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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静无语了,她是明白了,这丫头不管怎么问都一句话:“你试试不就完了?”她倒是想试来着,可也得有条件啊!
就在两姑娘一个吐槽,一个被吐槽的时候,蔡斌来了,一手一个提起女儿:“你们两个,赶紧回去睡觉。明天早起,开祠堂给你们上名字。”
王静和姐姐对视一眼,连挣扎都省了,直接被老爹送去休息了。
第二天王静天不亮就被叫起来,洗洗刷刷后被泡到大木盆里沐浴。然后李妈捧着那件连夜赶制的大红祭祀礼服来给她穿。王静摆着姿势看李妈一层一层往她身上套,不由心中无力。也不知道王氏是怎么了,好像特别喜欢把女儿往喜庆了打扮。打开王静衣柜:火红,亮红,大红,丹红,石榴红,各种红色应有尽有。除了守孝时穿过白,蓝,青,其他时候王静都觉得自己像移动红包。其实也不怪王氏,实在是因为王静生得太随母亲姨母那头,小小年纪肤白皮细,头发乌黑,柳眉杏眼虽没长开却想也是个小美人胚。穿着红的到处走显得喜庆粉嫩又惹人怜。
等李妈给她穿好,领着她上了马车,随着蔡斌等人一起赶往祠堂。
上名的具体过程王静实在是不想再回忆了。她就记得从见了那个拿着族规站在祠堂门口,长得一副随时会羽化登仙模样的老族长以后就是在不停的磕头。和她姐姐一起,给牌位磕完给族长磕,给族长磕完再给族里长老磕,给长老磕完接着给爹妈磕。幸亏蔡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不然这么一系列下来她非得磕傻了不可。
等族长展开布帛用苍老的声音念:“长女蔡姝,生于建宁二年,母妾张氏。次女蔡妩,生于熹平二年,母正妻王氏。”旁边执刀笔的长老随着族长念的声音,把两个姐妹名字刻在族谱蔡斌的名后。王静听着自己新大名,不由心里吐血:“蔡妩?这不还是透着狐狸精味吗?”不过想想姐姐名字的谐音,她释然了:蔡妩总比‘菜蔬’好听不是?这么总结:她爹取名果然就是个没文化的!
上名祭祀进行了快一天,等蔡斌带着两个累的快趴下的女儿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了(别问中午饭怎么解决那种问题啊,古人一天只吃两顿的)。姐妹俩饭都懒得吃,换了衣服洗了澡,倒头就睡!王静还迷迷糊糊地想:“这礼仪真太坑爹了!那些后世嚷嚷着要恢复古礼的都该来一遭试试,回去肯定安静了!”
礼仪过完半个月后,蔡家来了几位访客,据说是王静……啊不对……现在该叫蔡妩了。据说是蔡妩已故祖母娘家人。蔡妩挺纳闷,这不年不节的,怎么奶奶娘家人来了?等她知道同来得还有个拉纤性质的媒婆,不由目瞪口呆:“这……这才多大就许亲了,这不是来来问名的吧?而且姐姐和祖母的堂侄孙算不算上近亲?”然后她就掰着手指头数,数完松口气,还好还好,虽然没出五代但好歹出了三代了,生傻子的几率不是太高。
再看已经被许了人家的小姐姐,小姐姐正满脸红晕,恍恍惚惚地坐在那里。蔡妩不由打了个哆嗦:古人可真早熟啊,她当年十岁的时候还抱着西游记崇拜孙悟空呢。蔡妩拿手指戳戳小姐姐:“你就一点不害怕?”
蔡姝抬头:“怕什么,我七岁的时候娘亲就跟说,我很小时候先祖母和阿公就做主把我许给江家了,说是栓了亲的姑娘老天爷垂怜,不容易被收走。”
蔡妩鄙夷地看她一眼,切,又是封建迷信这一套!
然后她就错过了姐姐话里“很小时候”的那^部分信息,完全没有往自己身上联想。以至于在蔡斌亲口告诉她事情之前,她都以为自己是自由身,从而有了后面一系列有的没的的故事。
15、城西去探二姨母
等江家人走了之后,阿婧小姑娘忽然开始忙活了,除了要在林大家那里上课,平时还得跟在王氏和张氏后头学着管家。江家和蔡家不同,人口多,人情往来也多,王氏和张氏唯恐自家姑娘将来嫁过去年纪轻,不懂这些,所以提前提点着一点一点开始教授。
蔡妩倒是没什么别的事儿干,她连自己已经许人都不知道,看样子她爹妈也没有要现在就告诉她的意思。本来嘛,孩子还小不点呢,你跟她说了她也不一定懂,还是缓几年等孩子大些,懂事了再跟她讲。再一个就是蔡斌这做爹的“阿公心态”作祟了。他现在因为大女儿和江家许亲问题走上正规流程很受刺激。正和每个当爹的一样怀着一种很微妙的心思:嗯,当初粉嫩粉嫩的小团子眼见着养成如花似玉的姑娘了,自己还没来得及高兴,“呼”的一下,姑娘要成别人家的了,怎么想怎么觉得像别人抢了他家东西。
所谓嫁女心态,就是当爹的心里各种矛盾别扭,偏偏又不能说出口,还得乐乐呵呵地把女儿送走。这搁谁谁都憋闷得慌。所以蔡家阿公有些自欺欺人地想:小女儿那里缓几年,再缓几年,能留一会儿是一会儿。
这事过去一个月左右,蔡家主母王氏忽然接到消息:她亲二姐病了,很重。她要去探病。好在二姐嫁得离蔡家不远,也在颍阳,不过一个城南,一个城西。
于是第二天一早王氏就把蔡妩叫起来,留下张氏和大女儿管家,带着小女儿去探姨母了。说起来这还是蔡妩会说话会走路以后头一回出府,从出门就一心好奇地扒着马车窗帘往外瞧,王氏说她也不听。最后王氏忠于无奈妥协,只好就由她去了。
二姨母夫家姓杨,住在颍阳城西,母女俩赶了有快两个时辰的路才到人家门口。蔡妩跳下马车,活动着被颠得快散架的胳膊腿儿,心里别提有多怀念现代化交通工具了。她恨恨地想:等将来有机会一定要给这破车装上点减震设施,谁知到我将来还得坐几次,每回都这样,真想死一死。
然后她就打量着二姨母家的门户:普通木门,院墙也不是太高,门上装饰也很是中规中矩。王氏让车夫把探病用的礼物搬下来,自己去叫门。门开后是个小仆役探头张望,见是自家主母的妹妹来拜访,很是迅速的往里通报去了。
等王氏和蔡妩被迎出来的大表哥接进院子里,蔡妩看着院子的装点修葺,再看看有几个不时来往的下人,判断:二姨母家虽没有蔡家过得那么丰足,却也绝对算得上小康之家。
王氏把拿来的东西交给外甥杨兴,然后问:“你娘亲怎么样了?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病重了呢?”
杨兴红着眼睛,摇摇头,声音低哑:“不算太好,眼睛看东西已经有些模糊了。请了好些个大夫,都说是过于操劳,累出来的。”
王氏听了皱眉,牵着仰头打量自己表哥的小女儿的手跟杨兴说:“你母亲现在在哪儿?带我去瞧瞧?”
杨兴听了立马前头带路往暖阁走。蔡妩跟着母亲随在其后心里思量:“这四五月的天,还在暖阁住着,看样子二姨母病得着实厉害了些。”
蔡妩对她二姨母印象并不太多,就记得这是个和大姨母一胎双生的孪生妹妹,长得漂亮,眼睛很亮,清瘦干练的样子。
可等她进了暖阁还没见到二姨母就觉得自己母亲的身体一僵,抓着她的手也有些微微发颤。她抬头看过去:二姨母正披着一件薄衫靠在床头,乌黑的头发还是被整整齐齐地打理着,脸色略带憔悴,嘴唇有些发白,却仍泛着淡淡地粉色。看样子,即便病着,她也是个美貌不减。
此时二姨母倚靠在床头听着大女儿说话,听到门帘的响动转头过来。蔡妩这才发现,她印象里二姨母那双清亮有神的眸子此刻虽还是乌黑漂亮,但却没了焦距,只茫然无神地盯在某个方向。然后她就听二姨母声音有些沙哑地说:“可是小妹来了?”
王氏再也忍不住,放开蔡妩的手,走到自己二姐跟前,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但那双眼珠像没反应一样一动不动,她忽然悲从中来:原来杨兴说的看东西模糊还都是往轻了说的,姐姐如今哪里只是看东西模糊呢?她分明就是……已经……失明。
“芬儿,给你小姨母看坐。阿璃,就你一个人来的?还是带孩子一起来的呢?”二姨母因为看不见^,所以还不知道妹妹已经在她眼前,自顾自地转头对女儿说话。
这时候就听在门边的蔡妩忽然出声:“二姨母,阿媚也来了。”然后蔡妩就挨挨蹭蹭地跑到榻边,一把扑到二姨母腿上,把脑袋伸到二姨母最容易摸到的地方,抱着二姨母撒娇:“二姨母都不让芬姐姐给阿媚坐,阿媚生气了。”
二姨母摸着她的头,轻轻地笑。然后让女儿去拿茶点,招呼客人。还低着头笑眯眯跟蔡妩说:“等会儿阿媚尝尝你芬姐姐亲做的糕饼,好吃着呢。”然后低头神神秘秘地小声说:“你母亲小时候就喜欢吃那个,有一回还被烫伤了,被你大姨母好一顿说。”
蔡妩转头看着从来了以后就有些呆愣地一言不发的母亲。血缘是种很奇怪的东西,像她这种和二姨母相处的很少的很看到这张和母亲很像的脸如今憔悴苍白却依旧端庄整洁时,心里也忽然有些不是滋味。所以她才故意撒娇耍痴卖萌地跳开话题,活跃气愤。如今看她母亲脸色悲戚非常,她不觉想到要是哪天她小姐姐也病了,瞎了,再也看不到她,她会怎么想呢?
等茶点端上来的时候,蔡妩被表姐领着去外间吃点心,内间只剩下王氏姐妹。
沉默一阵,王氏反应过来,伸手摸摸姐姐的眉:“这是多长时间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床上病人拍拍妹妹的手:“去年春上吧?当时没注意,只当上了岁数可能要花眼了吧?”
“你净胡说,哪有四十不到的人就花眼的?”
两人一起沉默。
过了一会儿王氏才说:“大姐知道了吗?大夫怎么说?”
二姐姐苦笑:“前几天大姐儿媳妇来探病来着。至于大夫?大夫还能怎么说,操心累的。可你说我不操心行吗?你二姐夫是个老实巴交让人欺负了也不吭声的主。芬儿是个姑娘家,兴儿倒是不像他爹,可性子又是个软乎的,老三、老四今年都才十二,还不能顶用。你说这么一家人,我不多操持着可怎么得了?”
“那你也注意点儿。累了身子不光自己遭罪,姐夫和孩子们也揪心啊。”
二姐姐点着头:“知道了,知道了。我这不是已经在休息了吗?反正我现在也想开了,不就是看不见了吗?不是还能听能说吗?我还不算太废人。”
“你想什么有的没的?还想接着操心?省省吧,二姐。你现在什么也不用管,好好养着身子是正经。儿孙自有儿孙福,离了咱们,他们还能过不下去?”
二姐姐只是笑着不说话。王氏也不指望她搭腔,接着宽慰她:“你说孩子们都那么大了,也懂事了。你这么为他们,他们心里头能不明白?你这身子一坏,他们能不心疼?我刚才见兴儿的时候问起你,兴儿眼睛都红了。你说你不能不操心,可我看孩子们都巴不得不让你操心了。二姐,往开了想吧。”
二姐姐叹口气:“唉。哪有那么容易啊?”
王氏气了:“你……你怎么这么拧?你非得把自个儿弄垮了,折腾的一干人心里难受才舒坦是不是?”
二姐姐忽然沉默的低下头,良久抬起来,眼睛红红地对妹妹低声哽咽:“我也不想的。我就是怕他们哪天忘了我。阿璃,我害怕,我害怕呀。每天早上醒来跟晚上睡去眼前都是一个色,不知道你身边到底有没有人 ?'…3uww'有人的话来的又是哪个?平常看着很不起眼的小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