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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破绽,你有没有留意到什么异常?”燕过涛对那天的对阵突然取胜还有点奇怪,但他并没有透露当时他已处于下风的事实。
楚天阔知道燕过涛老于江湖世故,没有那么容易瞒过,小心翼翼地说:“当时晚辈正在和那个小喽啰打斗,最后要取胜的时候,看到沙河亮正在前面,心想何不把人撞过去,干扰一下沙河亮,好让当家的尽快击败他,是不是我多手了?”
“不不不,咱们同仇敌忾,自然是携手拒敌,越快越好,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沙河亮身经百战,这点干扰就能让他露出那么大的破绽,实在不可思议。”
“兴许刚好挡住了他的步法,步法一凝滞就露出破绽了。”楚天阔解释道。
“哦,兴许吧。”燕过涛有点难以置信的样子,但是似乎也没有更好的解释,就这么疑信参半的走开了。
段飞见空走了过来,问:“当家的说什么了?”
楚天阔说:“哦,那天对战蛟龙帮我帮燕姑娘解了个围,当家的过来感谢我几句。”
“嗬,不容易啊,说不定当家的看上你了,想招你做女婿。”段飞阴阳怪气的说。
楚天阔淡淡地说:“段兄爱说笑,小弟我粗野之人,当家的怎么可能看上我这等人,再说燕姑娘才貌双全,能配的其她的人起码也得是武林世家子弟才行。”
“当家的就这么一个掌上明珠,十分溺爱,如果你能娶到燕姑娘,以后这整个镖局都是你的了,哈哈哈哈。”段飞继续揶揄着说。
“段兄不要再说笑了。”楚天阔拱手告饶,转而说:“一直就只见当家的和燕姑娘,燕老太太呢?”
“死了很多年了,我五年前来镖局时就已经不在人世了,好像是病死的,大家怕当家的伤心,都不提这事,我们是跟管家喝酒时候打听出来的。”
就这么闲聊着,很快一个时辰到了,牛冲、邱福和齐泰已经拎着自己采买的东西回来了,邱福贪吃,买了很多酱肉、酒菜,准备晚上大快朵颐。接班的人一到,楚天阔和段飞就准备出发上岸了,燕过涛对于这种喧嚣市镇早已看遍,所以没有下船,直接回船舱房间休息,于是楚天阔和段飞就自己下得船来。
楚天阔原本想找个借口和段飞分头走,但两人走入熙攘的人群,一下子就被冲散了,楚天阔环顾四周,段飞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楚天阔心想正好,也就不管段飞,直接往漕帮的西南分堂赶去。
漕帮的西南分堂在码头外围不远处的一条大街上,门楼十分气派,两边各有一只张牙舞爪的石狮子,大门朱漆油亮,门上牌匾写着“西南堂”,旁边一个金印上是隶题字“漕”,两边门柱上挂着对联,“水流大江南北通畅天下”、“舟行川河湖泊四海一家”,只见大门洞开,出入人员很多,多是跑腿送信的。
楚天阔不想惹人注目,于是绕到西南堂侧边小巷,看左右都没人,倾耳一听院内没有动静,一个纵云梯拔地而起,越过高墙落在院内,凝神静听,没有人往这边走,于是蹑声潜行,躲过往来的杂役和漕帮弟子,来到后堂一排罩楼前,楚天阔知道任万里日常就在楼上房中处理漕帮公务,于是屏息凝气,一个柳絮风飞飘上罩楼廊道,落地悄无声息。
楚天阔沾唾液戳破窗纸窥探,只见屋里两人,桌案后面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青衣老者,眉发多有白霜,双目精光外射,相貌威严,正是漕帮西南堂堂主任万里,江湖人称“铁掌龙王”,之所以会有这个外号,是因为任万里的两项绝技,铁砂掌和水性,任万里的铁砂掌可以力克刀剑,碎金断银,威猛无比,而其水性更佳,不仅可以逆流潜游数十里而不换一口气,更重要的是他对水流、水深的判断更是精确无比,而这种才能正式漕帮所亟需的,凭着这两种才能,任万里得到乔力的重用,掌管漕帮西南堂。在任万里案前的是一个背对着楚天阔的人,看不见长相,一身黑色劲装,正在向任万里禀报什么事。
只听见黑衣人说:“属下从青龙镇打探消息回来,上个月莫特使在青龙镇失踪之后,青龙镇一夜之间成了空城,属下派人在岷江下游打捞,也没有发现异常的尸体。”
“卢肇功上月去了青龙镇追查,你见到没有?”
“属下见到了,卢特使在青龙镇遭遇一伙黑衣人,交手之下,被一个黑衣人打伤,所幸及时逃生,后来到属下的藏身处疗伤,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没有足够的人手不要进入青龙镇。后来卢特使就先回漕帮去向乔帮主复命去了,让我把消息转告堂主,说那伙黑衣人行踪诡异,武艺高强,尤其暗器更是厉害,可能和唐门有关系,让堂主纠集人手,等乔帮主命令,最后一起去到青龙镇追查真相。”
“嗯,对方竟然可以打伤卢肇功,说明武功修为不低,莫北望如果遇上这帮人,也会落于下风,怕就怕莫老哥已经遭到毒手。还有什么消息没有?”
“哦,对了,前几天,在青龙镇下游几里一个地方,出现一个皂衣青年,那青年在一个茶寮打听青龙镇的去处,后来就不知所踪了,听茶寮掌柜的描述,那人有点像莫特使的义子楚天阔。”
“还有这事,你速回去,继续监控青龙镇看周围有没有陌生人出现,切记不要进入青龙镇。打听一下楚天阔的下落,一有消息,速速飞鸽传书来报。”
黑衣人道一声遵命,就离开房门离开下楼。
楚天阔待黑衣人走开,就欲与任万里相见,但怕突然出去引来任万里攻击,于是小声的咳了一声,只听见任万里厉声说:“谁在外面?”
楚天阔开窗现身,说:“晚辈楚天阔,前来拜见任世叔。”
“天阔贤侄?!”任万里有些不敢相信。
楚天阔跃身入屋,说:“正是晚辈,晚辈和义父路遇不测,遭遇伏击,晚辈幸能脱难,但义父却…却已殒命岷江,晚辈带着‘九元还神丹’,前来禀报。”
“什么,莫老哥果真遭遇不测?”
“晚辈亲眼见义父被黑衣人击中落水,生死未明,但恐怕……”
“哎,没想到十八年十次交易,竟然最后一次出现这样的不测,实在让人不甘心啊”任万里说到动情处,不禁潸然泪下。
两人一时都泣不成声,相对无语。
过一会儿,任万里先安住心神,说:“发生什么事,你具体给我说说。”
于是楚天阔把他和莫北望从青龙镇出发后发生的事情一一向任万里说明,但隐去了自己进入天馈谷那段奇遇,只说自己在一个山谷中醒来,疗伤一个月才出来。
任万里听完楚天阔的讲述,不胜唏嘘,说:“那现在‘九元还神丹’在你身上吗?”
“在。”
“把药丸交给我,我安排人送去东海交给蓬莱岛的人。”
“世叔,这趟药我想亲自去送,一来这是义父的遗愿,我想帮他完成,蓬莱岛的人两年前我也见过,如果我去的话会更顺利;二来如果我现在籍籍无名,那帮黑衣人也以为我死了,肯定不会追踪我,我比漕帮的人更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药送过去。”
“贤侄,你说的都有道理,但是你行走江湖经验尚浅,武艺未精,我担心……”
“对这趟药,我有信心送到。”楚天阔坚定地说。
任万里对楚天阔这么坚定有点惊讶,他深知楚天阔为人稳重,不会轻易夸下海口,而且刚才楚天阔神不知鬼不觉来到他门外,任万里很讶异难道楚天阔武功精进到如此地步。任万里仔细观察楚天阔,虽然留着胡须看起来有点老气,但是双眼却炯炯有神,似有精气流动,较以往多出几分英气。任万里有意试探楚天阔武功,只见任万里抬手缓缓一掌拍出,楚天阔见任万里突然一掌拍来,知道是在试自己功夫,乃运轩辕真气出手一接。
两掌相接,任万里但觉打在坚硬的石壁上,震得自己手臂微微发麻,而楚天阔像是若无其事般闲立着,自己刚才一掌也凝聚了雄劲的内力,没想到楚天阔接得这么轻松,可见他内力精进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任万里收掌回来,说:“没想到几个月不见,贤侄武功精进如此快速,如此我就放心让你送药了。”
“晚辈得世外高人指点,略有收获,因此斗胆自己送药,请世叔成全。”
“恐怕我想不成全也拦你不下来,莫老哥如果知道你有这般成就,泉下有知,也会瞑目吧。”
“晚辈只求不负义父所望,不敢逞强。”
“你来不是为了把药交给我,所为何事?”
“晚辈怕七大派以为药丸已丢,而向唐家索要药丸未成,蓬莱岛可能不再东海之滨等候,那晚辈就白跑一趟了,也耽误了游任余老前辈服药。”
“嗯,你考虑很周全,我会传书给乔帮主,让他通知七大派,让蓬莱岛的人在东海之滨等着。这样七大派恐怕就不用急着逼迫与唐家作战了,那莫老哥的仇可就要晚报了。”
“等我送完药,我亲自去向唐家讨个公道,如果确实是唐家人埋伏我们,我一定要亲手替义父报仇。”
“哦,对了,你那枚唐门暗器带着吗?”
“带着。”说完楚天阔从怀中把那枚钨金暗器拿出来,递给任万里。
任万里拿起七星镖端详一番,说:“这确实是钨金所造,暗器也像唐门常用的七星镖,镖身上有个‘唐’字,恐怕的确是唐门的暗器。”
“用的暗器都可以暴露身边,那他们何必还蒙面呢?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会不会是嫁祸?”
“嗯,你的考虑也有道理,但这事发生在蜀中,用的又是唐门的钨金暗器,钨金只有朝廷和唐门有,这个事说和唐门肯定有关联。”
“世叔所言极是,我正打算送完药就到唐门去调查清楚。”
任万里把七星镖还给楚天阔,楚天阔接过来收好。
任万里说:“需要不需要我在途中替你安排几个接应的人,也好方便赶路?”
“这趟送药我希望越隐蔽越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世叔不用替我操心,晚辈可以应付过来。”
“那好吧,我也不勉强你了,下来就靠你了,中原武林的重担就在你身上了,你要珍重。”
“世叔教诲,晚辈铭记于心。哦。对了世叔,刚才在窗口听到帮众兄弟汇报,我前几天在青龙镇附近出现,我确实进了青龙镇,也遭遇到了那帮黑衣人,我拿下他们之后,他们都自尽身亡,行事极度邪气霸道,后来他们援兵赶到,我着急送药,就先走了。但听刚才所说,恐怕黑衣人会把这笔账算在漕帮身上。”
“还有这事,不过贤侄不用担心,漕帮没有怕过谁。再说卢肇功伤在他们手下,这笔账漕帮也要算回来的。这伙神秘人行事确实乖张,贤侄也要提防。”
“晚辈知道了,那晚辈就此先行告辞。”
“去吧,一路小心。”
楚天阔道了个揖,转身飞出窗外,一会便不见踪迹。
任万里暗暗佩服,这样的身手实在出类拔萃,假以时日,必定能成大器,即便对比辜沧海游任余都未必逊色。虽然莫北望极有可能已死,他毕竟他培养出来的义子得以出人头地了啊,也可以瞑目了。
楚天阔溜出漕帮西南堂,来到大街上,混入人群,看着日头,还有一刻时辰才到船开的时候,于是顺着大街慢慢溜达起来,才走没多远,就听见前面城隍庙前围着一堆人,人群中偶尔传来打斗声和武器碰撞的叮当声,楚天阔心想,又是江湖人士在争气斗胜,本欲躲开往岔路上走,这是人群中传来一把女声怒斥道:“狂徒,让你长长记性,知道本姑