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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着说道:“十八年前,有一个中原武林人误人‘海角红楼’之前受了伤,也中了一种很歹毒很霸道的毒,误入‘海角红楼’之后便不支倒地,奄奄一息——”
卓慕秋道:“这个人是——”
红衣人儿冷然说道:“等我把‘海角红楼’的遭遇说完之后,我自会告诉你。”
卓慕秋碰了个软钉子,没说话,也没在意。
红衣人儿道:“当时‘海角红楼’楼主之女救了他,花了整整三个月的工夫治好了他的伤,祛除了他中的毒,并也整整花了三个月的工夫伺候着他,端汤送药,衣不解带。‘海角红楼’在世人眼中是个神秘的地方,也是一个外人的禁地,这个人所以受到那位姑娘的这般对待,我不能不承认那位姑娘怀有私心——”
卓慕秋口齿启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红衣人儿跟没看见一样,话锋微顿之后接着说道:“据说那个人丰神秀绝,人儿盖世,是当世难觅其二的美男子。
‘海角红楼’的每一个人都不曾跟外界接触过,尤其是男人,再加上那位姑娘认定他误入从来没有人到过的‘海角红楼’是一种缘份,就情不自禁的对他一见倾心,等他伤愈毒祛之后,花前月下,俪影成双,给那女儿国一般的‘海角红楼’平添了不少动人的绮丽风光。
事实上‘海角红楼’楼主之女跟这个人,一个是人间绝色,一个是盖世美男,也确是天造一双,地设一对的璧人,‘海角红楼’的楼主有意招他为乘龙快婿,他也愿意长留‘海角红楼’,做楼主的坦腹东床,可是——”
她一双目光突然变得凌厉逼人:“就在‘海角红楼’上下张灯结彩,准备喜事的时候,他突然不辞而别,偷偷离开了‘海角红楼’——”
卓慕秋忍不住问了一句:“这是为什么?”
红衣人儿道:“他留了一封信,信上说,他在中原还有妻儿,他不能长留‘海角红楼’。”
卓慕秋呆了一呆,道:“原来如此。只是.既是他在中原已有妻儿,就不该点头答应‘海角红楼’这一门亲事。”
红衣人儿水冷说道:“可是他答应了,他不但答应了,而且还骗了那位姑娘的身子——”
卓慕秋神情为之一震。
红衣人儿道:“他走后不到一个月,那位姑娘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悲痛之余加悲痛,‘海角红楼’的楼主被活活气死。姑娘她带着悲痛,怀着羞惭还要料理乃母的后事,这种身受你应该可以想像得到——”
她那双目光更见凌厉,却也出现了闪漾的泪光。
卓慕秋沉默了一下道:“此人薄情负心——”
红衣人儿道:“他的罪过又岂是薄情负心四个字所能概括的?从那时候起,那姑娘变了,‘海角红楼’也变了,十八年来一直凄凄惨惨,听不见再有人唱歌,也听不见一声欢笑;那位姑娘也被折磨得不成人形,长年卧在病榻之上,泪尽血光,两眼失明,不过近四十岁人,老得却像五六十岁!这都是他的罪过,虽万死不足以赎,你说,其曲在谁?”
卓慕秋毅然说道:“这件事要真如姑娘所说——”
红衣人儿厉声说道:“难道你不信?”
卓慕秋道:“姑娘!我毕竟是个局外人,现在听的也只是姑娘一面之词。”
红衣人儿目中厉芒稍敛,道:“一面之词怎么样?”
卓慕秋道:“这件事要真如姑娘所说,当然其曲在他,其罪过万死不足以赎。无如——”
红衣人儿道:“无如什么?”
卓慕秋道:“害那姑娘的,毕竟只是他一个。”
红衣人儿道:“可是他却是中原武林的人。”
卓慕秋道:“他也只是中原武林中的一个。”
红衣人儿冷笑道:“有一个已经害得‘海角红楼’这样儿了,要多几个那还得了?”
卓慕秋沉默了一下道:“姑娘!以他当时的处境,也很为难。”
红衣人儿道:“他有什么好为难的?”
卓慕秋道:“他在中原已有妻儿,不负那位姑娘就要负他的妻儿,不负他的妻儿就要负那位姑娘——”
红衣人儿道:“他当初就该明说,不该骗了那位姑娘的心,更不该骗了那位姑娘的身子。”
卓慕秋道:“我要说句话,姑娘一定不爱听。”
红衣人儿道:“什么话?”
卓慕秋道:“不管那个人的罪过有多么大,他还算是个有良心的人。”
红衣人儿两眼之中厉芒暴射,道:“你怎么说?他害得‘海角红楼’这样儿,他还算个有良心的人?”
卓慕秋道:“姑娘!他没有负他的妻儿。”
红衣人儿道:“可是他负了‘海角红楼’那位姑娘,害得那位姑娘生不如死,受那痛苦煎熬十八年。”
卓慕秋道:“姑娘!站在‘海角红楼’的立场,我不否认他该死。”
红衣人儿:“幸亏你说了这句话,你要是再有一句帮他的话,我就会把你杀死在这儿!”
卓慕秋道:“姑娘!我是第三者,我是站在不偏袒任何一方的公正立场说话,姑娘要杀我我也只有认了,我不能因为姑娘要杀我而稍微动摇我的立场。”
红衣人儿道:“你的立场还算公正!”
卓慕秋道:“谢谢姑娘。姑娘要认为我的立场还算公正,那么就请姑娘消除对整个中原武林的敌意。”
红衣人儿冷然摇头,道:“这我办不到。‘海角红楼’悲惨十八年,我不能在一天之中因为某个人的一句话就把这深仇大恨一笔勾销。”
卓慕秋道:“姑娘的仇恨只是一个人种下的,姑娘要仇恨也应该只仇恨一个人,”
红衣人儿摇头说道:“你不必再说什么了。无论你怎么说也改变不了我的心意的,除非你能让时光倒流,让‘海角红楼’回到没有受害以前那样——”
卓慕秋道:“这个我无能为力,但我有这个心。”
红衣人儿冷然一句:“那你就少说话。”
卓慕秋沉默了一下道:“姑娘找着那个人了么?”
红衣人儿道:“还没有,我刚到中原来。”
卓慕秋道:“这人姓什么?叫什么?那门那派的弟子——”
红衣人儿道:“他说他复姓西门,单名一个飘字。当然,这三字姓名很可能是假的。”
卓慕秋沉吟说道:“西门飘?我不知道中原武林中那时有个叫西门飘的人。”
红衣人儿道:“我不说了么?他这三字姓名很可能是假的!”
卓慕秋道:“那么他的像貌特征——”
红衣人儿道:“我不知道,我没有见过他,只是听我娘说他丰神秀绝,人儿盖世,在他左乳下有颗红痣。”
卓慕秋微微一怔,也有点窘,道:“怎么?姑娘所说的那位姑娘就是——”
红衣人儿吸了一口气,道:“就是我娘。我那一生悲惨、可怜的娘!”
卓慕秋道:“这么说那人就是姑娘的——”
红衣人儿水冷截口,道:“仇人!”
一念误,一行非,导致父女成仇,骨肉相残,这是人世间的大悲剧。
卓慕秋心神震动,沉默了良久才道:“照姑娘这么说,要想在茫茫人海中找这个人恐怕不容易——”
红衣人儿道:“并不怎么困难。他临走的时候偷了‘海角红楼’一瓶‘龙涎香’,‘海角红楼’的人对‘龙涎香’的感受最为敏锐,在很远的地方就能闻到‘龙涎香’独特的香味,我只要找寻‘龙涎香’的所在——”
卓慕秋道:“事隔十八年了,难道他不会把‘龙涎香’丢弃——”
红衣人儿道:“‘龙涎香,是世上最奇特的一种药材,它能生人也能死人,除‘海角红楼’外举世难求。他好不容易得到一瓶‘龙涎香’,绝不会轻易丢弃的。”
卓慕秋道:“姑娘已经找到那施‘龙涎香’的人了——”
红衣人儿摇头说道:“这个人不是,年纪不对。我要找的那个人年纪应该在四十上下。”
卓慕秋呆了一呆,道:“那么,姑娘,西门飘这三字姓名不是假的。”
红衣人儿道:“何以见得?”
卓慕秋道:“这个人复姓西门,单名一个厉字——”
红衣人儿两眼奇光暴射,道:“你是说,西门厉是西门飘的后人?”
卓慕秋道:“事关重大,我不敢轻易下断语,只是,西门厉有‘龙涎香’——”
“是了!”红衣人儿颤声道:“西门厉一定是他的后人,要不西门厉何来‘龙涎香’?对!就是这样,我终于找到了——”
倏地住口不言,目光一凝,注着卓慕秋又道:“你跟西门厉有仇?”
卓慕秋道:“谈不上仇,不过是一个‘名’字累人而已。”
红衣人儿道:“你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我是说他的家——”
卓慕秋道:“姑娘!我只知道西门厉是个来无踪,去无影的人物,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
红衣人儿道:“你真不知道么?”
卓慕秋道:“我犯不着欺骗姑娘,也没这个必要。”
红衣人儿吸了一口气,一点头,道:“好吧!我相信你——”
两眼之中突现惊人煞气,也充满了仇恨,道:“只要他在这附近,我就能找到他,走!”
一声“走”,灯影闪动。再看时,红衣人儿跟那四个红衣少女俱已不见了踪影。
口口口
卓慕秋原本仰起了身子,现在又躺了下去。
他在想刚才那红衣人儿,也在想“魔刀”西门厉。
多少年来,“海角红楼”一直是个充满神秘,逗人遐思,令人向往,却又令人害怕的地方,没人知道它的所在,没人知道它是什么样儿。
想不到西门飘是个幸运儿,他头一个找到“海角红楼”,进入“海角红楼”,自己则是第二个见着“海角红楼”中人的人。
西门飘碰到的,是这个逗人遐思,令人向往的地方,又有那人间绝色的似水柔情,算得上是艳遇。
自己所面对的,是一张银色的,可怕的面具,听见的是冷冰冰不带一丝生人气息的话声,这又叫什么遇?
都是一个人,西门飘为什么那么幸运?自己为什么那么不幸?西门飘是幸运的,到头来却招来杀身之祸。
自己是不幸的,一条命却在人家手中找了回来。
究竟是西门飘幸运?还是自己幸运?西门飘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他不得而知。
不过从西门厉的武功跟心性看,西门飘的武功绝不会低,心性也好不到那里去。
“海角红楼”是个没有男人的地方,等于是个女儿国,而且那些女儿个个是人间绝色。
为什么“海角红楼”的女子个个皆人间绝色?这谜底揭开了,因为她们经常服用“海角红楼”那神奇的特产“龙涎香”。
“海角红楼”都是女人没有男人,为什么她们能代代延续不绝,这至今仍是一个谜,一个无从打听,也不敢打听的谜。
西门厉突然死了,死在“第一刀”手下。这“第一刀”又是何人?难道真如那位红衣人儿所说,为争一个“名”字?不管是为什么,打从骗他离家,陷他于前古“迷城”之中,等他好不容易脱出前古“迷城”回来的时候,又挑拨“霹雳斧”呼延明,在半路上截杀他的“魔刀”西门厉终于死了!可以说他的强敌已除,对头已没,从此再不会有人时刻来找他的麻烦,再不会有人时刻来威胁着剑庄的安全了。
不管西门厉是死在谁手里,这总是一件可喜的事。
想到这儿,卓慕秋如释重负般地长吁了一口气。
仰躺了一会儿之后,他缓缓坐了起来,在他的感觉里,现在他跟没中“龙涎香”之前一样,体力恢复了,头不晕了,身子也不酸软了。
他下了床,试着动了动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