄,可驱使六丁六甲天兵天将,有能力保护三郡主的安全,布下的奇门大阵可陷大罗金仙。曹老兄,不要去枉送性命。”
“哦,原来如此,三郡主会妖术,玄女坛的女人们也会妖术,加上一些会妖术的老道,便想摆妖阵来摆布我。好,我倒想见识妖道的道行有多高。再见,诸位!”
曹世奇举手一挥,掉头由原路大踏步扬长而去。
摘星手三个人相搀相扶,举步维艰,也由原路回头。接近巷口,曹世奇早就不见了。
巷口外面是大街,突然踱来一高一矮两个人,风帽放下掩耳,仅露出眼睛,迎面拦住去路狠盯着他们三个人,堵在路中,断路的意图显而易见。
摘星手打一冷战,突然止步。
“辛苦了,吴老兄。”高身材的人凌厉的眼神突然敛去,语气平和,“似乎你们受了伤,运气太坏,总算老命保住了,你们不要紧吧?”
“还挺得住,那混蛋总算还讲理。”摘星手心中一宽,“果然被你们料中了,他找到了我。”
“我要知道你们打交道的经过。”
“这……”
“一字不漏。”高身材的人语气突然转厉。
“经过是这样的……”摘星手又打一冷战,乖乖将打交道的经过详细地说了,最后说,“你们所交代的事,在下已完满达成,在下可以脱身事外了吧?”
“真的完满达成了?”
“是呀!在下只负责供给姓曹的消息,至于那小子去不去炼真宫找你们,那是他的事,在下禁不起他一击,哪能逼他前往炼真宫去找你们?这不是在下力所能及的事,你们可不要逼在下做办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