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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刻苍白着一张脸,茫然的看着手中的红盖头,心底蓦地升起了心惊胆战的恐惧,难不成真的是天要亡他们衣家不成。
新娘有着花容月貌,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美,美则美矣,可惜却不是衣雪莲本人,不曾见过衣雪莲的宾客自然察觉不到喜宴上有种危险的波动,只有见过衣雪莲的人才会有苍白,毫无血色的面色,偷偷瞥向了十王爷与十八王爷,两人都是一副紧抿着下唇,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兆。
副都御使这是偷梁换柱,这可是死罪,欺上瞒下的死罪,虽然王爷并不是皇上,可毕竟也是皇家尊贵无比的人物,怎能容许他人的期满。
衣震伟颤颤抖抖,差一点就要站不稳了。
不过,他此刻绝对不能慌乱,就算是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他也绝对不能让女儿嫁给一个老头子,而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
十八王爷眼少一挑,冷冽酷寒一般的眸子发出嗜血一般的光芒,衣震伟首先承受不了这样的目光,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十王爷,十八王爷饶命,下官知错。”
十王爷始终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你是三品副都御使,你何罪之有。”
衣震伟浑身一震,颤抖的嘴唇泛着青紫的颜色,瞳孔汇聚了浓浓的惧怕,他是十王爷的人,可是现如今,十王爷并不打算帮他,而是要他主动交代自己的过失,所以他就要作为一个废掉的棋子是吗?
想到这里,二十几年的官路,他为了衣雪莲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就要全部放弃了是吗?他不禁感到心中涌上了浓浓的失落与悲凉,眼眶微红,声音颤抖,磕在地上响头连血都流了出来,触目惊心。
他低估了自己在十王爷手中的利用价值,以为就算是当场被揭穿了,他至少也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抱拳自己的面子,却没有想到输得这么彻底。
“是罪臣偷梁换柱,是罪臣的错,还望十王爷与十八王爷饶命。”鲜血如溪水一般流淌在面容上,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官服上。
话说到这里,众人只感觉耳边响起了哀乐,在为他们集体送行。
参加喜事,居然碰到这么倒霉的事情,若是人家王爷大发雷霆,他们会死的比谁都惨,众人心中发誓,若是能够逃出生天,只要和段家有关的红白事,他们绝对不会在参加了,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怕死。
不过,看样子王爷好像并不打算追究此事,要不然他们怎么还能稳坐泰山呢?思绪才想到这里,那一头十八王爷大手一挥,碎了一地的瓷器。
冷汗直冒,跪在地上的人黑压压的一片。众人齐声高呼:“十王爷,十八王爷明鉴,饶贱民一条命吧!”他们若是这么死了,想必是最惨的人了。本来参加喜事是好事,却没有想到最后变成了丧事。
段别离在冬儿的耳边轻声呢喃,“你早就知道衣雪莲不会来成亲是吗?”
冷冬儿点点头,自从离知道是衣雪莲害死了段阳阳,他便不再称呼表妹。
“那婚礼是继续还是……”段别离此刻也没有想到事情来的如此突然,他怎么也不敢想,衣震伟会冒着杀头的罪来完成此事。
也许是各占百分之五十的机会吧!若是谁也没有发现,不禁爹爹高兴,连副都御使也会高兴,反正没有人知道,就算日后冬儿依依不饶,也无济于事,毕竟那个时候王爷也回府了,自然不会再管这样的闲事。
据他所知,衣震伟是十王爷的门生,他就算是心里明镜的,也会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可若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揭穿了,他一定会颜面无存,而衣震伟就是那个倒霉的替死鬼。所以衣震伟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惩罚,毕竟答应了十八王爷,就不该当面别人揭穿事实。
“十王爷,十八王爷,前几日小女不愿与自己的姑姑共侍一夫,所以就逃跑了,可是罪臣慌了,脑袋一热就想了这么个办法,心想日后将小女找回,然后……”然后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瞒天过海。
衣震伟说的声泪俱下,十王爷沉着一张脸,十八王爷更是讽刺一笑,所有人感觉身后的衣衫已经全然湿透了,可惜就是没有半个人相信。
哦,不,错了,还有人相信。
冷冬儿不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我就知道衣大人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冷冬儿的赞同丝毫给不了衣震伟一丁点的安慰,他只觉得的一股股的寒流穿入身体的每个角落,在他的心里,冷冬儿绝对是一个落井下石的女人,所以她肯帮忙说话,也绝对是带着目的性的,他不可能不妨。
“请十王爷与十八王爷明鉴,罪臣说的都是真的。”衣震伟有怒不敢言,实在不懂冷冬儿到底有何深仇大恨,竟然如此逼迫自己?难不成真的让他们衣家家毁人亡才善罢甘休吗?
十王爷宣来护送的新娘的人,一番盘问,结果果然犹如衣震伟所说的一样,当日衣雪莲逃跑之后,衣震伟带着大批的人不停的搜索,不停的追查,生怕辜负了十王爷的再造之恩,只可惜衣雪莲聪明得很,早就不知去向。
十王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赐婚的事情是十八弟赐的,所以一切还是交给十八王爷处理吧!”这句话保持了中立的立场,可是衣震伟却知道这是十王爷无声的帮助,原来十王爷知道他做的天衣无缝,所以这才这般的帮助自己演了一出给冷冬儿看的戏。
只可惜,冷冬儿岂会是如此愚蠢的女子,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并未说半句。
十八王爷轻抚手中的大拇指上的扳指,清透翠绿,笑的狂逆霸道,甚至是嚣张不已。
“衣震伟,你可知罪。”
衣震伟再次磕头,心甘情愿的认罪。做好了脱下官服的准备,他明白身在朝廷之中,他只是一块小小的浮尘,谁都可以轻易的舍去,而此刻衣震伟要做的便是走的利索,走的干净,不给十王爷带来任何的麻烦,那么他就可以全身而退。
“罪臣知罪,罪臣自知教女无方,雪莲从小没了娘,罪臣就这般宠着她长大,养成了无法无天的个性,尤其是出了今日逃婚的戏码,罪臣自知愧对朝廷,愧对列祖列宗。”他的一番话说的有情可原,几乎亲情牌可以打满分了,谁家的唯一的一个孩子不宠着,更何况是人家朝廷命官的女儿,那更是宝贝一样的对待,所以性格傲慢无礼,那是自然的。
十八王爷微微一笑,笑意不达眼底,看向了冷冬儿,“这事还是交给冷姑娘处理吧!这亲事也是冷姑娘亲自提的,衣大人也答应了,毕竟我和十哥都是外人,不好管理段家的家事。”
说到这里,其中有个别长老心有不甘,她冷冬儿只是段家的大少奶奶,还不是段家的主母,哪里有资格管理此等的大事。可是当今的十八王爷这么说了,他们也没有任何的资格反对,只能暗自生着闷气。
冷冬儿微微一笑,笑的狡猾无比,笑的衣震伟心里轰雷阵阵,极为的不安稳。
“其实我早已经算到六姨娘的逃婚举动,可毕竟媒妁之言乃是父母之命。衣大人有一件事情说的极对,这衣家小姐的确是被惯坏了,要不然此刻也绝对不会做出有辱门风的事情,怎能明目张胆的逃婚了呢?这不是拖累了御史一家八十七口的人的性命吗?”说到这个数字的时候,衣震伟几乎用着胆寒的双眼看向了冷冬儿,坚挺的身躯不断的后退,放佛冷冬儿是什么吃人的野兽一样。
八十七口人,这是他打算潜逃的时候,统计的名单人数,他也是最近几天才知道的,没有想到有人居然比他知道的还要清楚,冷冬儿的实力到底有多大?
十王爷精光一闪,握着茶杯的手泛着苍白的骨节,冷冬儿绝对是一个不容小觑的人物,十八王爷听到此处,笑意更加深了几分。
这场戏越演越激烈,越演越好玩了。
“所以,冬儿为了不让我们段家未来的六姨娘落下他人口舌,我在半路上把她拦截了。”她看着衣震伟露出震惊无比的表情,她也只是浅浅一笑,摆出一副非常大度的表情,摆摆手,“衣大人,你不必感谢我,我们可是马上要成为亲家的的一家人了,帮你这点小忙不必多谢,冬儿希望婚礼完美结束之后,十王爷与十八王爷都是宽宏大量的人,定然不会治罪衣大人的管教无方,这以后都是冬儿公公的事情,所以也算是家事。”冷冬儿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婚礼没有完美结束,衣震伟全家还是要被降罪的,若是完美结束了那也就罢了。
衣震伟气的都快要脑淤血了,指着冷冬儿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欺负,算计之后竟然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只是以后还要劳烦爹费心了。”冷冬儿对段风纪说出这话,丝毫没有任何的抱歉之意,一切都是她惹出来的麻烦。
冷冬儿拍拍手,大家眼睛一花,一条赤色的身影在众人眼前一晃而过,再定睛之时,衣雪莲已经跌坐在地上,茫然的看着喜宴之中的每一个人,最后那目光定格在冷冬儿的身上,她浑身打颤,抱着自己的身子直往角落缩了去。
衣震伟知道自己女儿胆大妄为,她以为有这个三品官的爹爹,可以天不怕地不怕,实际上却是胡作非为。此刻她表现的这般害怕,定然是冷冬儿做了什么威胁了雪莲。
正想询问个清楚,冷冬儿清冷的声音已经在耳边响起,“衣雪莲,你可愿嫁到我们段家,嫁给我的公公段风纪?”如六月飞雪一样的寒烈,冷的刺骨。
衣雪莲的眸子浮现了一抹不甘,最后还是一咬牙,深呼吸了一大口气,认命的回道,“我愿意。”
冷冬儿挑眉,“可是两相情愿?”
“是。”
她满意的点点头,笑的格外灿烂,看向每一个宾客,“大家都看见了吧!衣家小姐是自愿嫁入我们段家的,所以大家可要在这里喝完喜酒再走。”
礼尚往来的聊了几句,“不能耽误了两位王爷的时间,爹,你与我们的六姨娘赶快拜堂吧!”
婚礼开始热闹了起来,衣震伟已经是垂头丧气的缩在最角落里。冷冬儿与段别离也站在人群的前头,听着喜乐,心情格外的大好,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人也跟着清爽了不少。
十王爷与十八王爷都没有任何的不满,反而是冷冬儿怎么说怎么做,好似他们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而今天出现在喜宴之上,也只是为了看戏而已。
到底是不是看戏,也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付清流不禁多看了冷冬儿几眼,压下心中的汹涌与澎湃,此刻她已经不能用任何的言语来形容自己内心的感觉,冷冬儿绝对不能得罪,否则下场就是万劫不复。
而近日衣雪莲的下场也只是杀鸡儆猴,若是还有别的女人,她相信绝对不会有衣雪莲这么好的下场。
只是,段别离绝对是她这些年来唯一动过情的男人,她真的不甘心就这么的放弃了。
所以,她需要找一个更好的盟友,能够与冷冬儿抗衡的盟友,此刻绝对不是着急的时候。
付清流低下头,完美的隐藏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不希望被任何人瞧见,哪怕是爹爹。
今日她看得出爹爹企图想要挽救副都御使,可是冷冬儿做的滴水不漏,丝毫不给人任何的机会。
她下手真的太狠了,算是毁了衣雪莲一辈子。
冷冬儿看向了付清流,简单大方的笑了笑,付清流浑身一震,最后还是回以一笑。冬儿嘴角上扬的弧度更胜了几分,似的讽刺,似是嘲笑,似是宣战……或者还有其他的什么,她已经顾不了了,只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