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之外,只有管理他们的幻族,幻族的形貌不定,只要稍加引导,就可以让他们误会我们的容貌,所以众说纷纭,各自不同。长久以来,幻族都分为两派,一派掌管灵魂审判,居住于母星,另一派则掌握地狱,居住子星。两派本是一族,原本甚是和睦,但是在权力之争下,人心渐离,几成决裂。我们出生之后,就再也没见过母星之人,也到不了母星。母星的人也不上子星。双方都看不起对方,又都怕着对方……”
“这样啊……”梵皱起长眉,觉得形势比想像中更糟糕。双方既然势成水火,那寒与云还有自己的二魄就难搞定了。
“其实我们那一族是与世无争,并不想与冥界争权的,只是他们的心都黑了,不肯相信我们的清白……认为我们不会甘于地狱的黑暗生活,一定在暗中算计着他们,对我们防范的很严,完全不让我们有机会到母星上……我们也是冥界之人啊,为什么连上自己故乡的权利都没有了……而他们还要逼迫着我们,说是我们逼他们的……”粗暴的小小少年浚提起此事,一片伤心委屈,再也没有半丝火气。
“后来我们一次施展法术时出了差错,被这边结界的灵力吸了过来,才认识了澜……他是个好人,很好很好的人,会听我们的话,会陪我们玩,还教我们怎么躲开侍卫来这里。所以,我们也就将他的秘密收藏起来,没跟族长说。”烨翘着唇,手指在衣服上圈圈叉叉。
梵不太注意他们在说什么,心中烦恼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总不好就这么空手回到孤身边,还丢了二魄,标准的偷鸡不成蚀把米,会被笑死的。自尊极强的梵绝对不想见到这种画面。
想到孤,心下一阵波动,发觉已好久没见面了,不由在内心勾勒起他的容貌,却总是模模糊糊,无法细绘。
眉毛,是怎么样的转弯呢?微笑时,前端先扬起,如水波潋开,便是一个温存的笑容了。苦恼时,却是后端先动,然后,鼻子就会皱起来,眉端也会扬起,还是温存的笑容,却有着三分无奈,四分纵宠,外带两分的冷淡,一分的柔和。眼睛呢?总是弯弯的,笑时,不笑时都是一般,生气时,无奈时,也还是弯弯的,但是那弧度会变成向上弯了,他会闭上眼,然后很权威地说一声,眼不见为净,就准备逃跑了。嘴巴呢?干燥而红润,不过端正的时间不如挂着笑容的时间多,大半都是扬着唇角,似笑非笑,要说话时,就一定会变成笑。笑笑笑,千篇一律,刚见的人都会上当,包括自己在内。以为他是多么亲切温柔的人……事实上也没错了,若非超强忍耐性,如何在自己百般摧残之后还能笑得出来,不哭就不错了……这么说来,他到底该归类到哪一类人去呢?四不象?
手指不自觉地轻轻动着,在草地上摩挲,一笔一钩,似已画出了孤的容貌,可是却又形容不出。迷迷蒙蒙地撇一下捺一下,好像这样做那个人就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又是那样一脸的似笑非笑,弯弯扬起。
细微的违和之声轻轻响起,要不是近来听觉被磨得极为尖锐,根本就听不到。梵从沉思中惊起,有些不悦于自己的神游,想了下,往身后一探,拿住放在固定地方的盘子,心不在焉地递给二童。
“肚子饿了就先吃这个吧,虽然有点冷。”
双童叽叽喳喳地商量了些什么,就不客气地自梵手中接过食品。梵开始想着要是逃离这离宫,直接到地狱去,利用双方的矛盾,也未尝不可。只是这双童天真无邪,说的话虽不假,但对人心的揣测却让人难以相信。此事若有个差错,自己正好成了送上门的冥界缺口,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人想着事,两人吃东西,草地暂时安静下来了。
————————————————————————————
漆黑的宫殿,浑浊阴郁,充斥着不洁之气。湿冷粘腻的空气如水蛇游过一般,让人全身寒毛直立,完全无法想像那人为何能在这种环境中呆上这么久。
“西天的皇啊,夜魅已在西天界内了,你可知道……”打断了思绪的冷腻话语有如无孔不入的蚯蚓,凉飕飕地钻进了每个毛细孔,来人不由打了个冷战。
“臣下知道。”
“明白要怎么办吧。”声音越来越轻飘飘了。
“臣下明白。”
殿内一时静了下来,先生没有说话,来人也不敢说话。说话的是另一人。
“先生,你忘了,还有一个人也在冥界,他不是皇能应付得了的。”
“……是那个人吗?他也在?”
“是的,已是五百年前的事了。臣下一直忘了报上。”
“你忘了?!”先生嘿嘿笑了起来,空气中回旋着腥臭之气,熏人欲吐。“好,就让你助他一臂之力吧,昊。”
北天天帝昊微一躬身,唇边在黑暗中扬起淡淡的笑。
南天,西天,接下来,该是东天了……
虚夜梵,这次要再利用到你了,真是谢谢了……
——————————————————————————————
鲜艳鲜艳的红,是血?还是火?疯狂的大笑回荡在天地之间,心,却是极痛极痛。
痛不欲生——痛到不想活下来吗?
“强存弱亡。你们是弱者,这就是你们的命运啊~~~~~~”疯狂的大笑再次响起,银光闪过,朦胧的人影分成了两半,直直立着。火焰席卷而过,另一道人影烧成了干尸。然后,风刃,冰刺,水壁,荆棘……每一样攻击之下,都有一人成靡,成灰,破灭,消散……
天地间,一道又一道的人影被风尘掩埋,只余下狂炽的笑声……
好刺耳的笑声呢,那么疯狂,又那么悲哀——难听死了!
“喂,你在睡觉还还是在打坐啊?”清脆的声音,惊着了梵,习惯性的睁开眼,却是一片漆黑。
“看来是睡觉了。”烨格格笑着,拿是抓到的把柄一般。“你也会在草地上睡觉啊。”
揉了揉脸,梵不太有好气色。自从那日之后,这两小鬼似是发现了新的乐趣,每天都会找时间溜过来,神出鬼没地紧,居然都没被人发现。而他虽然能从两小儿口中得到更多信息,但十句里九句都是废话,唯一留下的那句又有一半是水分。四舍五入下来,能得到的消息也是可想而知了。还得忍受这两小鬼言不久义,纠缠不清的吵闹……难怪会累到在草地上就睡着了。
“你干嘛不说话啊,你不说话,我也不跟你说话了。”烨还是羞涩地说着话,不过梵也不会再将她当成羞涩的小孩子。只有笨蛋才会以为声如其人——而这个笨蛋就是他。
“求之不得!”摸索着身边的草地,确定下自己的方位,梵打算起身回宫殿去,不再忍受噪声。
“可是,我查到了你问我的那件事了!”浚的声音中有掩不住的兴奋。
梵顿住姿势,跪坐着想了想自己在那两人吵死鬼的废话中问了些什么东西。还没等他理清近来一塌糊涂的脑袋,浚已忍不住先开口了。
“就是你问我们那个魔界公主泪的事。昨天我问了长老,他说始天贵族的灵魂都会由专人负责。而近期除了南天的修帝及他一个叫潆的情人外,没有收到任何贵族的灵魂。”
“泪的灵魂不在冥界?”梵极是惊讶,容与玄找不到泪的灵魂,也不在这冥界,那到底是掉到哪里去了?
“是啊,我还特别跑去找幽兄长。他是专门负责这种事的人。他亲自让我们看那些魂魄的。没有你说的那人。”
“嗟,什么你特别跑去,是我特别跑去的,你一看到那些鬼就会吓哭,根本是跟过去没作用可言。”浚显然不爽烨的抢功,不等梵开口就插话了。
梵苦笑着闭上嘴,知道即将燃起战火了,根据这两人此刻献宝的心情,大约一刻钟之后就会熄火。自己还是不要掺进的好。
果然,一刻钟左右,烨先挂起免战牌。“……不跟你说了,讨厌鬼。梵,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被极地死神杀的呢?”
终于回到正题了。“为什么这么问?”
“只有被极地死神杀的人,才不会有魂魄留下来啊。”烨理所当然地说着,突然兴奋起来。“你不知道极地死神是不是,我来告诉你好不好……”
“我来说——”
“我来说——”
“你别吵!”
“是我先说的!”
“一起说好了。”梵无力地说着。
可惜才达成协议,两小鬼突然就无声无息地潜入地下。梵知道是有人来了,不由怨起此人,好不容易扯到正题呢。下次再要让这两小鬼说到正题,还不知得花多少力气。
“夜梵殿下,过得可好?”淡然的语气,是数日未见的御。
“有吃有住又有人服侍,怎么会不好呢。”毫不费力地摆出柔和到虚假的笑脸,梵承认自己此刻心情不太好。
“那就好。”御顿了下,却没接下去说,只是定定地看着梵。梵虽看不到,倒也能感觉的到,只是那目光似是极为复杂,不是单纯的算计或怒意,也不全然是好意,一时是捉摸不定的。
御又靠近了些,梵一皱眉,正待避开,他却轻轻地开口了。“不要离开这里。”
“……”
“离开这里,对谁都没好处!你,我,整个冥界,还有你身后那个,一直保护你的人。”御低声说着,却又不似危言耸听。“冥界,是夜魅不该出现的地方。”
梵一惊,抬起头,无神的眸子骇芒敛动,亮艳异常,唇边,却勾起一抹轻淡的笑。“现在,说这个不觉太迟了。”
“御护卫,相爷找你。”一声通报打断两人的僵凝。御匆匆随着来人离去。梵仰首想了想,翻身躺在地上。脸埋在土间。
“……情况怎样?”
“近日翼元帅府中大臣来往甚多,夜间去的干脆就住在那里。”
“相爷怎么说?”
“相爷是在护卫你这边,或者说是澜陛下这边的,他让小的告诉护卫。他们都是明白阁下苦衷,不会让翼元帅位成功。”
“是吗……”御沉吟片刻,声音越来越远,也越来越细了。细到让人怀疑是否是错觉了。“时间不多了啊……”
时间不多了?
声音到此,完全都听不到了。
伏地听音,很久没用过的方法呢。梵转个身子,依旧躺着,脸上有着极淡却又极深的笑容。
淡的是神情,深的是含义。
———————————————————————————————
“真炎殿下,真炎殿下……”急促的呼唤之声让掩没在资料库中已是昏天暗地,没天没地的真炎一个分神,从灵珠上摔了下来,满室光华暴涨尽敛。
“唉,又有什么事了?”从御书房中探出头来,烦燥地搔了搔金发,真炎的语气绝对称不上好。
“那个……圣陛下……”侍卫喘了口气,补充下运动过度造成的缺氧,“他说,夜梵殿下被困在冥界了……”
真炎眨了下眼,“然后呢?”
“只有他一人,而且还失去了二魄……”
“然后呢?”
“没有了。”侍卫吞了口口水,不敢想象发起飚来的真炎殿下是如何恐怖。
“这样啊。”真炎挥挥手,将侍卫招了过来,一脸笑咪咪的。“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哦,不要对我的老子的懒怠有太大的期望。”
“什,什么?真炎殿下……你,说什么?”侍卫干笑着,冷汗在内衣中分泌。
“你觉得我那个懒鬼父亲有可能让我知道这种事,然后看着我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程度,再自己出面收尾吗?”真炎爽朗地拍了拍侍卫的肩。“不可能对不对。所以……你不用再流冷汗了,我会放你一马,不追究你背后的人了——作为你告诉我这件事的谢礼啊。”
侍卫浑身打颤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