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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拉玛的部下说。
“来得正好。让她跪下。”
“啊……”
被粗暴地按着肩膀,女子当场跪在了地上。库拉玛的部下用枪顶住了完全没有做出任何抵抗行为的她的后脑勺。
“住,住手……”
“没必要勉强你说出千鸟要的所在。首先,就先让你知道我们是认真的好了。不过这位老师就可怜点儿了。”
“没,没关系的哦,常盘同学?我这个当班主任的,一定会说服这些人给你看的哦。用不着害怕哟?”
恭子当然很害怕,但她却用一幅比此更胜一筹的,完全混乱了的样子凝视着那位女性教师的脸。
然后——她如此喃喃道:
“……你是谁?”
“什么——”
几乎同时,那名女子行动了。
女子的身手有如电光石火。
在击飞顶着后脑勺的枪口的同时,将对方的手腕反拧向上,转过上半身将那个男人摔了出去。在对方狠狠地砸在地上之前,她就拔出藏在裙子下的小型手枪,将枪口抵在了敌人的太阳穴上。
发射。男子一瞬间就命丧黄泉。
同时宗介也行动了。他丢开已经处理到总算能放手的程度的起爆回路,拔出了小刀。
一闪。小刀向着库拉玛飞去。库拉玛飞快地举起左臂,护住喉咙。小刀插进了那只手臂。
“…………”
另一个部下想要攻击女子,但是来不及了。女子边以刚刚倒下的男子为盾,边继续开枪。宗介也从腰间拔出了手枪,向男子射击。头部吃了子弹,男子倒地身亡。
边用还插着刀子的左臂护着头,库拉玛飞速后退。右手的冲锋枪连射。宗介和女子弯下身子。枪弹命中了给水罐,变成跳弹火花四溅。两人开火。好几发子弹命中了库拉玛的身体。但是他只是轻轻地踉跄了一下而已。
继续开枪。将弹匣里所有的子弹倾堂而出。大概是穿了防弹衣吧。还是没能给他以决定性的损伤。以他那种体格根本无法想象的轻巧动作,库拉玛逃向了围栏的另一面。
(抓住他把情报逼出来的话……)
宗介边飞快地交换弹匣,边想要追上去。但女子制止了他。
“等等,中士。”
与先前那假装吓坏了的时候迥然不同的,冷静的声音。
“已经追不上了。比起那个应该先解决这边儿的炸弹吧。”
“切……”
“不对吗?”
扔掉了短发的假发套,笔直地注视着她的女子。宗介重新观察起她的模样。远远看去和宗介他们的班主任神乐坂惠理很相似,但并不是她。
毫无感情的细长的三白眼和瘦削的下巴。是一张能让人联想到日本人偶那样的,白皙而造型小巧的面孔。
“……这是你的真面目吗?”
“真是不巧啊。”
“你居然是女的……”
“你就没别的可说了吗?”
那名女子——“秘银”的情报部员“幽灵”用不高兴的声音说道。
“没时间了嘛。要不是的话,谁会乐意素着一张脸出现在你小子面前呀。”
宗介在已经几乎处于恍惚状态的恭子身旁跪下,开始着手进行炸弹的最终的解体作业。
“到刚刚为止你都在干嘛?”
“一直在找你们啊。昨天晚上,你小子们放学的时候,我和平常一样移动到了‘天使’的家附近的监视位置。”
“……帮我压着那边的底盘。你有灯吗。照着里头。”
“真是的……”
“我要谢谢你。”
“别假惺惺了。”
“我没有骗你。……然后呢?”
边给宗介的工作帮忙,幽灵继续说道。
“就在那儿,我又被算计了(插:上次连小要都能做到……她怎么那么不会注意背后啊……)。那个银发的男的和他手下的机器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偷偷地接近到我身后了。那帮人为什么没杀了我我也不知道。等醒过来已经是夜里两点了。就从那会儿起直到现在。我都在追踪你们的行迹。”
宗介把雷管的传感器无力化了。使回路安定下来之后,慢慢地——从粘土状的zha药里将电子雷管拔了出来。
“这样就行了吗?”
“不……”
他切断缠绕在恭子身体上的一根导线。监测器的指针蹦了起来,起爆回路活性化了。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因为雷管已经被拔掉了。
“这样就好了。”
“唉唉唉……”
大概是不太习惯这种炸弹的处理吧。幽灵深深地吐了口气,擦去额头上渗出的汗水。
“……那么,这之后你打算怎么办?中士。”
“你是想知道她的所在地吧?”
宗介原本是打算挖苦她才这么说,听到这话,毫无表情的幽灵的脸上,突然蒙上了一层阴影。既不是愤怒也不是焦躁,在她脸上浮现的,是某种悲哀。
“…………?”
将视线从皱起眉头的宗介身上扭开,幽灵审视了一下钢管和铁栅栏的对面。
“那个男的逃跑了,不过包围圈还没解除。重整态势之后他们还会回来的吧。学生们或许是可以那样避难,不过我们可还是很危险的喔。”
“我知道。”
“我是在说逃出去很困难啊。”
“没有那回事。”
这个情报部的女的,是不太了解“强弩”的自律行动机能的。如果“AL”还活着的话——
“AL,听得到吗?”
他用无线机呼叫道。
“进行损害报告。”
“位置呢。”
“能甩掉它们到我这边来吗?”
从屋顶上也能看见。北面的市中心响起的爆炸声。白色的烟正冉冉升起。从南面的校园里传来的,陷入混乱的学生们的声音。
住惯的城市现在一片骚然。
他不想看见这样的城市。
“你打算战斗到底吗,中士?”
“没错。”
宗介边扶起恭子边说道。
“首先把敌人打倒,逃出去。再回千鸟那儿,带着她逃走。无论要逃到哪儿——逃到哪儿都好。”
“如果她说‘不要’的话怎么办?”
“她不会说的。”
“你有什么根据来证明,这不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以为啊?”
宗介的拳头攥紧了。
“我管你什么根据呢。除了保护她以外,我什么都没想。”
“你——”
“我一定要保护她。……一定要保护。”
“强弩”接近了。拖着白烟的长尾,从屋顶到屋顶,从大楼到大楼地飞跃着。
“我会用‘强弩’把你和常盘带到安全的地方。之后就随你的便吧。”
“但是——”
“千鸟是不会交给你的。死了这条心吧。”
“…………”
之后,宗介把手放在已经满脑子问号的恭子的肩上,尽可能地用平静的语气对她说:
“给你留下了恐怖的回忆实在抱歉,常盘。”
“相良君……”
“我是个——就像那个男的说的一样的人。已经不可能再像之前一样来学校了吧。咱们要在这里告别了。”
“哎,可是,这——”
宗介把一串钥匙交到了只是一味混乱着的恭子手中。那是小要公寓的钥匙。
“冷静下来的话,去趟她的公寓吧。小仓鼠就拜托你照顾了。千鸟一直很担心它呢。”
“啊……”
屋顶上狂风大作。刺耳的驱动声。砸碎水泥天棚,“强弩”在北校舍的屋顶上着地了。
“强弩”满身疮痍。白色的装甲脏兮兮的,到处都能看见中弹造成的损伤。就算吃了复数的成型zha药也还能勉强平安无事,都是托了最新式的复合装甲的福。
刚摆出跪伏的姿势,“强弩”马上就打开了舱盖。宗介刚想要奔向机体,又再一次停下脚步,对恭子喊道:
“常盘!”
“哎?”
“我每天都过得很愉快。谢谢你。”
没有等待回答的时间了。宗介几乎是飞着跳进去一般地,滑进了“强弩”的驾驶舱里。
“舱门闭锁。模式4。最大功率。”
驾驶舱内的控制套装立刻被调整过来,发电机以最大功率驱动。ECCS(反ECS传感器)上有了反应。敌人的三台AS接近。西北偏北。距离300米。
“强弩”冲到给水区域边上,捧起恭子和幽灵。外部音响中传来恭子的悲鸣声。
“……!”
跳跃。紧接着敌机的射击就袭击过来,在屋顶上的混凝土和贮水罐上开出了几个大洞。那炮弹的威力是人类用的火器根本无法比拟的。大堆的混凝土和铁管子被炸飞。锐利的碎片敲打在装甲上。“强弩”横跨过正门前的马路,在市工厂的停车场落了地,在一辆卡车的阴影里把两人放了下来。
这时他注意到了。
恭子瘫倒了。光能看见的就有头和手臂在出血。白色的制服的胁肋附近,也有鲜红的东西在慢慢地渗出。是被回避刚刚的攻击的时候的碎片打的。
“什……”
简直像察觉自己的手或脚被炸弹炸飞了的新兵一般,宗介一时间呆若木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还是这样了。
最终还是发生了。
为什么她会。都到这一步了。为什么她还会。该怎么办才好呢。
有什么人正在高喊着。
“……士!……中士!!”
是幽灵。虽然她也到处都受了伤,可还是让恭子横躺在地上,正麻利地脱去她被血弄脏的上衣。
“急救我会做的!你赶快!”
“啊……”
“你在干什么?”
他没有更多的时间用来从打击中恢复过来了。要想之后再想。战士的嗅觉马上回来了。
宗介回过头。敌机已经近在眼前。
“改成M1。”
他操纵机体疾驰。
三台敌AS横切过铅灰色的天空,正以敏捷的动作试图包围“强弩”。
敌人解除了ECS。
灰色的都市迷彩。曲面构成的魁梧的轮廓。已经很清楚了。是猛毒——对方所说的“地狱君王”型。
(你们真敢……)
不能用散弹炮。不想再多破坏这个小镇了。操纵右手的操纵杆,宗介拔出了收纳在机体武器架上的单分子刀。
'第五章待续'
———残酷就是这样的东西泪奔线———
你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突然被这样问,看文章的各位要如何回答呢?恐怕一时半会儿无法说上来吧。因为我们都是普通的人,和周围的人没有任何本质上的不同的存在,所以,无法回答的话才是正常的。
可是宗介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没有比这样的问题,更能让他认识到自己是不可能再被这个社会所接受的了。只要回答了这个问题——不,其实只要有人问了这个问题,之前的所有的幸福的生活,就都会烟消云散了。
自己和周围的人不同。自己身上背负着太多的血债。自己是多么的肮脏。
自己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的。自己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得到幸福的。
身为普通地生活着的我们,根本不可能完全理解宗介当时有多么的痛苦——然而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理解,也已经足以让人觉得胸口疼痛难忍了。
宗介他所做的事情有什么错误吗?
在战场上杀死敌人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杀人本身并不是件正确的事情。但是在战场上杀人,那是战争本身的错,把责任单独推到某一个战士的身上,我觉得是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