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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刀’杨晋杨朋友,作个交代如何?”
彭烈脸色一冷,向陶敏厉声叫道:“陶姑娘,‘血泪七友’兄妹之中,数我‘仙霞焦髯叟’彭老四性暴手狠,你不要在我老头子的面前.打算耍甚花样!”
陶敏嫣然笑道:“彭老前辈.你过虑了,凭陶敏与皇甫端等两名后生下辈.还能在你老人家面前,掀起什么大风大浪?”
彭烈闻言,低低“哼”了一声,偏过头来,向“三眼神刀”杨晋,发话叫道:“杨老弟!今天观内一十三条人命之事,暂且搁上一搁,我要把皇甫端带走,问个青红皂白!”
“三眼神刀”杨晋迟疑片刻,苦笑说道:“彭老前辈,眼前事实,似乎已显然……”
彭烈不等他再往下说,便自怫然叫道:“杨老弟,你不要说了,这‘金天观’内一十三条命案之责,全由我‘仙霞焦髯叟’彭烈担承!你去告知你师傅‘王屋矮叟’褚拔吾,就说行凶人若是皇甫端,彭烈会把他项上人头,送至‘王屋’!若非皇甫端,愿负责替他搜擒冒名贼子,以作交代!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吗?”
“三眼神刀”杨晋见彭烈业已声色渐厉,哪敢再复顶撞?
遂连连点头地,躬身陪笑问道:“彭老前辈既然这等说法,晚辈自当遵命!但可否请彭老前辈见示一个向家师交代日期,杨晋才好回山禀告!”
彭烈想了一想说道:“你去对你师傅禀告,就说我在‘两代英雄会’上,定给他一个满意交代便了!”
“三眼神刀”杨晋闻言,只得抱拳说道:“彭老前辈请便!晚辈还要替这‘金天观’内惨死之人,料理料理身后之事!”
彭烈点了点头,向皇甫端、陶敏叫道:“你们且跟我走,到对面峰顶叙话!”
说罢,身形微闪,立即当先前驰,皇甫端与陶敏,也不敢丝毫迟延地.随后举步。
展眼间,到了对面峰顶,彭烈便向陶敏说道:“陶姑娘,你快说出你怎能替皇甫端证明冤屈?但必需句句实言,莫要在我老头子面前弄鬼,否则便是自寻死路,决无侥幸之望!”
陶敏神色从容地,点头笑道:“彭老前辈放心,慢说‘仙霞焦髯叟’的威名盛誉,震慑乾坤,单单凭你是我皇甫兄的师叔份上,陶敏也必当恭敬直言,决不敢有丝毫瞒骗不实!”
彭烈闻言,面色稍霁,向皇甫端看了一眼!
皇甫端一再含冤,又不敢对四师叔有所顶撞,着实委屈得心内奇酸,两只大眼眶中,贮满了英雄珠泪!
如今“仙霞焦髯叟”彭烈这一看他,直看得皇甫端有点控制不住情绪,难过异常地,低下头去!
彭烈眉头一皱,转面向陶敏说道:“我有事路过‘虎牙山’左近,遇着‘王屋矮叟’褚拔吾门下的大弟子‘三眼神刀’杨晋,听说他的二师弟‘金天观主’铁手真人,及三师弟‘王屋金童’魏敏,与‘七绝玉龙’皇甫端有约,遂蒙面随来,想察看察看皇甫端离开师门以后的行为心性,究竟如何!”
陶敏含笑说道:“这是彭老前辈作师叔的一片苦心!”
彭烈叹息一声说道:“但我才到‘金天观’外,便见林中堆积了十三颗人头,皇甫端又恰在现中走出,我真不知道敏姑娘还有什么理由?能证明他不是屠杀这十三条人命的凶手!”
陶敏微笑说道:“彭老前辈,这是你来此经过,但你若知道我们来此经过,就根本不会再向我要什么证明的了。”
彭烈问道:“你们是怎样前来?”
陶敏笑道:“我们是在黄鹤楼上,巧遇‘金天观主’铁手真人,和‘王屋金童’魏敏,偶然听说他们与‘七绝玉龙’皇甫端,订下‘金天观’较技之约,自然知道对方是个冒名恶徒,遂悄悄来此,想揭破那假皇甫端真相!”
彭烈耸然动容,目闪神光问道:“你们见着那假皇甫端了吗?”
陶敏苦笑道:“我们清晨来此,分藏在两棵参天古木以上,一直等到老前辈驾临之前,既未见着假皇甫端的半点踪影,也未听得‘金天观’内有丝毫声息!”
彭烈“哦”了一声,说道:”这种情形,太以反常,其中必有蹊跷!”
陶敏又点头说道:“我们也觉有异,遂进入‘金天观’中察看,但观内一无活人,所见到的只是一十三具无头尸体!”
彭烈冷哼一声说道:“如此说来,定是那假皇甫端,业已抢在你们之前,来此行凶而去!”
陶敏笑道:“彭老前辈圣明,如今你大概不会再向我要什么证明了吧?”
彭烈想了一想,皱眉说道:“但褚拔吾的两名弟子,井非弱手,尤其那‘王屋金童’魏敏,更是罕世美质,功力甚高!他们既未死在十三人之中,踪迹却又不见,难道竟会轻易败在假皇甫端手下,因而双双遁走?”
陶敏摇头笑道:“这倒是一桩极大疑问,但我们却既不易对其求得解答,也更无为它寻求解答必要!”
彭烈叹道:“陶姑娘,我从你说话时的目光之中,看出你并非虚言,讲的都是实话!对于‘金天观’之事,我不再责怪皇甫端便了!”
皇甫端透出一口长气,方一抬头,陶敏又向那位性暴如火,威严甚重的“仙霞焦髯叟”彭烈笑道:“彭老前辈,你不仅对于今日‘金天观’之事,不应责怪我皇甫兄,连昔日‘苗岭’之事,也更不应对他责怪!”
彭烈豹目双翻,诧然问道:“陶姑娘,你此话怎讲?”
陶敏柳眉双扬,娇笑说道:“彭老前辈,不是夸句大话,在这莽莽乾坤之中,只有我陶敏一人,方能证明我皇甫兄是极为冤屈地,被人毒计陷害!”
彭烈讶声问道:“陶姑娘,你怎样证明他是清白无辜?请说来给我听听?”
陶敏以两道清澄如水的目光,盯在这位“仙震焦髯叟”彭烈的脸上,秀眉微扬,缓缓问道:“彭老前辈,你说那位庞小波姑娘,结果如何?”
彭烈答道:“不是我说,是独孤大侠,亲眼看见这位庞小波姑娘,因清白被玷,全家被杀,终于羞愤自尽而死!”
陶敏摇头说道:“独孤大侠上了恶贼凶徒的一个大当,所见之事,不是事实!”
彭烈方欲追问,陶敏便指着自己,继续说道:“因为我就是庞小波,我不仅未死,而当时更出外远游,根本不在‘苗岭’!”
“仙霞焦髯叟”彭烈闻盲,不禁惊讶欲绝地,向陶敏皱眉苦笑说道:“陶姑娘,你怎么既叫陶敏,又叫庞小波,真把我老头子弄糊涂了!”
陶敏把自己的曲折离奇身世,及与皇甫端的结识经过,详详细细地,向这位武林大侠,说了一遍。
彭烈听清了其中因由,方相信皇甫端确实无辜,遂微觉歉然,失声叹道:“皇甫贤侄,听陶姑娘如此说来,倒是我这做师叔的,错怪你了!”
皇甫端在陶敏与彭烈叙话之际,便已感慨万分,如今听得四师叔向自己如此说话,心中越发起了一阵酸楚,不由自主地,垂落了几滴英雄珠泪!
彭烈见状,苦笑叫道:“皇甫贤侄,我知道你负屈太深,心中难过,但望莫因苦难,磨折英风,你四师叔自惭鲁莽,我要在七日之间,恢复你被废的‘金刚巨灵掌’力,借以略赎前愆!”
皇甫端拭泪叫道:“四师叔,请千万不要这等说法,师叔若能帮助端儿洗刷声名,比恢复我‘金刚巨灵掌’力更好!”
彭烈长叹一声说道:“皇甫贤侄,我虽因‘苗岭’之事,表面证据确凿,当着‘铁面天曹’独孤奇,不得不对你出手惩罚!但心中何尝不觉得你是负屈含冤?故而自从‘娄山’分别以来,我也在到处侦查此案,只是尚未获得什么线索而已!”
陶敏笑道:“如今我倒觉得有条线索可寻!”
彭烈急急问道:“陶姑娘快讲,我们老少三人,同在一处,实力不弱,无论何事,均可一试了呢!”
陶敏向皇甫端看了一眼,含笑说道:“皇甫兄,我们虽然未曾见过假皇甫端,但却有个人儿,与他相识!”
皇甫端苦笑问道:“敏妹说的人儿是谁?是不是‘慈心玉女’司空蕙?”
陶敏点头笑道:“自然是她,‘慧心玉女’司空蕙既已几乎要与那位冒名货色的‘七绝玉龙’皇甫端,缔定婚姻,怎会不知道一些他的来龙去脉?”
皇甫端闻言,便对“仙霞焦髯叟”彭烈说道:“四师叔,我们最近曾经见过那位‘慈心玉女’司空蕙的踪迹,她如今可能仍在‘大洪山’中,探望她姊姊‘冰心仙子’司空兰!”
彭烈扬眉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到‘大洪山’去,找寻司空蕙,向她问上一问!反正我与‘冰心仙子’司空兰,也是武林旧识,她不会见怪扰及她清修之罪!”
陶敏急忙接口笑道:“彭老前辈既与‘冰心仙子’司空兰相识,自然再好不过!
我和皇甫兄,先前也准备走趟‘大洪山’。但却听说司空兰独自清修,与世相绝,她所居的‘冰心古洞’之中,一向不容俗客,及陌生人物,人内惊扰!”
彭烈点了点头,怪笑说道:“不错,司空兰确实厌见俗人,但若是我老头子前去寻她,她总还不至于请我尝上一记‘天香冰魄掌’呢!”
他们话方至此,空中忽然传来几声奇异鸟鸣!
皇甫端觉得鸣声甚熟,急忙抬头,却见远远天边,有只紫色巨鸟,向西方疾飞,展跟便隐人云内!
陶敏失声叫道:“皇甫兄,这只巨鸟,好像就是‘慈心玉女’司空蕙所豢的‘紫羽灵鹫’,只未看出鸟背上是否坐得有人而已!”
皇甫端皱眉说道:“鸟虽不错,人却未见,这样一来又要使我们发生问题,摸不准那‘慈心玉女’司空蕙是否业已离开‘大洪山’了?”
彭烈想了一想,怪笑说道:“这样好了,我们来个两路分兵,你们循鸟飞方向,一路查察,我则去往‘大洪山’中走走!”
皇甫端躬身问道:“这种方法虽好,但四师叔和我怎样联络?”
彭烈笑道:“你不是已和‘玉面屠夫’金若雨,订了约吗?届时我会前往‘岷山白骨潭’边找你!”
说罢,和皇甫端盘膝坐下,自己则坐在皇甫端的背后,伸出右掌,贴在他“脊心穴”上。
陶敏知道“仙霞焦髯叟”的这样做法,是要使皇甫端恢复被废的“金刚巨灵掌”力,不禁秀眉微挑,要想发话阻止!
因为皇甫端的所废功力,已被“老游魂”暗中恢复,如今不必再多此一举!
但转念一想,这种内家重掌,得益越多,威力越大,“仙霞焦髯叟”彭烈既自惭昔日错责皇甫端,要想有所补过,如今便听凭他多费上一些气力,使皇甫端多受一些益处也好!
陶敏有了如此想法,遂不再发话阻止,单独走向一旁,也自盘膝静坐!
谁知彭烈向皇甫端这一隔体传功,竟整整用去了一日一夜之久。
等到他们传功完毕,双双起立之际,只见皇甫端容光焕发,精华内敛,宝相外宣,彭烈却满面疲惫之色,陶敏看得好不惊奇,暗想仅仅恢复一种“金刚巨灵掌”
力,怎会一个显得获益如此之大,一个显得损耗如此之巨?
她念犹未了,“仙霞焦髯叟”彭烈已自轻拍皇甫端的肩头,向他含笑说道:’“皇甫贤侄,你四师叔一向心直手狠,嫉恶如仇,以致昔日骤闻‘铁面天曹’独孤奇所报讯息之下,才对你错加严厉处分!
“如今总算略尽心力,聊以补过,我们且分头查察,彼此在‘岷山白骨潭’边,再相见吧!”
语音一停,并向陶敏含笑略打招呼,便自飘然走去!
皇甫端躬身相送,但目光遥望这位“仙霞焦髯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