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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抛出在混沌之中的意识。不,是混沌从那TAROS中散布出来,把自己包裹了进去吗。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间。只有“前进”这一句自身的话语,在脑海中回荡。
可是,说“前进”?到底是要往哪儿前进啊?
<;相良中士!!>;
警报声。以前从来没听到过的,AL的强有力的声音。
“……AL?”
<;报告情况!您在哪里?看看表,报告现在时间!还有作战目的!>;
“情况是……。……!”
他甩甩头,将后脑勺往靠头枕上一磕。振作点!
这里是0号通路。时间是0556时。作战目的是,阻止TAROS的起动。“烈焰魔剑”正在奔跑。向着确确实实的死亡,沿着通道全力狂奔。
“发生了……什么事?”
<;你的精神通过这台机体的TAROS发生了感应。因为很危险,我强制解除了连接。目标的巨大TAROS已经进入起动过程。……很遗憾地,Omni-Sphere的干涉半径已经覆盖了整个地球——>;
“还没完。”
还剩下100米。就这样冲进去,用头部机关枪乱射,再用剩下的左臂扯断电缆就可以了。
必须要这样做才行。
哪怕已经看见了无法做到的未来。
想要前进,把她带回来。这种意志才是真正有意义的东西。
以前,自己就和AS一样,是没有任何感觉,只会按照命令去杀死敌人的机器。然而,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烦恼,困惑,然后决断。这才是人类。
是因为我想这样做所以才这样做的。他能够切实地感受到这一点。
所以说,小要——
正面是个卷帘门。0号通道的终点接近了。
λ驱动器已经无法再用了。他借着冲劲,对终点处的卷帘门狠狠就是一脚。卷帘门变了形,和电缆及管线一同扭曲了。
烈焰魔剑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宽阔的地下空洞——过去曾是“丹努之子”的整备船坞的空间。
无数的钢筋、电缆、管线。一个椭圆形的巨大装置,就镇坐在它们深处。
这就是TAROS。和在扬斯克11看到的在构造上很相似,但却是由先进得多的技术制造出来的。
总而言之要破坏它。
还来得及——
他就要用头部机关枪全自动发射的瞬间,大量的建材在面前掉了下来。头顶上传来轰鸣声。突破穿了个洞的天井,“堕天使”降了下来。
“堕天使”用力场将所有的枪弹都停了下来。不——只有一发50口径弹,命中了TAROS。
可是,也就只有一发而已。
大小足以匹敌“丹努之子”的装置,光靠这一点,根本不可能被破坏。
挡在“烈焰魔剑”面前,雷纳德问道。
『你认为我会让你逃掉吗?』
宗介没有回答。只是上下抖动着肩膀,喘着粗气而已。
『而且也已经晚了。变革已经开始。……我能感觉到。就在现在干这些瞬间,也能重叠着看见好几个世界。各种各样不同的可能性。都在向着过去进发。世界正在开始变化哦。你们却无法感知到这些。可是,也用不着悲观。一切都会变好的。……你明白吗?她会把一切都帮我们变好的。』
“……躲开。”
“烈焰魔剑”向前进了一步。
『这个世界,很快就会变得空无一物。是终结。是完全的寂静。要是λ驱动器搭载机的话,你应该也已经看见了才对。既没有从前也没有今后的世界。还差一点,一切就都会结束。就在我杀掉你之后,重置就会完成,一切都会停止。』
“AL……”
又进了一步。
<;是,中士大人。>;
“抱歉。”
<;没关系。>;
最后剩下的头部机关枪的枪弹,就只有微不足道的10发而已。
或许是敌人的垂死挣扎吧。因为那仅仅一发的枪弹打进了TARTAROS,导致思考中出现了一些噪音。
不过没关系。完全没有任何影响。噪音马上就会消失的吧。
变革开始了,她已经看见了一切。
那个耳语声,已经听不到了。因为说出耳语的就是自己。不,那是更加强硬,更加清晰的声音。
为了让很远很远的地方都能够听到。
为了能传达给将要出生的自己,她想要用非常嘹亮的声音来传达。
好好听着,好好记住,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因为这是你能做到的第一件事。
声音就是丝线。要把从遥远的过去到现在为止,复杂地纠缠在一起的丝线编织起来。自己要将扭曲、走形、错位的织物,重新织回成应有的花样。不。还不仅如此。甚至还能将它变得更为出色。
非常和平的世界。
没有任何人会受到伤害的世界。
人们会认为这是不可能的吧。但,并非如此。其实是可能的。
如果是能认识无限的世界,看透一切的因果,甚至能随心所欲地向人心的走向出手的本小姐的话。
从18年前的12月24日开始准备。
然后从10年前开始动真格地纠正,那之后的8年间一切都会顺利完成。之后就什么都不用做了。平静、安稳的每一天会一直延续下去。
比如说。
这样如何?
18岁的我,在某个冬日的早晨醒来。
我对早上起床很没辙。母亲和妹妹来叫我了。母亲在四年前患了重病,可多亏发现得早,捡回了一条命。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被母亲和妹妹掀走了被子,气鼓鼓的我爬下床。走向饭厅。
饭厅里,父亲正在看报纸。父亲原本是个工作狂,但以母亲的病为契机,换了个空余时间更多些的办公室工作。母亲则在附近的药店打工。
和父亲进行着没什么意思的对话,我坐在早餐的餐桌前。
——我还以为你是个更有骨气的女人呢。
随便开着的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
联合国第二代秘书长,正在埃及发表什么演说。貌似是撒哈拉沙漠绿化计划第一阶段的完成纪念典礼。其他还有各种各样的。在停战后第10年的阿富汗,向旅游产业以及种种其他的投资正在增加。日本的自杀率降到了历史最低水平。全世界核导弹的废除工作,再有5年就会全面完成。
——真是的,哪国的公主大人啊,您是?
一家人一起吃过早饭,我打扮好之后去上学。要去的是驹冈学园高中。和第二志愿的阵代高中不同,那里的制服相当朴素,不过穿了三年也穿出感情来了。从春天起就是大学生了。已经决定要走推荐的了。
——你这个大骗子,操**蛋女人!
世界会变得越来越和平。
谁也不知道,是我让它这样的。可是那也没关系。毕竟我是自己想要——
——你要说不是的话,就来揍我啊!
吵死了。噪音总也不消失。
仅仅一发子弹导致的,应该可以无视的余音,却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消失。
阻碍了悠久的旋律的,思考的噪音。
令人不快的男人的声音。死不悔改地追逐着自己的,那个男人的声音无法离开脑海。
迄今为止只是偶尔袭来的不协调感,正紧咬着那个男人的声音。正高喊着那是重要的事情。
消失啊。消失啊。消失啊。
不,不消失也没关系。只要无视它继续干下去就行了。
现在不把声音传到的话。
传到很远很远的,更远更远的——
(……师…………………………)
又一个另外的声音传来。非常微弱的。不是那个男人。
是别的什么人。
(……师…………………啊……)
声音开始大了起来。是女性的声音。这是我的声音吗?
不是的。我什么也没说。
(……师…是操…………啊……)
女人的声音出现了结构,渐渐变成了语言。她究竟,是在说什么呢?
(……谁是操……………啊……)
(……谁是操**蛋女人啊!?)
越来越大了。已经没办法无视了。女子的声音越变越大。
停下。停下。停下。
我的一部分正在离去。我要变成两个人了。另一个我正在形成。
快停下。
不断回响的声音,终于化成了完全的形态。
(……谁是操**蛋女人啊!?)
千鸟要怒吼道。
心中的湖水。突破那水面现身,她如此喊道。
就像在濒临窒息前从水中跳出来的人一般,将整个肺吸满空气,呼呼地喘了一阵之后,她开始全力爆发出她想说的话。
(我不说话听着,你就一个劲儿的没完没了了!
是!是!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不够努力,才会搞成这模样儿的,是吧!好好好,真是对不起啦!邮筒是红的,电线杆子那么高!这些也全都是我不对!说实际的,要是真花上18年,我也确实能把邮筒都给弄成白就是了!
可是,那句操**蛋女人我可不能当没听见哦!我也有我的难处啊!按常识来考虑,像现在这样怒吼啥的其实都是不可能的!说起来,我本来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啊!?你稍微说几句犒劳我的话会死啊你!?
可是你……那叫什么说法啊!?一副了不起的样子说什么“很失望”!?“大骗子”!?我有什么理由非得被你这种战争狂加闷骚男说成那样儿啊!?要说失望我才失望呢!时间总还是有点儿的吧!?你就不能准备几句更好听的话吗!?为什么到最后的最后还是那副老样子啊!?
就算流着鼻涕汤儿说一句“我爱你啊,小要~”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啊!
……啊,你做不到是吧?说不出口?简而言之其实是这么回事是吧?都过了一年多了,你玩儿腻了吧?其实我什么的已经都无所谓了是吧?然后再来个把责任都转嫁给我的剧本?最后是其实已经和泰莎好上了之类的,这样的结局?
啊——。好好好,没关系我无所谓。她是个好姑娘嘛。
不是像我这种,没骨气,大笨蛋、大骗子的操**蛋女人对吧!我不管了。再也不管了。给我向后转回老家去白痴。把我这种人扔在一边,你自己玩儿你自己的去就好了吧!?)
啊啊。
就只是为了说这种话,她跑出来了。
就为了抒发这种傻乎乎的,孩子气的郁愤——
并且,由于已经彻底分开了,所以可以理解。
她是千鸟要。
我是苏菲亚。
我一直都在欺骗我自己。我一直都伪装成了她。
可是还不要紧。没有任何虚假的我这个人,现在才要让这孩子真正地屈服。让她痛苦,将她制服,令她服从。这样来使变革实现。
最后的战斗,这个瞬间,在这小小的颅骨中开始了。
自己释放的,只是白痴小姑娘的歇斯底里。
理论上不可能站得住脚。道德上也同样乱七八糟。只是,把自己感觉到的都怒吼出来而已。就跟小孩扑倒在地板上,撒泼打滚耍赖皮没什么区别。
可是,确实喊出来了。
这是最重要的。迄今为止都没能喊出声。
刚刚,终于能喊出来了。都是多亏了他。
“宗介……”
发出怒吼,意识觉醒,开始能够正常地思考之后,她才终于理解了他的意图。
啊啊。他就是想要我这样啊。
他确确实实地,拯救了一直以来连自己的存在都无法确立,在无意识的汪洋大海中飘荡,什么都做不到地沉睡着的自己。用很符合他的风格,很有战士风格的方法。
白日梦的正中。
小要正处在一个没有任何景色,也没有任何声音的地方。
在纯白的空间中,以一丝不挂的姿态,只是漂浮着。这样下去不太舒服,所以她决定好天地,落脚在空无一物的地面上,穿上了衣服。穿什么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