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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来一回地拌嘴,来到后屋门外时,长宏正要掀开门帘,门帘就被人从里头打开,随后显现在灯光中的,是阿九那张蔫菜叶似的脸。
“哟,小阿九,你这是怎么了?病了?”
见到长宏,阿九勉强振作起来,对他笑道,“没有没有,只是近几天睡得不太安稳,这不,二少爷体谅我,让我先去歇着呢。”
长宏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阿九弯下腰,便准备退下去,可一抬头,又看到了站在长宏身后的小桃,他立刻瞪起眼,“你、你怎么在这?”
小桃对阿九的怨气很是莫名,“来拿药啊,你没看见我怀里抱的是什么?”
阿九和小桃向来不对盘,自从她居然敢把二少送去的东西误以为是阿冬送的,阿九这忠仆就开始为主不甘,恨不得扯扯小桃的眼皮方能解恨。
“好了,阿九,麻烦你去取些酒和小菜来,我和你家少爷要聊一会。”
长宏这么说,阿九就只好不情不愿地退了下去。
小桃不甘示弱地和他做着眼神角逐,长宏好笑地推推她的脑袋,“姑娘家家,盯着个男人看,也不嫌羞的慌。”
小桃不屑地撇撇嘴,“他?他才不是男人呢。那惨绿的样子,小豆芽嘛。”
要是阿九听到,对她的厌恶程度又得上升一个层次。
长宏扶着门框大笑一阵,“那在你眼里,什么样才叫男人 ?'…'”
“唔……”小桃想了一会,沉吟道,“金城武。”
“金城武?我怎么没听过?”
“……”你要是听过,咱们就是老乡了,小桃咳了声,“是我老家的啦,少爷您不知道才对嘛。”
长宏只以为小桃说的老家是她之前和娘亲住的镇子,便夸张地叹口气,“哎哟,原来你心里有男人呀,这要是让阿冬听见,他还不要难受死。”
小桃奇怪地看了长宏一眼,上前帮他掀开帘子,“少爷,你怎么又提到阿冬了?”
“本少爷乐意啊。”长宏摇头晃脑道,他提起长衫下摆,抬脚跨入屋内,方才抬头,便看见了火光摇曳下,屋子里的景象。
他恶劣地笑了笑,对跟上来的小桃眨眨眼,“说曹操,曹操到呐。”
“曹操?”小桃疑惑地抬起头,在长宏的示意下向前看去。
这是后院的主屋,放着两个床榻,似乎是作为病床,其中一个病床上躺着个小男孩,他手臂受了伤,现在已经打理好伤口,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韩光烈坐在床边,手里拿着罐伤药,正在给小男孩的额头上药。他显然是听到了小桃和长宏的对话,紧绷着脸,在摇曳的火光中,坏脾气地皱着眉头。
而他身后,站着阿冬。
阿冬怔怔地瞅着小桃,眼底是浓浓的不知所措,无声地和小桃对视一阵,阿冬深呼吸口气,犹豫不决地,终于是大步跨上来。
“小桃……”
“阿冬?你怎么在这?”小桃疑惑地问。
“回家的路上我看到这孩子从阶梯上被其他孩子推下来,他手臂划伤,额头也擦破了,就载着他来医治。”阿冬急急答完,飞快地瞥了憋笑的长宏一眼,耳根都红了,“小、小桃,你……你刚刚说的……”
他越问,声音越小,“你说的……金城武……是、是你的……”
随着他的问话,长宏越来越憋不住笑,而韩光烈的眼神则是不受控制地往那飘,身子也向那倾。
阿冬深吸口气,紧张地,“你喜欢他吗?”
“啊?你说谁?金城武吗?”小桃花痴地笑了起来,“哎,当然喜欢了,他不要太帅哦!”而后又落魄地叹口气,“只可惜,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不自觉想到异世,她莫名其妙地来,丢掉了现世的一切,包括亲人,朋友,连崇拜的喜爱的事物,都再也见不到了。
一室寂静。
小桃失意地垂着眼睫。
阿冬怔怔望着她,心里也涌起一股酸楚。看起来,她好喜欢他,却又无奈和他分离,是他害小桃想起了伤心事。
长宏渐渐止了笑,看阿冬满脸愧疚,小桃又唉声叹气的,就故意板起脸,戳戳小桃的脑门,“干什么呢?在本少爷面前少耷拉着脸,去看看阿九干什么去了,要他上点酒来,跑到镇子头去找酒了吗?”
小桃猝不及防,被戳得眼泪都要流下来。
“知道了知道了!”打开长宏的手,小桃放下药,飞快地跑了出去,边跑嘴里边念叨,“皮都要戳破了,讨厌。”
长宏眯起眼,“别当我没听见,敢骂我我回去就抽你!”
“……哈、哈哈,少爷我刚刚什么都没说呢。”小桃连忙逃脱长宏触手可及之地。
见小桃跑远了,阿冬急切地帮她说话,“我也没听到,长宏少爷,您听错了。可别错怪小桃。”
长宏啼笑皆非,“你呀。”
为了个小桃花,木头都学会昧着良心说谎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金城武大叔,咱真的好哈你(?﹃?)突然写到他,算是用美大叔给咱一点动力(正色于是阿冬骚年就是个纯正的好汉子,耿直,善良,看起来木有闪光点了是不是T____T果然男人要坏一点才惹人爱么/(ㄒoㄒ)/~~ 然后这章还埋了个伏笔,妹纸们有看出来么o(*≧▽≦)ツ
☆、Chapter 20
等小桃和阿九端了酒菜来,长宏和韩光烈已经聊上了。
两人无非是聊些实事,近来外头又发生了什么动荡,西学入关,对国人来说时好时坏,诸如此类,小桃在一旁听着,都替他们可惜。
这样有远见卓识,有抱负的年轻人,其实是应该出去看一看的,长宏喜欢天文学,对民主政治也有一番见解,让他窝在这个小镇子上,收收地租,喝喝小酒,是埋没了他。而韩光烈医术了得,明明是可以出国游学,相信有了西医的理论知识,加上中医的实践,他又能上升一个高度,只可惜他们是家中的中流砥柱,老人们放不开他们,他们也不忍心离开长辈。
浪费了。
不由叹息一声,小桃想还是现世比较好,信息的发达和国门的开放,让他们不用离家万里,就能一览天下事。
两位少爷聊得投机,小桃就坐到病床边上,阿冬坐在她另一边,两人都双手捧着脸,目不转睛地盯着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的小男孩看。
阿冬在偷听长宏和韩光烈的谈话,也看到了小桃脸上分明闪烁的可惜,忍不住问,“小桃,你叹什么气?”
小桃也不避讳阿冬,直接说,“我觉得,像少爷和二少爷那样好的人,应该去外面走一走的。”
阿冬回头看了那两人一眼,“这倒是……”
他和小桃观点一致,他们的镇子是小,但并不妨碍年轻人对外面世界的向往。
阿冬和曾子文时常去省城走动,沿路增了不少见识,而且随着省城发展,渐渐还建起了外国教堂,在做生意的过程中,能够接触到三教九流的人,久而久之,倒是涨了不少阅历。
而长宏和韩光烈却没有这样好的机会,被家中事务牵绊,白白浪费了大好时光。
阿冬眼睫微垂,又按耐不住,“小、小桃……”
“嗯?”小桃收回看向两位少爷的目光,“怎么了?”
一接触到她干净的眼神,阿冬脸上就一红,掩饰似的七手八脚地帮睡眠中的小男孩盖被子,“呃……那、那个,你对光烈少爷……似乎很在意……”
“我当然在意了!”不等他说完,小桃就叹了口气,直视阿冬错愕的目光,压低嗓音,“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么,那家伙对我家小姐心怀不轨啊!”
“啊……”阿冬猛然记起,那件事他压根没放在心上,居然就给忘了。
说实话,虽然小桃说的头头是道,但他却觉得白家小姐不会有危机。先不说韩光烈和曾子文是兴趣相投的挚友,单说男人被女人吸引之后的反应,也不会像韩光烈那样。
真正对个姑娘有意思,应该牵肠挂肚,看到她就面红耳赤,或者可以将情绪埋藏在心底,眼里却是藏不住的。
韩光烈明显没有。
斟酌片刻,阿冬也压低嗓音,身体向前倾,配合小桃营造紧张的气氛,“可是……我觉得,韩少爷没有对迎秋小姐……有不该有的想法。”
小桃大眼一瞪,“你觉得没有就没有了?你有经验?”
“呃……”
“阿冬,你太老实了,眼里看到的全是好人!”小桃撇撇嘴,“你看,最有利的证据不就是你之前居然没看出来韩素梅对表少爷有意思吗?”
阿冬沉吟,那的确是他的疏忽,“我那是……素梅小姐从小就会来家里玩,大家都觉得她是少爷的妹妹。”
小桃恨铁不成钢,“哎哟,臭男人臭女人就会玩这把戏,什么姐姐妹妹,哥哥弟弟的,胡乱认什么亲戚!认着认着就爬人家床上去了!”
阿冬“轰”的一下,脖子都红了,“别、别这么说。”
爬床什么的……小桃也太口无遮拦了。
小桃见阿冬羞怯的样子,这才反应过来,紧张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你就当没有听见,好不好?”
在现世看娱乐八卦,嘴巴难免就会犀利一点,完全忘了她现在可是在民风淳朴保守的民国时代。
还好是阿冬听见,要换成别人,还不要撕了她的嘴。
后怕地拍拍胸口,小桃讨好地对阿冬双手合十,“保密啊,你刚刚什么都没听见。”
她距离他就只有三寸远,眼睛明亮,嘴唇微扬,小脸红扑扑的,阿冬看得都要呆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稍稍撤离一点,“嗯,我什么都没听见。”
小桃感激地笑起来,阿冬的目光不自觉落在她的眼角眉梢,只觉得这样看着,胸口就被甜蜜涨得满满的。
对视片刻,小桃后知后觉地眨了眨眼,奇怪,怎么阿冬在看着她发呆……
只是没等她问出口,一个稚嫩的嗓音就钻入耳中。
“……哥哥,姐姐,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都愣了愣,才向下看去。
他们分别坐在病床两边,谈得投机,不自觉就向前倾了身体,胳膊支撑在床沿,靠得极近。而摔伤了的小男孩就被他们半笼罩在下方,此刻正瞪着满是惊奇的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们。
面红耳赤地弹开,小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和阿冬面对面的姿势有些不妥。
阿冬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慌张地站起身,企图用询问来转移小男孩的注意力,“你、你不疼了吗?那我就先送你回家去吧,你娘该着急了。”
他回家的路上偶遇他被欺负,和家里大人说了一声,就直接用自行车载他来了医馆,本来是说好一个钟头就能回去,没想到小男孩在医治的过程中居然幸福地昏睡过去,加上巧遇小桃,他就把着急送男孩回家的事给忘了。
小男孩滴溜溜地转动眼珠,瞅了小桃一眼,又瞅瞅阿冬,坏笑道,“哦,阿冬哥你害羞了。”
“胡、胡说什么呢!我、我送你回家。”阿冬不由分说地抱他起来。
韩光烈这时也听到动静,放下酒杯走了过来,“要走了吗?”
“嗯,他娘该着急了。”阿冬把男孩的裤腿放下来,对韩光烈感激道,“多谢光烈少爷。”
“不用谢。”韩光烈转身拿来一罐药,“回去之后,记得换药,该注意的我都写在这纸上了,阿冬,你送他回去后,记得和他娘说清楚。”
“知道了。”阿冬微笑道,稳重地将小男孩拦腰抱起,“走了,祥子,快谢谢光烈少爷。”
“谢谢大夫!”祥子脆生生的喊。
他才十岁,是人嫌狗厌的年纪,但在恩人面前,他还是乖巧的。
长宏笑看着阿冬将祥子抱出去,便帮他们掀起门帘,“对了,阿冬,不嫌累的话,送完这孩子,再回来一趟吧。”
阿冬停住脚步,“长宏少爷还有事要吩咐我吗?”
“那是自然。”长宏笑眯眯地指了小桃一下,“我和光烈喝了酒,今晚大概就要在这住下了,所以……喏,那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