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何凌风沉声道:“杨夫人,你们是同胞至亲,有隐衷就该直说,用不着顾忌。”
费明珠也道:“是啊!咱们四个人可以同心协力想办法对付她,冯大姊,你快讲实话呀!”
冯婉君缓缓拾起头来,嘴角蠕动,发出一丝苦笑,说道:“这话叫我该怎么说呢?她待我的确不错,岂是挚友,简直就跟姊妹一样,可是——。”
冯援接口道:“可是,她却扣留了你的孩子,使你对她唯命是从,不敢有丝毫反抗,对吗?”
冯婉君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轻吁了一口气,道:“她很疼爱孩子,也是事实……我想,她将孩子留在她身边,主要是不愿我离开迷谷,也伯我会因为七郎葬身冰宫的事,对她怀着恨意吧!……”
冯援道:“既然如此,她怎么肯让咱们离开迷谷?”
冯婉君道:“目前,她跟长老院争权抗衡,真的很需要人帮助,如果咱们能助她一臂之力,我想她会让咱们离开的。”
何凌风摇头道:“我看此女年纪虽轻,心机却很深沉,到那时候,只怕……。”
正说着,屋外脚步声响,大家忙煞住话尾,各回本位坐下。
方蕙儿笑喜喜走进来,道:“冯大哥,图绘好了吗?”
冯援不答反问道:“咱们的请求,谷主怎么说?”
方蕙儿笑道:“我已经转报谷主了,谷主很高兴,一口答应,并且要我告诉各位放心,只等取来胭脂宝刀,就给你们红袖刀诀,此外,还要重重酬谢你们哩!”
冯援道:“酬谢不敢领受,到那时候,只求能让咱们带着孩子一起离开,使杨家有后,于愿己足。”
方蕙儿连声道:“一定,一定,谷主绝不会辜负诸位的。”
冯援取出地图,道:“由此去列柳城千岁府,往返数百里,不知你们准备用多少时间才能取来胭脂宝刀?”
方蕙儿道:“这件事,当然越快越好,如果冯大哥的地图绘得精确详细,最多十来天就能取来了。”
冯援将图交给了方蕙儿,道:“好,希望快去早回,别教咱们久等。”
方蕙儿展开地图大略看了一眼,忙小心翼翼藏进衣袖内,然后举掌连拍了三下。
一行人应声而入,竟是尤二娘和两名镶白边的少女。
冯援怒目道:“方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方蕙儿笑道:“诸位请别误会,谷主是为了顾虑庄院内都是女人居住,生活不便,同时也为了诸位的安全,避免受到长老院的打搅,所以暂时委屈诸位仍回庄后休息,只等胭脂宝刀取到,就会请诸位出来。”
冯援冷哼道:“这是说,咱们还要被囚禁十来天?”
方蕙儿道:“决不是囚禁,因为长老院对诸位申请归化的事尚有异议,谷主也是迫不得已。”
尤二娘也笑着道:“诸位放心吧!住在庄后虽然行动略嫌不方便,生活却绝对不会委屈诸位。”
冯援望望冯婉君,重重哼了一声,道:“妹妹,你现在总该相信愚兄不是凭空猜测了吧!”
冯婉君低着头,默无一言。
回到牢房,尤二娘果然很客气,“招待”也很亲切。
但冯援怒火难息,显得十分暴躁,在牢里摔东西,发脾气,吓得几名看守的少女都不敢走近第一号牢房的铁栅门。
尤二娘无奈,只得将冯援和费明珠的牢房对调,让费明珠住一号房,冯援住最靠里面的五号房。这办法还真有效,也许是“眼不见心不烦”的缘故吧!冯援搬到最里一间房,竟然安静下来。
不仅安静下来,没多久,且入了梦乡。
只有何凌风知道他没有真睡,却不说破,等尤二娘出去后,便轻轻敲了敲石壁。
冯援果然是假睡,低声道:“别敲,先叫小珠子看着门,有人进来咳嗽一声。”
何凌风道:“不劳费心,我已经告诉过她了,现在咱们大可放心说话,没有人会听见。”
冯援从床上爬了起来,移近墙角,道:“从现在起,你要注意两件事。”
“那两件?”
“第一,这牢房的守卫共有多少人?第二,她们多久轮班一次?尤其夜间值勤的情形,要特别留意。”
“老大哥,你想干什么?”
“逃!”
“逃?”
何凌风虽然已有预感,仍难免有些吃惊,忙问:“你打算越狱逃出迷谷?”
冯援道:“不错,这鬼地方事事教人捉摸不透,婉君又被控制,咱们非靠自己的力量脱逃不可。”
何凌风道:“迷谷中人武功玄妙,要逃只怕并不容易。”
冯援毅然道:“当然不容易,但无论多危险,咱们都非逃不可,因为咱们最多只有十天时间,等她们派去取刀的人回来,就没有机会了。”
何凌风道:“难道你给她们的藏刀图是假的?”
冯援呵呵而笑,道:“你以为我会给她们真图吗?告诉你,那图上绘的位置,只是千岁府内的大茅坑,除了满坑粪便,连刀影子也没有。”
…………………………………
第二十三章
他笑得好得意,就仿佛已经看见迷谷派去取刀的人,站在茅坑边的尴尬模样。
何凌风想笑却笑不出来,摇摇头道:“老大哥,你不应该逞一时之勇,这样会害了婉君,唐小仙若发觉受骗,一定不会放过她。”
冯援道:“咱们可以带婉君一起走。”
何凌风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咱们纵然能带婉君一起逃走,也绝对无法连她的孩子也一起救走,那孩子是婉君的唯一希望,孩子不能走,婉君绝不会跟咱们走。”
冯援略一沉吟,不禁追悔道:“糟!当时我怎么没有想到孩子的问题,这样说来,的确太鲁莽了。”
何凌风轻叹道:“现在事已至此,既不能束手待毙,咱们是非逃不可,而且,一定得带着婉君和孩子一起逃,唯一办法,只有冒次险……。”
冯援道:“怎么个冒险法?”
何凌风嗄声道:“设法挟持唐小仙一同走。”
冯援奋然道:“你有什么妙计?”
何凌风道:“现在还没有,不过,咱们可以从一个人身上着手。”
冯援忙问:“谁?”
“方蕙儿。”
方蕙儿再到牢房来时,态度已经跟以前大不相同了。
以前,她总是笑容可掬,既和蔼又亲切;现在,她脸上虽然也有笑容,但笑得很冷,令人一望而知,那是在不情愿的情形下硬挤出来的。
一进牢房,她便皱起眉头,连那丝不情愿的笑容也消失了,冷冷问道:“你们要见我,究竟有什么事?”
何凌风急忙凑近铁栅门,压低声音道:“方姑娘,我有很机密重要的话想跟你私下谈谈,能不能请你选个比较隐密的地方
方蕙儿眉头皱得更紧,满脸不耐烦的表情,道:“有话就在这儿说好了,我很忙,没有多少时间。”
何凌风道:“这儿耳目太多,我要说的话决不能被任何第三者听到,如果方姑娘不想听,那就算了,只是,将来若胭脂宝刀出了意外,可别怪我没有事先跟姑娘你打过招呼。”
方蕙儿一惊,道:“什么?胭脂宝刀会出什么意外?”
何凌风不答,却懒洋洋离开了铁栅,仰面躺回床上。
方蕙儿立即换了一付笑容,同时急命尤二娘打开牢门,亲自来到床前,柔声道:“杨大哥,是我不好,我的确太忙,并不是存心开罪你……胭脂宝刀究竟怎样了……。”
何凌风冷冷道:“我说过了,这儿耳目太多,不方便。”
方蕙儿连声道:“这容易,我陪杨大哥去尤二娘房里谈。”
何凌风道:“她房里更不方便。”
方蕙儿道:“那杨大哥的意思要——。”
何凌风道:“不论什么地方,只要没有旁人偷听,不会被花琴知道就行。”
“花琴?”
方蕙儿忽然变色,沉吟了一下道:“好,你跟我来。”
她果然是谷主的亲信,仅跟尤二娘交代了一句话,不用人押送,便带着何凌风离开了牢房。
沿后山山脚左转,来到一座石屋,门外有个老婆子坐在矮凳上补衣服。
方蕙儿对老婆子比了几下手势,领何凌风进入石屋,说道:“这老太婆是个聋子,从前曾是谷主的乳娘,咱们在她屋里谈话,绝不会有外人偷听。”
何凌风望望屋中陈设,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道:“最要紧的,咱们谈话这件事不能被花琴知道,你要特别交代尤二娘一声,叫她不许泄漏消息。”
方蕙儿道:“花琴究竟怎么样?”
何凌风道:“她昨夜到牢里来过。”
方蕙儿吃惊道:“真的?她来干什么?”
何凌风缓缓道:“她本来要跟冯大哥谈话,被我拦住,就跟我谈了将近半个时辰……。”
方蕙儿急问:“你们谈了些什么?”
何凌风道:“我告诉你,你可别大惊小怪,她来牢房也是为了胭脂宝刀。”
方蕙儿道:“哦!她怎么对你说的?你快告诉我。”
何凌风却故意慢条斯理地笑了笑,才道:“不知道她从那儿听到胭脂宝刀放在千岁府的消息,所以来跟咱们谈条件,也想要一份藏刀地图。”
方蕙儿道:“你答应她了?”
何凌风摇摇头,道:“还没有,不过,她出的代价却比谷主优厚得多。”
方蕙儿道:“她怎么说?”
何凌风道:“据她说,只要咱们也同样绘一张藏刀地图,不仅可以立即释放咱们,由咱们自己选择去留,还保证将婉君和她的孩子一并交还,而且,如果咱们愿意离开,长老院答应送咱们红袖刀诀,帮助咱们消灭姊妹会。如果选择居留,等新谷主就任以后,婉君和费明珠都可以进长老院,我和冯大哥也将受聘为迷谷护法,随时可以自由来去迷谷,不受丝毫阻碍……。”
他还想继续往下“吹”,方蕙儿已经气得脸色铁青,截口道:“杨大哥,你千万别上她们的当,长老院根本没有这么大的权力,她们绝对没有资格改变迷谷的规矩,谷主是世袭,除非有叛谷大罪,长老院无权罢黜谷主,更无权将外人聘为本谷执事。”
何凌风笑道:“可是,她们说,如果谷主仗外人助力独断独行,抗拒长老会,就算是叛谷大罪。”
方蕙儿冷哼道:“长老院若仗外力反抗谷主,一样也是叛谷大罪,童姥姥她们跟姊妹会勾结,企图罢黜谷主,罪证早已确实,谷主有权宣布解散长老院,将她们按律处决,另选新的长老。”
何凌风道:“谁有权谁无权,那是你们迷谷自己的事,咱们并不想参与,老实说,咱们的愿望只是如何交换红袖刀诀和平安离开迷谷回家。可是,咱们帮助谷主,如今却仍为牢中囚犯,两相比较,当然觉得她们的条件优厚得多了。”
方蕙儿急道:“杨大哥,你千万别信她们的条件,这都是花琴那贱人骗你的,如果你交出了藏刀图,你们就休想活着离开迷谷。”
何凌风道:“但咱们已将藏刀图交给谷主,又有什么保证将来能活着离去?”
方蕙儿道:“你放心,我会立即把这件事转报谷主,对你们的居处重作安排……。”
一面又恨恨地道:“尤二娘也太可恶了,谷主委屈你们暂住石牢之苦,目的就是为了防止长老院从中捣鬼,她居然敢私放花琴到牢里去。”
何凌风道:“这件事,你可别错怪了尤二娘,花琴是深夜偷偷去的,她在石牢也可能布了人手,尤二娘并不知道。”
方蕙儿道:“我会查,查出来就要她们好看。”
何凌风微笑道:“姑娘一定要查,在下倒有主意。”
方蕙儿道:“噢!”
何凌风道:“方姑娘,这种两无对证的事,查问谈何容易,要查,就得抓到真凭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