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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介从旁边捅了捅颓然垂下双肩的她。
“要走啰。”
小要一边抱怨,一边跟着宗介出了药店。之后马上,小要开始了猛烈的抗议。
“……真是的,你什么意思啊!?这儿的药店明明会开到很晚,很方便的说。晚点来不就不会那么不好意思了吗!?”
“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所——以——啦——!两个人去买那种东西,简直就像——”
“简直就像?”
小要结巴了。
“简直就像……我,我和你是……”
“我和你是?”
“这个……。哎……不,不就像是那个一样了嘛……”
最初的凶猛气势不知为何变得越来越蔫。看着她语无伦次的样子,宗介露出了讶异的表情。
“我不明白‘那个’是什么。不能再说得具体明确一点儿吗?我和你到底怎么了。”
“不……不可能说得出口的吧?”
“那会让人困扰的。请进行详细的说明。”
“…………”
“怎么了?你脸很红啊。”
下一个瞬间,小要的眼神“嚓”地一下变得凶恶起来。她将手中的书包,用尽全力地抡在宗介的侧脸上,
“下、流……!”
并恨恨地嘟囔着,向着自家的公寓方向走掉了。
不多时,宗介边抚mo着侧脸边坐起身。
“呣……”
自己明明只是为了牵制尾随者,才假装成买东西的样子而已。到底,这么做哪里有问题了?虽然试着自我反省,但还是完全没有头绪。实在是,千鸟要这个少女完全不可理解。
好像,连她的手制咖喱也飞掉了。
就算再追到她的公寓去,大概也是没用的,这一点就连他也想象得到。充其量也就是被说“请你去吃狗粮吧”,再被赶回去了事吧。
万念俱灰了。对于只知道非常朴素的食生活(食品插:出现频率最高的三项为肉干,番茄,野战粮……)的宗介来说,小要的料理可是极尽奢侈之能事的超级美味佳肴。
(先不提这个,刚才的老人是……?)
就在这么想着的时候——
啪!
突然间,有个人从背后对着他的脑瓜顶就是一棍子。
“…………!?”
他一个踉跄,惊慌地回头。
在那里,正站着刚才的老人。大概是从药店旁边的小巷里潜过来的吧。
(不可能。)
对此,宗介也很惊愕。虽说正受到吃不到咖喱的打击的严重摧残(插:好,好严重的词啊……),但他居然能这样偷偷靠近自己,并让自己吃上一记漂亮的突然袭击。
“你干什——”
“烦死了!”
老人严厉地说道。
“虽然不太清楚,但堂堂一个男子汉,居然让女孩子哭泣,这叫什么事?对你这种本性腐败的家伙,就让我来加以惩罚!”
朗朗的声音。是个威风凛凛到必要以上程度的老人。
“她并没有哭——”
“吒-!还不闭嘴!是日本男儿,就不要狡辩!”
老人骄傲地挺起胸膛,堂堂正正地瞪视着宗介。
这种类型的人,宗介知道得很清楚。姿势端正,挺得笔直的后背。眼神中充满了将进入自己视野的物体全部把握着般的自信。
这个人是军人——
而且,看相貌还是个将校。
“那么……您是?”
宗介突然变得慎重而询问道。老人哼了一声,摆起架子来说:
“我?我名叫小村修二郎。”
“哈啊……”
“原·帝国海军中尉。在所罗门全灭的第三〇二巡逻中队的,极少数的生还者哟。”
(技插:所罗门群岛:南太平洋的一个岛国,位于澳大利亚东北方,巴布亚新几内亚东方,是英联邦成员之一。所罗门群岛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曾经是太平洋战争中几次血腥战场之一。美军和日军为了争夺登陆地;在这个的岛的沿海平原进行过激烈的拼杀。这场战争;有3万多的日本兵和美国兵战死在这个群岛的丛林里。)
旧军的中尉(又一个日本鬼子……忽略!)。能突然说出这种事情的日本人,从宗介的眼里看来也是很少见的。而且,还曾经担任中尉。这号人物,大概参加过五十多年前的太平洋战争吧?
“是这样吗。那么,失礼了。”
再多和他扯上关系会很麻烦……本能地这么感觉到,宗介来了个向后转。
“喂,等一下!”
老人——小村修二郎及时叫住了他。
“什么事?”
“既然已经让别人自报家门了就别想跑!首先,你小子是什么人!?把姓名和阶级,所属都说来听听。”
“相良宗介中士。所属不能说明。”
也可以说是下士官的本性吧。他反射性地回答道,小村老人眯起眼睛,来回抚弄着自己下巴上的胡须。
“你是中士?”
“是中士。”
“不是学生吗?”
“是学生,但也是中士。”
这几乎不能算得上是说明,但无论如何,老人似乎接受了。说不定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宗介所具有的独特的紧张感和硝烟的气息吧。
“唔呣……。虽然不太清楚,但好像比那些个软弱的家伙们有点儿骨气嘛。叫相良中士是吧。跟我来!”
“啊?”
老人嚓地一转脚跟,向着原来的车站方向迈出了脚步。他往前走了十步转过身,朝着还像个棒子一样呆站在那里的宗介怒吼道:
“你在那儿磨蹭什么!还不赶快!”
没办法,宗介只好追随在老人身后。
所谓的中尉,比起中士来可要伟大的多了。即使所属的军队不同,也不得不对他表示一些敬意。
(而且……)
这个老人。刚才在尾随自己,这是肯定的。但是,宗介压根儿就不认识他。对方也是和自己初次见面的样子。
那么到底,为什么……?
——
被惹得焦躁不安的小要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她把书包一丢,嘭噗一下横躺在起居室的沙发上。
(真是的,说起那个白痴啊……)
为什么会那么傻里傻气,又迟钝,又不识风土人情呢?
倒不认为他是故意做出那种xing骚扰行为啦。就不能想点儿办法解决吗?毕竟只有那方面的问题,要详细地解说实在是不好意思……
她呼地叹了口气后,想要换衣服而坐起身来的时候,房间里的电话响了。
“……嗯?”
这种时间,会是什么邀请吗……这么想着,她拿起了听筒。
“您好,我是千鸟。”
她快活地说,而与之成对照的,对面传来了粗鲁的女声。
“小要?好久不见了。”
一瞬间,小要的脸笼上了一层阴云。
“啊……您好。久疏问候。”
对方是住在金泽的姨妈。
(地点插:金泽:日本石川县(石川県,Ishikawaken)首府,北陆地区最大的一个城市,人口约四十五万。位置如图。
位于日本本州的中部、靠近日本海一侧。纬度与中国山东省的青岛市相同。)
她是三年前病死的小要的母亲的姐姐。葬礼的时候也没露面,只是之后打电话来说“真是太不幸了”而已。实际上可是亲妹妹死了呀。像这样听到声音,大概打那以来头一次吧。
“现在在家的,就你一个?”
“是啊。”
“那就没事了。那么,抱歉啦。”
噗哧。嘟——,嘟——,嘟—……。
对方把电话挂断了。
“怎么回事嘛,真是的……”
虽然姨妈的态度无礼到了极点,但小要却并没有特别怀恨在心。
金泽的亲戚们,总是那样子的。听说,是因为小要的双亲以前是等同于私奔一样地结婚的缘故。为此,小要一家和那边的亲戚,基本上就没有像样的交流。
只有唯一一次,在还小的时候,小要曾经被母亲带着,去过金泽的老家。还记得那是间大大的,安静的大屋。自己和母亲不受欢迎这件事,就连幼小的小要也明白。亲戚们仿佛很为难的视线。冷冰冰的,毫不客气的接待。按母亲的话讲,因为家里的老规矩,祖父母好像也没有接见自己。
唯一,残留在印象中的,是一个小个子老人的身影。小要一个人,正看庭院池子里的大鲤鱼看得出神的时候,那个老人喝住了小要。
(很危险哦。掉下去的话会淹死的。)
老人板着脸,弯下腰,凝视着小要的双眸。小要不管怎么说也还是太小,被那个老人给吓坏了,慌忙道谢之后就逃离了那里。在跑到大屋那边之后,她再一次回头,老人仍然孤零零地站在池畔。似乎,非常地寂寞。
现在想起来,那个老人是——
就在这时,她才头一次注意到,电话的答录机上的灯正在闪烁。
“…………?”
她按下播放键。
“九日,十五时五四分。一条留言。”
电子音报告了留言簿的日期时间之后,将数码录音播放出来。
“……啊——。嗯,嗯哼”
有谁在清嗓子。仅此,对方就不再言语了。远方传来车站的汽笛声和电车的声音。
此后差不多过了十五秒的时候。
“呣……!?喂!你这混蛋!”
同一个人物尖锐地怒喝道。紧接着,录音噗哧一下中断了。
“播放完了。”
在“哔噗”一声之后,电话沉默了。
——
走了几分钟,来到车站前的小卖部边,小村老人挑起了话头儿。
“就是这儿。说起来,问题就是从这儿开始的。”
太阳也已经西沉,变得微微昏暗的小镇,被放学回家的学生和购物中的主妇弄得拥挤不堪。
“小村先生。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叫我中尉大人。”
“……中尉大人。”
“很好,中士。”
“…………。那么。中尉大人,您所谓的问题是?”
宗介问道,小村用凶狠的眼神抬头望向天空。
“实际上,我的行李在这儿被偷了。”
“行李吗?”
“唔呣。在这个车站下了车,正使用那边的自动电话的时候——”(不明白为什么加重点号插:关于这个黑体。自动电话似乎是一种古老的说法,可能是为了突出老人的语气。)
这么说着,他一指旁边的公用电话。
“——放在脚下的包,被贼人给拎走了。是和你年纪差不了太多的年轻小伙子。穿着奇形怪状的学生装。”
“学生装……”
是这附近的中学生或高中生吗?
“您是要让我去寻找那些犯人吗?”
于是对方仿佛理所当然似的点了点头。
“对啊。你不是本地人嘛。应该对这一带比较熟悉吧。”
“要说熟悉也……。没有其他的线索吗?”
“没了。就这些啦。”
小村挺胸抬头地说。
“包是那个,很有名的牌子的。叫什么来着……对啦,的确是,叫路易比特什么的。”
“路易比特。那,里面呢?”
“是很贵重的东西哟。要是落到那些个恶棍的手里,事态可就严重了。”
贵重。严重。原军人的老人所说的这些话,让宗介紧张起来。
“是枪或者炸弹吗?”
“怎么可能。才不是那些下三滥的玩意儿。是更难得的东西。”
居然是比起在日本入手很困难的枪或zha药一类的通常兵器,还要更加贵重,更加难得的物品……?
“那是……?”
“唔呣。塔崩吧——”(不得不说,这个没法翻了……“塔崩”(Tabun)在日语里是“大概”的意思。老人本来是想说“唔呣,大概是吧——”)
这句前置语,让宗介的脸忽然一下阴沉下来。
“塔崩……!”
“塔崩,吧。那些贼人大概不会明白那个的价值吧。我只担心这一点。说不定会被当成垃圾,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