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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霍格开始想象那锅开水时,他忽然觉得开始热了。
这同样是大脑的小把戏,一个人在极冷的环境中会莫名奇妙的感觉到热,这种感觉是如此的真实,霍格居然冒汗了。除了热之外,还有极度的痒,痒是一种最难以忍受的感觉,远比痛可怕得多,他开始抓挠自己的皮肤,抓得是如此用力,仿佛想要直接抓到骨头上去一样,可是霍格此时的皮肤仿佛是一层老树皮,怎么抓也抓不开、抓不破,大量的体内废弃物随着霍格指尖的搔掐从皮肤内涌出,从石桶水面的出水口流出。
在寒冷与躁热,剧痛与酥痒交替的折磨中,霍格度过了人生最难忘的几个小时。
之后零出去了一趟,带了些新鲜的果实回来给霍格吃,然后开始讲述他在两百多年中所见到的人与事,两百多年的时间,零看到了太多丑恶东西。
人活一世,遇到的是好事多还是坏事多呢?或许有很多人会认为是好事多,可惜这是错误的,人之所以会认为遇到的好事多,只不过是因为好事往往意味着重大的、有利的转折,更容易让人记住而已。
零看到过太多的坏事,虽然大多数并不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但作为一个旁观者,零能够更全面的看清整件事情。
背叛、贪婪、善变、虚伪……人类的缺点数不胜数。一个所有人都认为是好人的人会因为某一件小事,甚至别人的一句话而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一件极好的善事会因为某人的一丝贪婪而变成一种影响着千百万人的罪恶。
没钱的人拼命想要装作有钱,有钱的人拼命想要装作没钱,几乎所有人都是以自我为中心在思考着问题,任何一件事,任何一个人先想到的是“我”,而不是“我们”,更不用说“他们”了。
零没有遇到过好人或好事吗?当然有,而且很多,但是某人的一个善举往往会被这个人自己或他人的罪恶所掩盖,这是一种悲剧,因为“善”远比“恶”要脆弱、渺小得多,就好像“生”要比“死”困难得多一样。
更大的悲剧是什么呢?是有人要为善,却被别人诬为作恶;有人作恶,却在别人精心的乔装下变成了为善——善恶不分,黑白颠倒就是人类社会最直接的表现形势。
所以零觉将人类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种族,吃人的恶魔可怕吗?恐怕没有吃人的人那样可怕吧?
此时的霍格就像是一张白纸,被零写上了人类的种种罪恶,但这些罪恶并没有让霍格变成一个憎恨、畏惧人类的怪物,因为他的师父是人,村民们也是人,他自己同样是人,零只是让他明白了为什么师父与村民们要自己处处小心、谨慎、提防,同时也让霍格明白了小村的可贵之处:村中的每个人都是村民,仅此而已。
这听起来并不如何可贵,任何一个村子里的人都是村民,这又有什么希奇的呢?
希奇之处在于:这个世界上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自幼生长在村子里的人都不会认为自己仅仅是个村民而已,自己应该是一个人物,是一个“我”,至于是太阳因“我”而升落,村子因“我”而存在,还是村中的某位大姑娘因“我”而长得这么诱人,每个人的答案都各不相同。
村民如此,镇民如此,城民如此,国民如此,人人都是大人物——张口吞天食地,踏足裂地崩天,挥手魂飞魄散,响屁气震山河。
第八章 出“浴”
更新时间201332 20:03:37 字数:3086
已经几天过去了?霍格失去了计算能力,零或许知道,但时间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种太值得留意的东西,所以零没有说。
霍格每天都靠着些许野果充饥,可他却从来不会觉得饿或虚弱,只觉得疼痛和酥痒已经穿透了他的皮肤,开始向体内进发。
作用在体表的痒还可以抓挠,就算没有用,心理上至少也可以有一点安慰,可是发生在体内的痒应该怎么办呢?把手伸进嘴里顺着食道滑进去吗?就算可以,霍格也不认为自己的手能有这么长。
霍格将这一情况告诉给零,他担心这会发展成一个大问题。
零没有理会霍格的担忧,只是问道:“你的皮肤比先前好多了吧?”
经零这么一提,霍格才反应过来,他的皮肤确实不怎么痛也不怎么痒了,可是这些感觉从体外来到体内却更让他觉得害怕。
“喝下去吧,人类不是说长痛不如短痛吗?这话我觉得是很明智的,虽然我自己无法感觉到痛。”零那没有任何情绪的、呆板的声音变得有些空洞,与周围的黑暗无比契合。
霍格没有被这环境和声音吓到,却因为零所讲的话而感到害怕。
稍有一些人体常识的人都知道内脏是很脆弱的,人的皮肤虽然也不算坚韧,但内脏和皮肤比起来就像是鸡蛋与石头,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
霍格试着吸了一小口冽泉泉水到嘴里,泉水才刚刚触及喉咙,他舌头就已经变得硬直,牙齿好像突然全部被人拔了下来,后脑勺又仿佛被人用大石头狠狠的砸了一下,眼珠子涨得像是要从眼眶中喷射出来,剩下的泉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去便从他合不起来的口中流了出来,此时霍格的形象很像是一个见到了裸女的色魔。
“多喝点,泉水对身体很好,嗯,把头也泡进水里,对你的五官有好处。”零的话听起来仍然很像讽刺。
霍格张着大嘴“哈”的一声叹了口气,用嘴巴舀起一口水,使劲闭上眼睛防止眼珠真的掉出来,然后仰头将泉水咽了下去。
持续十多秒的冷颤让霍格的体力急剧下降,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抬起了一只手扶住泉壁,没让自己再次沉入这只大桶里,泡脑袋的事先不急,免得到时候自己没力气站起来。
“长痛不如短痛。”零再次强调。
这次霍格没有听零的,他一直等到身体恢复了些许力气之后才又喝了一口泉水,这一次比刚才要好得多了,只是胃部传来的刺痛感让他呼吸有些困难而已。
“跟我……说说刺客……和武士……魔法师的区别吧。”霍格一边打着冷颤,一边和零说话,希望能够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不,你不应该这么问,你应该问武士、盗贼和魔法师有什么区别,因为刺客、影舞者和弓箭手都是包括在盗贼这一种职业里的。”零纠正霍格的错误。
“盗贼?师父……从来没……教过我……偷东西。”
“那是当然,要做刺客并不一定就得会偷东西,刺客是从盗贼这个职业发展出来的,并不是说要当刺客就必须先做一名盗贼。”
“那这些……职业的……区别是什么?”
“区别有很多,总体来说,可以描述成:武士外放,盗贼内敛,法师借力。”
“详细……说说吧。”
“武士是一种与武器息息相关的职业,武器的好坏可以直接决定武士的强弱,要伤害敌人,武士就必须将武器当成自己肢体的延伸,那些使用重型武器的武士可以借助武器的惯性,让自己也成为一种武器,做到人抡武器、武器抡人,这就是所谓的武艺,一个好的武士可以连绵不断的利用手中的武器和自己的身体对敌人发起攻击,有的人甚至可以连续攻击数百招,这就是武士的特色,将武器‘外放’就是他们的特点。”
“内敛和……借力呢?简单点。”
“我已经说得够简单了。”零替自己辩解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内敛就是立足,刺客要刺杀目标,弓箭手要射中目标,都必须先稳定自己的身体,武士与骑士喜爱正面对敌,所以就算一个失去平衡的武士仍旧可以用自己的手、足、膝、肘伤敌,但是刺客就不行,潜行的时候失去平衡就会被发现,也就失去了宝贵的刺杀机会,弓箭手就更不行了,没有平衡就绝不可能射中目标,所以平衡对于盗贼类职业来说是极为重要的,这也是盗贼类职业喜欢闪避而不喜欢格档的原因,格档容易让人失去平衡,闪避虽然也会,但闪避的力道与方向是由自己控制的,找回平衡比格档容易得多;另外对盗贼来说,环境才是最有利的武器,盗贼并不是一种适合拼杀的职业,一个合格的刺客只利用周围环境布置陷阱就能轻松击杀目标。”
“借……借力呢?”
“借力很好理解,魔法师是靠应用魔法元素去伤敌的,法师本身并不产生魔法元素,所以他必须去借,当然了,一个火系法师如果把自己点燃的话,他确实可以增加不少火元素,只是那位过于敬业的法师自己就会比较痛苦了,当然,水系法师尿裤子就是一种不错的并无太大痛苦的好主意了。”
霍格笑了起来,他对于魔法师的形象固定于唯一见过的真正魔法师——白胡子老头马萨·维尔。试想:一个满脸皱纹、白发长须的水系大魔法师临敌时为了增加周围的水元素而选择尿裤子,这是个什么样的情景呢?
笑声回荡在黑暗里,驱散了零先前制造出来的空洞感。
时光飞逝,霍格在冽泉中泡了一个月,一直到他不再感到寒冷,喝泉水像喝白开水,就连脑袋都能够轻松适应冽泉的时候,零才让他从泉中出来。
“很舒服,是吧?”在霍格穿衣服的时候,零这样问道。
“是啊,这冽泉到底有什么作用呢?让我不再怕冷?”霍格问。
“当然不只是这样,以后你既不会怕冷也不会怕热,当然,只是相对来说,你还是会怕火的,而比冽泉还要冷的环境中你依然会感觉到冷;还有就是你的触觉比以前更敏感,但是痛觉会迟顿得多,这些好处对一名刺客来说意味着什么我想你应该知道的。”零一一述说着霍格得到的好处。
霍格的确是明白的:不具寒热,可以让他更自在的潜伏;痛觉变弱,可以让他完成一些过去无法想象的艰难刺杀,同时也大大增加了活命的机会;而且触觉变得更敏感却是最让霍格满意的,因为他喜欢触摸东西。
“那有什么坏处呢?”霍格又问,他不是会得意忘形的那种人。
“没什么特别坏的,只是以后你的身体会比常人更冷,血液循环、心跳速度和新阵代谢都会变慢,但绝不会影响你的行动就是了,对你来说这都不是坏处,只不过等你有了女人之后,你的女人会比较受罪而已。”
霍格从零那里了解到了人性,而**同样是人性的一种,但零对这方面说得比较笼统,他讲的更多的是**所带来的罪恶,因此霍格对这句话一知半解,不过他也没有过多的询问。
从地洞中出来的时候,霍格花了好几分钟才适应了外面的光线,他的皮肤变得苍白,心率大概每分钟三十下左右,新陈代谢变慢意味着霍格对饥饿的忍耐力大大的增加了。
“现在有什么计划?”站在树林中霍格大大的伸了个懒腰,一个月前被大雨浇灌过的树林变得郁郁葱葱,几缕阳光穿过树叶落在他的脸上,温暖而干燥,这种感觉是霍格这一个月来都不曾感受过的。
“我去梅拉诺帮你找师父,如果能找到就顺便帮他一些忙,你到哥达城的海格尔魔法学校,将木牌和马萨·维尔的事告诉索恩大法师,然后来梅拉诺找我。”一个月的时间足够零想出一个最有效率的计划。
“啊?你不和我一起去吗?”霍格有些失望。
“你师父不是叫你历练吗?和我在一起还怎么历练呢?等我到梅拉诺找到了落足点,就会写信寄到魔法学校给你,你在学校等着我的信,有什么事我们书信联系就是了。”
“唉,好吧,希望你能早点找到师父。”霍格叹了口气,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师父要走就走了,马萨要死就死了,零要离开就离开了,只有他,这也舍不得,那也放不下,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