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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亲王道:“事实如此。”
李玉琪道:“事实上我既不知道他有两顶真假九龙冠,也根本不知道他把那顶真的九龙冠藏在何处。”
荣亲王道:“你不会不知道……”
李玉琪道:“是泰齐告诉过我,还是您告诉过我?”
荣亲王双眉齐扬道:“心畹告诉你的。”
李玉琪笑道:“心畹现在在哪儿,您告诉我了么?”
荣亲王呆了一呆,道:“那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玉琪道:“玉珠叔,我不知道。”
荣亲王还待再说。
李玉琪突然站了起来,道:“玉珠叔,我不知道泰齐有真假两顶九龙冠,也不知道他把它藏在何处,我根本没拿那顶真九龙冠,您要是要那顶假的,我愿意马上拿来给您,您要是要那顶真的,杀了我我也拿不出来,我是这么说的,信不信那在您,您要是为这揭穿我,那也在您……”
荣亲王也站了起来,凝目说道:“玉琪,你真没拿那顶真九龙冠?”
李玉琪道:“话,玉琪说的已经够详尽了,只看您信不信了。”
荣亲王没说话,凝望李玉琪良久,突一摆手道:“那好,你走吧,我相信你。”
李玉琪一欠身道:“谢谢您,那顶假九龙冠……”
荣亲王摇头说道:“不必拿回来了,要假的没用,我要真的。”
李玉琪道:“那么我告辞了。”又一欠身,转身出门而去。
他走了,荣亲王皱了眉。
口口口
李玉琪提着一个小包袱,步履轻快地出了“万亲王府”大门,出大门往南,他走得风快,转眼间就拐出了“万亲王府”门口那条街。
他刚转过街角,忽听背后有人喊道:“玉琪,哪儿去啊?”
李玉琪身躯一震,脚下只顿了一顿,但他没停,放步又向前走去,比刚才更快,简直像跑。
跑着,跑着,眼看快到正阳门了,忽地,眼前人影一闪,一人拦住去路,背着手,笑吟吟的,是荣亲王。
李玉琪—惊停步,道:“是玉珠叔,您……您怎么在这儿?”
荣亲王笑着说道:“找你啊,刚才我喊了你两声……”
李玉琪强笑说道:“对不起,我没听见。”
荣亲王笑吟吟道:“不要紧,反正我已经追上你了。”
李玉琪迟疑着道:“您有什么事儿么?”
荣亲王道:“没什么事儿,我闷得慌,打算到万亲王府走走,没想到正好碰见你,见你神色仓惶,走得匆忙,所以追上来问问……”
目光一扫李玉琪手中小包袱道:“提着个包袱,打算上哪儿去啊?”
李玉琪道:“出去走走,您要没什么事儿……”
“别忙。”荣亲手伸手拦道:“咱爷儿俩既碰上了,怎么能不聊聊再走,包袱里有什么好吃的,拿出来先让你玉珠叔啃啃。”
李玉琪提包袱的手往后一缩道:“不是吃的,是……几件衣裳。”
“噢。”荣亲王道:“新行头,让玉珠叔瞧瞧怎么样?”
他伸手要抓,李玉琪手又往后一缩道:“不,不是新的,几件换洗的旧衣裳。”
荣亲王笑笑说道:“玉琪,路上来往的人多,咱爷儿俩要是在这儿抢抢夺夺的,那可是碍眼,也不好看。”
李玉琪道:“您何必非看不可?”
荣亲王道:“怎么,不能看看,有什么怕人见的东西?别是那顶九龙冠吧?”
李玉琪沉默了一下,一点头道:“不错,是那顶假九龙冠。”
“噢!”荣亲王道:“是假的我也瞧瞧,我还没见过呢,让我瞧瞧假的像不像?”
李玉琪没奈何,只有把手中包袱递了过去。
荣亲王接过包袱,急不可待地掀开一角往里一看,是顶九龙冠不错,可是他一眼便看出那是顶假的,他怔了一怔。
李玉琪道:“没骗您吧?”
荣亲王定了定神道:“没人说你骗我,只是,你提着它上哪儿去?”
李玉琪道:“既是假的我也不要了,拿它送人去。”
荣亲王道:“送人?”
李玉琪道:“您看行么?这份礼不轻吧?”
荣亲王皱了眉道:“玉琪,你可别过份促狭,小心惹火儿了那一位。”
李玉琪眨眨眼,笑道:“那怎么会,我是一番好意。”
荣亲王道:“你找得着他们么?”
李玉琪道:“只要玉琪在大街上逛一趟,还怕他几位不自动找上来?”
荣亲王又皱了眉,把包袱往李玉琪手里一塞,道:“也好,这样说不定可以挡挡他们,你走吧。”
李玉琪接过包袱,欠身一礼迈步而去。
望着那颀长洒脱的身影,荣亲王摇摇头一声苦笑:“这才叫八十岁老娘倒绷孩儿,这小子好不厉害。”
双眉忽地一扬,他迈步走了,直奔万亲王府。
李玉琪背着包袱一直在大街上闲逛,他没猜错,逛完了东城刚到南城,便被人拦住了。
拦他的是个白胖汉子,这人李玉琪认识,是当日一品香的掌柜马回回。
马回回冲着他哈腰一笑:“李爷,还认得我么?”
李玉琪笑道:“怎么不认识,一品香的掌柜,明字会的健儿。”
马回回脸色一变,旋即说道:“有空么,借一步说话。”
李玉琪道:“不瞒掌柜的说,我这趟出来就是寻访朋友们的。”
马回回怔了一怔道:“那正好,几位爷等着您呢,您请跟我来吧。”转身往前走去。
马回回在前带路,越走人家越少,越走越荒凉,李玉琪明白,眼前这片荒凉地是南城根儿。
走没多大一会儿,到了一处,那是一座小庙,小庙年久失修,相当残破,连庙门儿都缺了一扇。马回回带着李玉琪直进小庙。
进了小庙再看,一个小院子,一座正殿,两边的房子全塌了,在那小小的正殿里,坐着三个人:郝殿臣,韩君实,金少楼。看样子韩君实腿上的伤已然好了。
一进殿门,金少楼便开了口,冰冷:“没想到你真敢来。”
李玉琪含笑说道:“不瞒诸位说,我这趟出来就为访朋友们的。”
金少楼道:“朋友?你也配?”
李玉琪淡然一笑道:“金老板好大的火气,这岂是江湖人见面的礼数,再大的仇也该先礼后兵。”
“说得是。”郝殿臣浓眉双扬抬起了手:“阁下请坐。”
旁边只有一把椅子,李玉琪走过去坐了下来。
他一眼盯上韩君实道:“韩老板,腿伤好了么?”
韩君实淡然说道:“多谢关注,韩某人命大。”
李玉琪道:“我一直耿耿于怀,本想到刑部去探望几位的,没想到当夜诸位就全走了,之后内外城虽一墙之隔……”
郝殿臣截口说道:“阁下找我兄弟几个?”显然他不愿听李玉琪那虚情假意的废话。
李玉琪道:“是的。”
郝殿臣道:“有何贵干?”
李玉琪道:“我奉命而来……”
郝殿臣道:“阁下奉命而来?”
李玉琪道:“我奉大贝勒之命,给诸位送点薄礼来。”
郝殿臣“哦”地一声,道:“大贝勒太客气,也太看得起我们这些江湖亡命徒了。”
目光向李玉琪手中那包袱上掠过道:“但不知这礼是……”
李玉琪双手奉上,道:“郝老板请自己过目。”
郝殿臣没接道:“阁下请先打开来看看,过重的礼,我兄弟不敢收。”他机警,也谨慎。
李玉琪笑笑说道:“这份礼应该是重礼,相信诸位必收……”他把包袱一解,托起了那顶九龙冠。
郝殿臣一怔,韩君实脱口叫道:“九龙冠。”
李玉琪道:“不错,韩老板,这就是大贝勒送几位的一份薄礼。”
金少楼冷笑一声道:“你那主子他也通礼么?”
李玉琪讶然说道:“金老板这话……”
金少楼道:“送礼送双,没四色至少也该有两样……”
李玉琪“哦”地一声道:“原来如此,那么以金老板看,还缺哪一样?”
金少楼道:“泰齐他项上的一颗人头。”
李玉琪倏然一笑道:“金老板好重的煞气……”
郝殿臣轻咳一声道:“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李玉琪道:“郝老板不该问我是什么意思,而该问大贝勒是什么意思。”
郝殿臣道:“那么泰齐他这是什么意思?”
李玉琪道:“郝老板,送礼不外人情……”
郝殿臣道:“泰齐跟我兄弟有什么人情?”
李玉琪道:“以前没有,希望始自这顶九龙冠。”
郝殿臣目光一凝道:“怎么说?”
李玉琪道:“请几位高抬贵手,就此离开京畿,回到江湖去。”
金少楼倏然冷笑道:“泰齐他怕了?”
李玉琪道:“金老板,我还有后话。”
郝殿臣道:“请说。”
李玉琪道:“几位若是不愿受这份人情,交恶也始于此。大贝勒势将尽率京中铁骑,跟诸位周旋到底。”
金少楼冷喝说道:“好大的口气,让他放马过来……”
李玉琪看了他一眼,含笑说道:“希望金老板在动火之际,别忘了那火枪的威力。”
金少楼脸色一变,霍地站起:“姓李的,你少……”
郝殿臣一抬手,道:“三弟,别失礼,坐下。”
金少楼咽下了余话,坐了下去。
郝殿臣向着李玉琪凝了目,道:“我明白了,要是我兄弟愿意饶他一命,就此撤离京畿,他愿意把这顶九龙冠留下,要不然他就要收回这顶九龙冠,尽率所谓精锐跟我兄弟见个死活,可是?”
李玉琪点头说道:“大贝勒正是这意思。”
郝殿臣道:“这件事郝某人不敢做主,容我失陪片刻……”
站起身子对韩、金二人道:“二弟,三弟,好好陪陪客人。”大步行了出去。
李玉琪目光一扫韩、金二人道:“郝老板莫非有所请示?”
韩君实道:“不错,我兄弟现在有位师门长辈在此。”
李玉琪道:“莫非就是那夜险些要了李玉琪命的那位?”
金少楼道:“正是,你可小心点。”
李玉琪笑笑说道:“有道是: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很放心。”
金少楼哼了一声,没说话。
就这两句话工夫,雄健步履响动,郝殿臣又进了正殿,李玉琪明白了,他那位霍叔祖也在这座小庙里,而且就在这座小庙的正殿左近,没看见金玉环,大概她陪着霍叔祖呢。
郝殿臣进殿坐下,坐定之后立即开口:“阁下,郝某人适才已有所请示,泰齐的项上人头,我兄弟志在必得……”
李玉琪包好了包袱站了起来,道:“既然这样,我就原物带回,告辞了。”他要走。
郝殿臣一抬手道:“慢着。”
李玉琪道:“怎么,郝老板改变心意了?”
郝殿臣微一摇头道:“既经请示,郝某人不敢擅自改变心意……”
李玉琪道:“那么郝老板还有什么教言?”
郝殿臣道:“我要阁下留下那顶九龙冠。”
李玉琪双眉一扬,道:“我明白了,郝老板是硬要礼又要人头,可是?”
郝殿臣道:“不错,我兄弟既然来了,所要的东西便不得缺一样。”
李玉琪道:“郝老板,这于理有亏。”
金少楼道:“我兄弟不管这一套,叫你把九龙冠留下,你就得把九龙冠留下。”
李玉琪道:“我要是不留呢?”
金少楼站了起来道:“你试试看。”
郝殿臣道:“为阁下好,阁下还是把九龙冠留下吧,要知道,这顶九龙冠本是我先朝遗物。”
李玉琪摇头说道:“我不管它原是谁的东西,我只知道谁把它交给我,我还把它交给谁。”
郝殿臣道:“恐怕由不得阁下了。”
李玉琪道:“郝老板应该知道为什么大贝勒把这份差事交给我。”
郝殿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