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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美荃的脸色已经开始有些难看。
姚希希却微笑着打量她,“小邬,你说是不是?”
往常在工作上,称呼她为“小邬”是习惯且方便而致,可真论起年龄,邬美荃也担得住嘴巴甜的小年轻们的一声美荃姐。
可此时,姚希希的语气不止是故意了。
邬美荃自然听得出来。
她看着姚希希漂亮的脸上这一抹笑容,竟是天真又调皮的。任谁看来,这都是个受岁月宠爱的女人,不怪,会将那些个男人迷得神魂颠倒……
有那么一瞬,她像是被淬满毒液的蛇虫咬到,毒液在她的四肢百骸里乱窜,她只恨不得伸出手来,狠狠的勒住面前这人白皙又美丽的颈子。
这陡然冒出来的念头,在她的心田深处,隐藏了那么久,此时,终于喷薄而发,带给她一种刺激的快·感,既心悸又痛快,只觉得心跳一时间急促的厉害。
她多恨姚希希,恨不得这个人能彻底的从这世上消失,恨不能将这世上所有恶毒的话都送给她,恨不能让她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消失,叫她也尝一尝一无所有且失无可失的滋味……
想着这些,让她的表情看上去有几分诡异。
姚希希看到,皱眉。
“所以,你现在要靠男人保住你那垫底的节目?”邬美荃有些没法平复自己的心情,她咬牙切齿的,“可以轻轻松松的从别人那里抢来男人,你应该很有成就感吧?”
这话已经不止是刻薄了。
姚希希僵直着背,好一会儿,她对着邬美荃锐利而咄咄逼人的目光,气极反笑。
“邬美荃。”她望着邬美荃笑,“别把所有人的智商都想成跟你一样。”
邬美荃嘴角一翘。
姚希希不等她开口,压低声音抢先道,“我不记得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就像你说的,我有后台,有背景,这是我的现实状况,也是我的优势。当初,我连邱蔚成都维护不了,更不说是跟我毫无关系的你了。所以,如果你再过分一点,会有什么后果,我不能保证。”
“我想,邱蔚成对你此时的言行举止还不知情吧?我认识的邱蔚成,如果知道你这样,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想过吗?”姚希希问。
姚希希语气淡淡的,语调更是缓慢的不像话。邬美荃听着,脸一沉。
“邱蔚成怕是更加不会要你吧?”
姚希希冷冷的盯着邬美荃,丢下这句话,转身便走。
她早已过了张牙舞爪和咄咄逼人的年纪,可就在刚刚,她就像是一只竖起满身的刺,作出防御姿态并随时可以攻击的刺猬。
她原本可以不必如此刻薄……是,她承认那样的自己,非常刻薄,像是陷入了某个怪圈,难以自拔。
邬美荃掐着自己的手,她咬牙切齿的,姚希希她……有什么资格那样说她?
邱蔚成不会要她?
她的手伸出去,打开水喉,冰凉的水流冲在手上,刺骨的疼。她掬了一捧水,浇在脸上,脸已经麻木了,所有的表情都在这水下溶解,消失。就连脑子,也跟着有些麻木。
她抹了一把脸,甩了甩发梢,水珠子顺着脸颊,没入衣领,冰凉的渗入肌肤。
邱蔚成,早就将她抛弃……姚希希,她知道什么?她有什么权利在那儿大放厥词?
她咬了一下牙关,甩甩手便出去了。
长长而又弯曲的走廊上,有经过的同事,看到她满面是水,免不了要多看几眼,也有开口关心一下的。她懒得回答,更懒得去关心自己此时的模样,只是死咬着牙关,仿佛一松口,便会有眼泪夺眶而出,那是她羞于承认的软弱和耻辱。
电梯“叮”一下响,电梯门打开,里边有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胸前并没有挂腾昌的工作牌,她进去,忍不住看了一眼。
一时之间,她竟有些呆住。
是个面目英俊的男人,黑色的大衣穿在身上,衬得他越发高大和挺拔,更奇怪的是,她竟觉得这张脸出奇的眼熟,这强大的气场,仿佛在哪里感受过似的。
面对她狐疑的目光,那人竟也认真的打量了她一圈。
她忍不住在大脑中搜索起来。
“叮”一声,电梯门再次打开,邬美荃忍不住看了一眼对方所摁的楼层——监制办公室那一层。
她走出电梯,回头看了一眼缓缓合上的电梯门,电火石光间,脑中闪过一个镜头。
邬美荃想起来这男人是谁了。
姚希希的二哥,姚礼仁。
……
姚礼仁自然也认出了邬美荃,但眼下,重要的并不是邬美荃如何,他已经走到了前台,站住了,看到Dido,高挑而美丽。他认得,这是希希的朋友。
“姚二哥?”
Dido看见姚礼仁过来,第一个反应就是揉了下眼睛。
姚礼仁看到她的动作,不由得微笑了一下,说:“你好,我没有预约,但还是请帮忙转告陶明白一声,就说……姚礼仁来了。”
姚礼仁来了。
听听!
不愧是姚希希的哥哥,果然不是吃素的,这也太有范儿了。
Dido心花怒放的,却还是保持镇定和风度的微笑,说:“请您稍等。”
姚礼仁微笑点头。
Dido有些快步的过去,敲门,听到里边应声,她推门进去。
陶明白正埋首在一堆资料中,看见Dido进来,抬头,问:“有事?”
Dido现在也不像从前一样担惊受怕了,迎着陶明白友善的目光,不禁一笑,说:“您的二舅子,让我转告一声——姚礼仁来了。”
她有点儿拿腔拿调的,揶揄意味十足。
陶明白清楚她这样子的原因,不禁微微一笑。心说,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喜欢她,所以,连她的朋友,看上去也觉得有趣,顺眼的不得了。
他笑了笑,起身,取了衣架上的西装外套,迅速的穿好,整理好,这才说:“请他进来。”
Dido见他一脸的郑重,却没有半分惊讶的表情,想必姚礼仁的出现,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于是答应着,很快出去了。
不一会儿,敲门声再次响起。
陶明白轻拂着衣襟起身,进来的正是面色严谨的姚礼仁,他迎上去,侧了身,请姚礼仁落座。
Dido在一旁轻声问姚礼仁喝点什么,姚礼仁略一点头,温和的说:“茶就好。”
两个人静静的对坐着,并没有马上开口。
在Dido端着托盘,将茶送进来,又悄声出去后,姚礼仁终于先开了口。
“真是好久不见了。”他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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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英雄宝刀未老,老娘风韵犹存 7
陶明白听了,一笑,道:“的确。”
“春节的时候,听海洋说你要回来。”姚礼仁说。
陶明白微笑:“这都年尾了。”
“是啊。”姚礼仁点头,“时间过得真快。”
他的语气感慨,陶明白握着杯子,就点了一下头。在他看来,曾那样漫长又难熬的岁月,过去的时候,仿佛也只才用了弹指一挥间。
“你找茬跟我打架的事,好像就在昨天。”姚礼仁看着陶明白,语气淡淡的。
陶明白抬手,挠了挠额头,有些无奈的笑。
那个年纪,相互看不顺眼,撩起袖子,打上几场架,原本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姚礼仁用了个“找茬”,偏偏他还无法反驳,真要说起来,他倒也不冤枉。
他那时候,的确是找着茬儿的要同姚礼仁打上一架,仅仅是一架,还嫌不够,但凡烙着姚家印记的人,他都恨之入骨。在那个年纪,他还找不到比打架更好的发泄方式。
如果他知道,有一天,姚一柏同姚礼仁,极有可能会成为让他头疼的大小舅子,想必他多少会克制些,理智些,说油腻一点,讨好都还来不及,怎么样,也不至于到撕破脸的地步。
尤其,今时不同往日,姚礼仁早已不是过去的需要姚一柏保护的潺弱少年。
他有办法,能抓住姚一柏的软肋,对姚礼仁,却无可奈何。这样一个由内而外的沉稳内敛又出色的男人,是一个满心系在妹妹身上,会为了妹妹的幸福,竭力阻止他的男人。
“说起来。”姚礼仁端直的坐着,仿佛就是在说着家常一样,道,“我一直都想不通。”
他盯着陶明白。
“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你对我们兄弟一直看不顺眼?”
他后来很多次,想过那一段,唯一的念头,便是陶明白看他们兄弟二人不顺眼,这个念头,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的清晰明了。他无法理解,那个年纪的孩子,能有多大的深仇,陶明白眼里的情绪,委实令他莫名。
陶明白眉尖微微一蹙,他沉默的握着杯子,半晌,一动不动。
姚礼仁的目光不动声色的落在他身上,道:“不过,这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上次的事情,多谢。”他客气的说,语气淡的听不出任何感情变化。
陶明白也抬眼看他,忍不住就自嘲一笑。
姚一柏跟姚礼仁,这兄弟二人,还真是有本事,准确说,这兄妹几人,都有这个本事,不论如何,最后总是能用最简单最客气的方法,将一切都撇的一干二净,非要弄的他们的关系泾渭分明不可。
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的走着。
陶明白抬手,又挠了一下额头,说:“不客气。”
姚礼仁的目光终于转开,再见陶明白,想着从前他们在学校里的那些事情,多少也是怀念且感慨的,不论是打架,亦或是竞争,如今想来,也不失为美好的回忆。所以,在邬美荃的事情上,他找陶明白帮忙的时候,几乎没有半分犹豫和扭捏。
可这不意味着,他会同意让自己亲爱的妹妹,制造一段类似的回忆。
这点,从他意外发现陶明白竟搬到了妹妹隔壁开始,就是笃定的。
尽管一切都是年少的记忆,但他太了解陶明白这个人。
他不会相信这一切都是只是巧合。
这背后的隐情,他无从得知,也无意探究,他只需肯定一条——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我不允许你动希希。”姚礼仁看向陶明白,终于开诚布公道,目光冷冽的不留半分转圜的余地。
“我今天来,就是想亲口跟你说清楚。”他说。
陶明白迎着姚礼仁锐利的视线,目光轻微的闪烁。
姚礼仁这个人,跟过去一样,立场鲜明,不论做什么事情还是决定,总是在第一时间,表明立场。哪怕是对他这个竞争对手,也不吝于投出赞成一票。
可一旦投了否决票,那便是死磕到底,也必定是反对的。
他皱了下眉,一时不语,气氛也就渐渐的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礼仁,抱歉。”陶明白伸了伸腿,换了个坐姿,目光也有些飘远,“我保证,我不会伤害她。”
“别自欺欺人,你保证不了。”姚礼仁审视着他,“你满脸都写着你不确定。”
陶明白亦是目光沉沉,脸上一贯和煦的微笑,早已敛住。
他慢慢的体味着姚礼仁的话。
“还记得咱们打架那会儿吧?”姚礼仁问。
“嗯。”陶明白忍不住点一下头。
他当然记得。
所有的事情都是他挑头,真是处处找茬,姚礼仁没少遭罪。饶是姚礼仁那样沉敛的性子,也总是被他挑衅的怒火冲天。
“我宁可你还跟那时候一样,真那么看我们兄弟不顺眼,打一架便是。”姚礼仁说。
“可是,不准动希希。”他强调。
“这是对老同学的拜托,也是对老对手的警告。”他弹了一下袖子,低沉的声线里染着一丝冷冽。
陶明白扬了扬眉,并不作答,一直握紧了的茶杯,被他顺手放在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