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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子昱神情淡然,侧身看向旁边站着的韩以风,“进去吧。”
凌子墨对着贺子昱笑了笑,推开一旁的手下,亲自去开门,让贺子昱进去,然后在韩以之前,紧跟在他的身后,没办法,这样的热闹,绝对是精彩不容错过啊。
凌子墨见贺子昱转身,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摆明的不想离开。
“把门关上。”
凌子墨一听,脸上一乐,屁颠屁颠的就去关门,他是个八卦的人,最喜欢八席慕琛和贺子昱的事情,当成下属就当成下属吧,大不了就是出手的事情,刚好他这几天被小妖精激的不行,每次都恨不得掐死她,又舍不得,手痒的很,来这里之前,他已经小小的解决了一次,表示心里很痛快。
韩以风也跟着走了进去,屋子很大,他开始以为是药物储仓室,进来才发现,里边空荡荡的,四面雪白的墙壁,就只有一张桌子和椅子,凳子底下,跪着三个人,手脚都被绑着,因为嘴巴被堵住,根本发不出声,所以他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几个人鼻青脸肿的,应该是刚刚被狠狠的教训过,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地面上,一大片都是鲜红的血迹,有些触目惊心。
韩以风看着贺子昱,贺子昱嘴唇微抿,淡雅的眸,仿佛被千年的寒冰浸润过一般,就算是在刺眼的日光下,也是带着寒意的。
凌子墨刚关上门,又将房间的窗户合上了,帘子也拉了起来,房间的灯打开,刺目的白光顿时变成了昏暗的橘黄,这样柔和的光线,此刻,却显得有些诡异,让人越发觉得森寒。
地上的几个人,瞪大眼睛,看着贺子昱,那眼神,满是惶恐惊惧,这个人,当着他们的面,打死了两个人,而现在,他毫不畏惧之色的,再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
贺子昱仿佛没看到一般,微抿着的嘴角上扬,勾出浅薄的弧度。
“路上太吵了,我就把这猪嘴堵起来了。”
身为一个怜香惜玉的男人,看到沈佳蓉被这几个臭流氓弄成那副样子,他自然要好好表示下了。
凌子墨走到老三跟前,拍了拍他青肿的脸,笑的亲切而又柔和,可这在其他几个人看来,心都是打颤了,尤其是右手中枪的那个人,刚才,他在给他的右手包扎前,脸上就是这样的笑容,然后,在上边狠狠的踩上了一脚,他痛得几乎断了气。
这样的笑容,恶劣的让人憎恨,想要撕开,踩在地上,却悲剧的发现,自己除了认命忍受,什么都做不了。
强者为王,历来都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等会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没问你,就别废话。”
他本来不准备堵他们嘴巴的,可路上,他们一个劲的求饶,实在是太吵,他就让人封口了。
“这是什么意思?”
韩以风完全就是摸不着头脑,地上跪着的这几个人,一看就是地痞流氓,他根本就不认识,转头看着贺子昱,倏然想到什么,抢在凌子墨之前,将几个人塞在嘴巴的臭袜子,全部拿了出来。
几个人松了口气,本能的就想开口求饶,可对上凌子墨那邪魅的笑脸,顿时闭了嘴,从昨晚到现在,就一直在折腾,还没吃过一点东西,现在是又累又饿,最重要的是,随时都有可能死亡的恐惧,让他们每一个人,都变的胆战心惊。
“佳佳是被你们绑走的?”
韩以风的声音有些急迫,刚刚在走廊上,贺子昱说的清楚,佳佳并不是无缘无故的消失,而是在‘夜色’被人绑走的,就贺子昱,绝对不可能认识这样的人,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佳佳?几个人都是一头雾水,老三最先明白过来,这佳佳应该就是他昨天绑走的那个女人了,早知道她的背景那么大,身后有这样的大人物,当初他和大哥几个人说什么也不干这样的蠢事,也难怪大小姐要他们将人绑到那个偏僻的地方了,现在好了,什么便宜没捞着,大哥死了,二哥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是腿废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保得住小命?
“公子,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要是我不这么干的话,大小姐会找人打死我了,我是被逼的。”
这当口,为了保命,老三自然把所有的责任推卸在欧芷兰身上。
“你们大小姐是谁?”
“兴隆会的大小姐,欧芷兰。”
韩以风死死的盯着跪在老三旁边的保镖,双手紧握成拳,咯咯作响。
这个名字,他自然是不陌生的,从出道到现在,这个女人,就一直缠着他,他要是因为和哪个女明星合作传出了绯闻,经常就会带人上门砸场子,甚至当众给别人难堪,仗着家里在S城的权势,刁蛮任性,胡作非为,如果不是老爷子一直派人保护着他,说不定他都已经被她掳劫,绑到床上了,那些想借着他炒作,抬高身价的女明星,不过是逢场作戏,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欧芷兰能替他收拾,那是最好,省得那些女人,有事没事,就往他身上凑。
韩以风对欧芷兰这个人,实在没有好感,不是没有好感,而是厌恶,口口声声对他说爱,转身却和别的男人上床,这样的女人,就算他眼睛瞎了,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他也看不上,更不要说入韩家的门了。
之前她动其他的女人,他没阻止,但是他没想到,她居然将歪脑筋动到佳佳的身上,还让人绑架她,让她吃了那么多的苦头,简直死一千一万遍都不够。
“具体情况,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具体事情的经过,凌子墨已经用拳头逼供出来了,他就是想知道,贺子昱在知道这些事情之后,会有什么反应,这些年,兴隆会独霸S城老城区的夜场,每年的那点保护费,他倒是看不上,就是他手头掌管着的那些码头,这可是一大块肥肉,这东西,捏在自己手上,舒坦啊,他和贺子昱他们几个人,早就盯上了,就是最近席老大被悠悠的事情耽误了,没动手,现在好了,他自己一头撞上来了,绑架佳佳,还做出这样的事情,不把贺子昱惹毛才怪,他觉得自己好像有一展抱负的机会了。
地上的几个人,小心翼翼的看了凌子墨一眼,他们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得出来,这几个人对沈佳蓉的在意,尤其是韩以风和贺子昱,这要是说出来,还有命吗?
“说!”
韩以风抬腿,狠狠的朝着其中一个保镖的腿肚子踹了下去,其他几个人,脸色立马就变了,尤其是右手中了枪伤的那个人,更是煞白如纸一般,额头不停的冒着冷汗,他现在可经不起任何的折腾了,不然的话,他真就没命了。
“人是他和他兄弟三个人绑的,他最清楚。”
这事谁说都要命,现在几个人想撇清责任都已经不可能的,稍微有点脑子的,都知道推卸责任。
老三双手撑着地,浑身都在发抖,浑浊的眸,颤巍巍的,根本就不敢看怒气腾腾的韩以风,尤其是韩以风身后坐着的贺子昱,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优雅而又尊贵,甚至是无害,可被那暗沉的目光盯着,他浑身都在打颤,心里后悔懊恼的要命,扯了扯嘴角,大脑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快说!”
韩以风拧着眉头,桃花美目,说不出的狂躁,仿若有狂风暴雨席卷,阴沉的大浪,仿佛要将人溺毙,他揪着老三的衣领,用力往后一退,拳头就招呼了上去。
“我说,我说!”
老三慌了,被绳捆绑住的手,本能的挡住脑袋,吓得瑟缩成一团,对付这样的人,拳头才是硬道理。
“几天前,大小姐突然给了我们一张照片,让我们去捉照片上的姑娘,我们在一处很豪华别致的小区守了两天,都没见她出来,前天晚上,大小姐突然给我们打电话,让我们伏击在‘夜色’,我们在那个地方,等了两个晚上,把那个人绑走了,这件事情,大小姐不让我们声张,我和哥哥几个人就直接把她绑到我们住的地方。”
老三大脑一片空白,说话却十分清晰,没有丁点的结巴,这些都是实事求是的情况,说的时候完全是下意识的,根本就不需要思考,而且他也担心,自己结巴的话,那紧握着,高高举起的拳头,会不会毫不留情的落下。
“欧芷兰绑她去干什么?”
老三浑身一颤,这声音,就和冬天的风似的,刮在身上,人心都是冷的,浑身不由的发颤。
“大小姐说她抢了她的男人,要她身败名裂。”
要是老三够聪明,就该知道,为了保命,有些话是万万不能说的,显然,他已经被吓破胆了,并没有那个智慧,现在的他,真的就像凌子墨说的,问什么回答什么,完全抱着的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态度。
“那个该死的下贱女人!她做什么了?”
“她让老二他们去强女干她,还准备拍成视频录制下来。”
老三旁边跪着的人,抢先说道,比起老三,他跟在欧芷兰身边,肯定比那傻子似的老三多了心眼,这要是说,大小姐准备让他们全部的人玩死她,估计到时候,他也会跟着陪葬。
这样的消息,凌子墨刚刚在车上,就已经知道了,倒是没有多少意外,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侧身看向了从刚才进来就一直泰然坐在身后的贺子昱,俊彦的脸,完美的找不出一丝裂痕,相反,上扬的唇角,笑容璀璨如暗夜星辰,他还是第一次见,贺子昱那张俊彦的脸,露出这样浓的笑意,他不由得想到盛开的红玫瑰,美丽而又妖娆,却是带刺的,他从来不知道,一贯温润淡雅的贺子昱,可以笑得这般嗜血妖娆。
怒极反笑,贺子昱便是这种人。
“就只有我一个人吗?大小姐想让她变成人尽可夫的残花败柳,一个人人都可以上的公交车,还说这样的话就没人会喜欢她,也再抢不过她了,她本来是想让我们全部上的,是她自己主动求大小姐饶她一命,乖乖配合,大小姐才只让二哥一个人先上的。”
“你比谁都猴急。”
这个时候,狗咬狗,必定能将当时的具体情况,全部套出来。“后来怎么样了?”
韩以风怒吼了一声,紧握的拳头,咯咯作响,他来不及思考别的,就只觉得愤怒,从未有过的愤怒,将他整个人彻底的淹没。
整个房间的空气,骤然变的冷凝起来,他自然不会相信,沈佳蓉是那种为了保全性命,可以做到不顾清白和尊严的女人。
“后来她开了枪,把他们家老二的腿打残,跑了。”
开了枪?韩以风很快想到在叙利亚时,她的那把手枪,贺子昱给她的东西,再一次,救了她。
“她到底有没有事?”
“没有!”
这一次,地上的几个人倒是一致,齐齐摇了摇头,可这样的回答,却无法让韩以风控制上蹭的怒火,那个该死的贱人,居然敢对佳佳下手,说什么都不能原谅,绝对不能原谅,还有这些人——
情绪完全不受控制,韩以风觉得自己有种发疯发狂的冲动,心底的缺口一点点打开,那怒火,在一瞬间,将他整个人的理智燃烧,可愤怒,却积压在胸口,难以发泄。
上倾的嘴角,已经被咬破,咸涩的滋味,在唇腔间游荡,他走到老三的跟前,抬腿,对着他的裤裆口,狠狠的踢了一脚,紧接着,房间里传来刺耳凄厉的尖叫声,老三倒在地上,双手抚着自己的老二,他的命根,被愤怒狂躁的韩以风踢坏了,另外的两个人,看着躺在地上的老三,吓了唇色发白,几乎是下意识的,看着自己的命根,就算是手脚残废,可总比那里被踢坏了好,一个男人,要是没了那能力,那还是个男人吗?
韩以风转过身,另外两个人被他这样的眼神盯着,身子完全不受控制的颤抖,他们想跑,但是现在手脚被绑,根本就跑不了了,那种生不如死的煎熬,此时此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