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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面说话,一面却微俯身形,把地上那柄金色折扇拾起!
邵玉飞对于这柄“金粉消魂毒扇”,本来视如性命,听皇甫端竟有还他之意,不禁心头狂喜!
谁知皇甫端拾起那柄金色折扇,先是双手一折,然后合掌一揉,方自向邵玉飞凌空掷过!
等邵玉飞接到手中,这柄由百炼精钢打造.其中藏有无数妙用的“金粉消魂毒扇”,业已被皇甫端的神奇功力,揉成了一团金球,成为废物!
邵玉飞虽然痛惜万分,但又哪敢发作?只得独目闪射凶芒,向皇甫端狠狠盯了两眼,咬牙顿足地,转身飞窜而去!
上官柔见皇甫端随手施为,便能把邵玉飞的“金粉消魂毒扇”揉成一团金球,不禁越发佩服地,娇笑说道:“上官兄,你到底是哪派人物?一身功力.着实惊人,恐怕连所谓‘乾坤五彦’,还未必比得上你呢?”
“乾坤五彦”四字,听得皇甫端心内一惊,佯作镇定地,向上官柔问道:“上官姑娘,你说什么?谁是‘乾坤五彦’?”
上官柔微笑说道:“上官兄既有这等功力,怎会不知道‘乾坤五彦’之名?
这四个字儿,是江湖好事之徒,赠送给当代武林中五位武功绝世的年轻好手的荣誉称谓!”
皇甫端想起常言道:“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或许会误打误撞地,从这上官柔的口中,获得些讯息,遂装作不知,继续问道:“这五位年轻好手是谁?”
上官柔应声答道:“他们是‘七绝玉龙’皇甫端,‘赤尸姹女’朱琳,‘玉面屠夫’金若雨,‘夺命三郎’万俟英,及‘慈心玉女’司空蕙等五人!不知上官兄在这‘乾坤五彦’之中,认识几位?”
皇甫端摇头笑道:“我对这些鼎鼎大名的‘乾坤五彦’,一位也不认识,上官姑娘想必与他们是极为热识的了!”
上官柔笑道:“我……我与他们也不相识,只是曾听人谈起而已!”
皇甫端何等聪明?一见她说话时略有吞吐,便知上官柔言不由衷,不禁心中暗对此女起了警觉!
但皇甫端此次游行天下的主要目的,便在为自己洗刷冤情,此举必须旁敲侧击,尽量从各方面探听有关秘闻,才易于能归纳起来,综合推究,故而他虽对上官柔暗生警觉,却仍含笑问道:“上官姑娘,你既曾听人谈起,便无妨对我指教指教,以广见闻!”
上官柔秋波微注,仿佛颇有深情地嫣然一笑说道:“上官兄,你想知道些什么事儿,不如由你提出问题,由我尽所知答复好吗?”
皇甫端微笑说道:“这‘乾坤五彦’中,数谁功力最强,他们的品格身份,又是如何?谁是凶邪之徒?谁是正人君子?”
上官柔娇笑说道:“上官兄,你这两个问题,问得好大,委实说来话长!我们且一面同行,一面答话……”
皇甫端不等上官柔话完,便自摇手说道:”我们尚有事未了,怎能如今便离开此谷?”
上官柔柳眉微扬,愕然问道:“三名恶寇之中.业已两死一逃,我们却在此还有什么未了之事?”
皇甫端指着地下的两具尸体说道:“我们应该把这两具尸身,予以掩埋,免得落人虎狼之口!”
上官柔听得皱眉道:“钱塘双恶,恶迹极多,连那死去老叟,也是江南一带的有名巨盗,上官兄何必为这等人的遗尸,大费心力?”
皇甫端摇了摇头,微笑说道:“生前有恶,死后无罪,我们路见白骨,尚应为之掩埋,何况这两人均是死在上官姑娘手下?换句话说,我们埋骨之举,并不一定是对死者如何怜悯,而是尊重自己的仁义品德!”
第三章 柔情似火
上官柔对皇甫端这番侠怀仁心的话,听得悚然却步,对皇甫端仔细打量几眼,从脸上浮现出一种由衷钦佩的神色,连连点头,含笑说道:“好一个尊重自己的仁义品德,上官兄义胆侠怀,推爱及于敌人遗骨,真令小妹钦佩万分!他们两人,均死在我的手下,应该由我来独任其劳才是!”
皇甫端闻言,觉得这上官柔的谈吐姿容,两皆不俗,偏偏在眉梢眼角之间,时有荡逸神色流露,以致美中不足!
他怎肯听凭上官柔独力挖坟?遂一面动手掘土,一面向上官柔含笑道:“上官姑娘,你听说那‘乾坤五彦’之中,数谁功力最高?”
上官柔笑道:“这五位少年人物,功力各具专长.被认为有希望能在‘两代英雄会’上,夺取‘第二代武林至尊’荣誉!但倘若细加推断起来,仍以‘慈心玉女’司空蕙,及,夺命三郎’万俟英的希望比较大。”
人,无不好胜!尤其是少年人,更尤其是身负绝学,与众人不同的少年人,其好胜之心,自然更切!
但他既未以真实姓名,本来面目和对方相见,又称与“乾坤五彦”均不相熟,遂无法直接争论!只好颇为婉转地绕着圈儿说:“照上官姑娘这等说法,那‘赤尸姹女’朱琳,‘玉面屠夫’金若雨,‘七绝玉龙’皇甫端等三人,对于‘第二代武林至尊’的荣誉宝位,是无法问鼎的了!”
上官柔摇头笑道:“这也难讲,朱琳、金若雨二人.虽比司空蕙、万俟英为小,但仍未必绝望!””
皇甫端见她在“乾坤五彦”之中,已提四人,单单把自己“七绝玉龙”皇甫端冷搁一边,不禁剑眉双挑,冷然问道:“‘乾坤五彦’之中,司空蕙、万俟英的希望较大,朱琳、金若雨也未必绝望,则那‘七绝玉龙’皇甫端,定是无力妄窥‘第二代武林至尊’的宝位了!”
上官柔点头答道:“上官兄说得不错,那‘七绝玉龙’皇甫端,是‘乾坤五彦’以内,惟一绝望之人!”
皇甫端几乎肚皮气炸,尽量忍耐地,冷笑诧道:“风闻皇甫端曾得‘血泪七友’兄妹的悉心培植,每人授与一桩绝艺,才得号‘七绝玉龙’,却不知怎会这么脓包的呢?”
上官柔看了皇甫端一眼,嫣然笑道:“上官兄,你这就说得不对!若依‘七绝玉龙’皇甫端的功力看来,他纵然不及‘慈心玉女’司空蕙,也与‘夺命三郎’万俟英,在伯仲之间,是‘乾坤五彦’中,坐二望一,或坐三望二的相当厉害人物!”
皇甫端听到此处,才把胸中的不平之气,吐出大半地,苦笑问道:“上官姑娘,你既说那‘七绝玉龙’皇甫端,是相当厉害人物,又说他无望夺得‘第二代武林至尊’荣誉,岂非自相矛盾,难以自圆其说了吗?”
上官柔笑道:“不是我自相矛盾,而是那皇甫端自甘暴弃!”
皇甫端心中一跳,扬眉问道:“上官姑娘此话怎讲?那皇甫端为何要自甘暴弃?”
上官柔微笑说道:“他做了伤天害理见不得人的坏事.恐怕难逃‘血泪七友’兄妹的清理门户之诛,怎么还敢跑去参与‘两代英雄会’?夺取什么‘第二代武林至尊’荣誉!这不是自甘暴弃吗?”
皇甫端想不到自己所背冤案,竟这般迅速地,在江湖间传扬开来,可见得若想洗刷清白,恢复声名.真不知要费煞多少心力?
但上官柔所说.不知是指“苗岭”杀家?抑或“幕阜山”
夺宝?遂一面挖掘坟坑,一面又向上官柔问道:“上官姑娘,‘血泪七友’兄妹,在当今武林中,向称仁侠,清誉甚高!皇甫端既是他们门下弟子.却怎会做出这些伤天害理之事?”
上官柔见他意似不信,不禁微怒说道:“皇甫端蹂辱弱女,杀人全家,这种行为.算不算伤天害理?”
皇甫端闻言,知道上官柔所说是指“苗岭”之事,遂镇定心神,含笑说道:“上官姑娘,你怎会知道皇甫端曾经凌辱弱女,杀人全家?”
上官柔秀眉微挑,厉声说道:“我虽未目睹,却有耳闻,难道还会错吗?”
皇甫端追究根底地,微笑说道:“耳闻也有失实之弊,尤其是传语之人,若无高超身份……”
上官柔接口笑道:“上官兄,这传语之人,身份极高,他叫‘铁面天曹’独孤奇,是列名‘七友三凶十四煞,一奇双怪两神仙’中,响当当的人物。”
皇甫端默然无语,只好苦笑失声道:“既是独孤大侠所言,则这桩事儿,可能不是虚构!”
听到此处,上官柔轩眉笑道:“我与那皇甫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怎会生心虚构他,,陷害他呢?”
他们说话之间,巳将两具死尸,埋进坟坑。
上官柔嫣然一笑道:“如今尸已埋完,我们且边走边谈如何?”
皇甫端看她一眼问道:“上官姑娘要去何处?我们未必是同路呢?”
上官柔启唇欲答,但目光微动,忽又先向皇甫端,含笑问道:“上官兄,你是随兴漫游?还是有一定去处?”
皇甫端因生性光明,一向不善谎言,遂照实答道:“我身有要事,打算先去括苍,然后远行川边!”
上官柔梨涡微现地,娇笑说道:“小妹行无定所,就奉陪上官兄,同作括苍之游如何?”
皇甫端本不欲领受上官柔这番美意,但因觉得此女,对于江湖大事,仿佛所知甚多,或许可以从她口中,获得一些有关洗刷自己清白的蛛丝马迹!遂改变主意,点头笑道:“上官姑娘既无要事,我们便同去括苍,顿略领略浙东风物也好!”
上官柔见皇甫端点头答允自己与他同行,不禁喜滋滋地,妙目流波,娇靥生春地媚笑说道:“上官兄,你可知对于‘乾坤五彦’荣誉,另有人企图染指?”
皇甫端”哦”了一声,道:“他们是何入门下?”
上官柔不答反问地,目注皇甫端笑道:“上官兄,你有没有听说过‘王屋矮叟’褚拔吾,及‘音魔’鱼素真之名?”
皇甫端点头说道:“他们是‘乾坤十四煞’中的出类拔萃好手!”
上官柔微笑说道:“褚拔吾的弟子‘王屋金童’魏敏,及‘音魔’鱼素真的女儿‘七情玉笛’鱼小梅,便对‘乾坤五彦’之名,发生了极大兴趣!”
皇甫端剑眉微挑,继续问道:“这‘王屋金童’魏敏,及‘七情玉笛’鱼小梅,既对‘乾坤五彦’之名感兴趣,可有什么实际行动?”
上官柔笑道:“他们声称除非把‘乾坤五彦’改为‘乾坤七彦’,加进他们两人,否则便要设法从司空蕙、皇甫端、万俟英、朱琳、金若雨等五人之中,干掉两个,好让他们来填补空额!”
皇甫端听出兴趣,又复问道:“武林人物,谁不好名?司空蕙、皇甫端、万俟英、朱琳、金若雨等人,谅来不会轻易把什么‘乾坤五彦’名位,平白让给‘王屋金童’魏敏和‘七情玉笛’鱼小梅。”
上官柔点了点头.微笑说道:“不但他们不肯,魏敏和鱼小梅,也无法向司空蕙等,提出这项条件!”
皇甫端冷笑说道:“既然无法明商,只有暗来,那魏敏和鱼小梅,只好向‘乾坤五彦’中,觅人阴下毒手的了!”
上官柔“嗯”了一声,微笑说道:“我听得鱼小梅说过,凡属‘乾坤五彦’中人,都是她深仇大敌,她要竭尽智力武功,利用任何机会,向司空蕙、皇甫端、万俟英、朱琳、金若雨等,寻衅挑战,一较长短!”
皇甫端听到此处,暗想若照上官柔的说法,则“王屋金童”魏敏,和“七情玉笛”鱼小梅中,必有一人,对自己蒙垢含冤之事,涉有重大嫌疑!
上官柔见他皱眉深思,不禁娇笑问道:“上官兄,你在想些什么?莫非你也见猎心喜,要设法向‘乾坤五彦’挑衅叫阵不成?”
皇甫端苦笑说道:“我倒不想向‘乾坤五彦’挑衅,却想向魏敏和鱼小梅叫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