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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县令看我说的挺真诚的,神色顿时轻松了很多,他恭敬地向我表达歉意,说他没有体会我的劳累和辛苦,然后请我和使团的重要使臣今晚就住在县衙里。
我没有拒绝他的一番好意,虽然这些天并没有人出来捣乱,但并不表示他们都不会出来。在县衙里安全系数总要高一些吧。我的护卫们很累了,也该让他们休息一下。
到了客房,明显看得出经过一番精心的准备,不仅是里面全新的物品,还有一些细微的地方也体现出主人的细心。
这客房很大,屏风后面已经准备好了热水,水里面还有一些花瓣。我暗自好笑,我又不是女人,给我弄些花瓣做什么?在小厮的服侍下走进浴桶,我才发现里面原来不只是花瓣,而是添加了一些安神解乏的草药煮的药汤,加上花瓣只是为了让味道好闻一些。
洗过之后,果然全身舒爽。空气中飘散着荷花特殊的香气,我转身,看到一只大花瓶中插着两只含苞欲放的荷花。我摸着下巴想,这怎么有点像少女的闺房?
正要躺下睡觉,忽然一个体态婀娜的少女敲门进来,含羞带怯地望着我。我看这少女的打扮和气质似乎不是下人,可是这江宁县令总不至于让她女儿来服侍我吧?想到这里,我顿时感到头皮发麻,连忙将那少女推出门外,然后赶紧关上房门。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出发了,江宁县令也很早起床送我。但他想不到只不过过了一晚我的脸色就变了。他的宴会已经让我反感了,而他安排的那个少女更让我看不起他。就算是为了讨好我,也不能拿自己的女儿做礼物吧?虽然我并不确定那就是他的女儿。
诚然,我端木秀确实好久没有闻到荤腥了,可是都回了大宋了,我怎么可以乱来?如果将来被我老婆查出来了,那还得了?反正这么长的时间都忍过来了,也不在乎这十来天了。
大哥含笑地看着我对江宁县令板着脸,那一抹笑意中有着了然与赞同。
看着江宁县令为我挑选的护卫兵,我不由得在心里摇头叹气。这些士兵地素质实在不怎么样。跟我带的亲卫兵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我真怀疑这些人平时有没有训练。就这样的士兵还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可以想象没有被选中的那些人是个什么水平。
不知道为什么。自打从江宁出发,我心中就有些不安,好像前面地路途会出点什么事情。
但我转念一想。虽然江宁县令派给我的护卫素质差,但我的亲卫兵个个都是身经百战地,战斗力较强,再加上大哥和王氏兄弟这样的高手,即便有人来犯也应该不至于出大问题。
“怎么啦?”大哥大概看出我脸色不太好。
“没什么,只是总觉得前面不太平。”我淡淡一笑,在大哥面前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多愁善感”。
“我一向不相信感觉。我认为只要把该做的事情做好了,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能迎刃而解。”大哥注视着前面的队伍,“不过,你的感觉一向很灵验,所以我们可以做些准备。”
只要把预防工作做好了,就什么事情都不怕吗?这种话也只有大哥敢说。我心里反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于是,我叫来王达,问情前面的路线,叫他小心些。
从我们的路线上看,今天到明天应该都没有危险,这一段路都是大路,而且地势平坦,又没有茂密的森林,敌人就是想伏击我们也没有地方隐蔽。表面上看虽如此,但我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我让我的亲卫兵们轮流休息,而将江宁县令派过来的人当苦力。谁让他们平时不锻炼呢?我相信跟随我负责套马赶车的仆役也比他们能打。
晚上,我们住在一个小镇的驿站里。我让王达加强警卫,从我们的亲卫队里挑选出一百人分两批值夜。
这一夜没有出现什么情况,我却因为担心睡得不是很好。
接下来的五天,护卫我们的士兵换了一批又一批,我们的队伍也经过了几片树林,过了几个山坳,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再有三天就能到开封了,我的心情更加激动起来,晚上常常睡不着。我看其他人的神色都有些疲惫,警觉也不像从江宁出发时那么高了,不由得暗暗着急。
我让大家再坚持三天,等到了开封就好了。说到即将回到京师,众人都很高兴,有些人的家在京城,自然想家;很多没有去过的人也很期待,毕竟是国家的都城,平时也没有什么机会去。
我对大家郑重承诺,等平安到达京城,我一定请他们去最好的酒楼吃一顿。很快下面就有人闹开了,说去最好的酒楼吃饭还不如去最好的妓院爽一回。此话一出,大家就闹开了,看来不单是我在想女人啊。我看大哥,这一回连他也淡淡地笑着,显然他也很理解大家的心情。
又过了一天,我们到了蓟县,前面经过陈留就是开封了。按理说我也该放松了吧,但偏偏我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了。
由于天气炎热,我们都是早上很早出发,中午早早地找酒楼吃饭,然后找地方休息,下午很晚才出发,一直到天黑才找地方休息。碰上客栈就住客栈,没有客栈就住农家。
后天就可以到开封了,但这天晚上我们却没有客栈住。连个农家都没有。我还好,比这艰苦的条件都过来了,这点苦根本算不得什么。但那些南洋诸国的使臣们却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前面住宿农家他们已经大喊吃不消了,今晚要在野外过夜,他们就更加难以忍受了。好在我在他们心里已经接近于魔鬼,他们尽管心中有怨气也不敢到我面前发牢骚。只苦了那些服侍他们的士兵,被他们呼来喝去做这做那,还免不了一顿臭骂。
我的直觉告诉我。就是今晚了吧!错过今晚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大哥,他没有不相信我,但也不同意将我的忧虑告诉士兵。他只叫我不必太过担心。说他会安排好一切的。
我发觉自己现在非常依赖大哥,这不是好现象。但我又怎么拒绝大哥的关心和帮助呢?
我看到大哥找了王氏兄弟做安排,然后他就不见了。我猜测着他大概去附近查看去了,因为我一句话。他就这样不辞辛劳地奔波,怎么不让我感动呢?
半夜了,大哥还没有回来。我不由得有些担心。以大哥的轻功,要将周围探查一番似乎用不了多少时间吧?难道大哥遇上了什么人?但是又没有听到任何打斗的声音,真是奇怪!大哥到哪里去了呢?
我在马车上迷迷糊糊中刚睡着,就听到一阵马蹄声。
我赶紧爬起来,跳下马车,往声音地方向一看,只见一支马队从我们后面跑了过来,几十支火把将官道照得很亮。虽然半夜骑马赶路很是可疑,但看人家声势浩大又点着火把,应该不是冲我们来的吧!
果然,这支马队很快就过去了,对我们似乎从未瞧上一眼。大概一刻钟之后,又响起一阵马蹄声,远远地,仍然是几十匹马,几十支火把。
我忽然意识到不对,立即下令全体戒备。
值班士兵将全部人员叫醒,然后立即拿好兵器作出防备状态。刚刚从进入梦香地士兵慌慌张张地爬起来,抓起身边的兵器就准备战斗。
就在此刻,第二批马队到了,这一次他们却是冲着我们来地,而且直接就往我们的营地里冲。我们晚上值夜用的弩箭终于派上了用场,只见一排弩箭过去,在离我们十来米远地地方就倒下一大批人马来。
可是后面的队伍并不慌乱,根本不理会我们的箭雨,只知道往前冲。弩箭的填装需要一定的时间,虽然经过训练他们的填装速度已经非常快了,但对骑兵来说,这点时间已经足够了。
我们第二批的弩箭尚未填装完毕,敌人的快马就冲过来了。我们的弩箭手连忙向两边躲避,但躲过敌人长枪和马刀的人却不多。
我早就忍不住冲了过去,拔出腰间的软剑轻灵地一跃而起,一剑挥过,迅速结束了两个敌人的性命。可是,敌人都是骑兵,我们没有做好防范骑兵的措施,现在完全处于挨打状态。看到死在敌人马下的士兵越来越多,我真是心如刀绞,愤怒中杀掉一个敌人之后抢过马匹,不断的将周围马匹上的敌人砍下马去。
这时,王氏兄弟也学我一样,杀人、抢马、杀人……
敌人已经冲进我们的营地,那些南洋使臣一个个紧紧靠在一起,眼中无一不是写着恐惧。我立即打马赶了过去,他们可都是我的战利品,我不能让他们受到伤害。
就在此刻,又一阵马蹄声响起,刚才过去的第一支马队又返回来了。虽然敌人总数不足百人,但我知道我的四百多护卫不是他们的对手。
怎么办?
看样子敌人好像要斩尽杀绝,他真的就这么痛恨我么?我原以为他心中总还是爱国的,但此刻才知道,在个人利益与国家利益相冲突的时候,他还是选择了个人利益。
眼看我的士兵死伤过半,我心中也越来越急。我知道我们之所以败的这么惨,是由于事发突然,我们没有结成统一防御战线。否则,尽管敌人是骑兵,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造成我们这么大的伤亡。
危急中我大喊:“一号防御阵型!”
这是我们练过也是使用过无数次的防御阵型。我的亲兵们在战斗中移动自己的位置,迅速结成一个统一的防御体系。然后,不用我指挥,大家就知道怎么做了。
形势顿时逆转,敌人被我们挡在防御圈外,再也不能轻易杀伤我们的士兵。大家再一次体会到团结的力量,战斗中配合的更加默契,每个人心里都有这样的想法:“保护好身边的同伴就是保护好自己。”
但尽管如此,敌人骑在马上。又都是用的长兵器,我们仍然吃亏。我们的长兵器太少了,短兵器适合近搏。对骑兵杀伤力不大,目前只是勉强能够防身。但却相当耗费力气。
我知道等时间一长大家的精力耗尽,就是我们地死期了。
我得尽快想出办法来才行。
我左手在马背上用力一拍,身体随之往上一跃。然后在空中转身,软剑刺向旁边的敌人。
一招得手之后,我将他的尸体踢到地上。同时以左手抢过他的长马刀,稳稳地坐在他的马上。紧接着,我用长马刀一挥,架开旁边向我进攻地一支长枪。
这马刀还真重呢,怕有十多斤重,我没有用过这种重兵器,现今又是用左手握着,使用起来还真是费力。
我很快就明白这玩意儿不适合我,对于我这种半路出家练武的人来说,比较适合轻灵的武器。当然,如果我手边没剑,采用双手握刀地话,效果也许会好点。
我再次抬手,马刀挡住第二次攻击,然后果断将马刀扔出去,砍伤敌人的手臂。趁敌人手中的马刀一沉,我抓住机会迅速送上一剑。得手之后,我即可跃上对方的马背。眼看这人就要摔到地上,我忽然将他拉起来,用左手搂住他的腰,让他紧紧靠在我胸前。万不得已,我只好用了这人肉盾牌,我尽量不去想自己搂着的是一具尸体,而将其想象成一个身受重伤的人。
随即我调转马头,回到我们的防御圈外。这样,我就可以不必担心身后,只要全副身心对付前面和左右的敌人就可以了。
有了这张盾牌,我的安全系数一下子就提了上来,正面的敌人若想伤害到我,就必须穿透这人肉盾牌。我很快就发现这盾牌好用,敌人基本上不从正面进攻了,都改从左右两面进攻。
一时间,深处最前线的我,在敌人的左右夹攻之下显得有点手忙脚乱,好几次险些挂彩。我身后的士兵们比我还着急,不时叫我回到他们的防御圈里去。
得想个办法才行啊!
一分心,我的左腰立即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