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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黑漆漆一片,哪看得见什么?
她从怀中掏出蜡烛来点上,不禁“啊”的一声惊呼,倒退了两步,细看众人,一个个脸上极其安祥,似乎睡着了一般,但却比睡着了诡异得多了。赵原三人也倒在中间,形况一模一样,但赵原的一只左袖却被齐肩扯掉了,伸手在他额上一摸,着手冰凉,却已死去多时了。
杜千金呆了一呆,心道:“这是谁下的毒?竟如此厉害!这人毒术厉害,心肠更狠毒!四十余人,竟不留一个活口,那雪参定是被这人夺走了。他毒害这些人,便是杀人灭口了!”看那十辆镖车,却是封条未损,想是未被翻动过,当下一一打开,里面均是些布帛丝绸,杜千金见贵重之物,大失所望,叹了一会气,眼见满地都是死人,阴森森的极是恐怖,当下吹灭了蜡烛,快步翻出了“天香楼”。
到得街上,被凉风一吹,杜千金不由清醒了许多,眼见四下静夜沉沉,凉风空巷,想起刚才遍地死尸的情形,仍是不栗而寒,雪参既已被夺,这一趟也只有无劳而返,她走出几步,忽的又想起赵原那张死状安祥的脸来,心道:“这种不知是什么毒药?可当真厉害!我可没听娘说过,却不知那姓郭的小子能否识得。”
想到郭三良,便自然想起她和郭三良打的那个赌来,雪参已经不见了,自己自然非输不可了,她想到这个“输”字,心念忽的一动,随即又是一惊:“莫非、、、、、、莫非、、、、、、莫非、、、、、、”她连想了三个莫非,一股凉气从背脊上冒了上来。原来她想的是:“莫非是他赢了,莫非雪参已到了他手,莫非那些人是他毒毙的?”这个“他”字,自然指的是郭三良了。
她呆了一呆,脑海中不由闪过他豪侃时的爽快,恭敬时的谦逊,不羁时的潇洒,狂妄时的无礼、、、、、、口中不禁喃喃地道:“不是他,应该不是他,不会是他、、、、、、、”她骤得又猛力甩了一下头,心中又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有岂能凭几面之缘便认定他不是坏人呢?他不是毒技厉害么?他不是此时无影踪了么?他不是口口声声说雪参非他莫属么?”
这原本早就该有的念头,只是她一直未怀疑到郭三良,是以才没想到,此时一想之下,便再无怀疑,心中暗恼:“这小子生得倒是倜傥潇洒,却不料心肠如此狠毒!”想到“倜傥潇洒”四字,脸上不禁一红,又想:“九龙门众人虽死已久,但这小子未必立即便会出城远循,待我搜索一番,说不定运气好,还能将他堵上,夺回雪参!”想到此处,不禁为之一振,她是自东而来,当下便想西飞奔而去。
第二章:雪参之争6夜半郊林
待向西奔了三十余里,已到了城墙,只见好大一片森林,杜千金见也无动静,便欲再行。
忽听树林中传来几声兵器相交之声,杜千金一怔,这三更半夜的,怎有人在这等荒僻之地打架,听得那兵器相交之声只偶尔响得几下,便即不响,显是相斗之人武功不弱。
她本不想多事,但这时也起了好奇之心,心道:“反正姓郭的小子也寻他不着,倒不如去看看这场热闹,说不定还能查到点什么端倪。”主意打定,当下一步一步地靠着树干悄悄摸去,听得相斗之声便在前面不远处,这才探出脑袋来张望。
此时虽是残月如钩,林中的情景却也看得一清二楚,四个灰衣僧人正在围攻一个黑衣人。
那四僧各使一根又大有粗的禅杖,招式大开大阖,劲力刚猛,只扫得林中尘土漫扬,落叶纷飞,那黑衣人虽被围在中间,但一把长剑使得滴水不进,门户守得甚是紧密,丝毫不落下风。
斗到酣处,一名僧人:“啊”的一声,肩上中了一剑。
一名老僧叫道:“布‘金刚禅杖阵’!”
三名年青僧人答应一声,招式立变,两僧禅杖横扫,另两僧却是杖头分点,那黑衣人纵身避开两杖,伸剑挡开一杖,另一杖却点在他背上。
那黑衣人一个跄踉,退后两步,将剑交至左手,又攻了过来。
四僧展开阵法,彼消此长,彼攻此退,配合得丝丝入扣,天衣无缝,那黑衣人在四根禅杖中前躲后闪,左咄右支,极是狼狈,他先前长剑只是偶尔和禅杖相交,这时却“噹”“噹”声不断,每一下撞击,都让他虎口发麻,手臂酸痛,气血翻腾不已。
那老僧忽地大叫一声:“着!”杖剑相交,火花四迸,那黑衣人“啊”的一声,拄剑于地,虎口上鲜血涔涔而下。
四僧也不追击,只是将他围这,以防他逃脱。那老僧道:“施主,你已受伤,再斗下去也是徒然,还是放下兵器,随我上少林一趟罢!”那黑衣人冷冷地道:“哼!少林和尚,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少在这儿假慈悲,老夫可不吃这一套。”
一名年青僧人叫道:“师父,这等凶狠的魔头,可留他不得!”
那老僧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施主,你在客栈中毒毙四十余人命,罪孽深重,到得此时,还不知道忏悔么?”
杜千金闻言,不禁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本是来瞧热闹的,却不料在此发现了夺参之人。喜的是:这黑衣人虽脸蒙黑布,但语音苍老,自不会是郭三良了,想到自己错怪怨骂了他半天,不由得大是惭愧。
那黑衣人一言不发,撕了块衣襟,按住了虎口,适才杖剑相交,那老僧臂力殷实,内力深厚,他虎口当即震裂,这衣襟虽是按住了伤口,鲜血却仍是透过衣襟渗了出来。
那老僧道:“阿弥佗佛!施主,你受伤不轻,快弃了剑,随老衲上少林降法罢!少林寺内佛法无边,施主只须诚心悔过忏悟,定能化解你的罪孽。”
那黑衣人仍是一声不吭,眼睛盯着右手上缓缓流下的鲜血,那血由手上流到剑上,由剑柄流至剑尖,再一滴一滴地滴入地下。
那老僧道:“善哉,善哉!施主何必这般作践自己呢?”伸手如怀,拿出一个瓶子道:“这是少林伤科圣药‘灵玉膏’,快缚上罢!”手一扬,将瓶子抛了过去。
那黑衣人却是不接,伸手摸了一颗药丸吞下,任那瓶子落在脚边。
一名僧人大怒,叫道:“师父,将这魔头擒往少林便是了!何必与他罗嗦!”说着,一挺禅杖,便欲动手,那黑衣人似乎没听到他的吆喝,仍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剑尖上滴下的血。
杜千金遥看那老僧,只见他神态庄严慈祥,到象一位得道高僧,心下不禁暗笑:“这老和尚也当真有趣,打伤了人家却又送人伤药,人家肯要的你的才怪!”
那老僧道:“明兴,明智,你们上去把他拿下,他失血过多,已无力反抗,不可伤他性命!”
那二僧答应一声,走上前去,那黑衣人提剑来刺,二僧早有提防,两杖齐向他剑上砸去,决意将他的剑砸落,再擒住他。
那黑衣人急忙缩剑,却只缩回了半尺,“噹”的一声,杖剑相交,那剑却仍在黑衣人手里,智兴、智明却忙不迭地抛下禅杖,双手按目,不住惨叫。
这一下骤起变故,连躲在树后的杜千金都是始料不及,吃了一惊。
那老僧叫道:“明兴、明智,你们怎么了?”智明惨叫道:“啊、、、、、、师父,他、、、、、、他剑上有血,血中有毒!啊、、、、、、”又惨叫了两下,倒地身亡了,可见那毒药的厉害。
那黑衣人冷冷地道:“想要捉我,没那么容易!”他这时精神大振,脸上不禁得意之色,和先前伤重之状判若两人,原来他适才假装受伤甚重,却撕了藏有毒粉的衣襟按在伤口上,那血浸过了衣襟,便变成了毒血,杖剑相交,毒血溅入了智兴、智明眼内,二人自然毙命,他却服了解药,毒药虽是按在伤口,却也不碍事。
杜千金略一沉思,便明白了其中原由,她点了点头,心下暗道:“这黑衣人下毒手法果然高明!不过他也是赚了那老和尚的善心所至,倘若那老和尚不给他时间来包扎伤口,这法子便不能奏效。”
那老僧虽是得道高僧,但眼见两名弟子尸横就地,也是忍不住勃然大怒,一声大喝,提起禅杖,当头便击,余下那名僧人也即上前夹击,只是这次少了两人,摆不成‘金刚禅杖阵’,虽是以二敌一,却也不易取胜。
第二章:雪参之争7分尸掌
腾地里“喀哧”一声,从树枝上掉下一团物事来,直砸向那名僧人头顶。
那僧人吃了一惊,不及细看,禅杖当即向上击去,那掉下来的物事却是个人。
那人左手一伸,已轻轻巧巧地将禅杖夺过,右手快绝无伦的往他头上一拍,那僧人哼都未哼一声,倒地死去。那怪人禅杖在地下一点,又飘身向那老僧攻去。
那老僧早见到这怪人夺杖杀人,但苦于与那黑衣人斗的甚紧,无法分身来救,见那怪人又扑向自己,哪敢大意,使出一招‘乌龙戏水’,将那禅杖舞成一条黑龙,护住周身要害。
那怪人又是禅杖一点,人高高跃起,头下脚上地猛扑下来。
那老僧识得厉害,连忙倒退几补避过,那怪人竟不让他有丝毫喘气的机会,禅杖又一点,又扑上去,他双脚始终盘在一起,绝不着地,一动不动,便似残废一一般,左手那根粗大的禅杖在他手中便如拐杖一样,身字要落下时,便在地上点一下,人又借力跃起。
那怪人身子如鬼魅忽上忽下,一只右手却是不住猛攻。
那老僧虽给他逼得连连后退,但手中一根禅漳也守得甚密,那怪人一只肉手,一时之间倒也奈何他不得。
再斗得数招,那怪人似乎颇不耐烦,大叫一声,杖头直向那老僧的禅长砸去,他先前极力不与老僧杖头相交,这下却主动硬攻。
那老僧倒是吃了一惊,心中徒地豪气一生:“我倒试试你有多大功内!”当下吸气暗运,举杖横砸,两杖相交,火花迸起来老高,那老僧双手拿握不住,禅杖脱手而去,飞出去老远。
那怪人随即在他胸口一拍,那老僧跌出几步,嘴角渗出一丝黑血,他瞪着惊恐的眼睛,指着那怪人道:“分、、、、、、分尸掌!你,你是、、、、、、”身子摇晃一几下,终于倒下了。
那怪人伸手在黑衣人肩头一按,这才轻轻巧巧地落了下来。
“当”的一声,那根禅杖给他丢出了老远,他闭上了眼睛,双手作了个古里古怪的姿势,好象是在运气盘息,那黑衣人站在他身后,躬身相侯,神色恭敬之极,便似个奴仆养厮见到了主人一般。
杜千金见到那怪人如魅的诡异身法,早就吓得呆了,这时更见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便如一具干尸一般,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郊林中寒风呜呜,偶尔夹杂着几声凄厉的鸟鹰叫声,深宵听来,更是骇人,那如钩的残月也是一会钻进了云层,一会又现了出来,时隐时现,照得林中也隐晴不定。
过了良久,那怪人才吁了一口气,睁开眼来问道:“哑仆,这和尚是什么人?”
那黑衣人道:“回主人,这和尚是当今少林方丈的师弟默然。”那怪人道:“是了尘的第几代底子?”那黑衣人道:“是了尘的师侄!”那怪人点了点头,道:“了尘的师侄,功力倒也不差!你怎的又惹上他们了?倒差点坏了大事!”说到后面两句,声颜疾厉。
那黑衣人“咚”的跪倒在地,连忙道:“主人息怒,主人饶命!哑仆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擅自惹出是非,这四个少林和尚,是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