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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砰地甩开,荀良佑给自己擦都不会,更不要说帮别人,左佐放不下心,但也不能一直站在门外,干脆下楼去看看晚饭准备好没有。
刚走到楼下,就听见近乎发疯般的喊声,是方烨祈的,肯定是荀良佑对他做了什么事情,心里一紧,连忙跑了回去。
第61章 他不行
推门进去的时候;方烨祈正一脸戒备地半坐在床上;荀良佑则黑着脸站在床前,左佐走过去心急地问道,“怎么了?”
方烨祈眼里隐隐带着一丝厌恶,“他脱我裤子,摸我的腿。”
荀良佑立马出声为自己辩驳,“你好好说话;谁摸你了!”
左佐讶异地问;“你脱他衣服干什么?”
“我没脱他的裤子!”
“他分明就脱了;我要不是刚好醒了看见;指不定他会对我做出什么龌蹉的事情来。”
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荀良佑丢了毛巾,再也忍不住火气;手握成拳就要打人,左佐上前拦住,“你出去,我自己来。”
“让别人来!你少操心!”荀良佑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硬是把人带到楼下,然后吩咐了两个女佣上楼去伺候那个要死不活的男人。
一吃完晚饭,左佐就迫不及待地回到二楼,进房的时候发现方烨祈已经睡着了,她也就没再吵他,默默地退出去。
刚一转身,就看到了阴魂不散的荀良佑,被吓了一跳,伸手拍了拍胸口没好气地出声,“你吓死我了。”
“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我哪有。”
“没做亏心事的话,你怎么会被吓到?”
“要是别人突然出现在你身后你不会被吓到?”左佐清楚地记得,她放下碗的时候,荀良佑还在吃饭的,哪知就突然出现,还把她吓了一跳。
荀良佑沉默了两秒,拉起她的手,“我刚刚让人送了衣服过来,你跟我去洗澡。”
左佐几乎是被他拖着离开的,步伐酿跄,“你慢点……”
别墅里只有两个房间,事发突然,佣人和医生都打地铺睡到壁炉前,荀良佑拉着左佐到了主卧里,两人洗过澡之后就去了客房。
方烨祈还在睡。
左佐打开了电视机在看节目,荀良佑坐在一旁抱怨,“你就不能开点声音,没有声音怎么看啊?”
“烨祈在睡觉,你小声点。”
“调大声点,这样我根本没法看。”
左佐淡淡地回,“你可以看字幕,要不你睡觉去。”
“这里都没地方睡。”
“隔壁的床湿了,今晚睡沙发,就在这个房间里,我怕烨祈晚上会犯毒瘾,想守着他。”
又是他!荀良佑皱了皱眉,一把夺过左佐手里的遥控器,砸了。
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左佐一脸不悦,刚要开口指责他,荀良佑就黑着脸一脚踢翻了茶几上的杯子,发出玻璃破碎的声音。
左佐大为光火,考虑到床上的人,她尽量把声音放低了些,“你这人怎么回事?都说了不要吵到他了。”
“我心里不爽,很想打人。”
“这里没人可以给你打,你要是不想呆,就回去吧,我自己守着。”说完左佐就起身关了电视和灯,抱着一床被子沙发上躺。
荀良佑坐在沙发的一头,心里有些不乐意,但最后还是妥协了,俯身朝左佐压了上去,“你亲我几下,我心里可能就舒服点了。”
“臭流氓,”感觉到温热的气息,左佐就知道他靠近了,连忙歪着头躲开,“你再这样,明天就别来了。”
荀良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我偏要来,你休想和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我和烨祈是清白的,什么也发生过。”
“你还好意思说你和他是清白的?”荀良佑几乎是咬着牙在说话,“吃饭之前我还看到你摸他的大腿!”
这人怎么总是颠倒是非,左佐耐着心再次解释,“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只是让他暖和些而已。”
“他腿上都是毛,有什么好摸的。”
“你腿上不也都是毛?”
“我的毛和他的毛能一样么?”
“你的毛没镶钻石,他的毛也没加金子,还不都是毛。”
感觉到话题被带偏,荀良佑又绕了回来,“反正你摸了他的大腿。”
“你不也摸了,你还脱他的裤子。”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
他一个大男人,根本就不会伺候人,捡起毛巾胡乱搞了两下,不经意望见方烨祈胯骨上有淤青,突然善意大发,就想用热毛巾帮他捂捂。哪知手刚拉了下他的裤子,人就醒了,一醒就大喊大叫,后面还诬陷他。
气死。
“证据确凿,还想抵赖?我不说了,浪费口水。”左佐嘴上说不说,可没一会儿又问道,“你说,烨祈能不能戒得掉?”
“看他一副肾虚的模样,就知道他不行。”
“……”听着他话里有话的,左佐还是决定闭上嘴,老老实实睡觉。
两人睡到天蒙蒙亮,就一起起床了,洗漱完吃过早餐之后把荀良佑送出门,左佐就又回到厨房里,给方烨祈准备吃的。
食物丰盛美味,但方烨祈没有吃,正确地说是吃不下,左佐看了很心疼,连哄带骗的,才勉强喂进去了一点。
今天他气色比昨天要好,左佐心里很高兴,把碗收拾好之后,就要带他出去走走,总这么躺着也不是个办法。
方烨祈不想去,左佐一再劝说,最后还是答应出去了。
雪在昨天的时候就停了,今天的天气回温了些,阳光温暖,栽种在院子里的玉蝶型梅花缤纷怒放,灿烂得有些耀眼,花香沁人心脾。
方烨祈就坐在轮椅上,左佐在推着他慢慢走着,出了院子,朝山上走去,两人时不时说几句话,气氛良好。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小时候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当时方烨祈第一次见到浑身脏透了的左佐时差点吐了,哇靠!丑毙了!
他兴致勃勃地过来,一脸嫌弃地回去了,回去的路上遇到他哥,看在是兄弟的份上,他还好心地提醒他,“就是一小乞丐,脏兮兮的很丑,别去看了,咱们打游戏去。”
长得太丑他也就没放在心上,转眼到了冬天,那天他光着膀子在阳台上举哑铃。
他从十几岁开始,就有锻炼身体的好习惯,深深觉得男人要是弱的话以后肯定会给人欺负,所以在这一方面,从来不落下。
身上出了汗的时候,忽然听到隔壁落地窗打开的声音,方烨祈便回过头,瞧见一小女孩从里边探出头来,露出红扑扑的脸蛋,“哥哥,你在干嘛?”
当时方烨祈就愣住了,心里想着这白白嫩嫩的小可爱绝对不可能是那天那个脏兮兮的小乞丐,可没一会儿他又否定了,隔壁跟他对着的房间就是当初那个小乞丐的没错!
感到格外吃惊时,左佐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哥哥你怎么不穿衣服?不冷吗?你身上穿的底裤的图案是叫超人吗?”
方烨祈反应过来后狠狠瞪她一眼,“别叫我哥哥!滚!小乞丐!”竟然把他当成了方烨知,蠢蛋!
出生以来第一次被别人这样凶,左佐吓得缩了缩脖子,睁着大眼一脸无辜地望着方烨祈折身进屋的背影,下一秒就听见了惨叫声。
中午方烨祈一瘸一拐地拎着装满超人图案底裤的袋子出门去扔掉,听他家老爷子说,这小子早上换衣服时不知道怎么的就摔了一跤,腿摔伤了。
这不是最惨的,惨的是还被左利民追着打了一顿,小神经病,大冬天的没穿衣服站在阳台上举那破东西,还没完全发育的裸体把吓到他女儿,后面竟然还敢凶她,活腻了。
从那时候开始,方烨知就会时不时地注意她,有时候来了坏主意,就会冒充方烨知出现在她面前,年纪小的时候就捏捏她的脸揉揉小手,等她长到了十六岁,方烨祈忍不住亲了她。
那次刚好给方烨知看见了,兄弟俩出生以来第一次打架,抓着对方往死里打,左佐也是那个时候才得以区分这对双胞胎兄弟哪里不一样。
架是打了,可照样和好,方烨知跟左佐约会,他就死皮赖脸地在一边当电灯泡,电灯泡当着当着突然就有机会了。
方烨知和左佐分开后,方烨祈开心得不得了,可当他看见她一直掉泪时突然又难受起来,把要追求她的话都吞了回去,在她身边默默地陪了一个月。
之后他就出国了,男人要有担当不是吗,所以他决定出去闯一闯,拼了两年的时间,想让她一直过富贵的生活和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当时想得很美好,可现实却残忍得不得了,方烨祈每次想起那两年和当初美好的念想就觉得难受,一难受身体就又开始不舒服,不想再走下去了于是找了个借口说累。
左佐察觉不到他的情绪,把他送回去休息之后开着车出门了,去超市里买了些东西,之后又去了躺男士服装店,选了两条围巾就回到小别墅里。
晚上六点多,荀良佑依旧到这里来了,和左佐用过晚饭,让人搬了张新床到方烨祈卧室里,昨晚睡沙发,真的很不爽。
方烨祈睡到半夜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见隔壁床上有两个人亲密地躺在一起。
霎时间被刺激得脑海里突然嗡嗡嗡地响了起来,类似蚊蚁萦绕的振翅声,由小变大,接着逐渐变成巨大的轰鸣声,不知名的东西从他的血管里向外挤压,身体几欲爆裂,难受至极……
荀良佑和左佐抱着一起睡得场面在他眼里渐渐扭曲模糊,不清晰的视线里晃动着变形的人影,方烨祈重重地喘气,紧握成拳的手青筋暴起。
皮肤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他开始不由自主地抽搐,深入骨髓的痛顺着毛孔逐渐深入骨髓,疼得钻心。
听到异常动静的荀良佑猛地睁开了眼。
掀开被子利落地下床打开台灯,果真看到方烨祈又不正常了。
“难受吧?”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幸灾乐祸。
“滚。”方烨祈艰难地出声,修长的十根手指头紧拽着床单。
确实很难受,可他不愿意在荀良佑面前示弱。
“看着真碍眼。”
荀良佑粗鲁地把他从床上拖到了阳台上,扔在角落里,“在这儿,才不会吵到小佐。”
天气很冷,荀良佑却没拿被子给他,折身走回房里,没一会儿又走了出来,穿着厚厚的外套坐在方烨祈不远处的椅子盯着他看。
他没有吸过毒,但大概也能知道那种感觉,生活的圈子里边有很多因为吸毒而堕落的富家子弟,但是就是没想到,方烨祈竟然也吸毒。
方烨祈是因为心里难受才吸的,本以为看着左佐幸福,他就能放下,可越看心里就越难过,难过得忍受不了时就开始寻找快乐,沉溺在虚设的天堂里。
当时有多快乐,现在就有多痛苦。
但再痛苦,他也隐忍着不表现得太明显,因为荀良佑就坐在他眼前,正是因为他的存在,方烨祈抱着不能给他看低的念头,又挺过了一次。
两人一夜没睡,方烨祈回到床上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荀良佑干脆就不睡了,把盖在左佐身上的被子拉好,然后下楼离开。
左佐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已经没了荀良佑的呻吟,转身看见不远处床上的方烨祈双眸紧闭着,脸色有些疲惫,她就没想叫醒他,轻手轻脚出了卧室。
今天一整天,方烨祈都没有再犯毒瘾,左佐很意外,亲自下厨给他做饭,看他脸色渐渐好转,身上的伤口开始愈合时,心里高兴得不得了。
三天后的一个晚上,方烨祈再次不舒服了,荀良佑也再次把他弄到阳台上去,等着他瘾头过去,然后再回去睡,这一次前后的时候只有一个多小时。
隔天早上,荀良佑就要把左佐带走,理由是方烨祈已经好了。
左佐确实是没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