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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徐岩开车前突然就笑了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笑,明明现在的气氛是那么僵,可他就偏偏笑了笑。
他开车一贯专心,从不说话,他觉得这是对自己和对乘客负责的态度。徐母也是了解他这脾性,车开起来很久她才突然说:“今天真是面子里子都丢光了。急匆匆赶过来,搞得我跟什么恶婆婆似的。”
她原本只是故意说给徐岩听,不想徐岩一反常态,打破了习惯,回了一句:“既然没什么特殊意思,干嘛故意支开我呢?妈妈。”徐岩故意将妈妈两个字加重了语气,仿佛是在提醒徐母她的身份。
徐母冷哧:“我就带她来看看别人家媳妇是什么样的,让她学着点?怎么着,我这做婆婆的教教儿媳妇都不行?”
徐岩笑:“那别人家的儿媳妇是什么样的呢?”
徐母冷嘲一声,如数家珍的说:“你看看悦珊,真是能干,家务样样会,做饭做的多好!”
“乔夕颜指挥人做家务的时候也特别能干。”
徐母气着了:“悦珊自己做投资,一年收入好几百万!”
“乔夕颜轻轻松松一年就能花几百万。”
“乔夕颜这样你还得意是不是?她这样我教教她有什么不对?”
徐岩抿唇,不气不恼的一笑:“妈妈,我的老婆我自己会教,教不会我也能忍。”
徐岩一句平心静气的话彻底把徐母激怒了。她声音扬了几度说道:“你这是和我划清界限是吧?有了媳妇忘了娘?养儿子就这么点意思?” 徐岩既不会和徐母争锋相对,也不会完全的避让,他还是那淡淡的口吻:“没有娘哪来的我,没有我哪来的媳妇?说起来还是娘最伟大。”谄媚的话也说得极其认真,就是这回徐母是真的伤了心,也没被感动到。
“不敢不敢,我现在在你徐岩面前哪敢自居伟大啊!你都公开反抗我几回了。我也是没脸没皮的,做长辈的,舔着脸和小辈示好,还落不到好。”徐母说着说着,大约是言语伤情,眼眶也红了。
这样的徐母乔夕颜是没看过的,印象中徐母就是严厉矜贵高高在上的,这会儿突然这么接地气儿,她的感觉也挺复杂的。
徐母一贯要面子,这么多年徐岩就没见过她掉眼泪,更别说在乔夕颜面前了。想来也是真的伤心了,徐岩一时心里也有点难受,诚恳的道歉:“对不起妈妈,是我说话没分寸。”
徐母摆摆手:“行了行了,你送我回家吧!”
“……”
回家一路乔夕颜都有点内疚,她有点后悔自己那个电话。如果不是她做事没分寸,让人诟病,徐母也不会找这些弯弯道道教训她,想想要她和徐母换换,怕是会比徐母说的更凶。
哎,道理总是事后才懂。人怎么就这么马后炮呢?乔夕颜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别拍了,本来就够傻了!”徐岩揶揄她。
乔夕颜无力和他辩论:“对不起,这下把妈妈彻底得罪了。”
“别太担心了,母子哪有隔夜仇啊,明天我回来哄哄她。”
乔夕颜满面愁云:“婆媳之间可仇大着呢!妈妈该不会一辈子都这么讨厌我吧?”
“我妈是这么没度量的人吗?”徐岩摸了摸她的头:“你想想啊,你把她这么优秀的儿子勾走了,她可不就难受吗?给她点时间吧,她自己会想通的。”
乔夕颜撇了撇嘴说:“你在她面前那么说,她肯定以为我在你面前挑是非了。”
徐岩笑笑:“说你傻还真傻,我为着你是为什么?我这是表明我的态度,不然以后这种事还多呢,你这么二,说不准就吓跑了。”
乔夕颜转念一想,也挺有道理的。与其老是有矛盾,倒不如一次说开了好。她咬着嘴唇复杂的看着徐岩说:“徐岩,我怎么突然觉得你人这么好啊?”
徐岩嗤鼻,“我人一直好,是某些人不知道珍惜。”
乔夕颜立刻反驳:“哪儿啊!我对待老公的态度就像对待党!”
徐岩鄙夷的白她一眼,幽幽的说:“是吗?据我所知你不求上进连入党申请书都没有写过。”
乔夕颜懊恼自己瞎比喻挖坑自己跳,可怜巴巴的抬头问他:“徐岩,那我现在写还来得及吗?”
48、第四十八章
在和陈漫分手后空窗的两年,徐岩作为“单身钻石王老五”被亲戚朋友拿出去到处推销,什么都不需要说,便已经有很多女孩抛来橄榄枝,光是选一选都让家里人头痛。每每有人问徐岩对另一半的要求,他总是说不上来。
他绞尽脑汁想很久,最后很书面化的回答,“想找个简单的女人过下半生。”
“简单”这个词看着挺平常,其实范畴很大,生活圈子简单成长经历简单也能叫简单,但这不影响人家长一颗玲珑心,相反的,一个女孩成长和生活的环境很复杂,但这不妨碍她的头脑一如既往的简单,这也叫简单。
遇到乔夕颜之前,他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样的,可是神奇的是,遇到乔夕颜之后,好像注定的一样,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告诉他,就是这样的,就是她了。
当然,这些话他说了乔夕颜也不会懂,更不会信,因为他自己都无法解释这是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杯子,不管被包装的多么华丽,最终只是为了装一杯温热适中的水,仅此而已。
清早起床,徐岩独自开车回家。妈妈昨天气成那样,他也挺不放心的。回到家,保姆给开的门,一见是他,看了看屋里,给他使了使眼色,他心领神会的进了厨房。妈妈正在给爸爸准备早饭,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见是徐岩,立刻没了好脸色。
“妈妈,”徐岩笑着说:“儿子回来赔礼道歉了。”
妈妈也没回头,不冷不热的回一句:“不敢。”
徐岩踢到铁板也没后退,继续姿态谄媚:“俗话不是说了吗,母子没有隔夜仇,我想想一夜过去了,赶紧来负荆请罪,希望能罚的轻点。”
妈妈冷冷一笑,揶揄道:“有媳妇的人了,还要娘干嘛?”
“没有娘哪来的我,怎么能不要呢!要来好好孝敬好好疼的!”
做妈的总是能无底线的包容孩子,徐岩不过三言两语,妈妈脸色已经眼见着缓了些,她把滚烫的粥放在盘子里递给徐岩:“端出去给你爸。”
“是!”徐岩赶紧端了出去。
一家人平和的坐在一起吃早餐,真是久违的情景。徐岩察言观色,见气氛还算好,也就放下心来。和爸妈说了些小事,避重就轻的说了一点乔夕颜的事,都往好了说。爸妈就安静的听着,最后是爸爸先开了口:“我明白你的意思,叫乔夕颜还是和以前一样,每周回来吃饭吧!”
“老徐!”妈妈立刻放了筷子。
“行了,这事就这么办吧,你个做婆婆的,宽容点吧!”
“我怎么不宽容了?”
“那就让她和以前一样啊!”
“我……”徐母被说的哑口无言,等了老小两眼,气呼呼的喝粥去了,也就算默认了爸爸的处理方式。
爸爸见徐妈不再反对,语重心长的和徐岩说:“这媳妇是我做主给你找的,你喜欢她我也挺高兴的,但这次的事闹得不光彩,希望没有下次。”
“知道了,她会改的。”徐岩信誓旦旦的说。心里开心坏了。
自事情平息下去,乔夕颜算是透彻的理解了什么叫“夹着尾巴做人”,每周按时间回家,徐母虽没有以前那么热情,但也没刻意刁难,徐父偶尔找她下下棋,举棋之间还会隐晦的教她一些做人的道理。生活慢慢的回到了以前的轨道,她挺知道珍惜的,也不敢再瞎折腾了。
三伏天里工作忙碌总会让人觉得格外的累,一连上班一周,周五的晚上,乔夕颜软趴趴的躺在冷气充足的房里,半梦半醒的,好像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过了一会儿又听见徐岩过来接电话的声音。
“……乔夕颜这会在睡觉,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转达。”
乔夕颜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我醒了,给我接吧。”
徐岩见她醒了把电话递给了她。乔夕颜低头一看,是顾衍生。
“臭女人!你真是会睡啊!!!”
顾衍生劈头盖脸一声骂可把乔夕颜骂懵了,“又怎么了?我的祖宗?”
“祖宗个屁啊!你连祖宗生日都不记得!!!我等你电话等几天了!!”
乔夕颜刚醒还有点云里雾里,算算时间,好像真是顾衍生生日了。赶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几天上班都上傻了。你想要什么,我送你!”
“这!不!是!重!点!好!吗!!”顾衍生抓狂道:“重点是你不记得我生日!!”
“对不起……”
“好在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我看中的那个包包就当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吧!”
乔夕颜立刻回想起上上周和她去逛街她瞅中没下手的包,那价钱真是相当的“将功赎罪”。乔夕颜哭笑不得的说:“你就是知道我最近刚卖出影视版权,故意来趁火打劫吧!”
“怎么?不愿意?”
“不敢。”
顾衍生咯咯直笑,又道:“明天晚上在老地方有聚会,我们女人的聚会,不要带男人!”
“知道了。”
乔夕颜电话一挂,立刻整个人饿狼扑食的扑到徐岩身上,用特别哭天喊地的口气说:“徐老板!我被人打劫了!”
徐岩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主动弄得莫名其妙的:“怎么了?”
“支援点钱给我吧!”乔夕颜还在心疼着即将花出去的钱。
徐岩算是有点明白了,眯着眼笑说:“你有什么特殊贡献我要支援钱给你呢?”
乔夕颜豁出去不要脸,把衣服一拉,露了一边肩膀,用特别魅惑的声音说:“我可以肉偿。”
徐岩看了两眼。顺势把她往床里一压,特别淡定的说:“成交!”
看着陷入火急火燎无限猴急的徐岩,乔夕颜忍不住问:“你怎么这么经不起撩啊?”
徐岩亲了亲她的额头,回答:“女人结婚是为了下半生的幸福,男人结婚是为了下半身的幸福。懂吗?”
“……”好吧,乔夕颜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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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夕颜盛装打扮到了她们一贯聚会的会所。手上拎着要送给顾衍生的手袋。看了一眼进进出出的俊男美女,乔夕颜叹了口气,回头对送她来的徐岩说:“你回去吧。”
徐岩点头,淡定自若的说:“嗯,我回去独守空床了。”说的不无幽怨。
乔夕颜无语:“顾衍生生日好吧!好啦好啦,我会早点回去的。”
“结束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徐岩说完又补了一枪:“一个人睡真的很冷的……”
“……”看着徐岩的车消失在路河中,乔夕颜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刚才的对话很诡异,这大热天的有什么冷的啊……
乔夕颜到的时间刚刚好,人都差不多齐了,一见她来,七手八脚的把她往沙发里按。各个叫嚣着让她喝酒,最后是顾衍生给她拦了,顾衍生知道她在备孕,也没怎么为难。
其实女人到了一定年龄,也就不想过什么劳什子生日,她们这一行人,从十八岁开始,每年生日都插十八的蜡烛,谁要去追究真实,杀无赦!都是些拖家带口的,不知道是不是平常在家里太压抑了,找了机会就拼命疯,看着身边疯魔乱舞无形无状的女人们,乔夕颜汗颜极了。
会所的午夜场总是节目丰富,舞台上有助兴的歌舞,她们坐的是VIP包厢,三面围住,只有面向舞台的那一边开放。顾衍生坐在乔夕颜身边,一直笑得阴森森的,直把乔夕颜笑得发毛。她诧异的问:“祖宗,你笑什么呢?怪模怪样的!”
顾衍生眯着眼还是在笑,从舞者们换位错位的缝隙中指着对面说:“看看,巧不巧?又有熟人!”
“谁啊!”乔夕颜顺着顾衍生手指看过去,不远不近,还真看到了熟人。不巧的是,熟人也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