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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便决定好好照顾她吗?”
宇庆宁应了一声,“只是,娘子,那始终只是为了报恩。与喜 欢'炫。书。网'无关。”
景宫眉自然明白,只是心里幽幽叹了口气,毕竟珍珠爱他,这般求而不得,倒叫她自己生出些莫名的愧疚与嫉妒来。何以珍珠能爱他这么久。
“相公,会不会你逃的那一日便是娘遇害那一日?”
“有可能。只是我一直想不起来。”宇庆宁转身,将景宫眉揽入怀中,“说来奇 怪;书;网,我一直很介怀,记忆里出现的那个绿衣女子,不知是谁。”
“没有看清模样吗?”景宫眉昂头,瞧见他眉间微蹙,神色迷茫。
“不曾看清。”
景宫眉没有接话,过了会道,“相公,若是我说我记得前世的事情,你可相信?”
“前世?”他小小推开他,目光一直在她脸上逗留,半晌轻笑出声,“那娘子前世可是块石头?”
“啊?”她微微张嘴,有些不解。
“不然怎会有时生气起来,就像石头一样又冷又硬啊。”他眨了眨眼,笑得贼贼的。
景宫眉瞪他一眼,“你前世还是喇叭花呢,专门招蜂引蝶。”
“好,好,那为夫往后便做那地锦叶儿,只缠着你如何?”他笑得眉梢弯弯。
景宫眉也没弄明白他是否是信了,只是前世之事,除了那想起来就觉得温暖的亲情外,其他大多不太重要,她也便不去计较了,索性抛开杂念挨着他微微撒娇,想叫他允了她想吃冰镇莲子的念头,自然,提议很快驳回。
在觉华寺用了斋菜,宇庆宁他们便又往秦府回去。
回到秦府,便晓得宇府的陈氏与宇庆岩都带了补品与在佛寺开过光的饰品过来,见他们不在就搁下东西走了。而除了他们外,还有一人却一直在等着他们回来,却是那八乡酒馆的大小姐钱慧丽。
钱慧丽穿着灰色织锦披风,静静候在秦府的偏门处,直到黄昏时分,她才进了客居,只是见到的却是宇三少奶奶。
钱慧丽晓得这是景宫眉在防着她呢,自从上回那件事后,太子狠狠责罚了她一顿,她便再也不敢乱动心思,甚至很想做点什么来弥补下自己的忠诚度。如今见景宫眉一脸不动声色,她倒是觉得有些好笑,变正了正声音道,“三少奶奶,慧丽此番前来,是送人来的。”
“送人?”景宫眉诧异道,不是来找宇庆宁的?
“慧丽抓住了杜鹃,这杜鹃想必对贵府甚为有用。”
十里桃花 132 灾祸
钱慧丽走后,杜鹃被秘密送到了许府。
听紫俏打探来的消息,杜鹃实在觉兰寺的一处柴房找着的,她在那躲了不下一个月,偷寺里的馒头过日,每日不过一餐,两颊瘦削,狼狈得不似完人。
杜鹃一到许府,便被严密看管起来,在饥饿与数次审问间,杜鹃坦诚了当夜发生的一切。
杜鹃一直是张氏的人,只是偶尔拿弄珠儿的银钱,便为弄珠儿做些事。出事的那一夜,弄珠儿偷偷去了喜苑,躲进了秦优的厢房内。杜鹃一直尾随在后,见弄珠儿进了厢房,她便守在了外头的灌木丛后。
子夜时分,秦优从马氏房里回到了自己厢房,杜鹃只听到里头有低微的呻 吟,她不敢靠近,便仍在外头守候,只是不多时,那里头却起了争执,声音低低的,若非她可以倾听,便一点都不会察觉到。后来瞧见张氏也进到了厢房里头,她就觉得事情不太对劲,要是发现了秦优和弄珠儿的事,张氏还不定要怎么闹起来呢。只是一瞬间,屋里头就安静了下来。杜鹃觉得奇 怪;书;网,就静悄悄地靠了过去,透过那厢房侧边的窗棂,杜鹃瞧见秦优的手从弄珠儿胸前拿开,才一拿开,弄珠儿便软软倒了下去,那胸前赫然插了一支簪子。
杜鹃当场吓得脚软,蹲在墙下瑟瑟发抖,不敢动弹。秦优离开后,她才屁滚尿流地逃出了秦府。
杜鹃的供词对张氏来说,是最为有利的证据。张氏当晚便被放了回去。而三日后,郡守许志成查清了案件的全部细节后,带了寥寥几名衙差前去秦优的府衙,想请那秦优去许府配合调查。却不料当晚,许志成被严实地挡在了州牧府衙之外,任凭他据理力争,抑或拿出刺史的身份,那门边守着的卫兵都不为所动。
许志成只好暂时打道回府。
当夜,越州城就出了大事。
彼时,景宫眉正从仙荷院回到客居,王氏怜她身子不便,让她莫去喜苑探望张氏。景宫眉便让紫环拿了些贵重药材送去了喜苑。
已是11月初,一入夜,凉气便随着夜幕的降临从地里滋生出来。
日暮西山,越州城渐渐被幽暗的天色笼罩,那乌沉的云掠在高空,遮掩了本就晕黄的月亮,琉璃青瓦上略略附上单薄的寒气,那些个飞檐墙角,穹顶廊庑,仿似暗夜里的幽鬼魍魉,平白生出几许戾气。
“小姐,姑爷怎的还不回来?”紫环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安胎药进了厢房,瞧见自家小姐斜斜靠在软榻上,手里还拿着一卷书,她便将药搁在了圆桌上,上前将她的书给劈手抢了过来,放在一边。
“小姐,你都看了一下午了,小心坏了眼神。”
景宫眉微叹一口气,“闷,无聊。”
紫环撅撅嘴,“说也奇 怪;书;网,这天看着要下雨,却又迟迟不下。方才我去厨房,见秦婶和秦叔搬着柴禾,还以为那柴禾潮了呢。结果秦婶说,这天干物燥,柴禾一点就燃。”
“空气湿度还不够吧。”景宫眉有些懒洋洋地。
紫环耸耸肩,她听不懂自家小姐的话,便没多问,低头细细吹了吹那药,见热度差不多了,便递到了景宫眉手上,只是神色微微有些不安。
“紫环,你怎么了?”景宫眉接过碗,问了句,然后仰头将药一气儿喝完了,然后不紧不慢地张口衔住紫环递来的蜜枣。
“小姐。方才我去厨房,瞧见喜苑进进出出好多人。”
“大太太回府,探视的人自然多。”
紫环摇摇头,“若是府里的那些主子,紫环当然认得,只是进进出出的,全是身穿盔甲的侍卫。看情形,就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一般。”
景宫眉微愣,心里有些不安,“侍卫中,可曾见到相熟的?”
“一个都不认识。我回来时,瞧见初六满头大汗往仙荷院跑。”紫环将药碗复又放在了那桌上的红漆托盘上,一脸的不安。
“紫环,外头有谁守着吗?”景宫眉掀开了身上盖着的薄被子,双足落地,勾上自己的绣花鞋,语气有些凝重。
“阿晓在外头,还有四名侍卫。”紫环急忙拿来了一件湖绿色窄袖细纱外衣,服侍景宫眉穿上,“小姐,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景宫眉点头,正欲开口说话,客居外头传来几声女子的尖叫,声音惊慌失措,隐隐还有男子颇不耐烦的叫喊声。
紫环脸色一白,“出什么事了?”
景宫眉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走进内室,将床榻上那一床衾褥下用绸袋包着的天机卷塞到了自己怀里,紧接着环顾一周,又将梳妆台上搁着的一柄玛瑙的匕首藏到了袖子中。
到了外间,恰看到阿晓和紫俏闪了进来,一脸凝重。
“少奶奶,秦优带兵进府了,正在将人往延寿院那赶去。我带你们离开。”阿晓急急说道,紫俏则将景宫眉拉过,径直将她给背了起来。
景宫眉心下大惊,看来秦优果真是打算在秦仲国离开后发难,却没想他竟会如此直接,抢先占领秦府。
“可是……”
“少奶奶,少爷怕是还在延寿院。少爷有身手,想必出逃不难。紫环,跟上。我们从后门走。”阿晓说道,抢先在前面带路。
另外四个藏青色短打的侍卫则负责断后,随在了她们后面。
哪晓得到了后院,还未出院门,那小小的后门陡然被人从外一脚踹开,紧接着有数十名身穿乌衣腰绑红带的侍卫闯了进来。带头的却是那刘荏青。
“三少奶奶请止步。秦州牧交代,他需要三少奶奶藏有的一件物品。”刘荏青规规矩矩地同景宫眉施了礼,语气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冷厉。
“休想!”紫环抓住了景宫眉的手腕,怒道。
“紫俏,你带着少奶奶看准时机离开,我先杀出一条路来!”阿晓偏头低声说道。
紫俏点了点头,示意后头的一个侍卫拉着紫环,便冷冷站在那边不说话。阿晓拿着长剑,二话不说就朝着刘荏青刺了过去。
“活捉三少奶奶!”刘荏青举剑化去攻击,嘴里冷冷喝了一声。那周遭的侍卫便如同铁桶一般将景宫眉她们团团围在了中央。
阿晓神色冷厉,招式连绵而上,迫得刘荏青步步后退,那些侍卫见状,独独绕过阿晓,朝着景宫眉她们扑去,立时便同藏青色衣裳的侍卫交上了手。
紫俏便趁机躲过那些剑影乱招,背着景宫眉想冲出去。
纷乱间,紫环手腕受了一剑,顿时血流如注。景宫眉看得心惊,正欲让周围人都停下来,芷安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抱着紫环就往人群外冲,“紫俏,快一些!去延寿院!”
瞧见紫环脱险,紫俏牙一咬,背着景宫眉立时跟在了芷安身后。出了客居才发现,除了通往延寿院的道路尚有些冷清,其余的院落却被乌衣侍卫团团把住,整个秦府就仿佛塞满了秦优的侍卫军,便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那般,而青石板路上偶有青色衣裳的侍卫倒在地上,血迹斑斑,景宫眉认得,那些都是守着秦府的左厢兵马使顾承田的下属。
几人杀到半途,紫俏额际已出了些汗,紫环更是脸色发白。
阿晓一直尾随在后,只是那刘荏青如甩不掉的膏药,紧紧跟了过来。
几人正吃力缠斗,一身宝蓝华服的宇庆宁如旋风骤至,他一脚踹向刘荏青,直将他逼到三丈开外,旋即回转身子,将景宫眉从紫俏背上揽了下来,抱在怀里,“去延寿院。”
他神色冷冽,目光轻转,仿若触之即裂,在他身后,秦萧随身而至,拿着一柄沾染殷红鲜血的长剑,浑身杀气猛涨。
“秦将军有劳。”宇庆宁抛下一句,脚下不停,带着景宫眉几个兔起鹘落便跃进了延寿院中。紫俏、紫环、芷安与阿晓紧随在后。
延寿院内此时人声鼎沸,外头被秦萧与顾承田的上百侍卫团团守住,恰似一座孤岛,同秦优的侍卫军互相对峙。而秦优似乎也不打算强攻,只是差人围住了延寿院,并未有下一步的行动。
延寿院里头,老太君所在的前厅之中,王氏、楚氏、韩氏、张氏、齐氏还有秦幽云、秦暮云、秦西云包括她们的丫鬟全都在,甚至连张亦祥都在。只是独独不见马氏。
景宫眉被抱进去时,王氏愁眉深锁的神色稍显松动,目光幽幽望了她一眼,缓缓叹了口气。
老太君此时坐在上首的椅子上,旁边站着眉头紧蹙的蓝妈。齐氏与秦暮云一道坐在偏厅的软榻上,旁边的美人榻与矮凳上坐着楚氏、韩氏、王氏与秦西云。张氏和秦幽云则坐在另一侧的软榻之上。因事态紧急,男女之防便也撇开了去。靠近门边的地上,坐着好几名秦仲国的下属,包括行军司马梁汗广,副使田威,团练使郑忠明,还有数名侍卫。
“庆宁,让眉儿坐到那边去吧。”楚氏指了指张氏她们旁边的软榻,说道。
宇庆宁点头,沉默地安置景宫眉坐到了软榻上。景宫眉则示意芷安与紫俏将紫环抱到软榻之上,宇唯与阿晓沉默地站在一边。
紫环右臂皆被鲜血染透,虽说已被点穴止了血,但她双唇苍白,脸色难看,似是疼痛难忍。
“我来。”蓝妈快步走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