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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洛拉无奈的摊开双手,摇摇头:碍于帕特洛克拉斯的身份,一直都没能参加议会,或者上战场,实在是太无聊啦。不如……芙洛拉笑得愈加甜美,纵身一跃,落到了帕拉墨得斯身后,并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把自己改成了祭司打扮!
——明显打好主意要跟着帕拉墨得斯一起去看祭祀阿波罗的仪式么!芙洛拉心虚的笑了笑,摆正面纱,重归老本行:第一女祭司。
帕拉墨得斯转过头来,脸上的表情重归漠然而冷静:“你是……”芙洛拉微微俯身,恭敬而不谦卑:“第一女祭司,不过……”说着拉下脸上的面纱,笑意盈盈,“你认识,是希腊的第一女祭司!”
帕拉墨得斯瞪圆了双眼,好不容易恢复的冷静表情再次崩溃,迅速烟消云散。他指着芙洛拉,惊异的说:“你你你……芙洛拉殿下!”她点点头,巧笑着问:“还记得我啊?”帕拉墨得斯迅速单膝跪地,恭敬的问:“殿下怎么到这里来了?”显然还记得上次喝令阿伽门农释放克律塞伊斯的冷漠女神,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芙洛拉紫眼一眯,立刻看穿了他所想的,呵呵的笑了起来,像平时在奥林匹斯的水神神殿里那样欢欣快乐,毫无顾忌得好像一个天真的小女孩:“别担心,上次是公干,而且我个人也很恼怒他亵渎阿波罗,我平时——”说到一半,停下了话语,调皮的眯起了一只眼睛,摇了摇食指,“可不是像阿尔忒弥斯姐姐那样冷漠高傲啊!”帕拉墨得斯默默垂下头,一时无语:阿尔忒弥斯“姐姐”的话,看来还真是那位女神。不过……怎么会找上自己啊?听起来和阿波罗神关系不错的样子啊?不像是来找麻烦的啊。
芙洛拉站在一旁,迎着海风,蓝紫色的发丝凌乱的随风飞舞,遮住了大半脸庞。她没转过头来看帕拉墨得斯,却说:“我只是好奇祭祀和献礼过程,这样进来很有趣,不用担心。”帕拉墨得斯尴尬的点点头,不再敢胡思乱想,心中却不禁担心这位女神加入的旅程,到底会不会如预期中那样一帆风顺。
芙洛拉对身旁的英雄的忧虑了然于心,却丝毫不在意——他急他的,我玩我的,互不干扰,岂不是美事一件?于是,芙洛拉悠然自得的径自离去,并且放上了压死帕拉墨得斯的最后一根稻草,话语连珠炮似的飞速传出,让对方更加头痛欲裂:“对了,顺便说一下,我的伙食要与其他士兵分开——当然不分开也没关系,关键是一顿八菜一汤,每种都不要太多,菜一周之内不能重样,汤一月之内不能重样;床要阿尔忒弥斯神庙里的祭品鸭绒制成的,可以陷进去的那种;如果必须在祭祀的时候穿女祭司服装也可以,但是不要麻的,我要那种丝绸的——如果你向赫尔墨斯请求的话,应该会给你送来的,还有我只喝露水,明白了么?暂时就这些。”说完无辜而天真的笑了笑,转身离开。只留下帕拉墨得斯在原地一时无语。半晌后他自言自语说:“难道……希腊王宫生活条件可以与神祗居住的奥林匹斯相比拟吗?”
刚刚开心的离开的芙洛拉笑得欢欣,然后拉了拉脸上纯白色的祭司面纱,闪进了一间小小的船舱里,身后的门砰的一声自动闭合,紫莹莹的眼眸微微抬起,在黑暗而逼仄的狭小空间里闪闪发光。她微微扬起嘴角,声音空灵而虚幻,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致地狱女神——我召唤,来自冥界的女神的力量;我祈祷,地狱的使者留下我珍重的灵魂;我命令,月华结界,开!”在一片黑暗中周身散发出若隐若现的银色光芒的星辰女神双手交叠,在胸前快速翻飞,不停的作出许多极为复杂的手势,六芒星形状的魔法阵渐渐出现在她脚下,缓缓旋转。
芙洛拉有些不相信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然后伸展了几下:“不是吧,这几天神力的水平怎么提升这么多?”话音未落,一道清冷却略带些温柔的声音在紫色的光芒中出现:“你又在召唤我了。这次有什么问题?”
被抢白的星辰女神微微有些不自在的扬了扬嘴角,问:“上次没说完的预言,请告诉我吧。”在“请”字上加了很重的重音,似乎希望漠然的命令式口吻变得柔和一些,却因为脸上高傲的表情显得不太成功。
光芒中的幻影不甚在意,漫不经心的说:“好吧,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一会儿就告诉你,不过,在此之前,我想给你一句忠告。”芙洛拉挑了挑眉:“直言无妨。”对方一字一顿的说:“有些事情,不如想象中的好。”芙洛拉虽然没有嗤之以鼻,却同样不甚为意:“比如?”对方的影像在渐渐变弱的淡紫色光芒中缓缓摇头:“没有比如。下一个忠告是: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她微微一惊,低声说:“这句话……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另外一个世界么?好像是。不,不是那里,就在这里,在爱琴海的怀抱中听过。
对方嫣然一笑,说:“你记得就好。还有,那个预言。”芙洛拉闭上眼睛,点点头说:“可以了,请说吧,就算你说我是毁天灭地的灾难源泉,我也可以坦然接受。”光芒中的女子诧异了一下,然后笑得欢畅:“怎么会这么说?好吧,告诉你——”清脆的声音慢慢的说,让原本没打算听到赞扬话语的芙洛拉瞪圆了紫色的眼睛。“古往今来,只有星辰女神不受命运的管制。也就是说,请自由的生活吧,命运匍匐在你脚下,我尊贵的女神殿下。”她满意的看了看芙洛拉惊诧的神情,随着消失的光芒一起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因惊慌瞳孔急剧缩小的芙洛拉愕然。
不受命运的束缚么?看似是莫大的荣耀,可是以她的聪慧,听不出暗含的意思么——
除了她本人,世间万物都要按照命运女神安排的轨迹走下去,星移斗转海枯石烂,能站在原地的,只有她。
换而言之,她只能独善其身,连珍重的人都保护不了。
蓦的,芙洛拉重新睁开了水晶般清澈晶莹的眼眸,神光流转。她握紧了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发出细小的吱嘎吱嘎的声音。她在空荡荡的船舱中自言自语,又好似挑衅般的宣战:“那,就让匍匐的命运站起来吧,我要与它决战,独善其身?决不。”
谎言
信誓旦旦的芙洛拉睫毛轻颤。她从怀中取出那只镶满水晶的星辰女神手镯,晶莹剔透的水晶此时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芒,宛如月华。芙洛拉微微挑了挑眉,自问自答:“是阿尔忒弥斯姐姐?还真是她,除了她没人会这样向我传递信息。”说着把镯子轻轻戴到了纤细的手腕上,虚点三下。
果然,细密的水晶的光芒忽然暗下去大半,明明灭灭的连续闪出一行字:伊利昂。芙洛拉点点头,看着水晶仍然在闪烁方才想起来阿尔忒弥斯并不会看见她点头的动作,只好再次虚点了几下,光芒霎时隐去,狭小的船舱重新归于一片黑暗。水之女神推开舱门,对门口帕拉墨得斯特意调给自己的亲卫吩咐说:“去问你们的殿下,在哪里可以沐浴?”离她最近的两位侍卫面面相觑:在这缺少淡水的茫茫大海上,谁会在旅程一开始就要求沐浴?虽然不甚清楚她的身份,只知道是关乎祭祀成功与否的女祭司,但是看起来,好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富家小姐啊。
其中一个壮着胆子说:“这……祭司大人,在船上……”芙洛拉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微微不耐烦的挥挥手:“去告诉你们帕拉墨得斯殿下就好,至于淡水——”看着另外几人左右为难的神情,她略为放柔了语气:“我会加倍补给你们的。”
虽然仍是半信半疑,可是莫敢不从,引着芙洛拉向帕拉墨得斯殿下专用的浴室去,心思缜密的首领还派了一个人禀报帕拉墨得斯。
芙洛拉无暇顾及他们的神色慌张,在略显简朴的浴室内加上防止有人误入的结界,深吸一口气,然后把头扎到了水里。
和雅典娜女神说的一样,她睁开眼眸后,清楚的看到了伊利昂城下的战况:
在神祗的干预下,战局突然被扭转了。原本势均力敌的双方,不再你来我往的激烈厮杀,希腊人在特洛伊战士的追赶下四散而逃,阿伽门农脸上阴云密布,嘶喊着让战士们重新拿好武器抵抗敌人,可是毫无用处。庇护他们并且给予他们勇气和力量的战争女神被众神之王勒令留在奥林匹斯自己的智慧神殿,而宙斯还把怯懦和恐惧作为礼物赠送给了曾经侮辱阿喀琉斯荣耀的阿伽门农,现在希腊士兵作鸟雀散,不得不说是他的功劳——只因他让一向温和、与世无争的海洋女神忒提斯怒火腾腾。
与之相对,特洛伊战士在赫克托尔的带领下奋勇杀敌。在众神之王的命令下,所有参战神祗全部回到奥林匹斯——当然,除了那位偷偷在下界玩耍的水之女神芙洛拉。在雅典娜的帮助下,她悄悄施展神力,把自己最可靠最忠诚的神侍艾玛变成了自己的模样,在水神神殿里掩人耳目。
没有神祗的帮助,两方势力重归平衡。而宙斯很快就用了一道闪电再次打破了这种平衡——挟裹着巨大爆炸声音的闪电在希腊盟军中炸开,宣告着他们命运的改变。正如后来扬名巴尔干半岛的古希腊七贤之一,弥勒忒说的那样,神充斥一切。这个来自万神之王的凶兆虽然没有任何剥夺他们战斗能力的神力,却威慑着他们,带走了他们的信心。就连英雄们都感到沮丧和恐惧。经过几个简单的手势商讨,阿伽门农立即下令:“撤军回营!”希腊战士们纷纷抛开与自己交战的对手,听从统帅的命令向后撤去。帕里斯扯动嘴角,不屑的冷笑,问身旁英气勃发的兄长:“难道要真的撤军么?”赫克托尔不置可否,反而睁大了眼睛,抹去了额前的汗水和星点血迹,反问道:“你疯了?”两兄弟相视一笑,追向溃退的希腊军队。
帕里斯看着赫克托尔率先冲向仍在抵抗、不肯示弱的老年英雄涅斯托尔,低声抱怨:“赫克托尔真是差劲,靠着那天的那位女神……呃,叫什么来着?靠着她送的神马抢我的对手,真是不厚道。”说着从背后的箭囊中抽出一枝羽箭,自信满满的搭在弓弦上,眯起一只眼睛,拉满弓然后松开手,羽箭立时在空中划出一道白色的弧线,最后朝着涅斯托尔所骑的马飞去,正中额头。
受了惊吓的褐色骏马惊恐的直立起来,不肯再受涅斯托尔束缚。帕里斯瞅准这个时机再次射出一箭,射中了它的前腿,骏马立刻倒在了地上。控制不住坐骑的涅斯托尔咬紧牙关,挥剑斩断了缰绳。这时,赫克托尔朝他猛扑过去,狠狠的挥舞着自己的宝剑,腰上还系着大埃阿斯赠送的紫金腰带,在毒辣的阳光下熠熠生辉。跌倒在地的涅斯托尔就这样看着如风的身形与明晃晃的宝剑向自己扑了过来,这位来自希腊高贵而又英勇的战士握了握拳头,视死如归。
然而,仿佛挟裹着疾风般的宝剑没有如预期中那样砍到涅斯托尔的脖颈上,而是传来了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涅斯托尔抬头向上看去,原来是狄俄墨得斯架住了赫克托尔。他转过头来大声吼:“快点走啊!”涅斯托尔略一犹豫,便翻身上马,向停有希腊舰队所有船只的海岸的方向奔去。
赫克托尔微微冷笑,抽出长矛向狄俄墨得斯掷去。在奥林匹斯万神殿里观看下界战况的宙斯皱了皱眉:如果赫克托尔就这样杀死了狄俄墨得斯,恐怕希腊盟军就要在今天覆灭。他同样不愿违背对忒提斯立下的誓言,便朝狄俄墨得斯的战车前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