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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人是谁?竞有这高的身手?
鹰鼻老者怪叫一声,跃上前去,另外站在屋子左右后三方的,也闻声扑到屋前。
“邢堂主,入屋抓人!”
“遵令!”
那被称做邢堂主的中年汉于,嚯地拔剑在乎,大喝一声,剑护前身,大步跃去;身子刚扑到门边,“哇!”又是一声惨叫,与两名香主一样,横尸当地。
六人已去其三。
鹰鼻老者连退三步,这意外的变故,使他震惊莫明。
另一个绣有堂主号志的矮胖老者厉声道:“分帮主,事有蹊跷……”。
“什么?”
“卑座认为探子传报错误!”
“何以见得?”
“吴方不擅暗器,而且功力也没这高,可能屋中人不是吴方……”
“不一定,士别三日,刮目而待,这多年难保他不另练绝技。”
“现在该如何办?”
“先查三人致死之因!”
“遵令!”
那堂主略一犹豫,走上前,俯下身去,稍稍翻脸,突地怪叫一声:“金……哇!……”
一个金字出口,接着便是一声惨号,扑倒在尸身之上。
连续四名高手离奇死亡,却不见人现身,这未免太可怕了,连暗中的吴维道也不禁为之胆颤,当事人自不必提了。
鹰鼻老者怔住了,这场面使他不知该如何应付,事实非常明显,屋中人功高英测,但他仍认定屋中人是吴方,厉声喝道:“是汉子的,就现身出来,暗箭伤人,算哪门子武士?”
屋中没有反应。
场面充满了恐怖的气氛。
另一名香主,早已惊得面无人色。
吴维道心中明白,屋中人决非父亲吴方,但不管是谁,对方是为父亲而来,自己岂能作壁上观,是仇是怨,做人子的应当接下。
于是,他现身出场。
“阁下,幸会了!”
鹰鼻老者,陡地全身一震,回过身来,口里跟着厉声喝道:“什么人?”
及至看清眼前是一个书生打扮的美少年,不由又是一愕,眼前的恐怖情形,使他成了惊弓之鸟,不然,堂堂“金龙帮”
分帮主,其功力是可以想见的,决不至如此失措,同时,吴维道现身发话,他才发觉,这也说明了来者决不寻常。
吴维道不答所问,反问道:“阁下如何称呼?”
鹰鼻老者惊疑地望着吴维道,他想,这突然现身的书生,是否与屋中人有关?
久久才道:“本座‘金龙帮’属下‘洛阳分帮’帮主于大为!”
“哦!于分帮主,失敬了!”
分帮主于大为对吴维道有些高深莫测,期期地道:“少侠如何称呼?’吴维道不愿报出真实姓名,一时又没有适当的话回答,转念道:“人称在下‘不死书生’!”
这外号是他临时胡说的,在武林中可说不见经传,于大为惜然道:“不死书生?”
“一点不错!”
“少侠与屋中人是何渊源?”
“屋中人是谁?”
这一反问,使于大为哑口无言,他根本就不知道屋中人是谁,停了一会儿,才道:“少侠出现此间,当非偶然?”
“当然!”
“本座可以问原因吗?”
“在下在寻人!”
“寻谁?”
“这与阁下无涉!”
“本座……也是寻人,也许我们的对象是同一个……”
吴维道明知故问地道:“阁下寻的是谁?”
“‘流云双剑客,之一的吴方……”
“啊!”话声一顿,故作不经意地道:“那流云双剑客为首的……”说到这里故作沉吟。
“少侠是指范文昭?”
吴维道心中一喜,一句话便套出范文昭之名,否则他根本不知道“流云双剑客”的另一客是谁,因为父亲生前从未提到过。
“对了,人呢?”
“没有下落!”
“阁下方才说要找吴方?”
“不错!”
“为什么?”
“这点歉难奉告,少侠当知吴方的为人?”
“怎样?”
“人所不齿!”
吴维道心中一阵绞痛,众口一词,都说父亲为武林同道所不齿,为什么?父亲生前究竟做了什么为人所不齿的事?于是,沉声道:“吴方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于大为眉毛一紧,道:“少侠不曾听人说过?”
“有,但语焉不详!”
“本座也未便饶舌!”
吴维道一横心,大声道:“如在下非请阁下说出来不可呢!”
于大为冷冷一笑道:“本座尚未被人迫过!”
吴维道毫不放松地道;“今天算破例吧!”
“凭什么?”
“为了使在下不拔剑!”
这话可说狂妄到了极点,即使是泥人也会冒火,何况堂堂分帮帮主。于大为嘿嘿一声冷笑,道:“不死书生,你不嫌这话太目中无人了!”
“一点也不!”
“你拔剑又如何?”
“阁下将无法安然离开。”
“本座倒要试试看!”
场面突然紧张,眼前摆了四具死尸,屋中的事尚未了结,又加上这不期而遇的”不死书生”横岔一技,大言不惭,不知是实是虚。
那呆在一旁的香主,脸色变了又变,开口道:“禀分帮主,卑职之见,告诉他了吧,屋中人的事尚待解决!”
于大为想了一想,道:“好吧,不死书生,算你狠,吴方忘恩负义,出卖少主……”
吴维道心头猛地一震,道:“真有此事?”
“不假,尽人皆知!”
“什么少主?”
“你对这些事一无所知?”
“所以才请阁下指述!”
“为什么?”
“好奇吧!”
“本座的话只能到此为止,你以后再向江湖朋友询问吧”
“阁下不准备相告了?”
“不死书生,行事不宜过分,本座的话只到此为止!”
吴维道转念道:“也罢,阁下此来是追缉吴方?”
“本座不否认!”
“何冤何仇?”
“本座奉命行事!”
“在下曾眼见烧焦的死尸!”
于大为厉声道:“何处?”
“距此不远,吴方的隐居处!”
“那不是他夫妇的死尸!”
吴维道为之心头狂震,当年烧焦的死尸竟然不是父母,那么父母亲仍在人间!
对方怎么知道的呢?他不由地脱口惊呼道:“被害的不是吴方夫妇?”
“不是!”
“那死者是谁?’、
“是去找他的对头!”
“啊!”
“不死书生,看你来意并非为了吴方?”
吴维道颤声道:“说出死者是谁!”
“这点办不到!”
“看来你又要拔剑了?”
“有这可能!”
于大为偷窥了那茅屋一眼,依然一无动静,屋中到底是何许人物,令人莫测。
吴维道内心也是奇疑不已!
“不死书生,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还是继续未完的话吧!”
“本座说办不到!”
“阁下,这由不得你了……”
说完缓缓地拔出铁剑,黑黝黝的剑身,毫不起眼,手腕一震,剑身进出的剑气,激起了一阵嗡嗡之声,有如郁雷,再一圈,一划,道:“阁下能接这一剑吗?”
于大为连退三步,满面骇然之色,久久,才嗫嗜地道:“好剑术!”
“如何?”
“你的目的只是要听吴方的故事?”
“不错,仅此而已,”
于大为思索了片刻,道;“不死书生;你当知屋中人是谁?”
“不知道!”
“先办件事如何?”
“何事?”
“看看屋中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先说故事如何?”
“那需要时间。”
“很好,阁下认为该如何办?”
“先查明死者致命之削”
“这太容易了,如怕突袭,何不用绳套将死尸拖一具过来?”
“啊!”于大为恍然大悟般地啊了一声,然后向那名香主打了一个手势,那名香主左右一阵顾盼,扯过靠窗的花藤准备套取尸体……
“哇!”
又是一声惊人的惨号,那名香主仰面栽了下去。
吴维道与于大力心头剧震,屋中人不但神秘,而且心狠手辣。
第四章金钗魔女
吴维道暗察,死者都是被一种歹毒的暗器所伤无疑,前四人死在门口,最后一人陈尸窗下,屋中人的暗器,当是从门窗发射,如果避开门窗,对方将无所施其计。
于是,他前移两步,伸右手,一招,那尸体竟然离地直立起来。
这一手绝技,看得于大为目瞪口呆,这全靠一般精纯内力,把尸体吸引起来,这种功力,在武林中仅属传闻,想不到能亲眼看到。
吴维道右掌往回一收,那名香主的尸体,被巨力吸引,陡地前移五尸,扑倒地面。把尸体翻倒,只见死者眉心结了一粒血珠,血珠露出一个金闪闪的东西。
“金钗!”
他惊呼了一声。
于大为片言不发,掉头电闪离去。
吴维道怔在当场,对于大为的离去,一无所觉,这一刻,他激动到了极点,他知道屋中人是谁了。怔了片刻,他突然脱口叫了一声:“小玉。”
一个冰冷的女人声音道:“你是谁?”
“周伯母吗?晚辈吴维道。”
“吴维道就是你?”
“是的!”
“进来!”
吴维道定了定心神,平定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然后举步进入茅屋,目光扫处,心头不由一震,只见一个黑衣女人,背对屋门面坐,使人不自禁地生出神秘之感。
屋中陈设十分简陋,一张白木桌子,两把高背椅,一张竹榻。
吴维道深深一揖,道:“见过伯母!”
黑衣女人并不回身,冷冰冰地道:“不必!”
吴维道下意识地心头泛出寒童,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小玉踪影不见,他想问,又有些腼腆。
黑衣女人突然厉声道:“吴维道,小玉哪里去了?”
吴维道陡然一震,期期艾艾道:“晚辈昨日回山,没有看到她……”
“你夺走了我的女儿!”
“什么,伯母,小玉她!……”
“你不还我女儿,我非杀你不可!”
吴维道一阵寒栗。
“伯母,小玉怎么了?”
“若非是你,她不会离我而去!”
“小玉离山了?”
“嗯!三个月前。”
“这……这……怎么会呢?”
“你还我女儿!”
吴维道发急道:“伯母,小玉如何离山的?”
“她着了魔,数年来,一直念着你的名字,日夜在山野里,她要找你,三个月前的一天,她要出山找你,我这……做母亲的居然阻止不了她,听着,你给我找她回来,如果她在江湖中损了一毫一发,这笔帐算在你身上。”
“是的,伯母,晚辈一定找她回来。”
“记住,回来时我住在西行十里的地方……”
“伯母要搬家!”
“此地已被人发觉。”
“伯母是避仇家吗?”
“不干你事,你可以走了!”
吴维道苦苦一笑,如果说冷酷无情,小玉的母亲可以说到顶了。
蓦地,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尖细异样的声音:“找到了,在这里,在这…”
吴维道不由大吃一惊,正待开口……
黑衣女人身躯一颤,厉声道:“你走,快走,急速离山,”
吴维遭惊声道:“来者是谁?”
“别问,快走!”
“是伯母的仇……”
“走”!这一个走字,尖厉刺耳!
吴维道为之一颤,他不明白小玉的母亲何以如此激动?
“找到了,在这里……”异样的声音又起。
“还不走吗?”
“伯母!’
“再废话我杀了你!”
话声中,陡地转过身来。
“呀!”吴维道脱口惊呼了一声,连退三个大步,眼前的,不像是人,而像是一个鬼怪,除了一双秀目,其余口耳脸露,全是恶疤痕,沟沟洞洞,堆累不平,像是一个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