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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论,那并不是他审美眼光中的美,充其量是清秀了一些。在他眼里,很少有女子能在自己这个妹妹身边,而又不被夺了风采的。
女孩子和希希差不多年纪,他看着她独自拖着行李箱,安安静静的站在树荫下——有那么一瞬间,耳边是躁耳的蝉鸣,水泥地面上蒸腾出来的热气仿佛要将人烤熟,周遭嘈嘈杂杂的,而她就那么安静的立在那儿,偶尔转一下脸,带些为难的样子。
面对希希的热情,她的反应看上去有些沉默和害羞。事实上,希希热情起来的时候,很少有人能招架得住,即便是他,这个妹妹一撒娇耍赖起来,他也只有缴械投降的份。
他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看着,直到希希欢呼雀跃的说缘分缘分呀……他才留意到,她们刚刚说了什么,他一点儿都没有往心里去。
希希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向他介绍她新认识的同学加室友,许是说了太多遍,他一下子记住了莫子言这个名字。不知是因为天气热还是什么缘故,他打量着她,眼看着她的脸越来越红,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在上涌,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
一如此刻。
他先开口:“我送你。”
“我自己可以。”她简洁的拒绝,惨白的脸色让她看上去多了几分决绝。
姚一柏沉默,却没有一丝半毫要退让的意思。
相较他的古井无波,莫子言有点儿沉不住气了,心底有一簇火星子,轻而易举的被他的沉默给撩了起来,她原本也不是能发火的人,有遇到过想要发火的情况,却到底是发不出来……有好一会儿,她咬着牙,不让自己有更多失态的言行。
她以为自己会哭,可是没有。
末了,她抬了下下巴,望着他黑沉沉的眸子,说:“姚大哥,让我在你面前留点自尊。”
她说着,转一下眼珠子,试图蒸发掉那股子挥之不去的酸热。似乎是应该离开了,不带一丝犹豫的,可却有一股虚软,迅速的传遍四肢百骸。
一方帕子出现在眼皮子底下。
姚一柏拿着手帕,伸手过去,一点一点的拭掉她脸上的泪珠子。
她瑟缩了一下,这才察觉,视线早已模糊。
他攥了下帕子,看着她,也不知过了多会儿,他轻吐了口气,将她拥住,由着她在他的臂弯里僵硬,又渐渐虚弱。
“给我一天时间。”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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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葡萄美酒夜光杯,金钱美人一大堆 14
姚礼仁把车子直接开到了院子前,看见她旁边的住户内外灯火通明的,不由得笑了一下。
姚希希没有直接下车,她自然明白姚礼仁的意思,有个这样的邻居,对她这样怕黑怕得要命的人而言,是件好事。
“哎……”姚希希解开安全带,“话可我说这儿啊……”
姚礼仁微笑了一下,一路上没听她开口,还在想她会保持沉默到何时。
他转过头来,看着她。
“你们不能逼老莫……”姚希希顿了顿,有些话她说不出口,她知道,有些事情他们完全做得出来,就像当初不留尊严与余地的对待邱蔚成一样。
“我不许你们伤害她。”她的语气非常坚决。
姚礼仁原准备下车替她打开车门,听到这儿,动作迟滞了一下。
他暗暗的心惊,审视着她,好久。
“哥,你得答应我。”姚希希抓着他的手臂。
“在你眼里。”姚礼仁望着妹妹,嘴角弯了弯,用低沉的声音问,“哥哥们都是什么样的人?”
姚希希被姚礼仁略带叹息的表情弄的一愣。
“哥……”
“四儿。”姚礼仁轻声的叫着希希,“四儿,有些事情,我们所看到的,也许只是我们一厢情愿愿意相信的。关于邱蔚成,我从来不问你的想法,不是因为我不担心,我是想,你肯放下让它过去的时候,你自然会放下,那些,是我们帮不了你的。”
姚希希沉默,可她在认真的听着姚礼仁的话,从姚礼仁口中听到邱蔚成的名字,让她感觉自己的手微颤,她攥紧了拳,转了下脸,避开他的视线。
“四儿,现在,我还是不会问你的想法,你只要能过了自己那一关就好。同样的,相信他,那是我们的大哥……四儿,至少,心里面别再有怨,不论什么时候,你身边都还有我们。”
姚希希听姚礼仁缓缓的说着,鼻子有点儿发酸,心里忽然很难过,为他们每一个人。她觉得自己应该说点儿什么,却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有那么一刹那,模模糊糊的又觉得姚礼仁似乎意有所指,可她想不出来那究竟是什么。
心里面别再有怨吗?
她表现的,那样明显?
他们都是她的亲人,爱护她的家人,也是她爱着并珍惜的人。可难过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爷爷是生下来就有这样显赫的地位吗?有这样的地位,就非得不管不顾的伤害他人吗?倘若,她生在平平常常的家庭,有个逗鸟溺爱孙女的爷爷,严父慈母还有相互打闹的兄弟姐妹,一切,会不会有所不同?
这些年,她信誓旦旦的要把自己给嫁出去,以不透露家庭背景为前提,在莫子言和Dido的帮助下,见了形形色色的男人,当中不乏优秀的,出色的。
按说,找个差不多的就得了,可莫子言问她说,老姚你这个差不多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标准?
她不清楚。
她一边去跟那些人见面,一边又要故意弄砸约会,末了,多是他们对她敬而远之,也就不了了之,再无下文。
她是多想麻利儿的成就段靠谱的婚姻,可那人是谁,该是怎样的模样,她心里没有谱儿。然后,她遇到了陶明白。
此时,想到陶明白,她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四儿?”姚礼仁叫她。她坐在那儿怔怔的,已经出了好一会儿的神了。
“嗯。”姚希希转过头,笑笑。
“你的车还在单位,明天早上我再过来接你。”姚礼仁说。
“不用了。”姚希希笑了一下,“明天我搭别人的顺风车去上班。”
姚礼仁眉尖一挑,“方便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姚希希推开车门,下车,“哥哥,晚安……回去开车小心点。”
“好,晚安。”
姚礼仁冲她挥挥手,看着她进了门,脸上那点儿微微的宠爱的笑意,还留在脸上……他收回视线,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院落,安安静静的灯火通明,从外面也看不到里边的情形。倒是记得这家过去住着个矮胖的太太,很是随和,好几次他们过来,那位太太都会送些自制的糕点来让他们品尝。
他慢慢的敛起了笑意,又看了一眼眼前的院落,上了车。
启动车子,他握紧了方向盘,开到停车场时,他看了一眼车窗外,就只见辆黑色的SUV,挡风玻璃里贴着张平常的出入证——他急忙停车。
他下车,眯了一下眼,盯着那挡风玻璃看了一会儿,确认自己刚才没有看错,出入证上有着明显的腾昌Logo,的确是“没什么不方便的”。
竟这样巧,他心里有种非常奇怪的感觉,看一眼车牌号——住在这儿的腾昌的员工,倒让人有些好奇这车的主人是谁了。
……
陶明白的手抄在口袋里,落地窗上厚厚的遮光帘被拨开了一点缝隙,他看到车子里的那张侧脸,很是熟悉,倒是跟过去变化不大。他默默的看着车子缓速驶走,很快,连车声都消失了。
他回到书桌前,喝了一口热茶,浑身热乎乎的,只是,忽然想不起那时候,是怀着怎样的情绪,将姚礼仁那个人锁死了,当做挑衅和竞争的对手,非要从那个人身上找出点儿痛快来。
哦,他想起来了。
那个人,是姚家的子弟,是那个女人疼爱的侄子,就因为这样简单又可笑的原因。
他到底是母亲的儿子,同母亲一样,幼稚而偏执的憎恨姚家的每一个人。
这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已经在试图忘记,只是偶尔还是会忍不住去想,便会有种说不出的颓然和难过。
他无法忘记当初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景。
姚希希这个名字,他不是头一回听到,事实上,这个名字几乎是如雷贯耳的。只因为,他从母亲那儿得知,她原来是那个女人的女儿,也不止一次的在汪海洋那儿听到她的光荣事迹,多是些逗趣儿的糗事,可四儿长四儿短的听多了,便觉得对她似乎已经是非常熟悉了。
也真的是非常熟悉,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明明不曾有过碰面,可真正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几乎是第一反应——啊,原来就是这个女孩子!
那次,他回国,汪海洋特地到机场接他,说是要一同去参加个聚会,岂料到了机场,他才发现汪海洋还捎上了女伴同行,浓妆艳抹的,他看着直皱眉。尤其三人乘一辆车,他听着这两人腻腻歪歪的,一度疑心自己会笑出来,不得不说,汪海洋的审美眼光比较……独特。
他见过汪海洋的那些女伴们几回,不知是不带重样的还是化妆技术太好,他愣是没看到同一张脸孔的。他有时候真觉得汪海洋有意思,就这么来来回回的换女伴,一个赛一个的浓重刺鼻的脂粉味,汪海洋还就是乐此不疲。
反正他是受不了,鼻子绷不住,笑也绷不住,啼笑皆非。
他找借口要下车透气,就看见汪海洋透过后视镜瞪他,那意思是他不给面子,他真是无话可讲,偏巧汪海洋的女伴也提出要去买冰激凌,汪海洋立时一口答应。
待那女人下车,他点着汪海洋,真是……
汪海洋曼声大笑,说你倒是有本事,你才只要应付梁曦文一人。
他无奈莞尔,也不分辩,这样的玩笑开得多了,也就一笑而过了。那时候,谁都相信,他跟梁曦文终究会走到一起。
女人便是有叫男人等待的特权,只是,那不是他愿意耐心等待的对象,他有段时日没回国,车外的风景比起汪海洋的女伴论更有吸引力。他只说下车走走,很快便回……汪海洋听他这样说,直说你可以多走会儿,女人忒会磨叽。
他忍不住笑,难得听汪海洋说句实诚话。
汪海洋知道他的意思,不住撇嘴,说我本来就是个实诚人。
他才不管汪海洋如何胡诌,那是个胡诌也能诌出朵花来的人。他随意的走着,也并没有走远,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原地返回。
那天的天气很好,天空蓝的像是一块巨大的宝石,上边划着一道飞机留下的白色印记,而她,就在那天,那时,直直的闯进眼帘。
她个子不高,穿着一身亮丽的红色,就连头上戴着的也是顶暗红色的帽子,上边还有着奇怪的五彩涂鸦,身后背着个硕大的黑色背包,翘着腿,整个人弯腰趴在车窗上。
这样奇怪的打扮,跟刚刚汪海洋那个精心装扮自己的女伴相比,显得太不会收拾自己。可在周遭单调的色调下,那一抹红色委实亮眼,他几乎是后知忽觉的发现,那是汪海洋的车子。
不远不近的距离,他止住了步子,不动声色的立在原地,看着那个红色的人儿大咧咧的揉了揉鼻尖儿,说到兴处时,转一下脸,歪着脑袋,嘴角上扬,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那模样,说不出的娇俏和明媚,四周的环境在那一瞬间都仿佛变得生动起来。
他注视着她,她有着很漂亮的一张脸,像极了一个人,尽管,他也只看过外边流传的那个人为数不多的几张相片……几乎是那一瞬间,她的名字呼之而出。
汪海洋的女伴在此时姗姗归来,看见她与汪海洋相谈甚欢的情景,像是一只被踩着尾巴的猫,厉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