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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你的嘴。”幻剑飞仙怒叱,“说你年轻不懂事,那是抬举你,事实上你已经是独自在江湖扬名立世的大闺女,你应该知道好歹明白是非,我们捉这些一再向我们下杀手的仇敌,有权向她们报复,有权逼取有关我们生死存亡的消息动静……”
“算了,绿云。”曹世奇不经意地把尚小姐的称呼省略了,泰然自若地叫出幻剑飞仙的芳名,而且挽住她的纤手,阻止她发威,“咱们走,让她们打交道。”
手一扣一拉,快速地掐断了心月狐的捆绳,腰带代用的布带在他的手中,并不比稻草更强韧。
幻剑飞仙心花怒放,怒气化为乌有,喜悦地紧握住曹世奇的大手,手牵手向外急奔。
杜琴在原地发愣,她那曾经过这种变故?
这些妖女,都是她的敌人,曾经受到妖女们的毒打虐待,她怎么反而替这些妖女打抱不平?
曹世奇不与她分辩,一走了之,让她收拾这个烂摊子,她根本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了甚么事。
心月狐已经表示要杀她,双方已是你死我活无法并存的死对头。
摆放在神案下的十四个女人,并没被捆住手脚,只是被打得浑身疼痛,暂时失去了抵抗力而已。
一个曾经担任看守过她的女人,已先一步挣扎着站起,趁她失神的刹那间好机,从侧方猛然扑上,要将她扑倒擒住。她并没真的失神,扭身扣住女人的手,冷哼一声将人摔飞。
“我要公道。”她怒叫,扑向刚滑下神案的心月狐。
心月狐向下一挫,滑入神案下,从另一侧蹿出,滑溜如蛇。
“这次你死定了!”心月狐大叫,“他们不会再来救你了……”
想起不明不白被妖女反而擒住,她心中发毛,猛然醒悟,她对付不了妖术。
同时,她也感到不安。曹世奇和幻剑飞仙救了她,她反而指责曹世奇虐待她的死仇大敌。
她曾经受到毒打苛待,曹世奇为何不能虐待妖女?
想起曹世奇,她不由自主向外飞掠而走。至少,刀子该向曹世奇和幻剑飞仙道谢,甚至道歉,她怎能被人看成不懂事的大闺女?
曹世奇和幻剑飞仙,早已不知去向了。
两人远在两三里外的野地林缘,斜躺在斜坡的大树下歇息,透过草梢,可以看到村落这一面的全景,隐约可看到村口的动静,经过小径出入村落的人,难逃两人眼下,虽则难辩面貌,但看装束便可估计是甚么人。
妖女们的装束与村妇不同,远在三里外仍可分辩。
幻剑飞仙大方地紧倚在他身侧并躺,男性的气息让她感到心乱,但一点也不恐慌,而且她喜欢这种气息,虽则起初曾经发生短暂的畏缩抗拒的现象。
“我们到田主事歇息的村庄等,岂不容易些?”她拍拍曹世奇的手臂,“他们派来善后的人,可以引导我们去接近三郡主。”“那是不可能的。”曹世奇信心十足地说,“善后的人,必定带他们进府城救治,决不可能将五十几个重伤的人,带到他们的主子身边自找麻烦。”
“也许三郡主亲自带人来善后呢!”
“也不可能,这女暴君人手足,自有人替她善后,哪用得着她亲自处理?很不妙,今晚的行动恐怕得更改。”
曹世奇的经验与见识,她是难以企及的。
“为何不妙?”
“过早歼除了他们一队人马,三郡主不是笨蛋,行动计划必定更改。我们怎能按计行事?本来我估计无双剑客那些精锐,今晚一定会重返城内的冯家大院安顿。现在,他们不可能回去了,一定咬牙切齿在各地狂搜踪迹,不会回城安顿啦!”
“世奇,你也笨呢!”她大方地把曹兄的称呼改了,格格娇笑,“你在冯家大院,废了他们二十几个人,他们还敢重回冯家大院安顿?”
“呵呵!我告诉你,我笨,他们更笨。”曹世奇开心地大笑,“无双剑客一定认为我不聪明,不会料到他重返冯家大院,出了事的土方警戒必定加强,料想我也不敢再次前往骚扰。冯家大院是真定卫那些心怀异志,志在重振声威的骄兵悍将秘密聚会处,怎肯轻易放弃?地方宽广,可以容纳大队人马,在示可能找得到更理想,更方便的歇息处了。”
“我去找罗百户讨消息。”她挺身欲起。
“你才笨哪!”曹世奇打趣她,“情势瞬息万变,这时去找他讨消息,如何能估计以后的情势演变?你别忘了,这些人马一直都在动,只有在大官道附近监视的人,才固定在守候区,我们要对付的,是这些动的精锐人马。”“得碰运气?”
“一半靠运气,一半靠自己制造机会。”“你的意思……”
“玄女坛妖女,必定有所行动,不论她们继续向三郡主效忠,或者怕死逃避,都将引起变化,所以要盯住她们,等候制造好机会。”
“我想,骚狐狸这次真的害怕了。”
“很难说,她知道我无意杀她。”
“她们和处境,我也十分同情。”她叹了一口气,“不论公私,她们都无法反抗三郡主。”
“这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在权力斗争中,更是身不由已,不谈她们了,好好歇息,你先睡,有动静再叫醒你。”
“我抗议。”她正经八百白了他一眼,“你是主将,该多歇息的是你。”
“我既然是主将,军令如山,好你乖乖给我闭眼睛睡觉。”
曹世奇的手,掩上她的明眸。
触及她脸颊白嫩的肌肤,她如中电殛,几乎要跳起来,亲昵的接触,她脸上发热心跳加快了一倍。但她忍住了,情不自禁将脸藏在曹世奇的肩下,乖顺地闭上了凤目,作深长的呼吸压抑波动的心潮。
小村有了动静,三匹健马向小村飞驰。
心月狐偕同灵幻仙姑和巧云仙子,在重新整理妥当的殿堂接见三骑士。三骑士声称是三郡主的信使,主人怎敢怠慢?只好亲自接待。
三妖女的气色甚差,短期间难以恢复元气。
交手相搏中挨了揍的人,即使是练气有成的内家高手,被同是内家高手的劲敌击中,也会造成伤害。
筋骨扭伤与扑打伤,再神奇的灵丹妙药,也不可能立即散瘀复元,稍用劲活动,也会痛得龇牙咧嘴。平常的人,十天半月痛楚仍在,用不上劲。
这是说,三妖女目下如果与人交手,痛楚影响用劲,只能以五六成劲道周旋。
这时如果与三郡主反脸决裂,妖女们注定是输家。
“三郡主已得到确讯,钦差行踪已现。”为首的信使单刀直入将口信转达,“请诸位召集所有的人手,赶往兴隆屯会合,情势急迫,务请立即动身。”
兴隆屯在北面十里左右,屯左九里是大官道。
心月狐心中叫苦,这可摆脱不了三郡主的控制啦!好在要对付的是钦有效期而非曹世奇,该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不必面对曹世奇无可克当的搏杀攻击。
她怕定了曹世奇,更担心摆脱不了三郡主的控制。
“我的人有一半受了伤。”她心虚地说,“而且,对付钦差是你们的事,我们不能出面。一旦我的人落在官府手中,后果极为严重,很抱歉,我们不能追随你们一起行动。”
她在试探口风,为未来留退路。
曹世奇一举击溃她们的事故,她还来不及派人通知三郡主,也正在考虑,是否该据实禀报事故的经过详情,是否该掩瞒某些敏感的问题。
曹世奇要求她脱离三郡主的控制羁绊,就是后果相当严重的敏感问题。
真正具有危险的问题是:她的确有意脱离控制。
三郡主完全无偿地利用她,给她一些口惠并无实质的利益。甚至暗中纵容无双剑客胁迫侮辱她,毫无对待拔刀相助朋友的情义,事后不论成败,她都得不到甚么好处。
更严重的是,下次她将面对曹世奇无情的毁灭性打击,她毫无自保的机会,想起来她就毛骨悚然。
三郡主根本不可能向她提供保护,何况事实上三郡主已经自顾不暇,死伤日增,曹世奇随时皆可能向三郡主发动袭击,那些人的处境甚至比她更糟。
曹世奇曾经向她扬言,昨晚消灭了田主事五十几个人,如果是真的,三郡主能用的人就不多了。
她知道是真的,曹世奇不是信口开河胡说八道的人,用不着用虚假的消息吓唬她,曹世奇有充足的实力消灭她的人。
三个信使对她的答复,似乎并没感到意外。
“好吧!在下这就据实向郡主禀报。”为首的信使神色平静,语气平和,“情势变化难以预料,随时皆可能展开行动,郡主不可能在兴隆屯久留,你们的信息以后可传送十里亭秘站,告辞。”
信使不催她逼她,她反而慌了手脚,本来就心虚,这时更恐慌,感觉出某些地方不对了。
可是,她不知道到底哪些地方不对。
通常,三郡主派来的信使,态度相当客气温和,甚至相当尊重她们的宾客地位。
无双剑客所派的联络人员,却态度相当傲慢。
田主事的人,则介于两者之间,态度不好也不坏,倒能大致以公平的态度对待她们。
这三位信使,态度确是三郡主的人,与往昔所派的信使并无不同,看不出异样。
她就是觉得某些地方不对,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好吧!我们跟你去与三郡主会合。”
她改变主意,无可奈何地让步,“以免一旦出了些甚么意外变故,误了你们的事,三郡主如果怪罪在我们头上,我们承担不起责任。你们稍候,我们这就准备动身。”
“情势急迫,请赶快准备。”信使欣然说。
自始至终,信使不曾询问昨晚有关她活动情形,不会询问她的人为何不有一半受伤。
一阵忙碌,不久,二十匹健马出村向北驰去。
村西北角的一根高杆上,原来升有三面小旗,上红、中白、下黑。
这玄女坛各地作为表示旗号,原来只有两面旗,上红下白,表示一切平党;红白颠倒,表示有变。
曹世奇从无极县动身南下,这种旗帜信号一直就紧跟着他,他浑然不觉,看见了也不生疑。
这处玄女坛秘坛,有心月狐一群首脑住宿,多出一面黑旗,外人不可能知道用意。
心月狐十七个人,随三位信使出村,远出里外扭头回望,红白旗仍在,黑旗却不见了。
再远出半里外扭头察看,红白旗也失了踪。不悬旗,表示此地无事。
旗杆竖立在村外缘,在村内住宿的心月狐十七个人,不但看不到旗帜,也没留意升上的是甚么旗。
升旗降旗传讯,是村中秘坛负责第子的事,各地担作任眼线的弟子,负责接收传出简要的消息,不负责行动。
黑旗是曹世奇撤走之后不久升上的,心月狐众妖女动身时降下了。最后,红白旗也降下啦!
远在三里外,村落的轮廓依稀可辨,树隙中村舍历历在目,出入村口的人隐约可见,人马奔驰的影象,也一览无遗。
那根高出树梢屋顶的旗杆,由于有红白色的小旗,远在五里外也可以看到,好面最下方的小黑旗,如不留心很难发现。
曹世奇目力超人,而且留心观察村落的动静,他不但看到了黑旗,也记得曾经在一些村落中,曾经见过升起红白旗的景象。这一面黑旗,他是第一次发现。
人马隐没在三里外的树林中,他又发现黑旗不但早片刻降下,红白旗也降下了。
他第一个念头是:这些旗的升降,必定与妖女们的行动有关,与人马的来去有关。
他有点恍然,这些旗帜决不可能是偶然升起的,似乎各地的村镇,都有这种红白小旗飘扬,性质必定与一些庙宇悬挂神旗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