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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祈雨和贺霆见南宫骐停了手,不知道他战况如何,也停下手来,看着南宫骐和楚天阔,南宫骥也转头来看。
良久,楚天阔脖子上流下一滴血,慢慢一道细细的血痕在楚天阔在脖子侧边显现,楚天阔背对江水,所以燕家船上的人看不到,倒是南宫骥和雨、霆两位家臣看到了,他们都大呼一声,南宫骐赢了,不过雨、霆两位家臣是惊叫,南宫骥是惊叹。
突然,一道血从南宫骐拿枪的手背流出,顺着枪杆流下去,在半路滴落地上,原来南宫骐也被伤了。
南宫骐手腕一收,长枪缩回,说:“浅了,不然你喉咙都断了。”
楚天阔点点头说:“我也偏了,应该刺中你的心脏的。”原来两人各有所伤。
南宫骐转身就走,他知道今天留不住他们了,走过南宫骥身边,说:“回你的山脚下去,永远不许出来,不然废你武功,断你一脉,滚。”说完,就往渡口门架走去,雨、霆两位家臣连忙跟上,胡掌柜见南宫骐都走了,自己势单力薄别说留住楚天阔,命都保不住,慌忙疾步跟在雨、霆两位家臣后面,往栖霞山上走去。
等南宫骐一伙走得看不见人,楚天阔以剑抵地,跪了下来,口中一口鲜血喷出,显然伤势不轻,南宫骥赶到楚天阔身边,问:“你怎么样?”
楚天阔摇摇头,苦笑着说:“没事,你们南宫家的枪法好厉害,不过估计南宫骐伤势和我差不多,我被他的劲力震伤,他被我剑气所伤,打平了。”
南宫骥说:“你内伤不轻。”
楚天阔说:“刚才那两个老叟寒、热双掌打乱了我的脉息,我调养一番就可以了。多谢南宫兄出手相助,如果谷祈雨和贺霆一起来,我早就死在南宫骐手下了。”
南宫骥说:“举手之劳而已,南宫家不能做以多欺少的事,传出去让武林同道笑话。”
楚天阔说:“但连累你被南宫骐逐出南宫府,小弟惭愧。”
南宫骥摆摆手说:“楚兄不用担心这个,现在是南宫骐在主持南宫府的大小事务,我早就不想在这里他跑腿了,如果不是因为主上命我留在南宫骐身边,我早就回黄山去了。”
楚天阔说:“那你如何跟南宫前辈交待?”
南宫骥叹了一口气,说:“主上想维护南宫骐的颜面阻止他与胡掌柜同流合污,但按现在情势来看已经没有办法了,恐怕主上必须自己出面来阻止,到时他需要我帮助自然会发信召集我回来。”
楚天阔说:“那你现在是要回黄山脚下去吗?”
南宫骥点点头说:“祖上规定,暗脉一系不能行走江湖,我必须回去。”
楚天阔说:“那你跟我们的船走吧,明早找个岸让你下船。”
南宫骥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转身正要回燕家的船上,突然听到燕子卿惊叫:“慕莲,慕莲,你振作一点……”
楚天阔闻言大惊,知道孙慕莲身体中的寒毒复发了,赶紧飞身上船,脚才落到甲板上,就觉体内两股寒、热气流乱窜,楚天阔只觉忽冷忽热,异常难受,只有坐下运气用轩辕真气平伏这两股逆流,看来伤势比料想中还要重。
南宫骥紧跟纵上船来,见楚天阔坐在地上运气,知道他在调内息,不便打扰,就往燕子卿那边去,只见燕子卿抱着面色惨白的孙慕莲,孙慕莲浑身发抖,气若游丝,眼看就要冻僵了,南宫骥不敢耽误,说:“让我来。”上前来伸双指抵住孙慕莲的印堂穴,牛冲日间见过南宫骥,但并没有赴宴所以不知道南宫骥的身份,只道他是南宫家的人,突然见他那手指对着孙慕莲的要害穴道,就要上前动手,被燕过涛拦下,燕过涛示意不要动。
只见南宫骥手指点中孙慕莲的印堂,一股栖霞真气顺着手指灌注到孙慕莲体内,顺着督脉直流到丹田。栖霞神功是在早晨朝霞初露时和暮霭沉沉时修炼,采金乌(太阳)元气修炼而成的功法,以朝、晚辨阴阳,但质上均属阳性,所以栖霞真气带有纯阳之劲,恰好可以克制孙慕莲体内的冰魄阴气,半响就见孙慕莲面色转红,气息也逐渐恢复平稳,但仍然沉迷不醒,南宫骥收回手来。
燕子卿问:“怎么慕莲还不醒来?”
南宫骥摇摇头说:“寒毒太冷,刚才已经冻结了她的脏腑,所以她陷入了深度睡眠,要等脏腑被血液催热,才能醒来,只不过……”
燕子卿着急的说:“只不过什么?”
南宫骥说:“只不过我的真气不足以化解掉她体内的寒毒,只能暂时克制住,等到我的纯阳真气消耗完,寒毒又会复发,她就很难再醒过来了。”
燕子卿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说:“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见楚天阔走过来,说:“楚大哥你想想办法。”
原来楚天阔经过一个周天运息,已经克制住了体内的两股寒热气息,遂出了定走了过来,刚好见到南宫骥给孙慕莲输完真气后和燕子卿的对话,心想刚才自己用纯阳的轩辕真气给孙慕莲驱寒一样无法根除她体内寒气,现在南宫骥的真气一样没有办法,那看来瘦老头的冰魄掌果然阴毒无比,一时也一筹莫展。
燕过涛见孙慕莲暂时缓了过来,就下令开船,逆流而上,看到崔老大已经重新掌舵,叫他调转船头,往上游走。
这时牛冲看到胖瘦二叟驾来那艘快船上有几个人在探头探脑,他大喝一声,小贼别走,吓得那几个人连忙跳江游上南宫渡口去,却是船上的船工。牛冲气恼胖老头毁坏自家船的桅杆,也怕他们快船追来,于是纵身一跳,上了他们的船,飞上桅杆,一路用他的斩马刀把他们的风帆砍得七零八落,碎片随风而飞,身形落下时又将桅杆拦腰斩断,桅杆断落,砸塌了船舱顶板,牛冲这才把这口气出尽,飞身回燕家的船上来,崔老大这才刚把船调了个头,收下风范,船随即在逆流中缓缓向上游驶去。
楚天阔这才问燕过涛:“当家的,你见多识广,知道‘冰魄掌’是什么来路吗?”
燕过涛摇摇头说:“听说过这类阴寒的掌法,但没有听过‘冰魄掌’这个名字,要不就是这瘦老头怕泄露身份随口胡诌了一个,要不就是不是中原武林的功夫。”
楚天阔说:“这种掌劲十分阴毒,入了人体后扩散很快,直透经脉,流转脏腑,很难根除,我刚才也中了那瘦老头一掌,所幸我可以用自身真气封住,不让寒气扩散,日后再慢慢化解掉就是,但孙姑娘内力尚浅;恐怕寒气已经渗入经脉,逐步流向脏腑。刚才我用真气灌输也无法根除她体内的寒毒,南宫兄的真气也一样,唉。”楚天阔说到这,看了孙慕莲一眼,由于得到南宫骥的内力之助,此刻孙慕莲面色如常,宛如入睡,呼吸安稳如婴孩,脸庞平静得像一尊美丽的雕像,楚天阔想到自己竟然要眼睁睁看着这个漂亮的小姑娘逐步被寒气侵蚀毒害,就感到一种无能无力的痛苦。
燕子卿理了理孙慕莲的头发,竟像是要她在这众人面前都要整齐美丽似的。
南宫骥说:“因为你我练的内功法门都不是纯阳内功,武林中这种纯阳内功很少,我听老一辈人讲过长白山天池观的‘伏阴功’就是这样的纯阳内功,因为长白山地处偏寒,需要这种功法抵御寒气。”
燕子卿说:“那我们就上天池观去,让他们出手就慕莲。”
燕过涛摇摇头说:“长白山路途遥远,又没有水路相通,走路上去非有两三个月不能达,而且天池观还在长白山巅,一路颠簸,恐怕慕莲撑不到那里,何况天池观还不一定损耗内力出手相助。”
燕子卿说:“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慕莲冻死吗?”
楚天阔听得这话,心中也是一痛,只听见南宫骥说:“或许还有一个法子可以解开这位姑娘身上的寒毒。”
第三十九章 奇寒毒,难解
众人听南宫骥说还有办法可以可以解孙慕莲体内的冰魄寒毒,异口同声地问:“什么办法?”
南宫骥说答道:“徽州黄山旁边有座道教名山齐云山,古称‘白岳’,自古就是道家的‘桃源洞天’,许多道家隐士都隐居在该山中修炼。我小时候常随家父上山寻访隐士高人,请求指点迷津。有一年我们在山中迷路,却因缘际会得遇一位隐居于深山中的道人,自称‘采瑛散人’,当时他正在山中寻药石以炼丹,见我偶感山中阴寒,所以给了我一颗药丸驱寒,家父见此人仙风道骨,知道药丸定是珍品,于是命我服下,果然寒意尽去,元气复沛。后来家父和道人攀谈之下,才知道这道人乃是道教南派五祖白玉蟾一系的再传弟子,年老后就云游四海寻访名山,采药炼丹,修真炼气,后来来到齐云山,深感此山灵气跃动,于是就此隐居下来,当天遇到我们也是因缘际会,所以道人才出手相助。后来我们方才知道道人给我吃的是花十年炼成的‘赤龙珠’,乃是取深山朝露,用几十种深山草药,加之一种齐云山中的赤练蜈蚣,最后引天雷罡气炼就而成的药丸,赤龙,就是指蜈蚣。老道长说,露水只在早晨有,早晨阳光启发万物,露水承阳而生,是至阳之物,加上天雷引火,炼就的这‘赤龙珠’自是纯阳丹药,可以化解至寒之物,采瑛散人用这‘赤龙珠’来增强元气,以达到炼气还神的境界,这‘赤龙珠’极为珍贵也极为猛烈,非内功高手无法克化药丸的阳气以为己用,采瑛散人也是一年才服用一颗以辅助修炼。那时见我内功修为在紧要阶段,被寒气侵蚀将功亏一篑,所以特赐我一丸驱寒培元,增进内力,我得益于这一药丸,安然度过那时练功的关口。这‘赤龙珠’定可化解孙姑娘身上的寒毒。”
燕过涛听完南宫骥的讲述,不无担心地说:“这等世外高人,犹如闲云野鹤,这么多年了还在齐云山吗?”
南宫骥说:“后来家父每年总要带我进山拜会道人,不过每六年才能见到道人一次,多数去的时候都见不到人,道人说这是缘分。”
楚天阔立刻问:“你们最后一次见到道人是什么时候?”
南宫骥说:“三年前。”
燕过涛叹一口气说:“三年了,那他还会在山上吗?”
南宫骥说:“在,因为年初我出山之前,还去过拜会一次。”
楚天阔说:“不是没见到道人吗?”
南宫骥点点头说:“但见到了他的守洞人,平常我们拜访,都是让守洞人代为转告。”
楚天阔不解地问:“守洞人?”
南宫骥说:“道家修行要闭关,有时长达十天半月的入定,虽然是在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之中,但也可能被野兽虫怪打扰,所以修道之人往往会寻找一个秉性忠厚淳朴的人,传他武艺以便让他在道人闭关修炼时担任守洞人,驱赶山中野兽。”
楚天阔问:“即便找到这位散人,如此珍贵的丹药,散人愿意相赠吗?又或者散人的丹药用完了怎么办?”
南宫骥说:“这位散人乃是世外高人,虽然不过问江湖恩怨,但笃信天道缘分,如果我们实心诚意去求丹,散人看在这种机缘的份上,断不会拒绝赠药;至于说‘赤龙珠’会不会用完,我估计不会,散人在‘赤龙珠’快用完之前会重新炼丹,即使说‘赤龙珠’用完,只要散人肯出手相助,凭借他多年修炼的道家纯阳内力,一样可以助孙姑娘消除体内寒毒。”
楚天阔转头望着燕过涛,眼带询问的意思,是想看看燕过涛还有什么办法没有,只见燕过涛抿着嘴沉吟一下,说:“这是最有可能救回慕莲的方法,齐云山离此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