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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张张口,想问为什么。
孟延洲却裂了裂嘴角,“不用表示感谢,应该的。”
他笑得很欠扁,让她没有忍住,将身上披着的衣服向他扔了过去。孟延洲也不生气,伸手接住后,朝她走了过来,将衣服又放在了她的身上,“想用这种方式留下我?”他弯了弯身,“我也想留下,可还有工作……”
说着他用食指和拇指在她胸前的顶端捏了一下,然后才站起身,“别忘记了明天八点半以前去公司报道。”
他说完便走掉,完全无视她会有什么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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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千语犹豫了良久,还是决定听从孟延洲的安排,她现在游手好闲的生活状态的确不是很好。只是上班的第一天,孟延洲便给了她一个下马威。孟延洲在办公室会见一位来宾,她送了一次咖啡进去,到送第二杯时,孟延洲送那位来宾正好出来,瞧见她端着咖啡的样子,当下便发了脾气,“你动作可以再慢点。”
谁都能听出来他发了脾气,倪千语也并不生气,做出低眉顺眼的姿态来。而到了夜里,他们依旧相拥而缠绵,之后各睡各的,他既不会将白天的事和她稍作解释,也不会哄着她的情绪。
不过依着倪千语自己的想法,倒是也能够猜出他这样做的目的。她空降到孟氏,还成为孟延洲的专属秘书,原本就不合常理,众人大概会往她身后的背景猜想,从而猜出她绝对靠着某种关系,而孟延洲当众给她难堪,在别人眼里即使她背后有关系,也和孟延洲绝对没有关系。而且,在周围的那些眼睛,甚至可以猜想着给她安排着一个背景,对于她在工作中绝对有好处。
从这件小事中,倪千语便开始觉得这个男人确实不同了。还在医院时,他看人时,还能从他眼里感觉出他的情绪起伏,能得知他对周边人的喜恶,而现在,他正将他自己慢慢转变成一个没有情绪起伏的人。
而孟延洲白天会见的人名叫吴建民,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律师,但这位律师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出现在公众场合了,原因是他追求正义,接了一场官司,从而得罪了自己的同行,官司结束后,遭到了所有同行的抵制。
这个畸形的社会,总在用最现实的例子证明着好人坏报,千万别当好人。
倪千语猜想着孟延洲会见吴建民的原因,会这样猜的原因是她失眠了,睡不着。她看了一眼床上似乎已经睡沉了的男人,揭开身上的薄被,拿着压在枕头下面的手机,摸黑走出房间,走到客厅外的阳台。
她打了一个电话,只有几句话,对方便迅速的挂断。
月色刚好,满地银辉,她的身影直直落下身后的墙上,衬出一个长形的黑影。她转头看着自己的影子,摆出了几个姿势,发现自己影子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微微动着。她用手机去照那处,发现是一群蚂蚁。在墙边有一颗摆放的葡萄壳子,这群蚂蚁正围着这葡萄,试图将葡萄壳搬走。
倪千语不由得好笑,蹲下身子,继续观察着这群蚂蚁的动态。
那一年,他们一穷二白,在别人眼里就是没有前途没有未来的一对情侣,可他们过得很幸福。不会去想今天和同事相处不好,应该怎么缓和关系。也不用去想,是不是该讨好上司得到升职的机会。他们简单得只剩下彼此,用最纯粹的情感装点着彼此。
那个下雨天,他们没有带伞,只好躲在屋檐下躲雨。那时,他的手一直牵着她,她回过头时,看到的是他亮闪闪的眸子,好像天边最亮的那颗星。
她记得他对她说话时爽朗的脸,“我喜欢你,跟我走。”
那么的坚定,让她真以为他可以带给她一个全新的世界。
他们牵着手,坐在屋檐下面的石阶上,旁边无数蚂蚁爬着,它们在搬运着食物碎粒,他们就那样看着,没有丝毫打扰。
其实那个时候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和这蚂蚁差不多,有些东西可以自己搬走,可有些东西你根本搬不了。
除了学会坚持,还应该学会的是放弃。
倪千语微微一惊,回过神来,因为一双脚出现,直接踩在了那葡萄壳上,顿时蚂蚁乱跑,惊慌四起。
倪千语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如果这蚂蚁知道会遭此不幸,会不会后悔来搬这葡萄壳?
没有答案。
她慢慢起身,然后看向上身裸着的孟延洲,她喉咙发干,不太想说话。
孟延洲看着她,借着月色,她猜想着他的脸色应该很不好看。
“不睡觉就为了看这蚂蚁?”孟延洲的眉头微微上扬,语气说不上好。
“那你不睡觉就为了来看我是在看蚂蚁?”她一句话回过去,心底却悠悠的叹息,幸好他来了,震回了她的思绪,否则她又该去思考那段无意义的岁月了。无意义的概念是,想了也没用,反正都已经过去了。
孟延洲还是看着她,目光盯着她手中的手机,但却没有再开口了。
他站在栏杆前,眼睛看向深蓝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倪千语也站到他的身边,这个状态适合聊天,只是他们都不是可以聊天的对象,平白浪费了这么美好的夜晚。
“听说你很小便和你外婆一起成长,很久后才回到你母亲身边,你母亲对你似乎不太好。”孟延洲说这番话的时候,仍旧没有转过身看她。
倪千语的眸子闪了闪,哪里是听说,他看来是调查过她的背景了。
孟延洲接着开口,“你大学似乎交了个男友,但却不了了之,为什么?”
她的双手搁在栏杆上,轻抿了一下嘴唇,“因为啊,我妈不喜欢。那个男人恰好是她继女爱慕的对象,所以她让我放弃,成全她那继女。”她歪过头看他,“你见过这样的母亲吗?”
说完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竟然笑了,指指自己的左脸,“这里,她当时就给了我一个耳光。”
孟延洲这次平静的看向她,一点怜悯心都没有,“那你怎么做的?”
“把右脸给她,告诉她如果没有打够,还可以继续。”
倪千语说完,慢悠悠往房间走去了。孟延洲转过身,双手反向的放在栏杆上,盯着她的背影。他的眼睛微微眯着,她的背景比一般人复杂,但也挺简单。单亲家庭,没有父爱,没有母爱,这样的女人……是不是很好利用?
一个没有爱情亲情的女人,如果你给她所谓的温暖,她是不是就将你当成浮木,唯一的拯救来对待?
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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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落地窗前,男人独木而立,剪裁精致的西装包裹在他身上,平添一股儿冷然,他双手抱胸,即使是背影,也让人难以想靠近。
韩婕一步一步靠近孟延洲。
她不由得有些想笑,这个男人啊,在他还是少年的时候,她多希望他变成现在这样,一眼看上去就让旁观者下定义是一个社会精英,能在商场上打拼出自己的事业。那时的她,心高气傲,即使面上不显示,但仍旧希望自己的另一半能配得上自己,不但要有良好的家世和人品相貌,还得有过人的智商。
她从小就喜欢那些成功人士,也希望自己能与那样的人比肩。
他们交往后,她发现他只是爱玩而已,其实挺聪明,暗暗得意,自己也许可以将他培养成自己喜欢的那一类人。
如今,他正在向她曾经希望的方向发展,她却又希望他还是那个简简单单的少年,只陪在她身边说笑的单纯少年。
大概人总是这么不满足吧,总希望身边的男人变得更好,却不知道,当他真正变得更好后,有更多的目光会在他身上,而他也有了更宽广的选择,自己再也不是唯一了,大概只有这个时候,才羡慕过去自己成为唯一的时候。
孟延洲没有转过身,只是此刻的手微微垂下。
韩婕长长的呼吸一下,正准备说话,孟延洲却先出声,“你不用这样。”
他连说话,都变得简洁了,像她曾经向往的那样,说最简单的话,隐含出自己想表达的意思,和聪明人过招的方式。可她如今只有酸涩,这一分冷然,是她从未想过的,如果说之前,她还不敢相信他真的离自己越来越远,这一刻的冷然也逼得自己必须去相信。
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她现在出现在孟氏,甚至职位特殊,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隐含着的东西,他们互相都能明白。
“我是靠自己的能力进入的孟氏。”她收好自己的情绪,失态也只允许自己几秒,即使失去了,她也能够自信而美丽的笑。她从来都知道,真正能让自己狼狈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哪怕再难受也应该保持最美的姿态。
孟延洲转过头看她,嘴角含笑,“我大哥还没有放弃?”
韩婕看不出他是真想激怒自己还是单纯的询问,“和你大哥没有关系,是我自己想进入孟氏,之前我们的确有着合作,但自从被你知道,我和你大哥已经没有来往了。并且,就算是之前,你大哥也只是借由我,得知你的消息而已,并没有恶意。
“如果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中,你会有什么感觉?”他轻描淡写的说出口。
韩婕微微摇头,“如果知道你会这么在意,我是不会……”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孟延洲看她一眼,自己准备走开了。
韩婕咬住自己的嘴唇,还是难受,“你对我真的没有一点感情了吗?过去的一切你真的全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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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千语不是故意偷听他们这番话,而且这番话的价值也不大,何况她也没有八卦的兴趣,于是抱着文件离开。她现在做的事很简单,只是不能有任何偏差,因为掌握着孟延洲所有的时间安排。在工作的这几天,她发现孟延洲刻意将他所有的出行,无论是谈判还是会议,所有的时间都设置得十分私密,换言之,想了解他行踪的人很难。
她原本抱着文件准备走人,却又在这个时候回过头,她看到韩婕还是呆呆的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哪怕孟延洲的身影早已经消失掉。在一段感情中,最可恨的大概就是这个时候吧,你还放不下,对方却早已经将你排除了他的世界里,当你终于回过神来时,连感伤都来不及。
倪千语不清楚为何自己会有这番感慨,这不该属于她,也不符合她的身份,她应该感到窃喜孟延洲和韩婕没有感情上的来往,可她高兴不起来,虽然也并不难过。她能明白自己会被孟延洲带到孟氏来的原因,一是现在孟延洲需要人手以及培养属于他的自己人,她或许不再他培养的人中,但却可以认定不属于他敌对方。当然这个角色很多人都能够胜任,选择上她的原因之一是,借着她的存在,无形的告诉韩婕,不用再去想那些过去的风花雪月了,这样看来,孟延洲似乎并没有他表现出来那般冷血,可他却不会再解释了,无论别人看懂或者看不懂。
倪千语抱着文件,进入了孟延洲的办公室。他还是穿着之前那一身衣服,只是此刻将西装的外套脱下,露出深灰色的衬衣,他似乎偏爱深色的衣物,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她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上,他将衬衣的袖子向上挽了挽,有着说不出的舒适感,偏生他本人并未发现。
孟延洲粗粗的略揽了一下文件,没有说话。这些事都不算大事件,连他都觉得没有什么处理价值,但真正的大案子,又轮不到他做主,这样一想,他的心情变得有些坏了。
他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