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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闻秋菊娇声道:“二招……”
“三招……”
倪有庆自功力尽失而复得之后,除了在云中山石室中所學的那些普遍拳掌之外,就是只有野和尚所传的那三招怪异招式和云中山右室中年儒生慎重吩咐不准轻易使用的“浩气三式”。
想到这未曾使用过的三式。中年儒生的语音,又在脑海里缭绕。
“孩子,这三式只有三招是我毕生心血所结,也是我真正身份的关键,若怀没有得到一支宝剑,练就‘玄天九式’之前,千万不准使用,倘使万不得已非使用不可,则遇到认识这三招招名的对手,切勿与他答话,速退!”
倪有庆不住地自问着:“中年儒生这位前辈,到底有什么苦衷,为何不愿让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
既然不愿让人知道。怎么又把揭开他真正身份的‘浩气三式’传授给我?还有那位头戴竹篓的使者,他的声音是那么的亲切和熟悉,这声音以前在何地方听过,我怎会想不起来?
这一连串的疑问真是一团玄雾,解不开的谜?他衡量眼前的情势,又想:于今,野和尚传我的三招怪式快将使尽,剩下二招,二位婢女不用说开始反攻,那我该如何办?他果然料得没错,就在秋菊娇喊“三招”甫落,春梅接口娇声道,“小侠当心,婵女二女要放肆了。”
话声中,只见满天掌影有如翻江倒海般,由上下四面八方涌至。
“天罗七式”“地网八式”端非等闲,单只“天罗七式”就够头痛,何况又有“地网八式”配合得天衣无缝,任你一流高手也挡不住天罗地网的联攻。
高手过招,万不能分神.倪有庆却犯子大忌,先机一失,整个身子业已罩在二位婢女掌幕中。
此时.倪有庆只觉满天掌影夹着凌厉无匹的劲道,绵绵不绝地内他涌来,大有窒息之感。
处身其境的他,已经没有反攻的余地.也可以说洠в谢故值哪芰Α
他暗道一声:“完了。”
在旁怜观的野和尚及蓬发怪人目睹此景,悚然一惊,脸色大变,若不是妨于倪有庆与人打赌的诺言,以及一生的英名,他俩早就出手抢救了。
围在四林静观的高手都动容,冷汗涔涔,瞠目咋舌,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就在这间不容发的刹那,几乎令人难以置信地,一幕奇迹出现了。
只听二声娇呼,人影倏分,倪有庆恍若塑像一般的卓立场中。
春梅秋菊二婢女,双双飄身暴退丈余,斜斜落地,双手下垂,脸色泛白,粉颈低埋,恭立当场。
到底怎么回事?除了倪有庆和春梅秋菊二婢女之外,只有软轿内那位太玄教副教主心里明白。
大家似乎给这兀突之变楞住,寂静得鸦雀无声,沉闷难受。
终于,野和尚首先打开沉静之局,趋前哈哈一笑,拍着僵立当地的倪有庆肩头,道:
“侄ㄦ,还是你行,如今已有太玄教当你护法,野和尚先走一步了,宝剑原璧归赵!”
碧血浮光剑往倪有庆手里一塞,破僧袍微晃,人影巳失。
野和尚这声哈哈之笑,惊醒了场上众人,倪有庆目送野和尚消失的身影,露出两道坚毅的神芒,这时的他,是惊?是喜?连他本人也不知道。
春梅秋菊二人娇脸一变,颤声道:“婢女无能,有辱使命,罪该万死,恭请娘娘发落!”
软轿内冷峻的语音,道:“艺不精,技不如人没有话儿但春梅贱婢,心神不专,没有全力施为,不能不治以应得之罪,秋菊无罪,春梅静候回去领罚!”
侥有庆心头一震,暗道:轿中人好利害呀,刚才要不是春梅,地网八式,略让三分给我有机可乘,其后果已不堪设想,于今此事已被矫中人窥破,回去之后春梅不知要受如何处治?
他不禁在替春梅担起心来,这担心是发出他的正义感,并无其他成份在内。
他不禁然地向春梅扫去,刚好二婢受责后应声:“谢谢娘娘”站在一旁,春梅的睫毛滴下二滴泪水,也向他望来一一四目相接,各有不同的感受。
春梅只觉他那两道神芒仿如两把利刃,插进她的心坎,她那平静的湖水起起了一阵漪涟,心头有如小鹿乱撞。
而倪有庆却感她那娇面虽然泛白,但有如春天的梅花,白中泛红,俏丽绝伦,两道明眸似秋水般,清澈照人。
突然,—声清晰的冷哼,打破他的尴尬场面,心神一敛 朝四宝软轿朗声道:“五招已过,在下失陪了!”
软轿内传出娇声,道:“且慢!”
倪有庆冷冷道:“尊驾是不是想要毁约自食其言?”
软轿内冷峻地道:“谁说的!”
倪有庆道;“那么何事?”
软轿內冷峻地道;“刚才你施展的那一招,是何处学来倪有庆心神一悚,不禁犹豫起来。
原来,刚才他正在危急万分,暗道一声:“完了。”的刹那,一道熟悉的语音,倏然传入他的耳际,道:“娃儿,真没出息,难道那穷儒没有传给你几式绝招?唉,唉,不但一生英名付之流水,连那稀世珍宝也快要拱手让人,以助长魔教凶焰,完了,完了……”
他被一语提醒,刚好发现“地网八式”有点空隙,“浩气三式”第一招“天地未开’用上九成功力,迎上秋菊“天罗七式”春梅“地网八式”幻起满天掌影,如翻江倒海般,袭来的掌幕一一他做梦也未想到只此一招的威力这么大,竟然使他僵立當场。
更不会想到轿中之人间起这话来,到底说不说?心念急转之下,暗忖!何不如此如此!
于是,冷然道:“难道尊驾认出这一招?”
轿中主人似平微感意外,沉峰了半晌,冷然道:“你再使一次给奴家看看!”
“不!”
“难道有什么……”
倪有庆冷笑道:“尊驾别费心机,待你识出此招之时,我再告诉尊驾,现在我要失陪了!”
音落,拧身欲起,软轿中。忽然娇声道:“小侠稍待。”
倪有庆冷冷道:“还有事吗?”
软轿中冷森森道:“明天之后,我们又成敌人,这点你要明白!”倪有庆傲然扬声道:
“在下不在乎,你们仅管放手找我就是!”
轿中之人,幽幽的道:“小侠成见既深,奴家也不勉强,但敝教开教那天,小侠和身后那位朋友敢不敢去参加盛会?倪有庆冷哼道:“尊驾放心,就是刀山火海在下也敢去,何况区区一个太玄教总坛!”蓬发怪人冷冷道:“阁下不请,我也自动要去!”
轿中之人像是满高兴的道:“很好,到时奴家恭候大驾就是。”
话到此处,沉声道:“北极玄冰宫、西域千魔洞,太玄教本派听令,火速让路护送倪小侠离开熊耳山,不得违命!”
崖顶四周同时应道:“遵命一一”
声震云霄,回荡峰谷,矫中之人,又道:“总坛总巡察何在!”
“马天残候遣!”
应声中,马天残已经飘身来到软轿之前,轿中之人,威严地道;“着令马巡察为总坛护法,护送倪小侠下熊耳山,倘使有人存心不轨于小侠,勿论是谁,一律格杀不赦,若是小侠未离熊耳山之前有何差错,本座唯你是问!”
马天残应声道:“遵命!”
音落,—顶华丽的四宝软轿,由四个婢女抬着,冉冉袅袅而起,仿佛一朵彩虹般,冉冉飘去,同时,传来一阵柔和的娇音,道:“小侠前途珍重。”
四宝软轿已经消失在晨曦薄雾中。
倪有庆暗哼道:“貓哭耗子,假慈悲!”
转身朝蓬发怪人揖手道:“前辈先请!”
蓬发怪人道:“老弟我们并肩走!’倪有庆点点头,于是,二人昂头阔步地朝山下走去,马天残忍受一口气,跟随在后,接着是那些各方赶来的高手,鱼贯离开。
碧血浮光剑,人人欲夺,但,事情变化得有点异常,想不到太玄教烦师劳众,势在必得,结果,剑得不成反当起护法来。所有想到熊耳山觊觎宝剑的高手,一时慑于太玄教淫威,谁还敢在虎头上捋须?倪有庆等一行人下了熊耳山,东方已经泛白,一輪艳阳冉冉地爬上山头,熊耳山的奪剑风云暂告一段落,但另一段惊险的风云,又要开始。
到达山下,倪有庆转身拱手道,“马当家,这一路辛苦你了,我们后悔有期!”
马天残冷冷道:“日后咱们是友是敌?全在你自己,你斟酌着办吧!”
手一挥,带了教下高手回总坛覆命去。
倪有庆目送他们的身形消失之后,转向蓬发怪人恭声道,“前辈二次施援,晚辈没齿难忘。”
蓬发怪人道:“見危不救,岂是我辈中人。”
倪有庆诚旦地问道:“请问前辈尊姓大名?”
蓬发怪人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交友贵在诚字,若是不见怪,我就称你一声‘老弟’吧!”
倪有庆急忙道:“高兴都来不及,那有见怪之理,那么小弟就称你一声老哥哥。”
稍顿,又接下去道:“听老哥首先二句话,颇与小弟的遭遇相似,可否道给小弟一闻?”
蓬发怪人幽幽叹道:“再回头已是百年身,伤心人别有怀抱,老哥哥我的惨痛,说出来徒增怅惘,以后有机会我们慢慢再谈吧。”
倪有庆心想这位老哥哥可能另有苦衷,不欲让自己知道,当下也不愿多问下去,岔开话题道:“者哥哥今后何往?”
蓬发怪人道;“天涯寻仇家,老弟你呢?”
倪有庆谨:“欲往王屋山千秋谷一趟。”
“那么就此告别!”
倪有庆突然道:“老哥哥……”
“什么事?”
“不能让小弟代劳一份吗?”
莲发怪人苦笑道:“老弟,你的心意者哥哥晓得,但你神功未成,我怎能让你去冒险呢?
如果你有这份心意,那就赶快去把宝剑上的神功练妤,到时候,老哥哥自会前去求你,再见。”
倪有床何尝不知现在自己的能耐,只不过天生侠骨重义而已,蓬发怪人的话,句句出于肺腑,他无可奈何,依依不舍地点头道:“再会!”
二人分道扬镖,各奔前程。
空有宝剑无剑招配合,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倪有庆心记六招剑诀,下了熊耳山,走至谷关,渡过滚滾浪涛的黄河。
这一天,掌灯时分,来到平陆,人非草木,几天的连夜赶路,他也须休息歇歇.于是,单独走进一家福兴客栈,步上客栈上的酒楼,随便点了几样小菜,就自吃起来了。
吃到一半,忽然传来一道生硬的语音,道:“老大,咱们几十年没在江湖上走动,如今都变啦!”
倪有庆举目望去,却见靠近左边楼窗的雅座上,坐着二个五官不全的怪老头,一个瞥目阔嘴,身穿青色古铜衫,另一位凹斜嘴,白须白发的糟老儿,生硬的语音,是由他口中发出。
倪有庆虽是初涉讧湖不久,但几经生死边缘的他,一看这二位怪人的模樣早就留上了心,一面吃一面注意到这边二个怪人的行动来。
“此时,瞥目怪者头咕噜咕噜灌了一盅洒,闊嘴一抹,拍桌道:“老二,你说啥事?”
这种大惊小怪的举动,顿时引起酒客们的注意,几十对眼睛齐向他二人射去!凹鼻老儿,斜嘴一裂,夹了一块白切鸡放入口中,咽了二下,始慢吞吞地道:“我说咱俩几十年没出来做生意,天下都变啦!”
肾目老头又灌了一口酒,懒腰一伸,介有其事地道:“哦,有这回事,咱怎么不知道!”
凹鼻老儿再次夹了一块自切鸡放入口里,埋怨地道:“若不是你太赌气要缠上那道霞光之人,咱们怎会赶不上那场盛会,如今不但赶不上看热闹,连带有霞光的人也追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