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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了苏少宸,忍气吞声,而那个贺少,可以让她发疯,杀人吗?她倒真的希望她杀人,然后关在监狱一辈子出不来,那么今后,就再没人和她抢了。
“愣着干什么,别让那危险的东西伤害了我妹妹。”
沈舒雅的声音尖锐,可这个时候,谁会真的不要命,往枪口上撞,钱是重要,那也要有命花才行,这沈大小姐,根本就是想要他们的命啊。
“私自囚禁,限制他人人身自由,如果说违法,你们不都是一样?”
沈佳蓉就算乱,也不可能理解不了沈舒雅的好心,她会担心那枪伤害到自己?她恨不得她一枪把自己打死,那样她才省心了,她是想自己杀人的吧,然后,一辈子被关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沈佳蓉盯着沈舒雅苍白的脸,轻笑了一声,突然将枪口对准沈舒雅,沈舒雅向后退了几步,举着双手,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害怕的不敢出声。
“佳佳,你别乱来,你姐姐现在怀着的可是你小侄子。”
苏少宸向后看了沈舒雅一眼,满脸担忧,却不敢冲上去。
沈佳蓉冷笑了一声,“小侄子?我和沈家半点关系都没有了,爸爸我都不认了,哪里还有姐姐,小侄子又算什么?”
这个人,又何曾把她当成妹妹对待?
贺子昱跟在沈佳蓉的身后,淡雅的眸光闪过心疼,她身边这些至亲的人,到底是怎么欺负她的?对她,她们到底包藏了多少祸心?如果不是被逼到绝境,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顾一切的反抗,不过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事后过了一段时间,她或许会心软,她或许自己也知道,所以今天,她将自己所有的退路全部堵死了。
沈佳蓉走到沈舒雅跟前,声音坚定,却又让人觉得偏执疯狂,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开枪的。
“谁说我违法了,我这是正当防卫,我身上这么多伤就是证明。”
沈佳蓉的声音很冷,沈舒雅不服气,可这个时候,她哪里还敢像以前那样顶撞沈佳蓉,垂着脑袋,一句话也不说。
“沈佳蓉,持枪是违法的。”徐秀珍看了眼沈舒雅挺着的肚子,刚才苏振东那一巴掌不轻,现在她和沈佳蓉一眼,左边的脸颊都是肿的,她可以不管沈舒雅,可沈舒雅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她的孙子,她不能不管。
“沈舒雅!”沈佳蓉重重的叫了一声,沈舒雅抬头,迎面刚好就是沈佳蓉的一巴掌,“这一巴掌,是你欠吕静的,现在我蘀她讨回来。”
她和沈舒雅的事情,她不想计较,几天几夜的说不清的是非恩怨,如果真要出气的话,就算是把她杀了,也不能泄恨,吕静说的对,她就是心太软,别人对她的伤害,永远都不放在心上,其实不是没放在心上,如果真的没有任何怨恨的话,今天她的情绪就不会这样失控,只是计较那么多,每一天,她都会痛苦不堪。
“沈佳蓉——”沈舒雅捂着脸,愤愤的抬头,那双精致的凤眼,除了不敢置信,还有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恨意。
“沈舒雅—”沈佳蓉举高手中的枪,放在沈舒雅的脑门上,“沈舒雅,在叙利亚,我杀过人,就是用的这把枪。”
沈佳蓉的声音平静,吸了吸鼻子,已经停止了流泪,她明白,脑门被冰冷的枪支指着是什么滋味,大脑一片空白,害怕的彻底失去了思考的意识,甚至于,从今以后,只要看到这个东西,就会觉得恐惧,她是花了多少才克制住对这种冰冷机械的本能恐惧,现在这个滋味,也该让沈舒雅也尝尝。
“佳佳啊。”王佳芝刚才被吓蒙了,现在见沈佳蓉将枪口抵着沈舒雅才回过神来,冲了过去,抱住沈佳蓉的大腿,“你姐姐她知道错了,以前是我们不对,我们今后再也不敢了!”王佳芝哭着求饶,她就这么一个女儿,要是她出了什么事,她还怎么活啊。
沈佳蓉看了地上的王佳芝一眼,“你们今后要是再无端挑事,惹我试试,沈舒雅,我不会再手下留情。”她真的真的不会再手下留情。
冷冷的说完,拿开放在沈舒雅脑门上的枪,沈舒雅吓的瘫坐在地上,那双骄傲而又锐利的眼神在望向沈佳蓉时,呆板而又无神,王佳芝紧紧的抱住她,母女两哭成一团。
“贺先生,我们走。”
沈佳蓉走到贺子昱身前,拉住他的手,被滚烫的鲜血染红的手心,和以前一样,冰冰凉凉的,没有一点温度。
“佳佳,你这个不孝女,婉婷要是在天有灵,看到你这个样子,一定会觉——”
沈旭桡的话还没说完,贺子昱从沈佳蓉你的手中拿过枪,突然冲到他的跟前,紧紧的纠住他的衣领,暗沉的冰冷,利刃般的冰冷,刚才还抵着沈舒雅的枪支,突然对准了沈旭桡的脑门。
“你再说一句试试。”
冰寒的声音,带着让人胆颤的压迫,这算个什么父亲,如果不是碍于佳佳,他一定会将晚上这些人全部解决,没错,这件事沈家是不好解决,但是对赤鹰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沈旭桡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因为恐惧,那张严峻的脸上没了以前的威严,就连呼吸,也变的小心翼翼起来,他怕死,爱财的人,有哪几个是不怕死的?
贺子昱微拧着眉头,对这样的人动手,他都觉得嫌弃手脏,如果这个人不是佳佳的亲生父亲,他一定找人把他给干了,可惜,她再怎么绝情,就算现在和他们形同陌路,也做不到对这些所谓的亲人无情无义。
“贺先生,我们走。”
沈佳蓉走到贺子昱跟前,拉住他的手,刚才她真的有种冲动,把这些人杀掉的冲动,可现在,看到他们一个个狼狈不堪,如惊弓之鸟般的模样,她承认,她的心软了,但是她不会改变自己的主意,她沈佳蓉和他们已经恩段清绝,无论是沈氏还是苏家的企业,是生是死,是荣是衰,都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贺子昱收回枪,直接放在沈佳蓉的口袋,转过身,冷冷的看了大堂的几个人一眼,“佳佳是我的女人,有本事,你们动她试试看。”
“明扬园哪一天登记到我名下,你给我电话,我把遗嘱给你。”沈佳蓉紧咬着牙,看了沈旭桡一眼,拉着贺子昱的手出了沈家大门。
外边的雨没停,反而越下越大,沈佳蓉松开贺子昱的手,夜里的雨水打在她的脸上,她从兜里掏出钥匙,手颤抖的厉害,刚掏出的钥匙掉在地上,她低着身子,伸手去捡,半天却没摸着,雨水打在她的手背上,裂开的伤口,那鲜红的血液随着雨水一同滴落。
贺子昱追了上去,站在一旁,一直以来,他的佳佳,都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这样不顾一切的决裂,对她的伤害有多深,如果不是亲身体会,真的很难理解,血溶于水,这样天生的联系,就这样生生的割裂开,她心里该有多难受。
沈佳蓉坐在地上,半天都没摸着,闭着眼睛,背靠着车,大哭出声。
“佳佳。”
沈佳蓉顺着贺子昱的反向看去,雨势太大,眼睛根本就睁不开,沈佳蓉微闭着眼睛,雨水冲刷之后,那脸上的印记越发明显,“贺先生,我好累。”好想就这样躺下去,闭上眼睛,就那样睡过去。
贺子昱心骤然一抽,捡起地上的车钥匙,走到沈佳蓉跟前,将她拥在怀中,“有我在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贺子昱边说边将沈佳蓉抱了起来,“晚上去我那边住,你现在不能开车,等会我打电话让人把车给吕静送回去,佳佳,你不能淋雨,这样回生病的。”本来就受了这么大的打击,精神恍惚,刚才又是淋了一场雨进去沈家的,再这样待下去,她肯定会生病的。
沈佳蓉紧紧的握住贺子昱的手,抬起一张可怜兮兮的小脸,“贺先生,我想去明扬园看看。”
贺子昱微拧着眉头,这个时候,下了这么大的雨,哪里还能去明扬园,他抚着佳佳的脸,终于有些明白席慕琛说的心碎的感觉了,看到佳佳现在这个样子,他的心都是抽痛的。
“明天我带你去,你这样很容易发烧的。”
贺子昱将沈佳蓉抱上了车,取过方才放在车上你的西装,披在佳佳身上,紧紧的将她裹住。
“贺先生。”
沈佳蓉的一只手紧紧的捉着贺子昱不放,另外一只手捂着胸口,直接从后座的车座滚到地上,整个人趴着,乌黑的发丝,被咬破的嘴唇,衬的那张脸,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贺先生,我好痛。”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痛,整个人像是被刀割了一般,心被掏空的感觉,不停的留着血,很难受,但是她知道,自己不会死,这道伤口,会有愈合的那一天。
“痛?哪里痛?”
脸上痛,背上痛,胸口痛,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不难受的。
“贺先生,我是不是很没用,我知道,我很没用,贺先生,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对我?”沈佳蓉撑着坐在后座上,伸手紧紧的抱住贺子昱,冰冷的泪水滑进他的颈项,连带的,他的身体,他的心也跟着冷了下来。
在她提出要和沈旭桡断绝父女关系的时候,不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了吗?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今后,她再不用被那些人冷嘲热讽你的欺辱,再不用被亲情所累,她的生活,再也不会有无限制的威胁,没错,她现在是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可心里,却为什么那样,空荡荡的呢?
沈佳蓉趴在贺子昱的肩膀上,轻轻的抽噎着,拽着他始终不肯松手,现在的沈佳蓉就像是个深海溺水的人,而贺子昱,是她唯一能捉住的浮木,也是她极力想要捉住的救命稻草。
“不会,佳佳很优秀,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女孩,是他们没有眼光,不懂得好好珍惜,总有一天,他们会后悔的。”想要参加爱琴海工程开发案,那就要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贺子昱像哄小孩似的安慰着佳佳,“没事的,我会陪在你身边,那些不好的一切,很快都会过去的。”
这样的血缘亲情,不是说割断就能割断的,难受是理所当然的,谁也不甘心,这些年的付出,付之一炬。
“贺先生,去滨海小区经过明扬园的,我就在门口,看一眼。”她就是想看一眼那个地方,闻闻那清新雅致的兰香。
贺子昱将沈佳蓉抱在副驾驶座上,他开着车,沈佳蓉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身上,紧紧的抱着,不肯放,明明他浑身也都是湿漉漉的,可他的身上,却有能温暖她的热量。
“佳佳,到了。”贺子昱停下车,拍了拍怀中的沈佳蓉,这个地方的位置,现在的话,卖不了多好的价钱。
沈佳蓉坐直身子,脸贴在冰凉的窗口,看着那简陋的木门,“贺先生,这里边的兰花,都是我妈妈亲手为外婆种的,这些年,她一直很后悔,每天都活在自责之中,临死前,她最希望的就是能得到外婆的原谅,其实,外婆心里一直都还爱着她,当年的事情,她并没有责怪她,等外婆回国,我想亲自带她来这个地方看看。”
沈佳蓉的声音哽咽,
却也是平静的,她精心守护了这么多年,不能在这个时候毁于一旦。
“她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吗?”
贺子昱从身后抱住沈佳蓉,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问道,俊秀的眉头拧起,才一会的时候,身上就发烫了。
“快了吧。”本来都说好回来参加她的订婚宴的,没想到后来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贺先生,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心里是很难受,但是会很快好起来的。”对于沈家的亲情,她早就已经看开。
“嗯,这次的事情,你自己处理,需要帮忙,就直接告诉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